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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灌钟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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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烟随着白洛飞站在城楼之上,心里有些莫名的激动,她实在是想不到来大燕后会遇上古代真正的战争。虽然早知道这场战是一定会打的,但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还是让她的心脏微微的颤抖。

    天空飘着鹅毛大雪,城楼之上寒气逼人。白洛飞拿着千里镜看着越来越近的军队,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旁边的一个副将答道:“都准备好了!”

    白洛飞的嘴角划过一抹冷笑,凤眸里杀意浓浓。南烟感觉到他身边气场的变化,看了他一眼,见到他眼里浓烈的杀意,心底微微叹了口气。一到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转瞬间,青阳关下已是密密麻麻的人影。人的低吼声,战马的嘶鸣声,响成了一片。南烟看向关外时,不知道他们从哪里突然变出来了一大堆的木头,一番分配也是井然有序,仅仅片刻便已将木头高高驾起。

    南烟这才知道,西秦人早在前半夜将木头运到了青阳关下,只是甚是奇怪,运来了这么多的木头,怎么会没人发现?她远远的看得那木头面中空的,便知道她的猜测是对的。

    那木头摆放的位置甚是让人头痛,在弓箭的射程之外,除非青楚的将士个个臂力惊人,否则是射不到那么远的地方,只能眼睁睁着的看着他们行动。

    只见白洛飞大手一挥,几个士兵便将大炮从城楼里拉了出来,驾好之好,便往里面填上炮弹。白洛飞冷哼一声,低吼道:“开炮!”

    大炮便往那西秦的军队中直射过去,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过后,便听得惨叫连连。血肉连着衣裳被炸的四处翻飞,一些残肢断指更是远远的给甩了出去。刹那间,原本洁白的雪地,便被染成一片鲜红。这一下变故让西秦人大惊,似乎没有料到青楚会这么厉害的武器。原本有序的军队也开始变得混乱了起来。

    炮弹又被装满,专往驾起木头的地方打去。那大炮本来用来轰城墙炸城楼的,威力甚大。采儿上次是一炮轰掉了一座小山,这次专对准了人群炸,那威力更是可观了。

    但是大炮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装炮时间长,一炮发完之后,须得一柱香的时候才能将炮弹再装好。西秦人在挨了几炮后,只见一个身着黄色盔甲的人在人群里低吼了什么,那木头架的速度比刚开始更快了。一阵青烟升起,那边的火仿似已被点着。

    白洛飞走到城墙边,见那里已经化好了许多的雪水。负手站在城墙之上,喝道:“放水炮!”

    便见得成千上万柱水柱向关外直灌过去,那水炮的射程式远是弓箭射程的几倍,这一放那水便全往密密麻麻的的西秦军队中去了。原本还生着的火,也顿时化成一股青烟被水浇灭了,再过得片刻却是连青烟也没有了。射过去不消半柱香的时间,水就全变成了冰。

    而那些水射在人的身上,初时还有些淡淡的暖意,只过得片刻便是刺骨的寒冷。水转瞬间全变成了冰,裹在战袍和盔甲之上,双手双脚都被冻住了,动都动不了。这在样严寒的天气里,如果动不了,等着他们的就是死路一条。

    水炮极多,不消片刻便已将关外注成了一片水海。西秦人没有撤退的命令,没有一个人敢往后撤,全都死守在那一条线上,前面的死了又面的又补了上来。纵使每个人心里都怕的要命,却不敢往后退上半步。一柱香过后,前面一排已经高高的垒起了一堆的尸体。尸体间连着冰,有的还没有死,一淋上水也沾在了冰上,没过多久,也便全身乌紫了,眼见是活不成了。

    中间夹杂着大炮,冰块被震飞,死人活人全轰在了一起,只是片刻间活人也变成了死人。只是活人被炸到时是血肉横飞,死人就只有残肢断骸。一时间,青阳关外,便成了人间地狱。

    南烟站在城楼上看着这一幕,这一刻她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战争的残酷。人的性命在战争中似乎只与蝼蚁一般,微不足道。她的心里没来由的讨厌起这些当权者来,好好的,没事打什么仗?就算国土扩大了,财富增多了,一个人又能享受得了多少,而那些所谓的功绩全是踩在人的尸体上建立起来的。她很想问问他们,当他们在享受时,心会安吗?

    钟痕站在最前列,双目怒瞪着那青阳关的城墙上高高驾起的水炮,心里惊怒交加。白洛飞怎么也会想到这个东西,而且还在他们到达之前便已准备好了。是他的轻敌还是军队里有奸细泄了密?他望着哀号连连的将士,心里又痛又悔,他到底还是小看白洛飞了!

    钟痕原本的是想趁着这么冷的天气,给他们致命一击,没料到一切都反了过来,受到重击的居然是他自己!此次他一共带了三十万士兵过来,原本打算让白洛飞不战而屈,然后血洗青阳关,乘胜追击,攻破玉音关。只要玉音关一破,整个青楚便无险可守,攻占大燕也指日可待。

    大燕朝里也早已有西秦的眼线,早在十几年前,便派了人去大燕。那些人现在在朝庭中已有一席之地,更有甚者,已高居要位。这次又刚巧遇上老皇帝病重,钟痕便觉得这是天赐良机,一方攻打青楚,一方面让朝庭不派一兵一卒,不给一根粮草到边关。原以为拿下青阳关不费吹灰之力,却遇上了吴忠死死抵抗,白洛飞又早早的派了兵马过来支援。现在与白洛飞正面交锋,这一仗钟痕是输得彻底。

    只见钟痕一挥手,做了一个撤退的命令,西秦的兵士大喜,纷纷往后撤退。命必竟是极重要的,丢了就再也要不回了。

    水炮还在不停的射,撤退慢了的士兵一旦被射中,便是再无生还的机会了。

    白洛飞的眼里露出赞赏的光茫,钟痕也的确是个人物,打不过便撤退,不逞强,保存实力,实在是为军的上上之策。这次就让他们先回去吧,他在心里隐隐的觉得,后面的战争只怕不会赢得这么轻松了。

    这一仗,青楚除了在烧水时被烫伤以及竹筒破裂时伤到几个人外,无一兵一卒受伤,更是没有折损一名将士便大获全胜。在水炮再也射不到西秦人后,守城的将士们俱都欢呼起来,吼声震天,一时间士气高昂。与西秦打了一个多月的仗,就数这一仗打的最漂亮,他们受了西秦人多少的窝囊气,这一次终于讨要了回来。

    南烟望着那天空中飘飘洒洒的白雪,心时顿时有些难受了起来。雪花扑面而来,已快见不到西秦人的踪迹,她突然觉得这漫天飞舞的雪花,就如同那白幡一样,是在为死者送行,也在为生者祈祷。战争她是知道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折衷的办法。只是这样悲惨的一幕,只要哪天一大意,便会发生在青楚的将士们身上。

    为了庆祝赢得这场胜利,守将府里一片喧哗,一个月下来,原本的守将们终于重拾了信心,白洛飞带来的将士们也庆祝旗开得胜。

    南烟却觉得有些无聊,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吃东西。一阵风吹了进来,南烟望向门口,却见白洛飞走了进来,他轻轻的拥着她,问道:“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

    南烟不答反问道:“飞,这场仗得打多久?”自古以来的战争一旦爆发就没那么快停止,纵观中国历史,像这种类似于朝代更替的战争,不打个几十年是打不完的。她讨厌打仗,在今日见到那血肉横飞的场面之后犹其讨厌。

    白洛飞见她神色间有些厌烦,叹了口气道:“我也想早日将这场战争结束,只是钟痕不那么想。他的野心是不可能就这样算了的,后面的战争只怕更加的残酷。这场伏要打完的话,要么我们把他带来的这一百万人打死大半,要么他哪天也厌烦了战争,主动撤兵。要不然的话就是我们战败了,归于尘土,那样所有的战争跟我们也没有关系了。”

    南烟一听,眉头微微皱起,他说的前面两件事,用膝盖想也不容易实现。一百万大军要杀掉大半谈何容易!白洛飞总共也就带了二十万人来,即使真的实现了,青楚的将士只怕也所剩无已了。像今日这样的胜仗只是巧合,虽然没伤费一兵一卒就差不多杀了钟痕五万人马。但是她都不相信次次都能这么巧。要钟痕主动撤兵更不可能,他要是会主动撤兵就不会发动这场战争了。最后面那种可能,她又怎么愿意真的发生!她的幸福生活才刚开始,就要尘归尘、土归土,她不甘心。

    她倚在白洛飞的身上问道:“飞,要是哪天真的青阳关真的失守了,我们又该何去何从?”见到了战争的残酷,她不由得想到这个问题。

    白洛飞将她扶正,看着她的眼睛道:“若是真的失守了,你我也没有太多的选择,要么战死,要么投降。但也如你所说,投降了也只有死路一条。”

    这样的结局与她所想的差不多,却还是有些发怔。白洛飞看着她的道:“所以我们只能胜不能败!”

    南烟点了点头,靠入他的怀里道:“我不想死,因为我还要和你过幸福的生活。所以如果钟痕要是再打过来的话,我们就想办法让他有来无回!”语气坚定,还隐隐带着股杀气。

    白洛飞微微一怔,这样子的南烟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仿佛转瞬间她就变了一个人一样,全身上下都是牙齿,谁要靠近她,她都会狠狠的还击。他眼角也掠过一抹杀气,是的,谁要阻止他们的幸福,他也一样要狠狠清除掉障碍。

    白洛飞轻轻的道:“烟,我答应你,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会让钟痕攻进青阳关!”

    南烟靠在他的怀里,突然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总觉得幸福仿佛要从手中溜走一般,心里微微有些害怕,却又激起了她更大的勇气。伸手紧紧的环住白洛飞的腰,头也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胸前。

    接下来的几日,青阳关外格外安静,只是那些战死的尸体早已被雪掩埋,高高低低的堆积在那里,似一座座坟墓。那日还能看到得那些青青紫紫的脸孔与肌肤,被大雪一掩盖,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白洛飞忙着布署战局,查探军情。外面天气冷的怕人,南烟本想跟在他身后的,但实在是受不了那种严寒,只得呆在主帐里。军营里都是男子,她出去也不太方便,却又想帮白洛飞分担一些事情。便叫人送来了青阳关的地图及西秦的地图,又让人送来一些西秦的山水日志,希望能多了解一些西秦与青阳关的风土人情,或许哪天能帮得上忙。

    那日南烟看着一段话,突然引起了她的兴趣。西秦地处偏寒,干旱少雨,但在都城附近,却有良田万倾,承担着整个国家的粮草供给。她心里感到奇怪,这么干旱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肥沃的土地?

    她再将地图摊开,便明白了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原来在西秦北边,有一座山叫万源山,那山上一到冬季便是大雪封山,一开春之后积雪融化,形成一股水流,源源不断的向南流去。西秦没有大海,却有一个堪比鄱阳湖大小的的湖泊,从万源山上流下来的水与其它一些小山上流下来的水俱都汇集到那里。也就是依靠那一个湖泊,造成西秦都城一片繁华的景像。

    南烟突发奇想,若是将那个湖泊的堤口炸开会怎样呢?这个念头才一闪进她的脑袋里,便将她吓了一大跳,她仿佛能看得到比九八年洪水更可怕的事情。而只要那个万倾良田一毁,钟痕没有支援,想不退兵都不成了。只是这样做,西秦那些百姓便实在是有些无辜。她揉了揉额头,只觉得有些头痛。却又有些无措,暗自笑了笑自己,这个想法只怕是有些异想天开了吧,说不定那湖泊的周围也如这青阳关一样,根本无法引水断流。

    雪下了整整七天七夜,终于停了下来。太阳也难得出来露了个脸,虽然没一会又躲进云层,却还是让南烟的心情好了许多,仿佛天气一下就转暖了许多。白洛飞见南烟望着天上的太阳在发呆,笑着道:“怎么,做了徐先生的弟子,改研究天文呢?”

    南烟问道:“徐先生对天文有研究吗?”

    白洛飞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徐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曾游历大燕及周边的国家。你不知道吗?”

    她的确是不知道,却在听到周边的国家时眼睛亮了亮,问道:“他也熟番西秦吗?”如果他要是熟悉西秦的话,便可以问一问她的那个想法是不是切合实际的。

    白洛飞答道:“当然熟悉了,他曾在西秦呆过两年,所以对那里还算熟悉,怎么突然想起问起这个问题呢?”

    南烟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想了想道:“飞,帮我去找一下徐先生,我有些问题想问一下他。”

    白洛飞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卖什么药,却还是派人去请徐清长。问道:“烟,什么事情这么神秘?”南烟笑笑不理他,还是等问过徐清长再说吧,免得再被他笑话。

    不消片刻,徐清长便过来了,南烟问道:“先生,我想问一下西秦的润泽湖有没有堤口?”

    徐清长笑道:“当然会有堤口啦,润泽湖是西秦的命根子,没有那个湖,西秦三分之二的人都将没有饭吃。王妃好好的问起这个湖做什么?”

    南烟咬了咬唇道:“若是有人将那个湖的水突然全部放掉会如何?”

    白洛飞、徐清长一闻言皆大惊失色,却也都明白了她的意图。徐清长看了看白洛飞,又看了看南烟道:“这件事情万万不可,若是这样做了,西秦只怕十年之内都修复不了那个缺口。而且会连累许多无辜的老百姓,成千上万的人无家可归,这样的事情一旦做了,只怕。。。。。。。”他的话没有说完,南烟却知道下文定是“会遭天遣”。

    白洛飞也叹了口气道:“这个办法虽然很好,可以让钟痕退兵,只是如此一来,对西秦的百姓来讲,伤害实在是太大了。我们还是先想想其它的办法,若是实在是没有其它的办法,而钟痕又执迷不悟的话,为了我大燕的百姓,再用此法吧。”

    徐清长叹道:“打战实在是不可避免,只是此法实在是太过了些。每次只要一有战争,最最可怜的就是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了。”

    这些道理南烟又何偿不懂,她也不想。徐清长出去,白洛飞见她还在发呆,便轻轻的拥着她道:“别想太多,这场仗我们不一定会输。”

    南烟幽幽的问道:“飞,我刚刚的那个想法是不是太过于狠毒呢?”

    白洛飞叹道:“其实以钟痕的个性,只怕是攻破了青阳关后,会血洗这座城池,到时候,我青楚的百姓也同样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你没有错,只是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了,你容我好好考虑一下。”

    南烟浅浅一笑,不管如何,她只希望这场仗他们不要输了。

    次日天便大放晴了,寒风似乎也变得有些温暖了,白洛飞又去处理那些军政大事了。她一个人闲着也无聊,来到青阳关后,都没有出过门。便带了些银两,独自一个人去街上闲逛。

    由于战争的原因,这个小城变得有些萧索,十家店至少关了五六家。街上行人寮寮,不知不觉才发现已到中午,肚子也有些饿了,寻了家酒楼打算吃些东西。

    还没走进酒楼,便听得一阵喧哗,接着便听到了女子的啼哭声。南烟心里微惊,那声音听起来甚是熟悉,她的性格本是不爱管闲事的,但是这件事情好似不由得她不管。

    寻着哭声找了过去,只见一个女子衣着破烂的的躺在地上,旁边一个男子拿着滕条在抽打着她,一边打一边骂道:“老子花了五十两银子把你买来的,你还敢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有些往事在脑中浮现。南烟想都不想,一把抓过他的滕条道:“光天化日,一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小女子,算什么本事?”

    她才说得这一句话,便听得那女子在旁叫道:“小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南烟听她声音熟悉,又听得她叫自己小姐,定睛一看,居然是含玉!她惊道:“含玉,你怎么在这里!”她出嫁时因怕自己出事情,便将含玉留在学士府里,她不在学士府里好好的呆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含玉还没来得及解释,那男子从南烟的手里夺过滕条后吼道:“你想多管嫌事啊!这是老子的家事,她是我家才买的丫环,不听话,就算打死了也不打紧。”

    南烟听得微怒,冷冷的道:“光天化日里草菅人命,你还有没有王法?”

    那人哈哈大笑道:“在这里,我们家老爷就是王法。况且现在又在打仗,还有谁来管这种小事,我劝你还是识相点让开,否则我便连你一起打!”

    南烟这些日子心情原本就不是太好,一听他这句话,火气一上来,伸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怒道:“今天姑奶奶就来教教你什么叫做王法!”

    那人是一家大户人家的管家,那家的主人什么事也都由得他,他作威作福惯了,平日也没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扬直鞭子便向南烟抽来,边抽边骂道:“不长眼睛的家伙,居然敢打你大爷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南烟这才惊觉,她今日是单身出门,身边没带待从,她那三脚猫的功夫,又如何躲得过这一鞭,眼见那鞭子就要抽到她身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