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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母文竺住在侯府的萃竺院.
是赵父赵安卓赵世子为自己的郡主妻题写的,不说其他,赵父的字还是很有大家风范的.
赵家是靠军功起家的,家中大多是武人,可是世道太平了,武官就不太平了,文武之争从古至今都没停过.特别是在圣上重用文官时,即使贵为建安候也不能免俗的期望自家出个读书人,既能打压文臣的气焰,又能光宗耀祖,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被寄予众望的赵父就悲剧了,刚刚出生,赵老侯爷就天天报着论语做启蒙,三岁就请了先生来坐堂,五岁就被送去本朝有名的书法大家王大家去习书法,不过可能是逼迫太狠,赵父十二岁之后就偷偷的跟着老师傅学武,
等老侯爷知道后也晚了,赵父都考了武状元了,这下,赵老侯爷爷只能死心了,他安慰自己好歹不是有个武状元来炫耀,不管其中有没有水分,那也是个状元.
赵父被逼着学文也不是没有好处的,他的字继承了王大家的风骨,骨气劲峭法度谨严正中见险笔力险劲规中见逸,就连王大家都叹再过二十年,此子可胜吾。
赵天鸣来到萃竺院早有丫鬟婆子去报了信,还为下辇,赵母身边的秦嬷嬷就在门口等着了,她看到赵天鸣福了一礼,关心的说说道:“小公子,你身子骨不好,可不能累着,郡主担心你,知道你来看她,早早的就让老奴等着,快快进去吧。”
赵天鸣跟着秦嬷嬷走到了院内,只见院内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无处不精致,一步一景,就连看惯了现代高楼大厦的赵天鸣也不得不承认古人的智慧和鬼斧神工。
一进厢房,热气扑面而来,先下已是九月下旬,房里就已经点了火盆,房中的装饰紧致高雅,那看起来占了小半间房间的拔步床上,赵母文竺正半卧着,素面白衣,脸上没有半丝血色,整个人瘦的只剩皮包骨了。
与赵天鸣记忆中那个美艳不凡,高贵优雅的母亲形象大大不同,赵母看到赵天鸣一把搂着他,哭道:“我的鸣哥儿啊,娘差点见不到你了,听你姨说,你病了,娘恨不得代你病,幸好,后来你祖父传说你无碍了,否则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母子俩就在黄泉路上相见。”
赵天鸣被赵母搂着手足无措,不过,他听到“你姨说你病了”时,眼里闪过一缕幽光,不过转眼即逝。
他感受到了赵母真真切切的心意,恐怕要是赵母知道他儿子已命归黄泉,也会如文蔷所想为此而亡,毕竟,现在赵母卧病在床,如果气急攻心,这样子的身子又怎么能禁得住。
赵天鸣下定决心,把所知道的事情告诉赵母,不过他知道自己不能直接说:娘你庶妹觊觎你老公,把你害小差,把我害亡了。这样赵母先没去收拾那个庶妹,得先收拾自己。
于是,他装作懵懵懂懂的说;“娘,小姨怎么会和你说我病了,她不知道你不能担心嘛”心里在想:赶紧怀疑文蔷啊!
赵母不知道儿子怎么这样问了:“鸣哥儿,你不要怪小姨,是母亲无意听到的,你这个淘气鬼,怎么病了。”
赵天鸣看他娘不上钩,想了想觉得要下重药,毕竟文蔷平时表现太好了,赵母很难怀疑到她身上。赵天鸣小心翼翼的看着赵母,小声的说:‘小姨和我说,娘你有了弟弟,可惜没保住,娘你也不行了,孩儿一听,心里一急就倒下了。”文蔷当然不会自己起和赵天鸣说这些话,不过现在只有把她拖进来了,反正罪魁祸首是她。赵天鸣陷害她是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的。
赵母这时候还没怎么怀疑文蔷,只觉的文蔷怎么这么不懂事,这些事怎么能在鸣哥儿面前讲。
不过,她身边的勤嬷嬷却是眼中若有所思。
“原来是这样,鸣哥儿是大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急躁啊,你小姨也是,看起来还蛮懂事的,庶女就庶女,一遇事就慌张了,我会训她的。”
赵天鸣看他娘还没在意,心中都快吐血了,不是说古代后院女子都是心细如尘,怎么我暗示了半天,自己娘还不清楚啊。
其实赵天鸣是误会赵母了,从小被大齐最厉害的两位女性养大,赵母的心机手段是一样不缺的,前些年周贵妃称王称霸的时候,她还受了些委屈,后院那两个贵妾就摆在那儿呢。
不过,随着她舅舅等位,赵母就没怎么受委屈了,景孝帝感激姐姐静安长公主这些年的扶持,把赵母从郡君提升为郡主,除了能袭爵的文润,还给长公主的小儿子文泽封了爵位。
娘家显赫,夫家忍让,自己的孩子除了体弱样样比别人强,即使夫君喜欢庶子多一些,可是祖宗家法在那,还有她舅舅,该给她孩子的怎么也少不了。
而文蔷,在赵母眼里也就是个小人物,她是庶女,巴结讨好着赵母,以后的姻缘可都在长公主手上,所以赵母也从没想过她能弄出什么事来,这也就是所谓的灯下黑。
就是这种高高在上的想法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赵天鸣很是继续说:“娘,你可要好好的,我睡着时听小姨说,她以后就算做了我母亲,也不会亏待我的,可是娘,我不要她做我母亲,我只要你做我娘。”为了增加可信度,赵天鸣还留下了几滴眼泪。
赵母要是还不明白那就早死了,这时她才发现,原来她身边一直有只白眼狼,打着她丈夫的主意。
知道了的赵母气的胸口直喘气,看着自己孩儿担心的小脸,赵母尽量挤出笑来安抚道:“鸣哥儿不要担心,娘亲没事,娘亲还要看着你娶妻生子,高中状元,继承这侯府,我们母子两个都要好好的,我到要看看那些魑魅魍魉能有个什么招数。”
哎!他娘终于醒悟过来了,也不枉他流的泪水了。摸摸干干的眼角,他毫无愧疚的为自己脸上贴金。
赵天鸣和赵母坐了一会就被打发走了,他知道赵母要和人好好商量,于是就回去了。
而赵母文竺在赵天鸣走远了之后,把床边上的杯子全打下了地上,同时去打探的人回来和秦嬷嬷耳语了几句。
秦嬷嬷挥挥手让仆人收了东西下去,她自己走上前跪下:“郡主,都是老奴不好,没能看出文蔷的狼子野心,害了郡主和小主子,老奴万死难辞其咎。”
秦嬷嬷是长公主的心腹,从赵母刚出生就照顾她,从宫里跟出来的,一辈子也没嫁人,她把郡主当自己孩子带,出了这样的事,她比谁都自责。
赵母对秦嬷嬷的感情很深,她赶紧让秦嬷嬷起身,恨声道:“贱人生的就是贱种,那个刘氏给我母亲添堵,这个贱人来给我添堵,我和母亲那里对不住她,不说当年她姨娘的事让我母亲颜面扫地,我母亲也一直没拿她们怎么样,就是文蔷那个贱人,她怎么敢想做我鸣哥儿的娘,也不怕折了寿。”
赵母激动的捂着胸口喘气,秦嬷嬷赶紧上去拍背。安慰道:“我们的小公子可不是谁都能肖想做她娘的,他只认郡主这个娘,郡主啊,你是有福气的,还是有大福气的,到时候小公子娶妻生子,再给你挣个状元回来,你想想你得多让人羡慕,你可要好好的保重身体,不为别人也要为了小公子着想,没了娘的孩子,再怎么尊贵都是根草啊。”
赵母想起自己的鸣哥儿,脸上也带了笑。
秦嬷嬷想了想还是对赵母说:“老奴刚刚去派人打听了,文蔷身边的小丫头紫娟经常和世子身边的抱夏接触,好像是飞鸽传书,老奴还派人去赵周氏那儿去打听了,郡主有孕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
赵母听到这些消息没晕过去已是被冲击的麻木了,她神色冷冷的说道:“原来,我这个好妹妹倒是下手快啊,我还没死呢,姐夫都勾搭上了,看来她是故意让我知道鸣哥儿的消息的,然后鸣哥儿要是挺不过去,我也就去了,到时候,庶妹做填房也是现有的例子,凭她婚前和爷的情谊,加上老爷怜香惜玉的心肠,又没了鸣哥儿这个嫡长子,以后这个侯府就是她的天下了,可惜,可惜!”
秦嬷嬷不敢做声,心里却知道这次文蔷是逃不过了。
赵母做了这么多年的侯府世子夫人,自然有她的人手,这些人无头去查可能不得要领,现在有了目标还是很有效率的,不过一天,就找到了周知琴的贴身丫鬟小秋。
赵母这次让人把小秋亲自压来,秦嬷嬷亲自去审。
秦嬷嬷是宫中出来的人了,自然有其手段,不到半个时辰,小秋就讲了实话,把她家小姐是如何盘算着进赵家门,又是如何和赵周氏合谋的,最后又说出了文家小姐是怎么对自家小姐鼓动的,如何给自家小姐提供消息的。
拿到证词后,赵母没有声张,毕竟这怎么样这是文府的不是,作为文府的当家夫人,自己母亲长公主也是有失颜面的,她让心腹去文府请长公主到府一趟。
对外,赵母还是让人传播一些自己快不行的消息,她倒要看看这些人中到底有哪些是人,哪些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