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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风劲且猛,枯木衰又黄。秋尽千山冷,水寒藏凄凉。一叶破轻波,衣飘心惶惶。月落星空寂,满池荷花香。
熊倜乘着一叶扁舟,在大明湖中飘飘荡荡。原本他的心还在七上八下的,现在心里反而镇定了。他想:来高接高来低接低吧。随波逐流,让心飘荡。
他本来已经被捆着双手,蒙着双眼,被丢上船。这一举动让他想起了九道山庄。他正要说,你们家少庄主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
那边突然来了只小船,船上的人说:“少庄主说了,熊公子可以不用按照规矩办事,可以直接过去了。”
捆绑他的人急忙为他松绑,恭恭敬敬地把他送上小船。
熊倜站在船头,偶尔看着船下的水荡起点点涟漪,嘴角微微翘起,心想:估计他们少庄主也没有什么恶意吧。
小船悠悠然然地漂在水里,前面有一片荷花,荷花的前面有一幢楼。小船靠近荷花,熊倜抬头一看,上面写着“江北第一楼”。
楼的四个角微微向上翘起,每只都挂着大红灯笼,灯笼的红光笼罩着高楼,为它增添了一层神秘色彩。
船更加靠近楼一些,熊倜看着这楼,并没有楼梯。至少他这一面没有楼梯。
熊倜正在想,这楼好奇怪,没有楼梯怎么上去。
忽然,船停住了。
“接!”二楼突然冒出两个人,用力扔下绳子。
划船的人跑过来接住绳子,告诉熊倜说:“我家少庄主有请。”
熊倜看看着绳子,知道他这意思就是,自己抓住绳子,然后他们把自己拉上去。
熊倜看着前面的荷花,碧绿的荷叶在夜晚并不是那么明显,只有几片高耸的荷叶在月光的照耀下才微稀可见。
黑夜里的荷叶沐浴在银光下,呈现出一种墨绿色,虽然是晚上,却也把那粉红的荷花衬得更加迷人。
“不用你们帮忙。我自己来就行了。”熊倜大步一跨,脚在湖中点起层层涟漪,然后又一个前空翻,腾空跃起,踩在荷叶上,他像一只飞舞的蜻蜓。
他又借助踩荷叶的力量,向二楼的栏杆扑去。他双手吊着栏杆,他又用力踢了一下栏杆下面的石柱,用手一趁,翻过栏杆,稳稳地落在地上。
他拍拍双手,又回头看了看那个小船,脸上浮现一丝得意地笑。
“熊公子!我们家少庄主有请。”有个黑衣人恭恭敬敬地邀请熊倜说。
“带路!”熊倜很有底气地说。
黑衣人带着熊倜绕过一面墙,带着他上了一个木楼梯。楼梯很窄,只容得下一个人上下。
他每上去一层,都换一个黑衣人。然后再由这个黑衣人带着他往上走。
熊倜一边走,一边看着这楼的装饰。每层楼都有一个木雕。楼梯的扶手也都有雕刻好的狮子。
他走过第二层的时候,发现这一层的木雕是二龙戏珠,第三层是三羊开泰,第四层是四匹奔跑的快马。
熊倜到了第五层,看着这一层的木雕很奇怪,是五只猴子。他的好奇心又作祟了,问:“这二、三、四楼的木雕我都看明白了。这第五层这五只猴子是什么意思。”
守楼的黑衣人说:“这猴子是取意“侯”,是五侯七贵的意思。”
他又继续上楼,看到这层楼在分别摆了六只动物:牛、马、羊、猪、鸡、狗。
“这是六畜兴旺的意思?”熊倜又问道。
“是的!”守楼的黑衣人不多说一个字。
“你们家少庄主真有意思?这七楼又是什么。”他的好奇心越来越重。
几个快步跳到了七楼,七楼没有木雕,却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茶具。
一个身穿黑色锦袍,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人。他额头发亮,头发往上束起,衣服的领子立起来,腰间捆着一条白玉腰带。他正拿着紫砂壶,把茶水轻轻地倒在他对面的杯子中。
熊倜特意留意了一下,这个人没有腰牌。这人是谁?熊倜心里想着。
熊倜的身后站着个人,熊倜回头看看,这人面部毫无表情,他冷冷地看了熊倜一眼。熊倜瞬间感觉好像他欠这人几十万银子一样。
黑色锦袍看到熊倜上来了,不慌不忙地对熊倜身后的人说:“你先下去吧。熊公子请坐。”
说着,他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熊倜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他有武器在身边。他心里一纳闷,想:这家伙要干什么?
他走过去,看着茶杯滕起热气,茶叶在杯中起起伏伏。
“来尝尝,我让手下新给我收的茶。刚来山东,还不知道有什么好茶。这茶是我自己带过来的信阳毛尖。”他很有礼貌地说。
熊倜又看了看茶水,皱着眉头,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熊倜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坏意。但是他还是要提防他。
熊倜很不友好地说:“我从来不喝陌生人的茶。”
“怎么?怕这茶里有毒。”黑色锦袍哈哈大笑,“我要杀你还用得着那么麻烦吗?”
“我可没有说你这茶有毒,你这不是不打自招?”熊倜抓住他的话柄反击。
“哈哈!有个性,我很欣赏你。”黑色锦袍又笑了,他盯着熊倜看看,想了一下,“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
这笑声让熊倜觉得很特别,有一丝爽朗,又有一丝不屑或者是鄙视。更让熊倜吃惊的是这笑声好像在哪儿听过,只是有些久远,一时起不起来。
“熊公子!请坐。”黑色锦袍指着座位说。
“哼!你让我坐我就坐啊。我干嘛要听你。有事就说,有屁就放。”熊倜很不买账地说。
“你怎么能这样跟我们家少庄主说话。”黑色锦袍身后的侍从说话了。
“哼!跟他说话,我这算看得起他。不然我才懒得来呢!”熊倜转过头,不理黑色锦袍。
“诶!不许这样跟客人说话。”黑色锦袍怒斥侍从,接着说,“你也下去吧。”
“少庄主。”侍从又询问道说。
“你放心吧,就他这点功夫伤不了我。”
“是!”
“什么?我这点功夫伤不了你?”熊倜拿着“飞飞”指着黑色锦袍,“不如我们两较量较量如何?”
侍从看到熊倜用剑指着黑色锦袍又着急地说:“少庄主。”
黑色锦袍丝毫不变脸色,说:“下去吧。不会有事情的。”
侍从这才下去。
“你又没有跟我打过,你怎么知道我打不过你。你说这话未免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啊。”熊倜的剑又向黑色锦袍逼近一些。
黑色锦袍用手把熊倜的剑推了过去,又指着座位说:“熊公子何必动不动就舞刀弄剑的呢?想坐下来喝茶吧,茶凉了就不好喝了。”
熊倜还是不说话看着他。
黑色锦袍又微微一笑说:“毛尖本来就不能用太烫的水沏茶,不然,水太烫了,茶叶就会被烫死了。七十度到八十度的水温正好。”
熊倜听着他这话,心里有些不耐烦了。他不喜欢说话这样拐弯抹角,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喜欢用最快地速度去解决。
熊倜很不耐烦地说:“你找我来干什么赶紧说,别废话。你不说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