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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四说完就回身,准备去扶另一个蒲团上坐着的人,却不料身后突然袭来一掌。
只听“嘭”的一声,乔四整个人立时便飞了出去。
淮瑾神色淡淡的收掌:“不愧是能涤尽血脉的流枫心法,倒真是不同凡响。”
他额间洁白如玉,曾让江瑀心神震颤的青色印记已消散无踪,整个人矜贵冷傲,叫人移不开眼。
乔四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整个人又惊又惧地匍匐在地:“恭喜主子解除毒素。”
淮瑾嘴角微弯,似笑非笑道:“正好试试身手。”
他动作轻缓的把江瑀抱到榻上,仿佛捧着易碎的琉璃。
随即抽出一旁黑衣人的佩剑,往院外走去,乔四不敢不从,抖着双腿跟在后面。
淮瑾虽得了江瑀的功力,但剑法却是一窍不通,只是没有章法的挥剑乱砍。
乔四不敢还手,手中的剑只做格挡,在瞧见淮瑾眼中的杀意后,他惊慌道:“主子,是万岁吩咐的……”
淮瑾停下动作,寒水般冷彻人肺腑的双眸紧盯着他:“过来。”
乔四微迟疑了一瞬便听命上前。
淮瑾柔柔一笑:“再动砍你头!”
话落,他便挥剑劈向乔四,剑锋嵌入乔四的右肩,霎时血雾四散,飞溅的鲜血从乔四的臂膀上冲出,如雨点一般,撒在淮瑾身上。
长剑脱手,卡在乔四的骨缝里,他的人已痛得满地打滚,像杀猪般惨叫。
淮瑾似是极为不满长剑脱手,冷声道:“按住他。”
两个黑衣人听命上前,按住痛到涕泗横流的乔四。
淮瑾重新握住长剑,将剑尖一点点往里送,剑尖摩擦着院中的石板,发出叫人牙酸的声音。
他像是拿钝刀子割肉一般,把乔四的右臂慢慢卸了下来。
乔四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按住乔四的两个黑衣人眼里布满惊惧之色,就仿佛见到了吃人的魔鬼一样。
淮瑾用长剑戳了戳乔四血流不止的伤口,看了眼身边的黑衣人,冷声道:
“认清谁才是你们的主子,把他关进刑罚堂,别叫他轻易死了。”
*
江瑀觉得自己应是死了。
没人能在那样的酷刑中挺过来,至少他是不行的。
他最怕痛了。
可为什么意识都沉入一片无垠的黑暗了,身体的痛意却还这般清晰,仿佛没个尽头一般。
神思恍惚间,嘴巴被撬开,有什么东西被灌进来,粘稠苦涩,气味比夏季时师弟忽悠他喝的凉茶还难闻。
还能不能让人好好死了!
即便他意识恍惚,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但生理反应还是让他把这些恶心玩意给吐了出去。
喂他的人似乎被惹怒了,再次捏着他的嘴,强行将那些臭烘烘的恶心东西灌了进来。
那人手上的力道不小,江瑀的脸也开始疼了,他像是生了反叛心一样,执着的又吐了出去。
许久之后,耳边响起说话声,叽里咕噜的一长串,江瑀痛到麻木,却还是在恍惚中听到“江束”两个字。
江束是他弟弟,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他正沉浸在往事中郁郁寡欢,忽然,一个温软的东西印在自己唇上,强行将那些恶心玩意送到了他嘴里,绵软的触感强行镇压在他嘴上。
江瑀这回吐不出去了,只得咽下去,随着胸口的起伏,身体内部又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能不能别让他再动了。
真的太疼了,他眼里沁出泪意,可是那恶心东西一次又一次的被灌进来,疼痛和苦涩让他崩溃,意识再一次沉入了无尽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江瑀被包裹着全身的暖流唤醒,身上的疼痛被这股暖流拂去了一些,他缓缓睁开了双眸,眼神呆滞无神,不知今夕何夕。
一股股热意正不断的向自己体内钻,他意识逐渐回归,才发现自己是在凝霜阁后院的温泉池里。
他受伤的手搁在岸边,往日内力充沛的丹田,变成了空旷寂寥的荒原,隐隐传来一阵阵蚂蚁啃食般的痛意。
轻灵的身体也变得笨重不堪,就连抬手的力气也无。
“醒了!”
江瑀循声抬眸,就看到淮瑾从氤氲的雾气中走来。
月光下的少年脸庞精致,纤长的卷睫上被水雾沾染,眼尾恹恹上挑着,淡烟缥缈中,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待人走近,江瑀才发现他额间的青色印记没有了,双眸冰冷冷的,眉宇间一片淡漠。
与往日乖巧可怜的模样判若两人,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张艳如牡丹的脸。
他嘴唇翕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声音,缓了半晌他才理清思绪。
原来淮瑾的解药,竟是自己!
先前偶然聊起他额上的印记,淮瑾说是中毒所致,他问可有解药,这人当时是怎么说的,他笑着说解药太贵,他不舍得吃。
江瑀说自己家有很多银子,可以都给他买药,可淮瑾却是微微笑着并未答话。
现在想来,江瑀只觉得荒唐至极,这解药,原来是自己朝夕苦练十二年的流枫心法。
这解药确实有些贵,既然终于舍得吃了,那他体内的毒应该解了吧?
江瑀还沉浸在往日的回忆里,淮瑾已经端着碗药汤,下了温泉池。
随着他的动作,温泉水泛起微波,悠缓地轻拂在江瑀身上,他这才发现自己竟身无寸缕,他霎时睁大双眼警惕的看向对方。
淮瑾似是猜到他的心思,轻笑了一声:“等你身子好了再说,喝药吧。”
这是人话?!
他说着将手中的碗往前递了递,江瑀皱着眉别开脸去。
“要我喂吗?”淮瑾将药汤含了一口,便低头去吻他的唇。
眼前忽然蒙上一层黑暗,令人憎恶的熟悉气息缓缓接近。
江瑀想起梦中情景,立时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他双眸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愤怒惊惧,使出全身力气想抬手推开他。
虽然他用尽了所有力气,却也只能使搁在岸上的左手垂进温泉水里,还未愈合的鞭伤,被热水一激,痛得他顿时闷哼一声。
药汤也随即被灌入了嘴里,苦涩的汤药呛得他咳嗽不止。
只是那声音太过微弱,尽管他动作十分小心,但喉咙里依旧泛起腥甜味,嘴角也沁出一丝血迹。
淮瑾捞起他受伤的手,漠然出声:“再不听话,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
他眼中的冷厉气势让江瑀觉得陌生,心中不由得生了几分惧意,要是这人真发了疯,他是一丝反抗的能力都没有的,他声音颤抖的解释道:“我手没力……”
乔希师兄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怎么可能故意将手弄进温泉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