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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钥明白燕洵如此折磨魏舒烨,心里没有半分开心,可就像他说总要怪罪于他,或许对他和魏舒烨来说,死就是解脱,而活才是最大的罪过吧。
燕洵想到魏舒烨,心里怒火便熊熊燃起,连着喝了好多杯。人有些微醉了,歌姬舞完后,便纷纷离场,只有为首的一位,身穿白色羽衣,头戴金色紫玉钗,明艳娇容,万分夺目,她跪于堂下,声音如流水般潺潺动人“小女燕宁,拜见陛下。”
“燕宁?”燕洵眯着眼问道:“谁家的女儿?”
“回陛下,奴家是燕放,燕中书的小女。”
“哦,燕中书与我父亲是堂兄弟,昔日我南征北战,朝中之事也对亏他担待。燕宁你今年几岁了?”
“回陛下,十八了。”燕宁娇羞地回道,燕洵望向阿精,开玩笑地说道:“阿精,不是想找个年轻的,正好给你当填房。”
他说完这句,燕宁瞬间整张脸全白了,原本挺直身子一下弯了下来,人整个开始发抖,楚乔打圆场道:“陛下,说笑呢。阿精家那只可是母老虎,陛下这样做着实让阿精都不能回家。再说燕中书之女娇贵,怎么配得上阿精这样莽夫,不如陛下在朝中寻得一位良才,正好和小姐成就一段佳话。”
“是啊,是啊。陛下,你可放过我吧。我若是在讨个小妾,家里的母夜叉飞劈死我不成。”
燕洵颔首道“也是,朕好歹和燕宁也算堂兄妹。不能让她受苦,燕宁,你先行回去。你的事情,朕记下了。待日后在朝中挑选个佳婿,也好让燕中书早日报上外孙。”
“是,陛下。”燕宁哆哆嗦嗦地退下了。
宇文钥无奈地问道“陛下,不喜欢赶走便是,何故要如此吓唬于她。传到燕中书耳里终是不妥吧?”
燕洵倔强地说道:“我就是让他们知道,我身边的位子没有人可以惦记。”
燕洵和宇文钥与楚乔今日喝了很久,直到醉得快不省人事,才被阿精拖入昭和殿的寝室里休息,他横躺在龙床之上,嘴里喃喃叫着“淳儿,淳儿。”
淳儿便坐在他的身边,用手轻抚着他的脸,他半醉半醒握住淳儿的手亲吻道:“淳儿,你来啦。真好。知道吗?我常常做梦,梦到你,可当我想靠近时候,你就不见了。我找啊,找啊,叫啊,叫啊。就是见不着你。”
淳儿心疼地说道:“那是梦啊,当然抓不到,叫不到啊。燕洵哥哥,我有话和你说,你要听好了。”
“好,我听,我认真听,仔细听,但听完之后,你可不可以不要走?”燕洵哀求着起身,将她搂入怀里“别走了,我怕你走。”
淳儿想哭,眼中无法流出一滴泪,悲伤地说道:“我已经死了,不属于这里了。燕洵哥哥,忘了我吧。你现在是燕王,你建立大燕王朝,就该对它负责,别让它再生动荡了。一个王朝兴衰除了帝王的治理,便是皇家子嗣的兴衰,别再痴痴守着淳儿了,你应该遇到更好的人。”
“不要,我就要你。我说的我不会有后宫三千,只求与你做一世平凡夫妻。你先去,我也想随你去,可是我把我们最珍贵的女儿给丢了。淳儿,对不起,你不要怪我好不好?我已经快把自己恨透了,真的无力在承受你的责怪了。”
“不,你没丢。她回来。”淳儿欢喜地朝着他说道:“燕洵哥哥,把她偷抱走的那家人家来皖南了。现在就住在城南那间荣记杂货铺里,我们不离他们照顾得很好,现在她的名字叫阿诺。燕洵哥哥,你快去把她接回来吧,不过切记不要过分惊扰到那家人,特别那个姓赵的大夫,他也是爱妻情切,才会干出这糊涂事。原谅他们吧。”
淳儿突觉耳边嗡嗡作响,“元淳,时辰已到,速速归来。”她推开燕洵,用手盖住他的双眼“燕洵哥哥,把不离接回来,让她替我陪着你。还有忘了我,好好过日子,好好对天下的百姓。”
淳儿吻向他的嘴唇,眷恋道:“我们来生再见。”
“淳儿。”燕洵突觉这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唇间的冰凉,还有这盖手的动作,是她,是她回来,他伸手要去抓,却徒留一缕青烟消散“你,你真的回来了。”
“淳儿,淳儿。”他大声呼唤,疯了似的奔出去,宇文钥他们还在喝酒,见此状况,以为他又是思念过度,阿精制止了在胡乱寻找的燕洵“陛下,娘娘早就不在了。”
“胡说”燕洵用力推倒了他“她刚刚明明就在,她用手盖住我的眼睛,她吻了我,还对我说了好多话,对,她来了,她回来。”
“陛下,公主已经死了。”宇文钥抓住他的手臂说道:“她死了,死在你的怀里。现在就葬在你为她建的皇陵里,你不信可叫人开馆查验,已经是僧僧白骨了。”
燕洵坚定地说道:“那一定就是她的魂魄回来。她知道我想她了,不舍得了。你知道宇文钥,她和我说不离回来,现在改名叫阿诺,就在城南荣记,她定是担心女儿与我再次分离,我要去把不离接回来。”
楚乔扶起阿精,劝道“陛下,做梦的事情怎么可以当真。”
“都说了,这不是梦。是真的。我要去找不离。宇文钥,你放手。”
宇文钥见他如此执着,妥协道:“好,我随你走一趟。但是不是真的话,陛下以后要记住不能跟着自己梦境发疯。”
“是真的,宇文钥,我今天就让你大开眼界。”燕洵挣脱开他的手,飞奔了出去。宇文钥对楚乔和阿精交代“你们在这里静待消息,今天事情不可外传,不然大家会误以为燕王发疯,从而影响朝政。”
“是,公子,你放心去吧。”
荣记杂货铺
赵书海今日和父亲相认后,两人长谈许久,直到深夜,他侍奉老父到后堂安睡,赵夫人见他走出,端着洗脸水,说道“老爷,去洗漱睡吧。”
“夫人这么晚,还不睡啊?对了,阿诺呢?”
“老爷放心,我早哄睡了。妾身做了点秀活打发时间,不觉也到了深夜。”
赵书海知道夫人是心疼自己,正要和她回房休息。门外传来喧闹的声音,接着有人拍门叫道:“开门,开门。”
“老爷,这么晚,谁啊?”
“不知道呀。”赵书海不知道为何心里慌张起来,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夫人,你先进去,小心惊了阿诺。”
“哦,好。”赵夫人听从了他的话进去,赵书海紧张地说道:“不会吧?这声音怎么和德福这么像啊?”
德福回头看了一眼,马上的燕洵和宇文钥,他们身后是护卫队,各个手持刀剑,提着灯笼,让人感激杀气淋淋。德福当年因过失,让不离失踪,燕洵本来要杀他,幸得楚乔求情保住性命,德福感恩楚乔相救,便留下给楚乔做了护卫。宇文钥此次怕燕洵闹出什么事端,特意叫德福前来,目的就是让德福辨认,好教他早点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