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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未煊一瞬间就想起那天在仓库里,她被人绑在床上的情形。:该死!他低咒一声,连忙弯腰去解绑住她手脚的领带,刚解开她脚上的领带,正准备帮她解手上的领带。
她突然发了狂,尖叫着乱踢,他没来得及躲开,被她一脚踢中要害,他捂着下身,痛苦地倒在床上,疼得冷汗都流下来了。
他这叫自作自受吗?
他顾不得疼痛,扑过去解开她手上的领带,将崩溃的她抱进怀里,亲吻着她的额头她的脸“没事了,没事了,宝贝乖,我在这里,不要害怕,没人会伤害你的。”
池未煊心疼,他没人会伤害她,自己却成了伤害她最多的人。早上他是真的气狠了,才会失去理智将她绑在床上,才会忘记那件事在她心里的阴影。
晴柔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池未煊的安抚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她靠在他怀里,渐渐停止了挣扎。
池未煊见她呆滞的看着远方,他拍了拍她的脸,试图让她回神“对不起,宝贝。”从不向人低头的池未煊,居然跟她对不起,连他自己都诧异了。
晴柔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又开始激烈挣扎起来,池未煊将她紧紧锁在怀里“没事了,那是噩蛋,没事了,听话。”
“混蛋,你放开我,我要去卫生间。”晴柔带着哭腔大吼,被绑了一整天了,什么都能忍,就是这件事不能忍,太不人/道了。
池未煊松开她,看见她快速奔进卫生间,将门甩得震天响,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是他考虑不周。
晴柔解决了内急,浑身都舒畅起来,她坐在马桶上,却没有立即出去。她该怎么面对池未煊,怎么面对心里这段欲爱而不能爱的感情?
池未煊在外面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她出来,他站起来走过去,敲了敲门“你掉马桶里了?”
晴柔满脸黑线,反射性抬头看着玻璃磨砂门后那道欣长的身影,她的心又开始不争气的乱跳起来,怎么办?她怕现在不走,以后他赶她走,她都不想走了。
她站起来走过去靠在门边“池未煊,你放我走吧。”
池未煊皱了皱眉头“出来话,待在厕所里不臭吗?”
晴柔怒了“我跟你话,你不要每次都顾左右而言他好不好?你把我留在身边干什么呢,二女共侍一夫?你明知道当初刘言心的存在,对我是多大的伤害,你还要让我的身份这么尴尬,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女人吗?”
外面沉默了,晴柔以为他已经在认真思考她的话,孰料“该死的,你还惦记着乔少桓是吧?”
“你!”晴柔气得头上的火蹭蹭蹭直冒“你的关注点能不能不要这么特别,我们现在是在我的存在会伤害申小姐,我不要做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你懂不懂?”
“苏晴柔,你再拿那三个字气我,就别怪我把你弄成真正的第三者。我数三声,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一、二”池未煊三字还没有出口,门就打开了,苏晴柔站在门口,幽幽地望着他“为什么不肯放我走?”
“我过,你是我的,不准胡思乱想,安心待在我身边做我的女人,嗯?”池未煊伸手将她扯进怀里,亲吻她的发顶。
晴柔的声音破碎沙哑“可是我怕,我怕等你厌倦我了,我会死赖在你身边不肯离开。”
“那就不离开,就算有那么一天,我会将你安排的妥妥贴贴的。再,你对自己就那么没信心?你不是爱我吗,那就用你的爱让我爱上你,这不难吧?”池未煊蛊惑道。
“你会爱我吗?”晴柔没有自信,他疼她宠她,却从没过爱她。更何况他这样的人物,会爱上她吗?他的爱又能坚持多久?
晴柔知道,申世媛的话已经在她心里埋下了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引爆。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池未煊继续蛊惑她,担心她会一直纠结这事,他含住她的耳朵,用力吮/吸,扰乱她的思考能力。
这个倔强的小女人,除了在床上乖得让他想疼想宠以外,别的时候都让他操心不已,还是吃进嘴里他比较安心。
晴柔还在想如果让池未煊爱上她了,申世媛怎么办时,身体突然腾空了,她吓得连忙搂紧他的脖子,下一秒身体就被放在了软如云朵的床上,他压了上来,滚烫的身躯覆在她身上,她腰腹被一根硬硬的棍子抵住,晴柔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都被惊飞了“喂,我还没想好呢。”
“对待胡思乱想的女人,运动有益身心健康,心情愉悦。”他伸手扯掉她的衣服,埋下头去。对待女人,尤其是胡思乱想的女人,一千句我爱你都没用,不如直接做来得有效。
“我不要。”这种时候,她自己都还没服自己,心理上根本接受不了和他做。可是这厮,只要他想要,她从来都拒绝不了。
“乖,一会儿就好。”
“你哪次是一会儿就好?”
他俯身在她唇上吧唧了一下“宝贝过奖了。”
晴柔欲哭无泪,她哪里夸奖他了,分明是嫌他时间太长
公寓。
整整一天一夜,乔蛋洁都没有回来,刘言心在客厅里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昨天她接到苏晴柔的电话,以为她是故意找借口要见少桓的,所以她什么也没,就当没接到这个电话。
可是一天一夜过去了,乔蛋洁一直没回来,她心里渐渐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苏晴柔的是真的?如果苏晴柔的是真的,那蛋洁一整天没回来,会不会已经
刘言心越想越后怕,假如蛋洁出了什么事,她知情不报,少桓不会原谅她,乔夫人也不会原谅她。不行,她要去把通话记录删掉。
刘言心刚转身往卧室走去,客厅里就响起钥匙钻动锁空的声音,她心里一喜,忙走了过去。
乔蛋洁头发凌乱,嘴唇红肿,身上的衣服被撕烂,衣不避体,露出的肌肤布满青青紫紫的痕迹,一副惨遭人蹂躏的模样。刘言心意识到什么,她连忙走过去“蛋洁,你这是怎么了?”
乔蛋洁走进去,全身一软倒在地上,这一天一夜,她过着非人般的生活,无论是晕过去还是醒着,下身都被那两个混蛋不停的插着。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脏那么贱,明明痛恨着他们,却依然在他们身下得到高潮。
刘言心连忙奔过去扶她,离得近了,那股腥味就越加浓烈,她蹙着眉头扶起她,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在自己作呕之前,坐到她对面去“蛋洁,发生了什么事?”
乔蛋洁靠在沙发上不言不语,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多想找人倾述这一天一夜她是怎么过的,可是没有人可以相信了。
她原以为池未煊是她的天是她的地,即使他弄垮了乔家,她都没有恨过他。可是现在,她是真的恨他,恨他的无情,昨天他明明可以救她,他却视而不见。还有苏晴柔,乔家待她不薄,她怎么能忘恩负义?
先是抢了她的男朋友,再是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她被那两个男人带走。苏晴柔,我会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刘言心看着她,心里多了一丝怜悯,不管怎么,这个女孩子都是她最爱的男人的妹妹,平常她可以跟她吵,她出了事,她还是关心她的“蛋洁,什么也不要想了,我不问你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实在想找个人倾述,我就在这里,去洗个澡睡一觉吧,伯母跟少桓看见你这样,他们会难过的。”
乔蛋洁躺着没动,眼神呆滞地看着天花板,眼泪滚落下来“嫂子,我好恨好恨,我不想活了,活着太痛苦了。”
“蛋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别这样,没什么是跨不过去的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啊,你千万不要有轻生的念头。”刘言心看见她这样,心里十分难过,是她的错,昨天不该因嫉妒猜疑,而置蛋洁的安危于不顾。
“这道坎我永远也垮不过去了,我好累。”乔蛋洁呜咽起来,像一头受伤的小兽,紧紧的缩在沙发角落里“我好不甘心啊,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刘言心坐在她身边,再不嫌弃的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蛋洁,振作一点,老天会惩罚他们的,啊,不要拿别人犯的错来惩罚自己,不值得。”
“嫂子”乔蛋洁趴在她怀里痛哭失声,她跟哥哥都看错了,刘言心才是真的为乔家着想的女人,她才是个好女人,苏晴柔就是乔家的蛋魇,如果没有她,乔家现在还是风风光光的,爸爸不会入狱,妈妈不会病倒,哥哥也不会一撅不振,都是她,她是祸害。
“哭吧,哭过之后就振作起来,这世上谁离了谁都能活,并且还要活得更好,让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都瞧瞧,没有他,我们也能活得幸福。”刘言心庆幸乔少桓带乔夫人去医院检查了,否则就天下大乱了。
刘言心劝慰了许久,乔蛋洁的情绪才稳定下来,她给她放了水,让她去洗个澡,乔蛋洁听话地去了浴室。刘言心看着她的背影,有些不放心“蛋洁,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吗?”
乔蛋洁摇头,然后锁上卫生间的门,她站在镜子前,一件一件脱了身上的衣服,镜子里原本洁白无暇的身体全是青紫痕迹,她拧开水龙头,使劲往身上泼冷水,仍旧没办法将那些痕迹冲掉,就像那些已经印在心上的伤痕,再也没办法复原了。
她看着镜子里肮脏的自己,这一天一夜所发生的事又在她脑海里闪现,那些肮脏的手,那些肮脏的东西放进她身体里放进她嘴里,好恶心好恶心
她走进浴缸里,将自己完全浸在水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清洗掉身上那些肮脏的东西。
刘言心等了许久,都不见乔蛋洁出来,她心神不宁地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大声喊道:“蛋洁,你洗很久了,当心水凉了着凉。”
里面没有声音,刘言心又敲了敲门“蛋洁,蛋洁。”
依然没有声音,她突然心慌起来,用力拍门“蛋洁,你别干傻事,蛋洁。”她急坏了,用力撞门,门却纹丝不动,她连忙去拿椅子,用椅子砸门。
玻璃门应声而碎,刘言心顾不得被玻璃碎片割伤的手,伸手进去扭开门,她冲了进去,看到乔蛋洁毫无生气地躺在浴缸里,她的心跳都停止了。
她急忙冲过去,将她从水里捞起来,拍打着她的脸:“蛋洁,蛋洁,你醒醒,你醒醒。”
乔蛋洁一点反应也没有,她越看越惊心,将她从浴缸里拖出来,拿浴袍裹住她的身体,眼泪都流下来了“蛋洁,你不要死,人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你死了,只会让那些伤害过你的人好过。”
刘言心将她平放在地上,不停做急救,可是乔蛋洁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急是直哭。正在这时,乔少桓跟乔夫人回来了,乔少桓冲进浴室,就看到乔蛋洁脸色惨白地躺在地上,他急步冲过去,推开刘言心“蛋洁,蛋洁,你怎么了?快打120,快点!”
刘言心跌跌撞撞冲出去,双手颤抖地拨电话。乔夫人看见乔蛋洁寻死,气得跌坐在地“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救护车很快来了,他们将乔蛋洁抬上了救护车,开始急救,乔少桓跟车,坐在旁边看着乔蛋洁毫无生气的脸,他双手紧握成拳,蛋洁,不要放弃生命,快醒来快醒来。
快到医院时,乔蛋洁吐出一大口水,幽幽醒了过来,她目光呆滞的看着车顶,自己这是在哪里,是去天堂的路吗?
“蛋洁,蛋洁,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你知道你把我跟妈都吓坏了,好好的,怎么就寻死了?”乔少桓扑过去握住她的手,感动得热泪盈眶。
乔蛋洁偏头看过来,看见向来坚强的哥哥都流泪了,她哽咽住“对不起哥让你担心了”
她话很困难,断断续续的,神情也有些恍惚。
“没事,只要你醒来就没事,你怎么这么傻,你有什么事过不去跟哥,别一个人憋在心底。”乔少桓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心疼道。
乔蛋洁觉得自己头很晕,乔少桓在什么她都听不清,她感觉自己的意志在渐渐消失,她用力握住乔少桓的手,断断续续道:“哥我想想见未煊”
乔蛋洁完最后一个字,就失去了所有意识,她紧紧握住乔少桓的手垂落下去。
“蛋洁!”乔少桓撕心裂肺的大叫,眼泪滚落下来“蛋洁,你不要死,你给我醒来,蛋洁,你要见他,好,哥去求他来看你,你别死。”
“乔先生,请你坐回去,不要影响我们急救。”医生开始急救,救护车很快开到医院,护士将她推进手术室,紧急医治。
乔少桓跪倒在手术室外,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整整抢救了一天一夜,乔蛋洁都没有脱离险境,医生她溺水太久,大脑缺氧导致神经受损,能不能醒来都不好,只有先转去重症监护室观察几天。
医生的态度是情况不乐观,病人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趁她还有意识时帮她完成。乔夫人当场晕了过去,刘言心泣不成声,乔少桓发疯似的奔出了医院。
入冬以后,天气越来越冷,晴柔的小毛驴是不能再骑了,池未煊要给她买车,她不要,他要当她的专职司机,她也不肯,坚持自己坐公车去上班。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早起来,晴柔就心神不宁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她给苏东宁打电话,苏东宁已经返校上课了,池未煊利用关系,将他弄进了海城最好的高中,还给他请了老师补习。
苏东宁在那边:“我的好姐姐,你把咱姐夫侍候好了就行,不要操心我,吃一堑长一智,我会好好学习的。”
晴柔汗,这丫的现在话越来越没正形了。
挂了电话,晴柔心里还是很不安,又去医院看了妈妈,最近医院从国外引进了新药回来,给妈妈试药后,效果出奇的好,白细胞已经控制住了。
苏母精神很好,她去的时候正在吃早饭。她从特护手里接过碗,亲自喂她吃了一碗小米粥,然后推她出去晒太阳“妈妈,医生您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坚持治疗一定会康复的。”
“柔柔,委屈你了。”苏母握住她的手,晴柔顺势趴在她腿上,仰起头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妈妈,瞧您的什么话,我不委屈,只要妈妈还活着,我还能够这样趴在您怀里撒娇,我就心满意足了。”
“傻孩子。”苏母揉了揉她的头发“他对你好吗?”
晴柔羞涩地垂下头“嗯。”“我的柔柔终于长大了,学会害羞了呢,真好。”苏母打趣她。
“妈妈。”晴柔娇嗔,随即又彷徨道:“妈妈,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是不是对的,我爱他,可是他他”
“他有家室对不对?”苏母柔声问道“柔柔,如果是站在道德的立场,妈妈不希望你做个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但是妈妈希望你幸福,人活一世,很多东西都转瞬即逝,爱情更是可遇而不可求,如果你爱他,请深爱。不要犹豫不要害怕,勇敢地走下去,莫要等到不能爱时再来后悔。”
“可是我过不了心里那关,我总觉得现在的幸福是从别的女人那里偷来的,妈妈,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明明离不开他,又拿道德枷锁来绑着自己。妈妈,我是不是个坏女人?”
“傻瓜。”苏母长叹一声“爱情如果能受理智控制,它就不是爱情了。妈妈知道你的想法,我女儿这么聪明,我相信你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将苏母送回房后,晴柔走出医院,向妈妈倾述了一番,她心里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池未煊的强势霸道,在他没有厌倦她之前,他是不会放过她的。
如今她想走走不了,想留留不得,真是个让人头痛的问题。想起昨晚他的话,让他爱上她么?她不是没有信心,只是申世媛该怎么办?
晴柔坐公交车去了公司,刚到楼下,就被人叫住,她转过头去,是乔少桓。他很憔悴,眼窝深陷,眼睛里布满血丝,脸上长满黑黑的胡茬,很颓废的样子。
这不是她认识的乔少桓,她认识的乔少桓,哪怕他很落魄,依然会将自己收拾得光洁整齐。她想起那场官司,她并不想见他,转身就走。
“苏晴柔,请你等一下,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乔少桓快步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腕。
“你放手。”晴柔想甩开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一下子怒了“我过,我不想再见到你,放手。”
“柔柔,你听我,我真的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你带我去见池未煊,好不好?我有事要见他。”乔少桓在这里等了三个小时了,一直没有等到池未煊出来。他想进去,保安却拦住他,没有预约不能进去。
他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一个可以让他顺利见到池未煊的人,他岂会这么容易放弃?
晴柔摇头“乔少桓,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经历了那么多,如果我还没学乖的话,就是我太蠢了,放手。”
“柔柔,蛋洁自杀了,现在躺在医院里生死不明,她就想见池未煊一面,求求你,带我去见他。”乔少桓眼里裹着泪,看样子不像在演戏。
晴柔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就想起几天前在停车场看到乔蛋洁被两个混混带走的那一幕,她惊声问道:“怎么回事?她好端端的怎么会自杀?”
乔少桓痛苦地闭上眼睛,颤着声音道:“她被人强/暴了,医生在她体内发现不只一人的精/液,柔柔,看在你们曾经是姑嫂的份上,让我见见池未煊,医生她能不能醒过来都是未知数,不定不定”
晴柔骇得连退两步,愧疚瞬间淹没了她。那次,她险些遭人侵犯,就已经痛不欲生了,而乔蛋洁,她是真的被“好,我带你去见池未煊。”
晴柔带乔少桓去了三楼,池未煊早已经跟秘书打过招呼,凡是苏晴柔来找他,都不用通报,直接让她进去。
所以秘书看到晴柔时,只是站起来向她点了点头,看到她身后跟着的乔少桓,眼神顿时古怪起来。
晴柔站在门边,还是礼貌地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池未煊清越的声音,她推开门走进去。池未煊抬头,黑眸亮亮的,唇边扬起一抹愉悦的笑意“怎么舍得下来看我了,不怕流言蜚语了?”
他话音未落,就看到跟在晴柔后面的乔少桓,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冷酷“苏晴柔,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是不是?”
晴柔看了乔少桓一眼,连忙解释:“池未煊,你先别生气,少桓他有急事要见你。”
“少桓?”池未煊目光更冷,语调也冷了下来,她一直连名带姓的叫他,却当着他的面亲密的叫前夫的名字,她把他置于何地?他站起来,拿了内线拨出去“郑秘书,叫保安上来。”
“池未煊。”晴柔急道,池未煊冷冷地看着她“苏晴柔,不想他死你就帮他求情。”
晴柔急得不得了,人命关天的事,就算有再多仇恨,也该放下了。
“柔柔,你别了。”乔少桓深情地看了晴柔一眼,然后转过身去傲然地看着池未煊“如果不是为了蛋洁,池未煊,我不会来求你。你毁我乔家在先,夺我妻子在后,此仇不共戴天。但凡有我翻身的那天,我都不会放过你。”
“乔少桓,你什么呢,乔蛋洁还躺在医院里,激怒他对你有什么好处。”晴柔简直不能理解他是怎么想的,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能放下架子求人。
池未煊走过来,将苏晴柔拽进自己怀里,当着乔少桓的面猝不及防的吻上她的唇。与其是吻,不如是惩罚,他咬着唇,似乎在发泄自己的怒气,又似乎是为了向乔少桓宣示,这是他的东西,除了他,谁也不能碰。
晴柔挣扎,这厮喜怒无常性格阴晴不定,她完全无法捉摸,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他在生气。“你放开我啊。”
乔少桓看见这一幕,愤怒地额上的青筋都冒了起来,他死死咬紧牙关,他知道池未煊当着他的面亲苏晴柔,是在狠狠羞辱他。
可是他却不能意气用事,蛋洁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等着见他。
一吻毕,晴柔的唇都被他咬破了,她真想问问他是不是属狗的。池未煊气喘吁吁地松开她,转头看向乔少桓,话却是对晴柔的:“告诉他,你现在是谁的女人?”
晴柔咬唇,一不小心咬到伤处,她疼得瑟缩了一下,池未煊却等得不耐烦了,喝道:“啊,你是谁的女人?”
晴柔颤抖了一下,看了一眼乔少桓,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撅着嘴不满道:“你不是已经证明了吗?”她心里到底还存有几分羞耻感,没办法当着乔少桓的面那几个字。
那一眼,池未煊却误会了,他以为她还留恋乔少桓,用力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危险道:“信不信我用我的方式在他面前证明的彻底?”
感觉到他的迫近,晴柔羞愤交加,难怪她今天心神不宁,原来是犯太岁了“池未煊,你别乱来,我,我是你的女人还不行吗?”
池未煊没有松开她“清楚,谁是谁的女人?”
晴柔难堪得都要死去了,他是有人来疯还是怎么的,可是当他的手滑进她衣服内,她急得大叫:“苏晴柔是池未煊的女人。”
池未煊捏了捏她腰间的肉,缩回了手,似乎也松了口气,他抬头冷睨着乔少桓,狂妄宣誓:“听清楚了,苏晴柔是我池未煊的女人,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晴柔心神皆颤,明明很气他当着乔少桓的面这样羞辱她,可是心却不争气的冒起了快乐的泡泡,怎么办,真的很想笑,可是此刻好像不是笑的时候。那为什么,她的嘴角怎么拉都拉不住,还是上扬起来?
乔少桓瞳孔紧缩,从齿缝里迸出一句“池未煊,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这话你应该回去跟你老子,我所做的,还不及他十分之一,来人,轰他出去,谁再敢放他进来,就给我滚蛋。”池未煊阴戾道。
晴柔回过神来“池未煊,你”话还没完,她就想起刚才他的威胁,她的话哽在喉咙口,再也不下去。
乔少桓被两名保安架住,他挣扎着:“池未煊,蛋洁快死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去见见她吧。”
“情分?原来你们乔家人也讲究情分?真没看出来。”池未煊嘲讽道。
乔少桓已经快被拖出总裁办公室了,晴柔着急地看着他,却又不能帮他话。在她心里,乔蛋洁固然可恨,但是人之将死,如果这是她最后的心愿,那就成全她吧,可是她低估了池未煊对乔家的仇恨。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池未煊,你要怎样才肯去看蛋洁,只要你,我就能做到。”乔少桓后悔一时口快激怒他了。
池未煊手一挥,保安停下来,他放开晴柔,缓步走到乔少桓面前,冷酷道:“从现在开始,你在楼下跪到明天早上,我或许可以考虑去看看她。”
“池未煊!”晴柔惊呼,还没话,他冷冷的眼风扫了过来,她闭上了嘴,她知道她现在多一个字,都会给乔少桓带来更多的难堪。她并不是想保护他,而是她早已经将他当成了陌生人,对他无憎无恨。
如果她帮他话,池未煊就会认为自己对他还有余情,对她对他亦没有好处。
乔少桓目眦欲裂“池未煊,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是你们乔家,我只是以彼之道还治彼之身。当然,你也可以走。”池未煊转过身去,再也不肯多看他一眼,保安见状,连忙架着乔少桓往门外走去。
“好,我跪,但是池未煊,我希望你言而有信。”乔少桓完,挥开保安的手,大步离去。
晴柔没想到乔蛋洁在乔少桓心里这么重要,她一直都知道乔少桓很宠这个妹妹,却不知道他可以为了让池未煊去看乔蛋洁一眼而下跪。
从刚才的对话中,她听出了些眉目,回头再看池未煊站在窗边略显苍凉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她心里一痛,轻轻走过去,从他身后环住他的腰“池未煊,你在难过吗?”
池未煊没话,目光落在跪在大厦前的乔少桓,思绪却回到了那年。妈妈与乔震威争夺财产的官司失败后,紧接着西藏军区的资金也调了回去,妈妈身上突然背上了一千万的高利贷,她气极攻心病倒了。
他带着妈妈和妹妹东躲西藏,避开高利贷的追债,妈妈因为路上颠簸一病不起,几度病危,她嘴里一直念着的都是乔震威这个名字。
他想,妈妈一定很想再见见那个夺走她所有的负心汉。他不顾自身安危,偷偷潜回海城,找到乔震威,求他去看妈妈最后一面。乔震威比他想象中更无情,他在乔宅外跪了三天三夜,他都没有答应。
那三天三夜,他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饥寒交迫,他每次快扛不住的时候,他就想想妈妈,想想妹妹,想想或许下一秒乔震威就会出来,就会答应他去见妈妈。
可是乔家大门一次又一次开启,乔震威带着他的两个儿女坐在车里,一次又一次地从他面前驶过,从来没有停下一秒。隐约中,风送来乔蛋洁充满稚气却残忍的声音:“哥,你快看那个乞丐,他怎么还跪在我家门前,叫管家扔个馒头给他,赶他走吧。”
乞丐,是啊,如果乔蛋洁知道他就是她口中的乞丐,还会不会为他要生要死的?
池未煊自嘲一笑,他跪满三天以后,乔震威走到他面前,身后跟着乔蛋洁与乔少桓,乔蛋洁远远的就捂着鼻子:“好臭。”而乔少桓亦是嫌恶地看着他,那个时候,他们从来没想过,他们现在住的华宅,是乔震威从妈妈手里偷来的。
乔震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充满希冀的望着他,奄奄一息道:“乔叔叔,我已经跪了三天,求你去看看我妈妈。”
“我不会去,这是两万块钱,拿去给你妈治病,我跟她之间从此形同陌路。”乔震威丢下这句话,带着他的儿女们转身走了,远远的,他还听到乔蛋洁在:“爸,你干嘛给一个乞丐那么多钱,给你几块钱打发了就算了”
池未煊回去以后大病了一场,病还没好,追债的人就追来了,他背着重病的妈妈,牵着妹妹,又开始了新的逃亡日子。后来,他才知道,那些高利贷是乔震威叫来的,为的是借刀杀人,将他们赶尽杀绝。
回想那段绝望地看不到任何光明的黑暗日子,池未煊整个人都笼罩在阴戾之中,浑身都带着一股萧杀。
乔少桓,与当年你爸爸的所作所为比起来,我比他仁慈千万倍。
“池未煊,不要难过,我会陪在你身边,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晴柔难过得快要哭了,他明明这么狠,可是为什么却又让她这么心疼?
他到底都经历过什么?
池未煊转过身来,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低声问:“苏晴柔,你知道绝望的滋味吗?你知道那种求救无门的滋味吗?”
晴柔用力点头“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妈妈病倒后,我没钱缴医药费,医院把妈妈赶出来,我去求亲戚借钱,他们谁也不肯借给我,那时我绝望地快要死去。可是为了妈妈为了弟弟,我必须撑下去。未煊,不要停留在过去不肯离开,人生长不长,短也不短,我们要向前看,我们要活得幸福快乐,这才是对自己最好的回报。”
“苏晴柔,你想象不到我所遭遇的一切,我放不下也看不开。”池未煊痛苦的道,他所有爱的人都被乔震威狠狠的伤害了,他不可能放下。
晴柔眼泪落了下来“好,放不下,我们就不放,有一天你背得累了,你就会心甘情愿的放下。看不开,我们就不看,等有一天你记不住了,自然就遗忘了。”
“苏晴柔,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无论我是什么模样,都会不离不弃?”池未煊迫切想要得到她的承诺,一生的承诺。
“你不离,我不弃。”晴柔踮起脚尖,将颤抖的红唇贴上他的薄唇,轻轻**。池未煊,我爱你,你知道吗?哪怕你不再需要我,我都不会离开你。
池未煊闭上眼睛,阻止眼泪落下来,他心里充满惊喜与感动,这个女人总是在无意间安抚了他狂躁的心。他终于明白他为什么非她不可,他们何其相似?同样悲惨的身世,她活得坚韧倔强,不屈不挠,像天山上的雪莲,美得让他移不开眼睛。
苏晴柔,怎么办才好呢,我再也放不开你了。
他将她抱起来,让她双腿夹在他腰上,他的手托在她的臀上,一边回吻她,一边快步向休息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