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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你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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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猛睁着一只眼看向吴川,后者再次大笑:“你被人按在官道上弄,还怕没人知道,哈哈哈……”

    淮瑾双拳紧握,忐忑不安的看了一眼江瑀。

    江瑀神色未变,起身蹲在吴川身侧:

    “那之前呢?是何人通风报信,让你兄长盯上我的,他在官道上与我们同行后,就再未分开,却对我的事了如指掌,此事应不是临时起意吧,是何人告诉他的?”

    见吴川的眼中闪过犹疑,江瑀微微垂眸,嗓音柔和:

    “你们从没怀疑这是个圈套吗?一石二鸟的圈套,既能除了我,又能除了你们,无论谁输谁赢,幕后之人都不吃亏。”

    吴川喉间上下滚动了一下,鲜血顺着露出白骨的肩上滑落,他眸色阴沉的盯着江瑀:“不可能,主子不可能做这种事。”

    “他……他怎会对我兄长不利,你少妖言惑众。”

    江瑀眉梢微挑,唇角浮起玩味的笑:“你们主子是哪位?”

    吴川冷哼一声未曾答话,像是看傻子一样望着江瑀。

    陈猛在旁插话道:“南诏司礼监掌印总管,高喜。”

    太监?

    刘清昼怎么会和南诏内宦搭上线?

    难道这场刺杀真的与他无关,只是寻仇而已。

    不对,就算是寻仇,高喜最开始又是从何处得知他的事。

    事情如一团乱麻,江瑀理不清楚,他想将心中怀疑都告诉淮瑾。

    可又对江束受伤的事耿耿于怀。

    若是他真的有意包庇刘清昼,那这层面纱戳破之后呢?

    他该何去何从?

    地上蜿蜒的血,沿着江瑀的影子蔓延,像是张牙舞爪的兽,在黑暗中缓缓蠕动,渐渐缠上了江瑀的脚踝。

    他懒得费神,想传达都已经讲完了,无需再多费口舌。

    鼻尖血腥气有些呛人,他站起身询问:“你们是选个痛快死法,还是想回去?”

    陈猛骤然抬头,眉下因被剜了一只眼球而耷拉的皮都在颤抖,他们已然叛主,回去也是死:“求给个痛快求给个痛快……”

    江瑀居高临下的看着吴川:“你呢?”

    吴川眼中闪过迟疑,唇角翕动正要说话,却被江瑀抢了先:

    “不用犹豫,以你兄长的天人之姿,你应当能在高总管那得个善终。”

    吴川顿时怒骂出声:“你这个狗杂种,你不得好死……”

    江瑀轻笑出声,猛地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留着那些话骂你兄长去。”

    二人服的麻沸散快要失了药性,挫骨之痛渐渐侵袭而来。

    陈猛见江瑀取了墙上挂着的剑,血丝密布的独眼里满是欣喜之色。

    他高仰着头,唇间不断低语:“多谢多谢……”

    待事情终了,江瑀牵着淮瑾往院中的凉亭走,见曹如锦抱着葡萄准备进屋,他连忙出声拦住:“如锦,晚膳摆在凉亭。”

    曹如锦轻声应了,转身下去安排事情。

    在屋内收拾残局的小安子,将外面的声音听了满耳朵。

    他擦了擦手上沾的血,心里无比羡慕蠢丫头。

    江瑀坐在石凳上,将淮瑾拉到自己腿上坐着:“怎么心不在焉的,不想造反了?”

    “别乱动,等会伤口挣开了。”淮瑾够着身子看了眼他的后背,见没有血迹渗出来,才放下心,“你是不是怀疑朝中出了叛徒?”

    “看着点人。”江瑀捏着他的脸转向院门口,贴近咬着柔软的琥珀,他向来不是个禁得起诱惑的人,“我又没在京中待过,会得罪谁呢?”

    淮瑾被吻得颈侧酥麻,揪着他的发,嗓音喑哑:“之前对于荣王领兵一事,朝中也有人在兴风作浪。”

    “乔篱他们查出是几个南诏暗谍在搞鬼,会不会是他们将你的事报给高喜知晓的。”

    江瑀伸手摸向他的腰带,唇间用力咬了咬颈上的白肉:

    “有可能,南阳刺杀一事我并没有事先告诉你,你那时怎么准备得如此充分?”

    淮瑾按着他的手,把缓缓下坠的神智又往上提溜了一下:“南诏暗探那时查的已经差不多了,他们的行踪早被掌握。”

    天边的霞光将沉未沉,江瑀抬头望着映在他眼底的暖色,拨开按着自己的手,隔着衣衫揉了下去。

    “在吴尧蓄意接近时,你便清楚他的身份。”江瑀揉得他眼眸微眯,听着耳畔渐渐紊乱的呼吸,嗓音也跟着低沉,

    “可南诏的人潜伏多年,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你们查出来了?”

    残阳斜沉,亭中温度却渐渐上升,黏腻的汗沿着脊背游走,从单薄的衣衫沁出。

    淮瑾衣裳都湿透了,他双眸半阖靠在江瑀肩上,没有余力去注意院门口谁会进来。

    他就像掌间被人把玩的玉石,被摩挲得生了热,白皙的面颊染了绯色,在天边的余晖衬映下,显得更加诱人。

    江瑀摩挲着他的后腰,侧首轻咬贴上来的唇,又马上松开了,他示意他回话。

    淮瑾指腹在红痣上打着圈,断断续续敷衍道:“落霞谷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师兄为何……放了吴川?”

    江瑀玩的起劲儿,没有搭理他。

    呼出的热气顺着皙白的颈往下淌。

    他眸中翻动着暗涌:

    “阿瑾,你是谁的?”

    “师兄的……都是师兄的……”

    “会永远是我的吗?”

    “嗯……永远都是!”

    …………删

    他趴在江瑀肩上,懒懒的闭着双眸,仰着头呵气缓释余波:

    “师兄,我不想吃饭了。”想吃点别的。

    院门处传来葡萄的叫声,江瑀装作听不懂他的话,把淮瑾放到一边的凳子上坐着:

    “长夜漫漫,还是吃点吧。”

    他将淮瑾的锦纱衣摆抚去皱褶,把掉在地上的如意络子重新系回他腰带上,才去院子角落的水池洗手。

    回到凉亭时,晚膳已经摆好了。

    淮瑾趴在石桌上,兴致缺缺地看着精致的菜肴。

    带着水汽的手伸到他唇边,他下意识张嘴咬住,舌尖酸涩的葡萄让他精致的脸皱成一团。

    “开胃的。”江瑀坏笑。

    淮瑾双眸委屈的凝着他,含了许久才咽下去。

    用过晚膳,淮瑾拉着人去了侧室沐浴。院子里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小安子知道主子的德行,忙着收拾屋内的血迹,檐下的灯都没来得及点。

    等二人披着宽袍出来,房间里已收拾的干干净净,隐约间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熏香。

    疏风潜入户,暗水细鸣池,院中花丛幽香阵阵。

    淮瑾灭了屋内的烛火,将人抱到软榻上,江瑀湿润的乌发铺在窗棂上,他仰着头,双腿微微曲起。

    淮瑾怔了一瞬,将他的腿压下去,撑着软榻俯在他身上。

    江瑀察觉到他的动作,扶着他的肩吻去:

    “这么乖巧,真不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