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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望去,面前沙地凹陷进去,沙子从中倾泻而下,仿佛没有尽头,当中竟然只有四五块巨大完整的石头,与身边碎石成强烈反差。
黄倾踌躇:“这一路的石头从小到大、从疏到密,虽是排列杂乱无章,却无论我们怎么走,也终究是在这里面绕圈子,如何也走不出去。难道是有人故意刁难我们,想要把我们困在这乱石之中,难道……这是一个石阵?”
谢阑突然飞到半空中,很快落了下来,沉声道:“不错,这的确是个石阵,布阵之人显然精通此术,以大阵套小阵,诱使我们进入海棠树林,待我们解去封印之后,再让我们逃不出去,最终被妖兽杀死。”
“从天上能走么?”
“不行,天上也是一样。”
龙逍道:“是什么妖,跟我们有如此深仇大恨?我们不就拿了一只老鼠精的精元吗?”
谢阑摇头轻叹:“能布下如此精妙的陷阱,非妖灵公主莫属。”
小竹子担忧的看了眼仍旧昏迷不醒的燕子飞,道:“是凤楼雪城,他们一早就设计好了陷阱等着我们。”
沈亦侠道:“我来的比你们早,也是被困于此地,如何也走不出去。”看他虽是云淡风轻,可眼神之中却透着疲累。
七人围在一起,都是各大门派的青年翘楚,如今却一筹莫展。
眼见原本海棠树林的地方,已经变成一方数百丈见方的巨坑,只听“轰隆”一声,震耳欲聋,接着又是轰隆轰隆数声,震的他们险些从马上掉了下来,马儿嘶鸣跳脚,如何也不受控制。
龙逍回头一看,登时大脑一片空白,指着后面道:“你们快看……那是什么?好像是只大牛。”
杨云城刚稳住身下的马,顺着龙逍手指回身看去,登时大吼一声:“什么大牛,是妖兽!快躲开!”伸手猛然将龙逍推开,四下沙尘飞溅,只见原本龙逍所在的地方,被一块碎石取代,他的马已然被碎石砸死。
众人再也不敢托大,催马就走,黄倾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震的脑袋一片迷茫,慌忙回头看去。这回头不要紧,黄倾呆呆的看着面前之物,是一个漆黑的巨大水牛般的妖兽,高约百丈有余,站起来将天空都遮去了一半。四蹄着地,皮毛黑如漆,头上两个盘绕两个角,硕大的头上两颗黄橙橙的眼睛,死死的瞪着他们几人。
他浑身冰凉。
凡是妖兽降临,必然天生异象,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刹那间黑云密布,亮光尽数泯灭,犹如黑夜。黑云之中,电光闪烁,雷声滚动,不时劈下道道闪电,映亮了众人惊愕的面孔。
他们本想着即便是妖兽,又能怎样,又能厉害到哪去?要说起来他们这群人都是众星捧月起来的人,与燕子飞的惜命不同,一个个自恃清高,一直也没把谢阑口中所说的妖兽放在眼里。
如今看来,他们当真是大错特错了,这妖兽乃是上古妖兽之一,呲铁。
周围灰尘弥漫,他们都呆愣原地,马匹早已口吐白沫瘫倒在地,竟是被呲铁生生吓死了。
“南方呲铁,粪利为刚。食铁饮水,肠中不伤。”黄倾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道:“这是妖兽啊,我们怕是难逃此劫。”
呲铁仰天长啸,啸声震天动地,他们浑身一震,均提气护住心神。呲铁被封印许久,早已恼怒不已,低头看见这地上几个小人,不屑的大吼一声,抬足就朝龙逍踩了下来。
龙逍闪开,眼见呲铁大嘴张开,对着自己就咬了过来,满口的獠牙,喷出令人作呕的臭气,这咬一口还不跟腰斩一样。龙逍不敢磨蹭,向小竹子相反地方躲避,口中嗷嗷叫道:“它怎么老是盯着我?”
杨云城护着黄倾抱着燕子飞像一旁撤去,谢阑飞到空中与呲铁正面对抗,奈何它皮肤坚硬,极难攻破。龙逍和小竹子分头躲避,那呲铁似乎就认准了龙逍,几步就赶上了,脚步错落踏下,激起周围乱石纷飞,稍不留神便会被踩死。
“不好,龙哥有危险!”
杨云城叫道,沈亦侠纵身一跃将龙逍拉到一边,躲开了呲铁头上的角,沈亦侠在地上打了个滚,起身便见那呲铁余力未减,将地上马匹尽数掀了起来,落在大嘴之中,嘎巴嘎巴吃了进去。血喷了一地,登时打了个冷颤。
呲铁呵呵呵吼叫了几声,似乎很不满意几匹马的口感,黄色的眸子朝众人扫去,一股庞大妖力登时压迫而下。
若不是沈亦侠出手及时,此时死的便是龙逍了,当下不及多说,石阵诡异莫测,逃是逃不了的,只得游走于呲铁周围,奔走跳跃,找准时机反攻。好在他们均是身手不凡,呲铁体格巨大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这几个小人,虽是如此,亦不敢稍作分神,呼吸之间便有性命之忧。
呲铁四脚连跺,想要抓住这几个人,却见他们速度奇快,总是差那分毫便将人丢了,不禁恼羞成怒,仰天大喝一声,猛然深吸一口,双目圆瞪,黄色的眼睛虽不见瞳仁,亦可感受到那盛怒之威。身形陡起数丈,便对着龙逍等人喷出一口巨大的气雾,气雾呈黄色,呈扇形喷薄而来,覆盖面积之广,将周围百丈之内尽数笼罩。
龙逍一直被呲铁紧紧追着,躲闪不及,被那气雾喷个正着,登时浑身又痒又麻,站立不稳,忙叫道:“它身后喷不到,你们快去它身后!”
小竹子见龙逍中招,渐渐隐没于毒雾之中,心中焦急:“龙大哥,你快出来啊!”想要过去救他,手刚一伸出去,便觉触手火辣,瞬间手指便没了知觉。
黄倾和杨云城、燕子飞躲在石人背后不远,再看龙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声息全无,小竹子离得近看的真切,只见龙逍保持着被攻击时的姿势,身上变作了石头纹路,从头到脚再无一丝活人气息,眼圈一红,道:“龙大哥,龙大哥……他变成石头了?”
众人大惊,黄倾怒火中烧,龙逍虽说口不饶人,但对他总是照顾有加,还给他通风报信,黄倾对龙逍不能说不感激,当下顾不得许多,将燕子飞交给杨云城,道:“杨兄,帮我照顾她,我去把龙大哥带回来。”说着拔剑就冲了出去。
前方小竹子已然心急如焚,身上就像一个小太阳,放射出万道霞光,将这怪异的气雾驱散。
谢阑在空中看到下方,心有不甘,口中念着剑诀,白光大放,祭起三把仙剑,剑指一挥,唰唰唰三道剑气破空而去。呲铁受痛,引颈嘶吼,昂头开口向谢阑咬去,又感觉到身后沈亦侠不断造次,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激起碎石他们打的遍体鳞伤,被气浪掀飞,远远摔了出去。
这一摔,杨云城手上没抱紧,将燕子飞远远甩了出去,竟然把燕子飞给摔醒了,开口就喊:“哎呀,这是哪?我是谁?现在是什么情况!”
杨云城一阵诧异,暗想这妹子该不会是摔傻了吧?
他早已忍不住,撇下燕子飞道:“妹子,你找个地方躲着,我去帮沈亦侠!”
燕子飞刚醒转就看见迎面飞来的碎石,一边躲闪,边道:“沈亦侠?沈大公子来啦?这是哪啊?我的天啊?这么大的水牛,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当下无人回应。
沈亦侠怒极,他使的是一把金刚扇,手执折扇对着呲铁的腿就冲了过去,如拼命一般连连击打,连出数十招,竟只伤了呲铁一些皮毛,丝毫未伤及骨肉。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已然千疮百孔的折扇,未想到身后呲铁巨尾扫来,将他拦腰重重扫了出去。
沈亦侠在空中吐了几口血,身子朝下坠去,却正巧落在燕子飞身边,当下尘土飞扬,脸上身上血迹斑斑。燕子飞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沈亦侠,开口笑道:“大公子,你好呀!”
“好,好……”沈亦侠捂胸苦笑,燕子飞还真不是一般的心大,面对如此大的巨兽还能笑着打招呼。难怪能带着灵妖心走这么长时间,不受其影响。
战况仍是凶险万分,谢阑大惊:“黄倾,危险,不要进去!”
黄倾怒不可遏,双眼中尽是血丝,眼见黄色气雾之中龙逍僵硬的身子,愤然回头,长剑出鞘,他纵身飞起,身法极其敏捷,顺着呲铁的腿一路攀到了他的背上,用剑在妖兽脖颈上一阵乱砍乱刺。
呲铁吃痛,重重跳跃,拼命想把黄倾给甩下来,黄倾单手紧紧抓着呲铁的皮毛,一边拿剑重刺进其体内。
杨云城驾驭仙剑,与谢阑在空中飞舞连闪,谢阑忽然招出十几个巨大的光环,套在呲铁身上,将它四肢牢牢套紧。谢阑双手推进,光环在呲铁身上越箍越紧,深深嵌入呲铁身体,但见它漆黑的身躯上不断浮现出黑色的气雾,呲铁大怒。
黄倾等人更是加紧在其身上输出,呲铁牛头上已是鲜血淋漓,血肉模糊,黄倾一鼓作气,瞅准一个时机,跃到呲铁双眼之间,举剑便要在呲铁眼中插下。呲铁长呼一声,呼声震耳欲聋,响彻天外。
巨大的轰鸣声,震的所有人一阵头脑晕眩,黄倾拿捏不稳,从它头上滚落下来。
天地倒戈,头晕目眩。
足足过了两三秒钟,他们才清醒过来。
而这短短两三秒,已然可以扭转事态。
黄倾被震落下来,落入漫漫黄沙之中,呲铁来回踩踏,生死不知。而谢阑和杨云城身在空中,受声波攻击最大,被其直接攻击在胸口,当下口喷鲜血的落下地来。
小竹子终于将黄色气雾驱散,与沈亦侠、燕子飞好不容易将已经变成石头的龙逍搬到不远处一座大石头后面。
“大师兄,这是大师兄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成这样?”燕子飞自责不已。
“不用担心,你们在这守好龙逍的身体,若是打碎了,恐怕再也不能恢复成人了。”沈亦侠说罢,看了看手中金刚扇怕是不能用了,想想扔了,对燕子飞道:“我用一下你的刀。”
燕子飞站起身朝空中看了一眼,只见谢阑复又飞上半空,与呲铁缠斗不休,手上拿着一柄仙剑。众人都在战斗,她没有置身事外的道理,激战已久,天色已将晚,从昨夜到现在,几人不吃不喝、未休未眠,如今又与妖兽拼死相斗,燕子飞于心不忍。
但见这昏黄的傍晚,在漫天黄沙之中,谢阑挥舞仙剑的背影,却有几分被世俗所遗弃的寂寥。
黄倾果然身手不凡,在呲铁四足之中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抽剑挺上。
“我也去。”燕子飞看向沈亦侠。
“你……”沈亦侠看到了她眼中的不容拒绝,只得点点头,道:“好,一起。”
风起云涌,电闪雷鸣。
茫茫荒漠中,五个身手不凡的人正在与一个身形大他们数十倍的巨大妖兽激斗。
他们几人均受了或轻或重的伤,但好在不致命,还能坚持一段时日。
呲铁腾挪跳跃,身上黑黄之气翻涌纵横,它一张开口就刮起一阵狂风巨浪,一伸腿就掀起漫天黄沙,狂风怒号之中,他霍然吐出一股森森黄色气雾,朝着众人席卷而去。
他本好好的在地底下待着,偏偏有人来招惹它,把它封印于古老阵法之中,让它受尽苦楚,果然人类没有一个好东西,今日势必要将所有人碎尸万段,才能方解心头之恨!
呲铁如同疯了一般,以为面前这些人就是困扰住它的人,四蹄连跺,势要将脚下如苍蝇般骚扰它的人踩成一滩烂泥。
沈亦侠仓皇躲闪,不时用剑格挡,他带的装备都在马上,而马却被呲铁吃了,连个马蹄子都没剩下,只好从小竹子那里借到一把剑。呲铁甚大,浑身肌肉盘穹,举手投足如泰山压顶,只震得他双手发麻。
“这么下去,没等把它杀死,我们先累死了!”杨云城吐出一口血沫,望着呲铁庞大的身躯骂道。
黄倾与燕子飞站在一处,不断向对方攻击,时不时还要眼疾手快的把燕子飞拉到一边,免得她被尾巴扫到,燕子飞叫道:“黄倾,刚才我看你伸手挺敏捷啊,快跳上去刺他眼睛,不用管我!”
“不行,你气血损失太多,身子虚弱,恐怕躲闪不及。”黄倾正色道。
谢阑道:“大家在撑一会儿,师尊和师弟们马上就赶到了。”说着扬手给他们几人身上都下了一道白光,登时几人精神一震,他接着道:“我去把龙逍中的石化之术解一下,你们尽量躲着点打。”
说罢谢阑长身而起,摆脱了呲铁的追杀,向龙逍方向飞去,剩下四人登时觉得压力陡增。
杨云城几道剑气打的呲铁心头火起,突然一巴掌把他拍到了地上,杨云城心口气血翻腾,挣扎着起来,手上按到一坚硬的东西,拿起了一看,竟然是一把流星锤。
沈亦侠瞧见大喜,忙道:“流星锤,来的好!”杨云城将流星锤抛给他,只见他一入手,登时如虎添翼,将呲铁打的嗷嗷直叫。
杨云城朗声笑道:“沈大公子果然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
沈亦侠哈哈大笑:“早跟你说了,你还不信,若不是我丢了我的兵器袋子,保证让你开开眼。”
“吼!”
呲铁见这些人围着自己猛砍一阵,身上竟然缩小了一圈,看来是功力有所消减,不禁又气又恼,猛跺一下脚,将身上缠着的众人震开。忽然仰起头,胸口升起数尺,看样子是又要喷那黄色的气雾。
燕子飞窜到一边,叫道:“它又要喷了,快躲到后面来!”
岂料呲铁一脚将沈亦侠踹开,回头照着自己背后的几人就是一喷,黄倾反应最快,一手一个扯着燕子飞和杨云城就躲了开去,还好躲得快,否则他们三人当场就要被石化了。
“它学聪明了,你们没事吧?”沈亦侠吐掉嘴里混着血腥味的沙尘喊道:“这妖兽比我们想的要聪明,大家小心了。”
“本少爷回来了!”龙逍挥舞着龙牙,大老远冲他们跑了过来,边跑边叫唤,呲铁很快发现了他,调转牛头就朝他冲了过去。
龙逍惶恐:“不是吧?又来?”
小竹子站在龙逍身边,举起手掌,冲他莞尔一笑,另一手轻轻遮上龙逍的双目,接着她手掌化成一个光亮的圆球,那光球越来越大,不断膨胀,隐隐有几分颤抖,似乎马上将要承受不住里面巨大的能量。
燕子飞见状,知道小竹子这是要放大招了,她在回雁山的时候就见过,忙叫道:“快闭眼,别看那亮光。”
燕子飞闭眼,只听四下突然静了下来,隔着眼皮都能感受到外面剧烈的强光,抬手遮着眼,微微睁开一条缝。
这强度比在回雁山的时候要猛烈多了,燕子飞只瞧见天地一片煞白,当中小竹子白衣胜雪,飘飘欲仙,一头黑发迎风飞舞,美的震撼天地,摄人心神。
“妈呀,眼瞎了。”燕子飞就看了这一眼,便觉眼睛一阵刺痛,泪水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突然眼前一黑,一个人挡在她前面,用手轻抚她眼睛,登时觉得清凉好受了许多,燕子飞心中一紧,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就听谢阑道:“不想要眼了?”
“我这不是想看看小竹子发威是什么样吗?”燕子飞辩解道,就想起那日在小云镇龙逍也是这般掩住了她的耳朵,不由笑道:“你现在跟我大师兄好像啊!”
良久之后,一切恢复如常,小竹子大招果然有用,呲铁一双黄色的眼睛如今已经黯然失色,它气急败坏的在沙漠之中狂奔乱撞,竟是瞎了。
龙逍将小竹子安顿好,再回头去收拾那妖兽。当下六人压力大减,几个回合下来,呲铁已然节节败退,但还是不可掉以轻心,黄倾在它背上重创于它,令呲铁恨的牙痒痒,猛的回头将气雾喷了一背,杨云城心念电转,身法快捷,直接将黄倾拽上天空,再看黄倾一条腿已经变成了石头。
谢阑来到他身侧,伸手向他拍去,每拍一下他浑身便是一震,进而迸发出白色的火星来,石化的腿很快就恢复如常。
“我们七个人竟然干掉了上古妖兽,这说出去谁信啊!”龙逍大刀挥舞,最是凶猛凌厉,一时间血肉横飞,溅起满身鲜血。
“多亏小竹子毁去了它的眼,要不然谁胜谁负还未可知。”杨云城道。
“但是我们确实是要胜利了,而且是全员无伤!呃……有伤,全员无死亡!”黄倾长剑舞起剑花,连出几剑,伤到呲铁腿弯之处,呲铁立马站立不稳,跪倒在地。
“你们真的太强了,六年前上古妖兽降临的时候,可是费了挺大的劲,才杀掉的呢!”燕子飞长刀格挡,被呲铁长角一拱,飞出去老远。
“那妖兽与呲铁不同,修为造化更在它之上。”谢阑淡淡道。
“看来,这就是坤城被黑云笼罩的原因了。”沈亦侠道。
“此话怎讲?”龙逍问道:“灵州有那么多精怪,杀了这呲铁,灵州和坤城的危机就都解除了么?”
沈亦侠迎头接下呲铁一击,闷哼一声,接着又是一下,每接一下双脚都在地上扎出深深的两个深坑,然后再将脚抽出,继续接招。连黄倾都看不下去了,道:“沈亦侠,你行不行,我来替你!”
总要有人在呲铁面前吸引火力,其他人才能安心削减妖兽的生命,沈亦侠此时早已没了先前那一股相貌堂堂的金贵味,不知他从哪里捞起来的石板顶在头上,灰头土脸,尘土混着汗水,哪里还像什么天下第一公子。
此情此景,他们再也不会拿他当第一公子,而是当做了一起并肩作战的伙伴。
燕子飞轻身而起,黑无常在她手中转了一圈,她脚步奇快,几个起落,已然将呲铁四条腿尽数重伤,呲铁立时瘫倒在地。
“好刀法!”杨云城赞道。
如今呲铁只剩下躺在地上喘气的功夫。
龙逍激动不已,接连跃起,跳到呲铁肩膀上,举起手臂高声叫道:“舍我其谁!”
杨云城猛的伸出手,叫道:“龙哥,别过去!”
他正得意,呲铁猛然转过头看着他,突然张开巨口,猛吹了一口气,龙逍大叫一声,瞬间化作石人从上面掉了下来。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莫说是石头,就是人也粉身碎骨了,谢阑连出数掌,推向龙逍,将他下落之势减缓。
黄倾猛地窜了出去,在龙逍落地之前接住了他,好在下面都是沙子,缓冲了绝大多数的重量。
“哈!大师兄真是脑残……”燕子飞还没说完,就见呲铁忽然站了起来,直接将沈亦侠掀翻在地。
“它……它使诈!”黄倾惊呼。
他们终究还是年轻,毕竟是上千年的妖兽,如何会如此落败。
呲铁终于反应过来,龙逍看似高大勇猛,实际上对它全然不能造成任何毁灭性的伤害,只有半空中那个灰衣服的人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