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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晚风如泣如诉，卷起无尽的挽歌。
在这凄凉的氛围中，暗影目送着百里破空的身影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黑暗的尽头。
他的心脏狂跳不止，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让他无法将目光从那片虚无中抽离。
“我去，斩孽之主都这么强的吗？完全碾压那个……叫什么来着？”暗影终于回过神来，语气中满是惊叹。
“霸魍。”
西索的声音平静而深沉，但在眼眸的最深处，却隐藏着难以察觉的紧张。
“哦，那个霸魍在百里破空面前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啊！”暗影再次感叹，心中对斩孽之主的敬畏又添几分。
西索没有再接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百里破空消失的方向，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希望一切都能往好的方向发展吧。”片刻之后，他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落寞。
暗影听了西索的话，心中也是一动。
他转头看向西索，眉头微微皱起。
“对了西索，斩孽楼究竟发生什么了？我看你的脸色好像不是很好啊？”
西索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
“斩孽楼被攻克了。”
简简单单七个字，却让暗影目瞪口呆。
“什么？你说什么！？”
暗影难以置信的看着西索，只觉脑袋嗡嗡的，就连西索后面说的话他都没听清。
他猜到过霸魍可能会潜入天宁省，又暗杀了几个斩孽人，可他就算把头发想秃也想不到斩孽楼竟然能被攻破。
毕竟在公众眼中斩孽楼一直是安全、隐蔽、无所不能的代表，可这一回竟然被孽魔攻破，若是传了出去，恐怕整个龙国都会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这……怎么可能呢。”
暗影短暂失了神，片刻后连忙抬头向西索看去。
他多么希望这只是一个善意的玩笑。
不过谁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啊。
西索眼眸低垂，整个人的气息都有些低迷。
“哎，斩孽楼里所有的监控和装置都被破坏了，我们也只能从外界零星几个摄像头里试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虽然并不能看清楚全貌，不过尽我们所能，还是找出了一点线索。”
“那霸魍隐藏的很好，就光明正大的在街上走着，不仅骗过了普通老百姓，就连斩孽人也被他蒙混了过去。当时碰巧有孽魔出现，又正好有一个斩孽人赶去除魔，他就一直跟在那斩孽人的身后……后来，又让他顺藤摸瓜找到了斩孽楼……”
“哎，也是我们失策了，以前竟然从来没想过孽魔还能通过这种方式攻进斩孽楼，呵。”
说到最后话音里竟带着几分自嘲。
那股悲凉之意，让暗影心中不由得一紧。
他从未见过暗影如此颓废，这次的打击，对他来说真的太大了。
毕竟在你管辖的地方出了这么大乱子，不说龙国了，就是天宁省短时间内也绝对不可能那么快恢复生机。
“这些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剩下的就交给我们来应对。”
西索似乎不愿意暗影再参与这件事，冲他摆了摆手，嘱咐了两句后便一个转身消失在原地。
暗影长叹一声，身上的作战服也重新收回腰带之内。
“老九，这情况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我才刚升阶成为斩孽之兵，怎么一群烂摊子就来了啊。”
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和几分挫败感。
九眼饕餮宽厚的声音从心底响起，宛如柔和的清泉净化他的焦虑。
“哈哈，你这小子别忘了，你就是个斩孽之兵。做好分内事，什么魔将、什么斩孽楼被攻克，这一切都跟你无关。”
“记住，天命难知，人道易守，所作一切，仅由本心便是！”
廉明努了努嘴，摸了摸头。
“也许你说的没错，但……哎，知道的事太多也是一种痛苦啊。算了，不想了，我可要回去睡一觉了，那个傻鸟霸魍真的是混蛋啊，没事跑别人家里偷窥……”
天命难违，人力亦有穷尽之时，但，未尽全力，又怎能轻言放弃呢？
………
斩孽楼内，西索、百里破空以及面色惨白的流光团团围坐在一起，三人的目光全部盯着同一处地方。
许久，流光终于没忍住，哑着嗓子开口说话。
“这是真的吗？百里老哥？”
百里破空一向古井无波的面容上也是少有的出现一抹凝重之色。
“应该是真的，毕竟天宁省内没有别的斩孽之主存在，不可能有别人能做到这一点了。”
“那你的意思是……牠们自相残杀？可是这可能吗？”
“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也就在这儿。”
就在二人商讨之时，西索也终于发表出了自己的观点。
“我觉得这件事的背后应该没有这么简单。你们仔细想想，霸魍只是一个空有脑子没有智慧的蠢货，牠又怎么可能想出请君入瓮、螳螂捕蝉这种计策的。我想这一切，会不会是牠们所谓的魔皇谋划的。”
听到这儿，百里破空和流光都沉默了。
不是他们非要争论个不休，而是眼前这东西实在太过古怪，让他们难以接受。
那是一张小纸条以及霸魍残缺不全的头颅。
小纸条上的字迹娟秀但不失笔锋，打眼一看就让人觉得舒心。
可跟字体给人带来的感觉截然不同的是上面的内容。
【各位斩孽人你们好，如果你们担心霸魍会活着回去泄露你们斩孽人的信息，那大可不必。
相信你们也看到眼前的东西了吧，不错，就是我干的。我想我们并不是敌人，要是能成为朋友就更好了，希望你们能明白，魔族中也是有关心人类的存在。
你们的朋友，餍梦】
“哎，这餍梦又是从哪儿来的家伙，名字听上去跟餍语倒是有几分相似，不知道牠们两个有什么关系。”
流光咳嗽了几声，气势有些微弱，看来之前逆转时间的招数给他带了来不小的损伤。
百里破空一双鹰眸略微扫视了流光几分，舌绽莲花，淡淡开口。
“孽魔绝不会那么好心，其中定有阴谋。西索，这件事你有没有通知儒生？”
西索点了点头，面色严肃。
“放心吧，儒生先生刚刚回复我了。”
话音落罢，百里破空两人皆是一震，异口同声的开口。
“快点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