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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木戒告诉楚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人。
有的是普通过活的百姓,雇佣兵很多事不顾及这一切的,可是地狱亡魂师不同,杀平民者,就是自杀,这是铁则;有的是位居高堂的享乐官僚,也有那清廉者,时不时淬不及防那些败类的污蔑,除了任务以外,有时也会自行动怒,就是免费的杀伐,因为看不过去,但也有人会觉得活该,这世道本来就够惨的了,自己不好好经营,被恶官尔虞,管不了别人,只能说当不起这个差;那还有很多妇孺儿童,这些人,最为薄弱,如果本来身边的人都不能好好在意自己的家人、妻子、儿女,就像看守不住自己窝边草的野兔,尽管排山倒海而至的淹没吞噬,也将无所适从的家伙,我们称这样的男人为废物!
楚良嘴里嚼着果丹皮,那酸酸的感觉不知道是果丹皮中山楂的味道,还是听了易木戒的讲述套用在自己身上之后的不堪。
易木戒生性洒脱,虽然有点神神经经的感觉,倒也不像是坏透在骨子里的家伙,他决定带楚良去见见一个人,说是能把自己和那个人的想法做一个对比让楚良自己断定应该做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样混淆了的世界没有更多的时间让楚良去慢慢适应,除非他就是个平民,可很显然不是。
很多科学界的人士曾不止一次的追寻着超能力的脚步,那些神奇诡异的神秘现象以及无法作出解释的世界之谜,到目前来看就像是石沉大海的态度,再也不会在场面上做出任何的诠释,这并不能说明科学界变得愚钝不堪,而是大智若愚,因为极少部分人知晓真相的时候,那大多数蒙在鼓里的人,就将成为这些少数人的傀儡,如同混场凑数一样的存在,毕竟他们什么都不清楚,就开始拼命的相信伪善的科学家们,然后齐声高呼相信科学,这样一来,用那句“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就继续保护着这些被科学家称为“异类”的怪胎。
“想必你也能看出来了,你又不傻,所以你不是唯一的。”易木戒叼着烟,不点火,只是叼着,明明脚上的木屐走起路来“哒哒”作响,可他还是浪里浪荡的趿拉着走,就像个抬不起脚来没睡醒的醉汉。
楚良斜斜的看着他:“你就不能正常走路吗?换双鞋或者换身衣服,这可是很显眼的,别人会以为你拉到裤子里了。”
易木戒被这话呛了一口水,他抚平胸口的瞪着楚良:“每个人的欣赏水平不一样,别拿你不成熟的审美观来评价别人,你好吗?穿得像个土包子。”
“我是土包子,你说得对,这话我接受,毫不反驳。”
“你是在挑衅我吗?”
楚良耸耸肩:“你觉得我有这么无聊吗?现在是跟着你溜达,到底要去哪儿?”
去见重要的人,就要认真对待一切,当然也包括穿着打扮,这很重要。
易木戒带着楚良来到一家服装店,里面冷冷清清的,还没有挑衣服,易木戒就掏出两搭百元钞,还有那张百夫长卡:“大婶,拜托露脸笑容好吗?别看我们穿成这样子,但是一分钱也不会少你的,外边军队巡街还是麻城出了什么事我不管,但是我现在是你的客人,你要热情服务!就给点笑脸,缓和一下压抑的气氛,不过分吧?”
楚良背对着易木戒仰脸看着高处悬挂的一套沙漠迷彩,他听见了易木戒的声音,转身看去。
那卖东西的店主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经易木戒一番说辞,又看到了这些钱,虽然对那张黑颜色的银行卡不是很了解,可是她的确收敛了阴郁的面孔,就像变戏法似的,把自己最灿烂的笑脸变了出来:“小兄弟你说啥呢?哎哟~~顾客就是上帝,哈哈,应该的嘛,都怪这群当兵的没事瞎搞,弄得整条街道都像世界末日一样,喜欢的你就尽管挑嘛,我会给您优惠的……哦,吼吼吼~~我嘴臭,这话对您这样的富家公子不该说的呢……”
易木戒翻白眼的转身走向楚良,桌子上的钱和卡也没有收起来,就在那儿摆着,店家大婶像被起重塔吊的电磁铁吸住了一颗螺丝钉一般,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难道眼睛瞪那么大不发涩生疼么?
他走到楚良身边,笑眯眯的弯腰看着发愣的楚良:“傻弟弟,有看中的衣服吗?”
楚良指着货架高处的那套沙漠迷彩,易木戒打个响指:“nice!收了!”
那店家大婶就像被楚良的引魂咒下了绝对命令,她兴冲冲的跑过来,居然连撑衣杆都没用,直接蹦高小跳着就把迷彩装摘了下来,满心欢喜的眼眉弯的像月牙:“嘿嘿嘿~~小弟弟好眼光哦!这可是本店的正门货,你还不知道吧,我家男人可是麻城武装部里的仓管,那里头的正品军装,整个麻城只有我家店子才能有这上等货!嘻嘻~~我这就给您包起来。”
易木戒揪着那沙漠迷彩的衣袖看了一眼,那上边的哈萨克文字明明写着“沙海秃鹫”的意思。易木戒撇撇嘴:“哎哎,看看合不合身呐~~”
几分钟后,易木戒推着楚良往里边走,那五六排的成品服饰的丛林中,易木戒指着一件白蓝相间的水手服说:“你要是小姑娘,我一定要推荐这一件给你!”
楚良噘着嘴,斜看着易木戒,易木戒弹了楚良一个脑瓜崩,嘿嘿傻笑般的说:“得了吧小子,逗你玩儿了!看这件。”
易木戒抓起一件浅蓝色的短袖衬衫,衬衫的两侧是弧形圆底边的样式,领口也是小竖领的,他拿着在楚良的身前比了比:“大了一点,不过没事,过两年就正好了!就它了,你觉得怎么样?”
楚良低着头看了看:“颜色挺好看的,这叫什么衣服?t恤吗?”
“t恤是没有从上到下这么多扣子的,而且这属于梭织布,t恤是针织布的,好,这件要了。”易木戒“嗖”的一下把蓝色衬衫丢向大婶,大婶差点没接住,还好接住之后并不是很尴尬的冲易木戒笑着。
接着易木戒拉着楚良的肩来到t恤这边:“各种颜色,你又不是老头子,高尔夫球衫就算了,颜色太古板了,这件浅褐色的,正好跟你身上的衣服颜色很像,怎么样。”
土色,楚良犹豫着,但是想了想这也是易木戒看自己的意思才问的,就点了点头。
接下来就是选裤子,易木戒给楚良推荐了牛仔裤、卡其色休闲裤,楚良说怕开裆,又担心牛仔裤太僵硬,洗涤的时候不方便,易木戒想说脏了就扔啊,洗什么洗,可是看楚良说的这么认真,就没有做任何反驳,而是重新拿起一件军款的帆布裤子,上下两边各有四个方形的口袋,上边两侧的方口袋边上还有一个斜口袋,后面也有两个方口袋,颜色选择了比之前t恤稍微重一些的浓色卡其,他给楚良比了比,问楚良腰围多少,楚良摇摇头:“在山里的时候都是大粗腰的裤子,用绳子一扎,再大的腰围也收紧了。”
“来个软尺。”易木戒一扬手,谁知那大婶就像鬼魅般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易木戒的身后,易木戒看她手中早已准备好的软尺,接过来之后给楚良测腰围:“双臂抬高!”易木戒脸颊贴着楚良的小腹,测量了一下,“好了,二尺三!你小子有点瘦了啊!要增肥,一把骨头的男子汉可不招女孩子喜欢。”
楚良有些脸颊发热,要是就他两个人还好,可是易木戒这么一说,那旁边的大婶嘻嘻的笑起来,这使得楚良感到了不好意思。但是易木戒装作没看见似的,抓起挑好的裤子一下子盖在楚良的脸上:“你的了。”
马上就要入秋了,易木戒担心楚良会冷,就随手抓了一件和刚买的裤子一样色调的冲锋衣,然后丢给楚良:“你不说我穿这样不好看吗,这是给我自己买的。”那件冲锋衣的确很大,是成人穿的,楚良抱在手里,看到了标签。
“这是多少啊?这算是1648…块吗?”楚良指着上边的标签问大婶。
那大婶有些不忍心说,她嘿嘿笑着看看易木戒,易木戒在前边半转着身子,看了一眼尴尬的店家,又看着矮小的楚良:“你可真事儿多,又不是花你的钱,说了给我买的,对自己,花再多钱都舍得。”
楚良傻愣愣的“哦”了一声。
本来是想给楚良再买一双军靴的,可是楚良是三十六号的鞋子,这样大小的军靴只有女款的了,于是易木戒找了一双运动款的登山鞋,黑鞋底,灰色、蓝色、黑红色以及浅褐色的四色流线条纹花式,他丢给楚良,楚良弯腰捡着鞋子,准备脱鞋换上试试,可是那大婶却跑过来:“来来来,小少爷我给你换……”
“哎哎哎~~~怎么就成小少爷了,换什么换,脚都不洗,洗脚了再说!”易木戒有些不满的指着这边,楚良心里更加不悦,明明刚才就把裤子丢在自己的脸上,这会就当着外人的面说自己不洗脚。
易木戒捡起地上的鞋子,走到柜台处:“来结账了大婶!”
“呃…好…好的。”那大婶看着噘嘴的楚良,有些慌乱的走了回来。
离开那家服装店,楚良拎着大包小包的跟在易木戒身后,身上还是之前的那套被称作“土包子”的衣服。而易木戒则是穿着白色的浴袍,脚下踏着木屐,那件冲锋衣却披在了肩上,嘴里依旧叼着一支没有点火的烟,在前边大摇大摆的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的看着冷冷清清的大街小巷,仿佛在找着什么。
楚良一直微微低着头,眼神很有马上要动怒的意思,他眼睛本来就小,却还让很眼珠使劲儿翻到眼睑上缘,额前的凌乱发梢半遮眼帘,双手的大包小包塑料袋子“噗啦噗啦”的蹭着双腿。
“噢~~?吼吼吼~~~可发现你了!”易木戒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路口上,扇形大招牌悬在路口门面的上边二楼和三楼的位置上,那绿色背景的霓虹灯招牌此时没有亮起,因为是白天,而且好像麻城现在这情况的,那写着“天海之翼”的洗浴城似乎顾客也不会多。
易木戒站在原地,楚良气呼呼的横冲直撞的越过了易木戒,易木戒眉头一紧,一把抓住楚良的肩:“干什么?想让车轧死你啊?”
谁知楚良回头吼道:“轧死啊?叫他试试!你看这街上哪里还有车?”楚良斜着眼瞪着易木戒,易木戒忽然一愣,楚良甩头看着脚下不说了,但是又没有解释为什么大吼的意思。
易木戒嘴巴一扁,食指抠了抠鼻翼,长吁一口气道:“笨蛋,我是教你不要过马路横冲直闯,虽然现在是没有车,可你一个中国人,总不能连自己国家的交通秩序都不懂吧?你看我一个老外都知道这些,给你说这个就是想提醒你,等以后你自己穿行马路的时候养成习惯就有自我保护的安全意识了。”
楚良低着头硬哼哼的说:“我有鬼金刚,也不怕车撞,再说要不是来找我阿妈,也不会随便来这种车多的大城里,现在阿妈没见到,被你一通闲扯也不去见了。还有你以后也别总叫我笨蛋,就算你和我阿妈又干亲戚,也别再叫我傻弟弟,我不是这世上最聪明的,自然也不是世上最傻的,我就是个普通小孩,那些激烈的言辞和我有什么关系。”
易木戒走过来半蹲着扒着楚良的肩,嘿嘿笑着说:“好弟弟!好弟弟还不行吗?真是的,又闹脾气,行啦~~我错了好吧,以后保证不再说你这个那个…呃…那两个字眼!我发誓!”易木戒伸出右手三根手指,眼神很真诚,眉梢微微的两侧下拉。
楚良突然嘿嘿笑起来,他揪着易木戒披在肩上快要滑落的冲锋衣:“这也发誓啊!给你,我是小孩,东西你拿!”
“好~~~我来拿,谁拿东西谁走前边!”易木戒接过楚良手里的东西,转过身去,又扭脸看身后的楚良:“不准赖皮的啊!跟我身后。”
楚良嘿嘿嘿的笑着:“我发誓~~~”
“切~~~”
两个人一个十**岁的雇佣兵初级教官,走在前头,微风吹起乱发,连肩上的衣服也跟着扑朔;一个是十三岁的少年,来自南边的湘西苗寨,却是有着一半汉族血统的北方孩子,虽然从南方长大,可是身形相貌,无一不是北方汉子的痞相,只是这个年纪,他还是个收不住稚气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