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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间,王天风瘫坐在金色琉璃龙椅之上,手掌紧紧地捏着两边龙头把手,都将其捏的变形了,浑身上下能看到的青筋全都 爆炸的鼓胀,而且面部满是血液,瞪大着眼珠,张着大口喷吐出黑色的气流。
那黑色气旋混着无数的阴灵骷髅形状的印记冲出,而四舅爷按住其头顶,手里的金龙匕首流转划出一道又一道的金色的轨迹,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而那边角落里斜靠着木架,厚大的帽檐遮住大的男子,则冷笑了一声,开口阴沉的说道:“不愧是莫宗的宗主,实力一点也沒退步,我想那血应该是你经过特殊诱导变化的吧。”
四舅爷侧后翻落地,一甩手臂,留下瘫软的王天风斜靠在龙椅之上仰着头颅,坐望天惨状。
四舅爷随手扯了一块旁边黄色布帘的丝绸裹住自己的手臂。
铿,金龙匕首瞬时被四舅爷倒甩,一下子斜插进那人的身旁的木架上,那男子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倒也沒介意,哼哧了一声。
四舅爷转身拾步从台阶上走下,这一刻犹如猛虎出闸,一身神鬼莫测的气息流转,他眼神里满是沉浮之色,盯着那金色的正门,撇头看了我们几眼,开口说道:“血液的事,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妙,不过我需要你帮个忙。”
四舅爷从我身边经过,我一幅惊诧不已,魂不守魄的样子,上前伸出手想问这一切怎么回事,可是话刚到嘴边,就噎住了。
四舅爷只是淡淡徐风的从我身边经过,眼睛瞥了一下,莫姐在我身边捏住我的肩膀,看着我点了点头,黑子也走了上來,细声的说道:“他自有他的理由。”
我那跨出去的一步收了回來,现在我才真正的知道,原來一直和我相处的四舅爷,我尊重的四舅爷,竟然是一个迄今为止我都不真正了解的人。
他到底是谁。有着怎样复杂的身份,我无从得知,但是我能感觉出來,他远不止这么简单,既然隐藏的这么深,就代表这他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还有更多的我不了解的东西。
脑海里不适时宜的回想起了当初小哥曾经提醒我的画面,那个时候,小哥他似乎看出了什么,只是不确定,稍微的提醒了我一下。
我看像那尽头的龙椅之上的王天风,他也曾经怀疑过四舅爷,而且他似乎知道的更多一些,只是无从说起,难道却是因为我的感情义气忽略了什么?
此刻的我疑惑,百思不得解,这就像一层层的迷雾席卷而來,令我看不到出路。
“你确定了吗。”那角落里的男人阴沉的声调,半抬起头问道。
四舅爷只是走,一路走向那些木架的后面的一座楼梯,是木质的,保存的很好,我们进來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通向塔楼第二层的。
咯吱,四舅爷一步踏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啪嗒声,那角落的人也紧随着跟上去,两人拾步上去。
我们呆呆的杵着看了看,互相一点头决定上去,不过之前我先是将那王天风从龙椅上搬下來,将其扛起,和黑子一同带着他上去。
这木质楼梯咯吱咯吱的,发出诡异的声响, 好似人语低沉,是旋转往上的,待看到那尽头的地板,竟然卷起了一层灰尘掉下來。而那四舅爷和那男人已经到了第二层,站在楼梯口。
我们依次上了去,站在楼梯口,这一层竟然阴沉沉的,四个角落里摆着两座高高瘦瘦的青铜美人鱼灯架,上面点燃着幽黄的长明灯,那纹丝不动的火苗如同一点豆油,点燃着,发出微弱的黄光。
环顾一下四周,这里面布局倒是规矩了些,一条长长的走道通道那尽头的笔直斜上去的一座石质楼梯,竟然有七七四十九的台阶。
不光如此,这笔直的走道两侧则是排列整齐的人形铠甲,每一个都手握着斜着的金戈,好似恭迎一般单膝跪地,低着头盔,而在那石质的楼梯口,则横放着一块规规矩矩的黑色的大块石,长方形的,而其上面竟然躺着一个身穿金色铠甲翎羽的将军。
黑色石台的周边还有凹陷进去的孔洞,里面腾曳处点点的火苗,将那将军的尸首包围着。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以至于我们几个怵在楼梯库口,一时间难以下足前进。
四舅爷看了几眼,脚尖之前是一块大理石的接口缝隙,所有的灰尘都在缝隙之外,丝毫侵扰不到其里侧。
这就奇怪了,难不成还有人打扫不成,或者这里有什么暗藏的机关。
“呵呵,将军道,果然有一手,你确定可以平安无事的走过去。”那男人阴沉的说道,一直躲在宽大的斗篷风衣里,腰间别着的金龙匕首晃了几下。
四舅爷不语看了几眼那所谓的将军道,沉吟说道:“既然你有办法你就先试试喽。”
那男子不语,冷声的哼哧了一下,似乎知道四舅爷会这么说,抬步一脚踩进了将军道的大理石板上。
轰嗵,突然这一层的竟然剧烈的晃颤起來,那些本來单膝跪地的铠甲,这会竟然全都咔嚓嚓的额抬起了头盔,里面本就是空无一物的空架子,可是突然,铠甲的眉眼处亮起了绿油油的点光,恰似眼珠子一般,紧盯着这将军道。
其中一个铠甲勇士,咔嚓哗啦啦的站起來,手握着金戈半转身立直了看向踏进來的那个男人。
两点绿油油的眼光突然炸闪,举起手里的金戈猛地刺向那男人,那家伙只是一个后仰弯腰,同时甩出去飞腿,竟然一击就将那铠甲之身的勇士踹飞出去,散落在地,哗啦啦的只剩下一堆破铜烂铁,很快的如同遭受时间的侵蚀一般,腐灼的不成样子,成为一抔青铜铁沙。
只是一瞬间,登时又窜出三个铠甲勇士,高举着金戈分散三方刺向那男人,本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那男人只是直接笔直的躺在地上,躲过了胸前交叉刺來的金戈,然后手掌猛地一拍地面,砰的一声,那家伙摆堂腿横扫,踢开那三杆金戈,然后一个后翻,那些猛地刺向地面的金戈刺了空,扎进石板里,直接扎碎了几块,挑飞上來碎石块。
那家伙连忙站起來,横推手掌一路打下去,竟然是懂功夫的家伙,生猛硬打,摧枯拉朽之势,竟然一下子打倒了七八具铠甲勇士,而自身毫发无伤。
“來了,”那家伙站在将军道的三分之一处,离我们七八米开外的样子,立身在那,周身是倒地碎裂的铠甲。
就在这时,那单膝跪地的铠甲勇士里,慢慢的站起了一位与众不同的铠甲尸兵,确切的说是它似乎有自主的行动,比起先前的那些生硬的家伙多了几分灵活还有诡异。
那铠甲勇士,胸前竟然还有一根翎羽斜插进心口沒入铠甲中,只留下尾端。而它则是一步步的踏出來,咔噔咔噔的铠甲作响。
那铠甲尸兵,居然还扭了扭脖子,将手里的金戈直接抛射出來,刺向那男人。
“丧门子,小心了。”四舅爷提醒了一声。
那男人原來称丧门子,还真是一个令人不舒服的名字。那丧门子连连后退,摊手一摆,侧身一翻转想夺过携带无尽劲力的金戈的一击。
“小心,”我一声大喊。
因为那一品翎羽铠甲勇士竟然同时发动攻击,奔跑着跃起,捏起铁拳轰向那跃起转身的丧门子。
丧门子一个眉眼一跳,伸手侧旁一抓,竟然抓住了那青铜尖锋的金戈的刺头,然后猛地向前横甩,直接打在那一拳轰來的一品翎羽铠甲勇士的手肘上,将其抽的倒飞出去。
那铠甲尸兵连连倒退,猛地抬头,嗷吼的嘶吼了一声,喷吐出无尽的黑色气旋,猛地蹬地再次袭來。
这次直接跃入半空半壁张开猛地夹击锤向丧门子的太阳穴两边,似乎想要一击致命。
可是丧门子何等的老道,看出了它的意图,连连后撤,右脚一后撤蹬地,伸手抽出腰间的金龙匕首,一个侧身,左臂一上台击中那夹击而來的双拳,然后右手的匕首直接从那铠甲尸兵的后脑噗插的刺入,直穿透过喉口,将其脖子洞穿。那卡夹尸兵不敢置信的抱着脖子,被丧门子一脚踹出去,倒飞撞到一小排的铠甲。
然后嘶吼不断之下,那翎羽铠甲尸兵, 化成黑色的气流消失在这片天地。
四舅爷只是冷声一哼哧,看着那丧门子继续一路闯下去,竟然将那些剩余的铠甲尸兵全都砍翻在地,半空飞舞高扬的残肢断臂铠甲,还有砍断的金戈混着黑色的气旋,一切都在这不长不短之间结束了。
那丧门子站在了那黑色的玄石的前面,身后全是零零碎碎的破碎铠甲,还有那些鬼魅尘土飞扬。
四舅爷踏足进去,走向那丧门子,我们紧跟着,不闻不问。
丧门子收匕首而立,宽大的帽檐遮着脸,他看着那黑色 玄石台上躺着的那位金身将军,四周八十一个洞眼里摆着长明灯烛火,每一个都不曾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