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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就别勉强,我都依着你。”淮瑾打断他的话。
江瑀漂亮的双眸微微眯着,小声呢喃:“这话你要我怎么说。”
淮瑾咬着他,离得太近了。
他得缓会儿:“不好说吗?”
纤长的手指描摹着江瑀的腰,他像是把月光拥进了怀里。
唇边的笑有些恶劣,像只龇着牙的奶猫。
他在江瑀耳畔露出了潜藏极深的坏:“不好说吗?”
江瑀被他的呼吸烫得脸颊起红,闷闷的嗯了声。
淮瑾小心翼翼的捧着令人着迷的月光,动作郑重又虔诚。
空气都变得潮湿闷热,汗水顺着细腻的皮肤往下流淌。
正是风声渐起的时候。
廊檐转角处却突然亮起一道暖光。
两人面色皆愣住,淮瑾迅速起身,扯过一旁的薄毯把江瑀盖住,喑哑的声音里裹着怒气:“谁?”
小安子举着杆子站在墙角不知所措:“回王爷,是小安子,廊下的灯……”
“不必点了,下去吧。”江瑀憋着笑,拉住快要暴躁的淮瑾。
薄毯下闷闷的声音传来,小安子连忙告退开溜。
…………
转眼已至七月,密林中放冷箭的人押回来了,江瑀隔着笼子细细打量了一眼,就吩咐人处理了,连审问也无。
无论吃素还是食荤,眼力劲儿总得有一些。
那一箭势大力沉,差点将他肩背射了个对穿,笼中人右手食指中指只有薄茧,怎么看都不像有这个能耐。
是师兄们追丢了吧?
事情说穿了没意思,何苦连累无辜人挨罚。
鞭子抽不到对的人身上,也是无用。
城外刺杀就此落幕。
除了乔希好像没人再惦记这事。
他没要回原来的差事,连江府防卫的轮值也不算他,整日闲的发慌,不是练剑就是四处撒野。
这日,他趁着人不注意,溜出府门直奔浴堂而去。
房门被叩响,乔希阖眸靠在池沿上,说了声进。
按捏肩膀的力道很足,乔希舒服的发出喟叹:
“妹妹叫什么名儿啊?下次来还找你。”
室内一片静默,肩上的力道又重了些许。
乔希发觉不对劲,仰着头往后看去,就见着脸色沉郁的冰坨坨。
“哈……好巧,乔统领也来寻快活?”
话一出口乔希就想扇自己巴掌。
乔篱微微一笑:“是啊,来寻快活。”
手掌往下游移,按在了他蝴蝶骨的鞭痕上。
乔希深吸一口气,犹豫要不要捅破这层窗户纸,反正没脸的人不是他。
余光瞥到椸架上挂着的金葫芦,乔希想到了他这么多年的照拂,一时又迟疑了起来。
他取了岸边擦脸的巾帕按进水里,挡在腰上。
乔篱嗤笑一声,解去衣衫进了池子,冷冷的说:“都是男的,羞耻个屁。”
“你是吗?”乔希反复被自己的话创死,忍不住回怼。
他宁愿与姑娘坦诚相见。
也不愿和断袖同处一室。
乔篱靠近了些许:“我不知道,要不你来验验?”
乔希抓了几下发,费了吃奶的劲儿才压住自己的脾气,用个和缓中带着商量的语气说:“师兄,派我出去吧?”
乔篱沉声道:“派去哪?派去逛窑子?”
“我去哪你管得着吗?”乔希被他眼里流露出的独占欲激起了怒气,忍不住了,声音凌厉了几分,“你自己心知肚明,要不是为了照顾我,阿瑀怎会受伤?”
“你压得下一次,难道次次都能瞒住主子?”
乔篱身上也有鞭痕,江瑀受伤,随行护卫一个都没能逃过,要不是他醒的及时,出言保人,能不能活着,还得看他们运气。
见他沉默,乔希道:“你为了一己私欲,做出这样不合理的安排,不觉得愧对统领一职吗?”
乔篱眸色未变,淡声问:“什么私欲?”
乔希无语凝噎,转头不再看他。
合着白说这么多了。
外面在落雨,水珠坠在青瓦上,撞出沉闷的声响。
乔篱在雨声中默了片刻,才说:“我知道你上次带我来这的用意,可如果被拒绝就能停下来,也不是喜欢了,对吧?”
“……?”
这脸是他自己不要的。
乔希垂眸望着池中水波,半晌不知如何答话:
“可我……我喜欢的是姑娘。”
*
仲夏的骄阳烤干雨后湿润的大地,却拨不散江南山林间缭绕的雾。
淮瑾最近忙得团团转,吩咐人将小院修缮一新,在汤池这点上,两人默契十足。
他除了打络子,学什么都快,将李隐衷送来的账簿契书,处理的井井有条,俨然把自己放到了江府的当家人位置上。
江瑀也由着他去,有人做事他乐得清闲。
他冬时耐不住冷,本以为到了夏季会好过些,没想到现在热也受不得,喝盏热茶浑身都是汗涔涔的。
淮瑾看着心疼,给抱着冰盆吃果子的人打扇,结果将人弄病了。
李济安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告不得贪凉,江瑀本就热的难受。
此刻听得晕晕乎乎,更加想念装满凉凉果子的冰鉴了。
淮瑾望着他额头的汗,捏着玉骨扇却不敢摇,满眼心疼:
“不是说养得差不多了吗?怎么这么容易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