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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江山就带着人,埋伏到了止马岭以南三十公里的公路旁边。
经过了一线天和小孤山一战,日军应该已经意识到了,战场上存在着猎鹰特战旅这么一个不确定的变数。现在估计日军正在挖空心思的寻找自己的踪迹。照这个态势发展下去,等长沙会战结束的时候,也就是自己和猎鹰特战旅真正走上前台的时候了。
江山正想的出神,火狐忽然发出警戒信号,前方发现敌人。
看了看情况,江山心中稍微定了定。只是一辆日军的运输车,不知道为什么落了单,这会正慢慢悠悠的在公路上行驶着。
运输车。江山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急忙把大伙喊了过來,小声的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日军第三辎重大队二等汽车兵前田亮,这会正在郁闷的不得了。早上接到命令,先是开车到河边去拉了一大堆的废铜烂铁,为此早饭也沒有顾得上吃。后來才知道是炮兵的那帮白痴,竟然被支那军队干掉了一个阵地;刚回到驻地,中队长又安排自己去后勤站装了一车被装,午饭也泡了汤,好不容易踏上了归途,结果半路上车又出了毛病,修车一直耽误到现在。晚饭......唉,还是凑合着吃几个凉米饭团吧。
刚想把饭团塞到嘴里,路中央突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前田亮“吱”的一声踩下了刹车,马上送到嘴里的饭团也骨碌碌的滚到了脚下。
“混蛋。”前田亮怒气冲冲的推开车门,“你是哪个部队的,沒看到汽车吗,”黑暗中的身影模模糊糊,看不清楚是哪个笨蛋挡住了自己的去路。
对面的人说了一句什么,不过前田亮沒有听懂。他再也听不懂了,一把锋利的刺刀抹过了他的喉咙......前田亮歪倒在驾驶室的踏板上,胸腔里的空气“嗬嗬”的带着血沫喷溅出來,沾染到了米饭团上。他努力的伸手,想要够到那个饭团。只是他再也够不到了,眼前一阵模糊,前田亮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最后一刻,他看到了远在仙台的妈妈,还有那香喷喷的米饭团......
江山在前田亮的尸体上擦拭干净刺刀上的血迹,然后把刀插进了刀鞘里。豹子凑上來,好奇的问到:“旅长,刚才那小鬼子给你嚷嚷啥呢,”
“嘿嘿,他骂我混蛋,还问我是哪个部队的。”江山嘿嘿一笑,答道。
“唉唉旅长,你咋给他说的,就刚才那一下,一挥手,刷的一下,小鬼子就被抹了脖子。太敞亮了。动作比我们干净利落多了。啥时候也教教大伙呗。”山狼也在一边喋喋不休,说到兴奋处还回收比划了两下。
江山说到:“沒啥,我就是说了一句‘老子是中国军人’。”语气轻描淡写。说完转身爬上了汽车。
豹子在身后朝着众人做个鬼脸:“看了嘛,这才是老大的派头。”
江山看了看驾驶室,里面沒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只有一支三八式骑兵枪,还有一个挎包,打开挎包,里面是一个装着两个凉饭团的军用饭盒,夹层里还有一张妇人的照片。照片的边上都已经翻了毛,看得出來,主人一定是把它视若珍宝,经常拿出來看看。低头看了看脚下前田亮的尸体,江山暗自骂了一声:“该死的战争。”
江山正在发呆,检查后车厢的火狐急切的喊他:“旅长,你过來看一下。”
后车厢里是整整一车的日军军服,江山的眼前一亮,小声命令道:“快,都换上鬼子的军服。咱们给鬼子送礼去。”
几个人换上鬼子的军服,刚想出发,江山拉住了豹子和山狼:“你俩,给我换士兵的服装去。有你们这个年龄的少佐吗,少佐扛三八大盖,你俩当鬼子是傻瓜呢,”豹子和山狼脸色一红,乖乖的去换上了日军一等兵的军服。
一切收拾妥当,江山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大伙的服装和装备,才挥手让大伙上车。自己则转身爬到了驾驶位上,豹子一头扎进成堆的被服里面,还大惊小怪的叫到:“旅长,还是在后面躺着舒服啊,你要不要來享受一下,”江山淡然一笑:“舒服,一会儿小鬼子们肯定会更舒服。”说完发动汽车,沿着公路向日军阵地方向驶去。
江山他们琢磨好了,今天,就给小鬼子们來个直捣黄龙、中心开花。给他们留个不可磨灭的记号。
顺着大路一直开下去,大概三十多公里之后,车停了下來。前面是日军一座临时军营,夜色中,数不清的帐篷星罗棋布。江山摇下车窗,操着一口地道的日语,对岗哨上的一名日军军曹说到:“曹长,我是第三辎重运输大队一等兵加藤正贺,奉命前往炮兵第三联队。不过那群倒霉的家伙,遭到了支那军队的偷袭。我的车又出了故障,能不能让我进去休息一晚。顺便用你们的电台和我的长官联系一下,”
那个日军军曹看了他一眼,又爬到后车厢看了看,说到:“加藤君,您还真是倒霉。不过和第三炮兵联队的那些家伙们比,您还是很幸运啊。进去吧,如果不是看在您是兵库县同乡的份上,我是不会让您进去的。”
江山故作惊喜的说到:“哦,曹长您也是兵库县的吗,我是加古川市的,请问您來自哪里,”
“我來自神户市,乔山正次郎。”大概是在异国他乡见到老乡的缘故,那日本军曹说话也客气了一些。
江山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日本香烟,塞到乔山正次郎的手里,说到:“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这是在南京驻守的时候,国内寄來的慰问袋里的。请曹长收下吧。”
乔山正次郎假意推脱了一下,顺手把香烟装进了自己的口袋,说到:“加藤君,您太客气了。那我就收下了。您先去完成自己的任务吧,等我下哨之后去找您,我们再好好聊一聊。”
“那好吧,我也很想和曹长聊一聊故乡的事情呢。來中国这么久,也不知道故乡现在是什么样子。现在,我先告辞了。”江山假意客套一下,准备发动汽车。
就在汽车启动的一瞬间,乔山正次郎突然喊道:“加藤君,请等一下。”
江山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难道这日本军曹发现了什么端倪,他悄悄的把毛瑟1932式手枪的保险打开,藏在身下。然后摇下车窗,问到:“请问曹长还有什么指教,”
“哦,是这样子的,濑谷旅团长正在休息,您不要把车开到司令部附近去。如果惊扰了旅团长阁下,他发起火來,恐怕您会有麻烦的。”乔山正次郎提醒道。
“哦,是这样。太感谢曹长提醒了。要不然,恐怕我会有大麻烦的。”江山故作感激的说到,心中却是乐开了花。濑谷旅团长,十有**就是第十师团步兵第33旅团濑谷启少将。原以为只是进來给敌人玩个黑虎掏心、中心开花,谁曾想误打误撞,竟然还摸到了一条大鱼。
送到嘴边的肥肉,哪有不吃的道理,江山已经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个濑谷启,留在中国。
他接着问道:“那么,我把车停在哪里好呢,”
“您可以把车停在油库那里,然后來这里找我就可以了。”乔山正次郎热心的说到。全然沒有想到,自己的热情,已经把自己的部队送到了火山口上。
告别了热情的乔山正次郎,江山开着车七拐八绕的找到了油库所在地。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把车停下,下车之后看看四下无人,举手在车厢上轻轻敲了三下。
豹子等人一把掀开蒙在身上的日军军装,小声抱怨道:“他娘的,快闷死老子了。”
江山一把捂住他的嘴:“闭嘴。你想害死大伙吗,”看到猎狗不再说话,才松开手,接着又兴奋的说到:“咱们这次撞大运,逮着条大鱼。知道谁吗,”
看众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不说话,江山按捺住兴奋,继续小声说到:“濑谷启,步兵33旅团旅团长,少将。”最后“少将”两个字,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咝,,。”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山狼更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张大了嘴巴,无意识的喃喃道:“我的个亲娘嘞,少将。”
看到众人的表情,江山觉得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等众人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接着问道:“大伙琢磨琢磨,干不干他一下子,”
豹子第一个回过神來,小声而急切的说:“干。必须的。少将啊,乖乖,淞沪会战的时候,干掉个少佐都能连升三级了,何况是个少将,”猎狗的眼里闪着急切的光芒,生怕江山嘴里吐出个“不”字來。
“先说好了,咱可是在鬼子的心窝子里,一旦动手,惊动了鬼子,大伙很有可能陷在里头出不去。有后悔的吗,”
豹子急忙说道:“有啥可后悔的啊,打鬼子,啥时候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再说咱们啥级别,濑谷启啥级别,我这条命换他个少将,咋算都是咱划算。”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确实,这么好的机会,一旦放过了,就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赶上了。
其实江山早已经打定主意要干掉濑谷启。33旅团一旦群龙无首失去了指挥,绝对会对战局产生重要的影响。就算日军临时调派指挥官过來,熟悉部队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况且失去指挥官,对一支部队士气的影响是致命的,那就不是调个指挥官來就能解决的了。
眼看着大伙达成了一致意见,江山才继续说道:“咱现在在鬼子堆儿里,不能和他们硬拼。这样,一会分成两部分,鹰眼,你和山狼守在这儿,看着汽车。我带着火狐、豹子去干掉濑谷启,然后回來开车溜出去。注意,一定要守好汽车,到时候能不能活着出去,就看这个铁家伙的了。”
“放心,这里交给我了。”鹰眼坚定的保证。
一切安排妥当以后,江山从汽车上的工具箱里找出一卷水溶胶布,又从身上摸出一颗甜瓜手雷,拔掉手雷上的保险环,用胶布紧紧的裹了起來。紧接着拧开旁边一个汽油桶的盖子,把手雷扔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江山拍拍手,对火狐和豹子说:“走。”转身融入了深沉的夜色中。其余二人也紧跟在他身后。
夜逐渐深了,帐篷里的日军士兵都已经熟睡,只有几支巡逻队偶尔经过。江山等人借着夜色和帐篷阴影的掩护,小心的搜索着33旅团指挥部的位置。
一路小心前行,时间也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还是找不到指挥部的位置,火狐和豹子不由得焦急起來。每过去一分钟,暴露的危险就会增大一分。
忽然,江山矮下身形,示意两个人停止前进,紧接着用手指了指前方一处独立的帐篷。
“这黑灯瞎火的,你怎么确定那就是指挥部,”豹子凑上來,小声的问到。
江山微微一笑,解释到:“看到了吗,那顶帐篷里,拉出來好几根电话线,还有天线树在后面。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他了。”
找到了日军的指挥部,怎么接近却成了一个难題。因为不时的有日军巡逻队在附近经过,指挥部的位置又相对空旷。几个人都是一筹莫展,只能隐藏好身形,等待机会。
江山紧紧盯着巡逻的日军,眉毛皱成了一个“川”字。突然,他的眉毛舒展开來,拉过火狐和豹子,小声的耳语起來。两个人先是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看着江山,紧接着又捂住了嘴,窃笑起來。
日军巡逻队依旧是按部就班的走过,待最后一个鬼子走过帐篷的阴影的时候,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两个幽灵一般的身影。其中一个黑影,伸手迅速捂住他的嘴巴,把他拖到了阴影里,另一个则是接替了他的位置,把帽檐往下一拉,遮住了面孔,大摇大摆的继续跟在日军巡逻队的后面。整个过程迅速、简洁,沒有发出一点声音。走在前面的日军万万不会料到,自己的队伍里,竟然会混进了一个滥竽充数的家伙。
等到巡逻队再次经过这片阴影时,第一次混进去的江山稍稍落后了一下,掩护着火狐和豹子又如法炮制,干掉了倒数第二个日军,这次是火狐混了进來。
第三次经过阴影的时候,江山迅速把倒数第三个日军拖到了阴影里,让豹子也混进了队伍,然后自己又找机会混进了巡逻队。
整个过程,几个人配合默契,沒有发出一点声音。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日军戒备森严的巡逻队里,竟然混进了三个乔装打扮的中国军人。如果不是身在其中,火狐和豹子绝对会认为这是天方夜谭。
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每经过一片阴影,三个人就找机会干掉一个日军士兵,等剩下最后三个鬼子的时候,几个人更是分工明确,兵不血刃的干掉了他们。
现在摆在三个人面前的,只有一座基本不设防的33旅团指挥部了。
三个人悄悄摸了进去,帐篷里面静悄悄的,正中间是一座精致的沙盘,上面星罗棋布的插着各种敌我双方的标志和小旗,沙盘后面是一张办公桌,上面堆放着各种文件。帐篷的墙上,一边挂着一张军事地图,另一边,是一面日军万丈光芒旭日旗,上面有“武运长久”四个字。
旁边还挂着一把金色刀柄的指挥刀。
帐篷的角落里,有一张简易的行军床。上面躺着一个正在酣睡的矮胖中年男人,一件日军呢料军装盖在身上。江山小心的凑过去看了看,肩膀上赫然是一颗亮闪闪的金星。床上躺的不是别人,正式日军第十师团步兵第33旅团少将旅团长,,濑谷启。
江山深吸一口气,摸出腰间的刺刀,握在右手里,左手猛然探出,紧紧捂住濑谷启的嘴,挥刀割断了他的喉咙。
一股鲜血从濑谷启的喉间喷溅而出,他猛地睁大了眼睛,颓然的挣扎了几下,就无力的倒在床上不再动弹。
确认濑谷启已经毙命之后,江山示意火狐和豹子抓紧收拾帐篷里的各种情报资料,自己则是割下了濑谷启的脑袋,四处寻摸了半天,扯下墙上的军旗包裹了起來,想了一会,又回身抓起指挥刀,这才小声招呼着两个人小心的出了帐篷。
一路小心的摸回汽车跟前,鹰眼的枪口猛的指了过來,江山赶紧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枪身,食指死死的顶在扳机和护圈之间,防止走火,小声的说到:“是我。”
看到是江山三人,鹰眼才放松了一点,深处敌营之中,刚才可是让他紧张的不轻,他松了口气,随即又急切的问到:“怎么样,得手了吗,”江山亮了亮身后背着的军旗做成的包袱,小声命令:“都抓紧上车,时间不多了。”
众人心中大喜,急忙爬到车上藏好。江山把濑谷启的脑袋胡乱的塞到座位下面,发动汽车冲了出去。
大门的岗哨还是乔山正次郎,看到江山又开车出來,连忙拦下车,疑惑的说道:“加藤君,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里,”
话音未落,油库的方向突然传來一声巨响,紧接着火光冲天而起。那颗被泡在汽油里的手雷,水溶胶布溶解后发生了爆炸,引爆了整个油库。乔山正次郎目瞪口呆的看着火焰升腾的地方,紧接着清醒过來,大喊到:“你是支那人。”
江山不待他说完,一记手刀砍在他脖子上把他打晕,然后扔到后车厢里,大喊了一声:“把他给我捆结实了。”紧跟着蹿进驾驶室,一脚油门下去,汽车轰鸣着冲出了日军营房。
正在沉睡的日军士兵,一部分在睡梦中就被爆炸送上了天,四处喷溅的汽油又引燃了帐篷,不少日军士兵还沒有明白怎么回事,就变成了人形火炬,在地上翻滚哀嚎。
一些军官和老兵最先醒悟过來,大喊着:“有敌人偷袭。”开始寻找武器。有眼尖的看见江山的汽车冲出了营区,大声喊叫起來:“敌人在哪里。”紧接着发动汽车,紧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