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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嫌疑人权利
看着这份口供，王剑锋都想骂街。
可是骂的没人家好，一个脏字没有，默写了一篇古文，羞的自己面红耳赤。想说点什么，可一想还真是有点理亏。
说是送自己一份大礼，这份大礼自己收了，现在受到了市局一把手许局长的青睐，这里面大半是人家的功劳。
孩子，那是人家救的，情报人家提供的，告诉你了，可是你手底下那虾兵蟹将，生生托了两个小时才出警。人贩子，是人家抓的，警察到的时候，四个人贩子被揍了一顿都锁屋里了。自己就是带人领了一份功劳。就算是警方的内线还能领一份工资呢，可人家连份盒饭都没领到。
倒是领来一张传唤令，人家不甘心，就多要了几张。
本来首功是北城所的朱易之，不过他也真是不争气，竟然和姜仲凡勾搭连环，外媒把事一捅出去，这份功劳才实打实的落在自己身上——上次和刘忙打交道的时候就知道他有国外的关系，还替他请律师来着，弄不好照片都是他拍的。这很有可能，
要说起来，就公来说，他是打拐英雄，就私来说，他是自己的贵人，现在怀疑他涉嫌命案，于公于私，都有些说不过去。
王局正在这郁闷呢，外面敲门，一名年轻警员走了进来，趴在王局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王剑锋一皱眉：“吴律师？”
吴秀波，盛阳第一状。上次似乎打过交道。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同一个审讯室，同样是这几个人。
“让吴律师进来吧。”
刘忙一听，眉毛皱了起来，老戴文不长记性啊！又来？他老婆的开房记录都镇不住他？下次直接给他发视频！
在一位警察的指引下，吴律师走了进来。
“闭嘴，别说话，都是出来混的，谁也不容易，我知道你看我不爽，我看你也不爽，要不是因为这是我的职业，说死我也不愿意和你打交道。”
上一次闹的灰头土脸，这次吴律师进门就先发制人，冲刘忙吼了起来。
“你不觉得，为了钱就和一个你不喜欢的人打交道，特别没尊严吗？”刘忙撇着嘴道。
“干我门这一行，也没打算要脸，你挤兑我没用！”吴律师把材料扔在桌子上，坐到了刘忙的旁边，“不过这次我不是为了钱，多年合作的老主顾，没办法驳人面子。”
“王局长，正常程序是不是得验看一下他的律师证和委托手续？”
程序！因为这个词，今天局里警察去了六趟！徐警官看了一眼王剑锋，在得到对方的确认之后，站起来，走到吴律师身前，“吴律师，走个流程吧，请出示律师证和委托书。”
律师证和一份别的材料递交到了徐警官手里，吴律师像是挑衅地扭头看刘忙，“这次不是你下的委托，你撤销不了。”
怕刘忙不明白，吴律师还详细解释了一下：“我受法律援助中心的指派，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三十四条的规定，刑事案件的被告人是盲、聋、哑或者未成年人没有委托辩护人的，或者被告人可能被判处死刑而没有委托辩护人的，应当获得法律援助。你被传唤的罪名是涉嫌故意杀人罪，有可能被判处死刑。”
“你这援助也太及时了吧？我刚刚第一次传唤问询，还真是有困难要帮，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帮啊！你们援助中心真是闲的没事做了吗？那么多请不起律师的老百姓呢！怎么没见你们出面？”
吴律师一脸得意，“给你普及一下法律知识，犯罪嫌疑人在被侦查机关第一次讯问后或者采取强制措施之日起，我们援助中心就可以介入了。本来你第一次传唤，需要讯问后我们才能出面，不过你小子行啊，竟然弄了个拘传！拘传属于强制措施，于是，我就来了！”
本来是和王剑锋怄气，结果被这家伙钻了空子。刘忙也一脸郁闷。
“你走吧，我不用你援助，这点场面我应付的来。”
王徐二人，看两人斗法，也乐得有趣。吴律师一来，分散了刘忙不少火力。不过堂堂一个局长在这亲自审讯，他还说是小场面，让王剑锋有些不爽。
“这是我的工作！”吴律师得意洋洋道。潜台词是，这次赶不走我了吧？
“王局，说句话吧，你们警方殴打律师，破坏会见不是挺拿手的吗？”
吴秀波在业内是出了名的难打交道，不过和刘忙这家伙比起来，他还算通人情，本来也没想把刘忙怎么样，无非是问问而已，现在这事已经办砸了，倒不如卖吴律师个面子。让他把人领走就算了。
“接受法律援助，是你作为犯罪嫌疑人的合法权益，我们警方应当予以支持。”王剑锋也打起了官腔。
吴律师冷哼一声，总算把上次的面子找了回来！
“可以开始了吧？我一会儿还有别的安排。”
“等等！”刘忙出言阻止，“我不喜欢的事情，还没人能逼我接受！就比如说你！不是法律援助吗？法律援助针对的是经济困难，没有聘请律师的当事人，我现在就打电话聘请律师——就——是——不——用——你！对了，回去告诉老戴文，再乱插手我的事情，我就把他老婆开房的事发到网上，信不信我能弄到视频？”
吴律师愣了，本以为可以扳回一城，没想到这局还是让刘忙给破了。出来是和人家委托人信誓旦旦的拍胸脯，说就是没有委托书也没关系，现在，这事办砸了！
吴律师悻悻地站起身，拿起带来的材料，“虽然这事和我没关系，刘忙，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这次并不是戴文派我来的，我不想让你误会他，既然你要自己找律师，那么请便吧。”
吴秀波黯然离去，一瞬间像是苍老了许多，也许别人很难理解，他作为一个法律工作者，此刻的挫败感。刘忙像是玩笑的几句话，抓住了他布局的漏洞，他失败了，就像在法庭上被对手逼问的哑口无言一样。
吴律师走了，可是王剑锋和徐警官依然很尴尬，刘忙又一次赶走了律师，他不需要，他比那个名律师还难缠。如果说光是法理，就算再难缠，王局也不会怵头，但这里面还有一丝人情在，刘忙这样抵触，也正是因为自己在人情这方面做的不好。
想到这，王剑锋收起了公事公办的态度，合上了记录本。
“刘忙，这次传你过来，主要想问你几个问题，其实你不需要这么抵触，我也知道，你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知道我不可能是，那你还问？谁可能是你问谁去啊？”刘忙耍起了性子。
王剑锋也知道他不能顺着自己说，也就不和他嚼舌头了，干脆直接把问题抛了出来，“事情是这样的，在拐卖儿童案破获第二天，有人报警，说家人失踪，这件事是徐警官处理的。”
没等王剑锋说完，就被刘忙打断了，“失踪人是孟月生，开个破夏利，在姜仲凡的赌场附近找到了车，根据车辙印记，追踪到赌场门口，这里发现了大量血迹，怀疑孟月生被杀害，尸体不知所踪。”
王剑锋和徐警官对视了一眼，莫非真的是他？要不他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就现场的痕迹看，尸体曾经被拖到赌场一楼的洗手间处理过，洗手间下水道里也有血迹测出，对吧？”
王剑锋凌乱了，他委实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哎呀，对了，我是有权保持沉默的，言多语失啊！”
刘忙又不说话了，一脸的无所谓，倒是把两位警官急得够呛。
“刘忙，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对我有什么怨气，可以说出来！但是别拿案子不当回事！你知不知道，说话要负责任的！”
刘忙挑了挑眉毛，伸了个懒腰，“你们北城派出所有一位英明神武的实习警官，叫做白焕，在追我女朋友的时候，为了显示自己的专业知识，把案情的详细经过都向我介绍过了，还做了周密的分析和推理！我要是凶手的话，听他一席话，立马知道该如何反侦察了！”
王剑锋和徐警官对视了一眼，这家伙也太狠了吧，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捅那个叫白焕的小子一刀，就是因为那个小警察看上了你女朋友？他能挖了你的墙角，我都不信！
“白焕未经允许，泄露案情的事情，我们会处理。”王剑锋很为难，但想了半天还是开口说道：“刘忙，你向警方提供人贩子的线索，我很感谢，你所说送我的那份‘大礼’，我也领情，不过就我们警方的办案流程来讲，你是有嫌疑的，这才不得不把你找来，进行问话，其实你配合我们，把身上的嫌疑洗脱，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要我去洗脱嫌疑？我相信政府，相信警方，相信警察不都是猪脑子，清者自清。”
王局一脸无奈，这又是指桑骂槐，一边徐警官插言道：“刘忙，警方的确不会冤枉好人，不过我们在调查的时候，也需要当事人的配合啊。”
“我听说，我有权不配合，叫米兰达警告吧？你有权保持沉默那个——现在，我要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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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忙日记：
我有权保持沉默，我有权不配合，
我有权质疑，我有权问责。
我有权发声，哪怕说的话并不和谐，
我有权捍卫自己的权益，至少，可以不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