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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故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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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端芳亲自来接元谦,热情的和他拥抱。“没想到你会来。”

    元谦微微一笑也不解释。“怎么样还顺利吗?”

    “到还真是遇到难处了。”他指了指昭亦昭和金尚志。“亦昭和金家小公子杠上了。”

    “倔脾气又上来了。”

    “还得你劝劝。”

    元谦就笑了,向邵亦昭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怎么?”

    “别劝我......这个势在必行。”

    元谦环视了一周低声对他道:“敏敏在?”

    “我一会叫她过来。”

    而此时金尚志也走了过来和元谦握手打招呼。

    陶陶自知是瞒不住了,就从角落里走出来,心虚的向元谦打招呼。

    “二哥。”

    孙端芳的夫人这时也过来了看见陶陶喜不自胜,“五小姐......”

    “夫人......”陶陶忙回应。

    “这一晃可就是四年呀。”孙端芳感慨着,看了看陶陶又看看元谦。“五小姐是和你一起过来的?”

    “她是和我一起来的。”金尚志接了话。

    “哟,这可是我们的疏忽,居然没看见五小姐。”

    “夫人,是我的错,也没来拜访您。”陶陶愧疚的说道。

    孙端芳看眼元谦,他没接话,他也不好开口,气氛险些僵了,邵亦昭到开了口,“金公子,今天的簪子我可是势在必得的。”

    众人这才记起还有这一茬。

    “亦昭少爷,您看上什么,我都可以送您,但是这个我是要送人的。”他说着就看了眼陶陶。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但都是人精,元谦和陶陶的事情,孙端芳和他的夫人再清楚不过了。但又不能表现出来。

    邵亦昭不乐意了,刚要开口,元谦扫了他一眼,他悻悻的假装没看见,还要继续开口,却被走过来的佟毓敏打断了。

    一身黑色金丝绒旗袍,挽起的秀发簪着一枚玉兰花,温婉的叫了一声“二哥。”

    又看起来很自然的挽起身边邵亦昭的胳膊,对着他微微一笑:“君子成人之美,就让给金公子吧。”她的声音柔柔的,就有一种使人安静的魔力。这么温柔的人谁会忍心拒绝呢。

    “不......”邵亦昭看着她嘴角的笑意,白净的脸庞,缀满星光的眼睛,不容置疑的坚定,是怎么也说不口这个不行。

    元谦和孙端芳都笑了,两个人心里明镜着,谁才是邵亦昭的软肋。

    元谦又看看陶陶,见她望着佟毓敏出神,就走过去拉着一脸懵神的陶陶走到那对璧人身边。

    “敏敏,我给你介绍一人。”

    佟毓敏忙将胳膊从邵亦昭的手臂抽回,认认真真的看着元谦要介绍的人。

    “这是陶陶.....”

    佟毓敏看着眼前的女孩儿,清冷的气质,遗世独立一般,高贵却不艳俗。眉眼间布满了愁绪。

    她主动走过去,伸出手,“我是佟毓敏。”

    “你好.....”陶陶已经看呆了,眼前的女子很美,温婉却不怯懦,干干净净的一张脸闪着光似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犹豫间邵亦昭走了过来,“叫嫂子。”幸灾乐祸的样子。

    陶陶到是真的给面子,叫了声“嫂子。”没想到却把她弄害羞了,脸倏得就红了。

    邵亦昭倒是乐了,牵起敏敏的手,“我们去跳舞......”路过金尚志身边时,“那簪子让你了。”

    金尚志郑重的道谢“多谢亦昭少爷。”

    元谦也被孙端芳拉走去应酬,到就剩下陶陶,金尚志得了簪子就来赠予陶陶。

    陶陶说什么都不要,金尚志有些失落,“看到这枚发簪我就想到了你,很称你的气质。”

    “谢谢你的心意,但是我已经用不到了,你看.....”她摸摸自己的头发,半开玩笑的“这么短。”

    “留作以后......总会有用得着的。”

    “邵亦昭的脾气......他能记我一辈子的。”她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了,只能拿邵亦昭来挡枪。况且邵亦昭也是为了送给他的妻子吧,她怎么能夺人所爱。

    “你也听到了,最后亦昭少爷还是让给我了。”

    “这......”陶陶还是觉得这个簪子不能收,不止因为邵亦昭,心里还隐隐的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是害怕有些人会生气,但是,真的会吗?

    就在她还在犹豫间,承宇走了过来,“小姐,少爷要回去了。您......”

    她还没开口,金尚志到先开了口:“那我们去送送.....”陶陶没说什么就跟了上去。

    元谦走的低调,不想惊动人,提前和孙端芳打了招呼,他已经上车了,看到陶陶和金尚志一起皱了眉。“既明,叫小姐上车,跟我回家。”

    陶陶已经听到了,“不用了,我和金公子一起......”

    元谦二话没说下了车,也没管她愿不愿意,直接将她推上了车。关上车门后对既明道:“去和金公子说下,家里有事,我带她先回家了。”

    “家里出了什么事?”他强硬的态度令她有些吃惊,他是强势,但是还从没这么的不管不顾的。本想生气质问他的,但是他听他这么说,就变了担忧的口吻。

    金尚志走到车前将手里的盒子塞给陶陶,“这个你收下,家里有事就先回去吧。裴少爷我改日再到府上拜访。”

    元谦点点头,看着陶陶手里的盒子心里有点堵。车子发动后,他才缓缓开口,“回家说。”

    他一句话轻飘飘的,可她却惴惴不安起来,本想在继续追问下去,可看他闭上眼睛,一脸疲惫的样子,她还是没问出口。

    回到别墅,她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看着他不缓不慢的拖大衣,佣人来奉茶,他坐下喝起了茶,到放松了不少。她立在那干瞪眼。

    “二哥......?”

    他没理会,叫了声承宇:“去酒店把小姐的东西拿回来。”

    “等一下......”

    “二哥,我.......”

    “怎么,回家了还要在外面住?”元谦加重了语气,心情有些不快。

    “二哥......”她想解释,他打断她, “这四年我是没怎么管你,你出去了接触了新事物,可有些东西还是要避讳的。你一个女孩子和一个男子整日的在一起,算怎么回事?”

    陶陶捏着手里的小盒子,“我们清清白白......”她有些怒气。

    “我不管你为了什么回来,为了谁回来,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割舍不掉。我要尊从母亲的遗愿。”

    “我没有要割舍,”陶陶加重了语气,“是二哥当初要和我撇清关系的。”

    “那是权宜之计。”

    “我......母亲的遗愿的是什么?”陶陶质问他。

    元谦没沉默着不说话,看着她怒气冲天的样子,好像又回到很久以前,她常常是盛气凌人的站在他对面和他对峙。没有理也要辨出三分理来,孩子气的很。

    “承宇......去”元谦瞥了一眼承宇。

    “不......”陶陶意识到他的态度强硬起来,就立刻拦住了承宇,“不行,我要回去。”

    元谦捏捏眉心,就要冲上去,阻止她,恰有下人来报“二少爷,三少爷到了。”他这才收回手。

    陶陶就愣住了,回头看他,他却已经转了身。

    还不等她说什么,车声已经近了,片刻的功夫,叮叮当当的,之谦就进来了。他一进来整个屋子都热闹了起来。下人们搬行李的搬行李,端茶倒水,来来往往的,到让冷清的房间瞬间就有了人气。

    陶陶眼里蓄满了泪水,看着他带着笑容向她从来,还是一脸宠溺的看着她,拍她的头发,“怎么,不认识了?我没变老吧?二哥?”他说着就作势要找镜子,好像是真的要瞧一瞧是的。

    “三哥。”陶陶扑进他的怀里。

    “哎呦......”他吃痛一下。

    陶陶察觉出不对忙从他的怀里撤出来,“三哥,你怎么了?”

    他笑着摇头,“不碍事,战场上炮火无眼的.....就刮了一下。”

    陶陶不放心,“不行,给我看看。”

    “唉,没事的,”他躲过去,轻刮陶陶的鼻子一下,“赶了一下午的路,我都饿了。”

    “要不是因为受伤,还是不肯下来的。”元谦没好气的说了他一句。

    “哎呦,二哥行了,就这一点擦伤算什么。况且......”他看着陶陶微微一笑,“这不是听说陶陶回来了吗......我再不回来,她可能都把我这个三哥忘没了吧。”

    “那怎么能呢......”陶陶辩解道。

    元谦看着两人就像以前一样,调皮的之谦唬得陶陶一愣一愣的。虽然很多年没见,但那份自然流露的亲情却还是让人看不出尴尬。

    三个人安静的用过饭后,陶陶不放心之谦的伤口,吵嚷着要给他换药,之谦知道拗不过她,要说这个妹妹变了其实也没变。骨子里的执拗还真真儿的是一点儿都没有变。几个哥哥也是往心里的疼她。

    当初元谦将她送去国外,又登报斩断关系,他在心里是有一点儿埋怨的,但也是害怕陶陶会受伤,毕竟她是那么的敏感脆弱。有的时候他是觉得元谦是真狠,对自己狠也就罢了,可对一个疼在心尖上的人发狠,换做是他也做不来。也难怪大哥说他成不了大事。成不了大事又如何,难道每个人生来都是要做大事的?他对自己的生活很知足,有着自己热爱的事业,情感.....以后遇到再说。

    之谦打量着陶陶住的这间房间的摆设,不禁感叹,“他这是真的在这建了一个家。”

    陶陶假装没听见,低头去摆弄医药箱。拿出纱布、绷带......

    之谦配合的挽起袖子,由她解着绷带,小心翼翼的,动作却很是熟练。要不是知道,元谦在回国之前受伤,都是她在身边照顾着,他还真的以为她在国外弃文从医了呢。

    想到这他不禁莞尔一笑:“我们陶陶是真的长大了,都会照顾人了。”

    “三哥,你就别打趣我了,虽然你是个医生,但是现在你在我手上,要是......”她微微一笑,特意将绷带缠的紧了一些。

    对于他的小动作之谦看在眼里,虽然知道她没用多少力气,却还是配合着他,“你要是再紧一点儿,我这胳膊可能就断了。”

    他这么一说,陶陶怕自己不知轻重忙松开了,不替他换药不知道,哪是像他说的只是一点小伤,明明就很严重。裴家人报喜不报忧,嘴硬的性子简直是一模一样。

    “陶陶......”换好了药, “我看你这屋和咱们江南的家几乎是没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