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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夕阳的余晖把高耸的树木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上官翎看着余晖下白发老者泛红的脸庞,突然感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是她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来白发老者到底是谁,这一路不辞辛苦,究竟有何目的呢?
“老人家,您又是何方神圣?为何也暗地里跟踪我们?”上官翎用手摸着额头的发髻看着白发老者,疑惑地问道。
白发老者微笑着看着上官翎,沉默不语,点着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上官翎想了一下,上前一步说道:“您不惜辛苦,不至于是暗中特意保护我们吧?”
“你果然聪明,我就知道这郎天诈不安好心,一定会伺机报复的。”白发老者欣慰地看着上官翎说道,眼神之中还透露着一丝得意。
“我们都知道这世界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们萍水相逢,为何这么关心我们的生死呢?不会是另有所图吧?”上官翎一边用眼神打量着白发老者,一边疑惑地问道。
当她说道另有所图,心雨和上官翎的警备之心提高了很多,四只眼睛死死地盯着白衣老者。
“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做的很好…很好。”白衣老者尴尬地笑着说道。
“我以前是白云观的一个小道士,还能说无缘无故吗?”白衣老者想了想,摸着胡须说道。
此话一出,上官翎如晴天霹雳,她脑海里突然涌现出几张人物画像,悬挂在五莲庙祭拜先尊房间里,其中有一个最年轻的跟这个白衣老者五官一样,只是没有这么沧桑衰老罢了。
心雨眨巴着眼睛看着,根本不明白白衣老者此话是什么意思,一时像丈二的和尚一时摸不到头脑。
“你是无为子师尊?”上官翎左右打探着白衣老者问道。
上官翎没有猜错,这个白衣老者正是无为子,是鱼玄机和上清道人的师叔。
无为子轻松一纵身便从树上折断一根一尺长的树枝下来,身形如流水,潇洒自如。回身、起跃、挑剑一招一式缓缓展现出来,这不就是上官翎从小到大练习的《青龙剑诀》。
只是招数相同,但是威力却有这天壤之别。无为子的每一个挑剑、运剑、收剑等都带走一股真气,让脚下的小草和落叶都随之舞动。
“徒孙女上官翎拜见无为子师尊!”上官翎目瞪口呆地看着,然后猛得双手抱拳下跪行礼说道。
无为子随手将树枝一扔,用双手把上官翎搀扶起来,嬉笑说道:“刚刚叫我一声爷爷,不吃亏吧。”
“不吃亏,一点都不吃亏。”
心雨看到他们的对话,已经明白了八九不离十,在旁边也欣然地笑着,之前担心无为子是坏人的心思也都全部消失了。
“我一生逍遥自在习惯了,讨厌那些繁文缛节。你以后不要叫我师尊,叫我老头子就挺好的。”无为子笑着对上官翎说道。
上官翎撅着嘴,半天没有应答。她不是不愿意,只是怕师傅知道了会惩罚她目无尊长。
“老头子太没有礼貌了,我可不是没有礼貌之人。师尊要不我就叫您爷爷吧,我就不再叫您师尊了,如何?”上官翎笑着对无为子说道,并与无为子并肩继续向东面走去。
无为子想了一想,说道:“叫爷爷,也比叫师尊强,挺好挺好的,我很是喜欢。”
“爷爷!”
“哎!”
“你身边的小姑娘,怎么一直不说话呢?不好玩一点都没有意思。不说话是会逼死人的!”无为子突然看着心雨说道。
无为子在说的时候,上官翎一直对着无为子挤眉弄眼,意思让他不要这样说话,但是最后都是徒劳。
心雨听到后并没有勃然大怒,而是满脸堆着尴尬的笑容。
“爷爷,枉你有这一身的绝世武功,尽然没有发现心雨姐姐喉咙是被人下毒毒哑了。”上官翎说的时候一脸的不开心,用余光瞥了一眼无为子。
无为子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并没有道歉,而是一直嘟着嘴说道:“不知者无罪嘛,我又不知道,我是无心的呀,知道一定不会说得呢!”
“爷爷,那你伤害了人家,还不道歉,还一直找借口。这怎么能是一代大侠行径呢。”上官翎双手插着腰气呼呼地说道。
心雨在一旁一直着急地拜着双手,意思是不碍事的不碍事。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侠,你说我伤害了她了,你看她那里受伤了?那里受伤了啊!”无为子指着心雨说道。
上官翎被气得差点火冒三丈了,只能狠狠发出“哼!”得一声。
无为子看着生气上官翎,开始左右踱步起来,然后一拍手道:“怕你了,我给心雨道歉了。”
无为子走到心雨面前拱手说道:“对不起你了。我这有一块平安玉,那就送给你当做赔礼了。”
心雨一直尴尬地摇头摆手,无为子一下子把这个晶莹剔透的平安玉挂在了心雨的脖子上。
“这还差不多,心雨姐姐,爷爷愿意送给你你就收下吧。”上官翎看着这一切脸色也雨过天晴了,笑着说道。
心雨看着这个宝玉也是喜欢,便作揖行礼表示感谢收了下来。
“爷爷你知道我们去哪里吗?为什么还紧紧地跟随着我们。你快跟我形影不离了。”上官翎感觉无为子一直靠近自己走,便转身问道。
“孙女,跟你商量一件事好吗?”无为子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
上官翎抬头看着无为子说道:“爷爷,你说吧。”
“我想要你随身携带的香囊,可以用任何东西替换。之后我就不再跟着你了,你也可以不用烦我这个糟老头了。这多好,你说是不是?”无为子满脸强堆着笑容,带有些恳求的味道说道。
“这一点都不好!这香囊任何东西我都不会换的!它就是我的命!”上官翎斩钉截铁地说道,那种口气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的,然后她把香囊紧紧握在心口,生怕无为子伸手过来抢夺。
“不给我,我就要一直跟随着你了。”
“爷爷,其实你一直紧紧跟随我只是为了我的香囊,什么暗中保护我只是一派胡言了?”
无为子摸着后脑勺,痛苦地说道:“我一直没有离开这里,是因为如果我要返回白云观,我会在途中全身经脉倒流,窒息而亡。”
“这是为何呢?”上官翎关切地问道。
“我在三十年前,跟一个少林和尚在万峰山顶决斗。最后那个和尚打不过我,便用了阴招,对我下了毒。”无为子忧伤地说道。
“少林和尚?明德?”上官翎试探地问道。
无为子立马义愤填膺地说道:“正是这个明德老秃驴,平时满嘴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做了很多伤天害理之事!”
“即便如此,那我的香囊又有何用呢?”上官翎疑惑地问道。
“当我闻到你的香囊,我就觉得全身经脉就很舒畅,好像毒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无为子激动地说道,两只眼睛都开始冒光了。
“哦……难怪您会靠我这么近。”上官翎喃喃地说道。
“那我这要去少林寺揭露明德和尚丑恶嘴,爷爷,您可也去吗?”上官翎有意地问道。
“当然,下刀山上火海,都会奉陪的”无为子想都没有想回答道。
“话说的这么好听,您是想为自己报仇雪恨吧。”上官翎在心里喃喃地想道,然后看了一眼无为子,摇了摇头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