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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狼口脱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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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一声猎枪的爆炸声恰在这命悬一线,生死之间在我头顶响起,那只一直想把我置于死地的母狼应声到底,挣扎哀嚎几声便断了气,这突如其來的的爆炸声让这周围的狼群受惊顿时乱作一团,起码有两只慌乱中坠入山崖,即便在山崖的上峰仍能听见它们惨死的叫声,原本兴奋的狼群突然变成了哀嚎,叫声凄凉哀婉,让人毛骨悚然。

    “轰”又是一枪,射向逃散的狼群,我刚稍一抬头,猎枪弹药里喷射出來的的黑沙喷了我一脸,土制的弹药虽然粗糙但威力巨大,但就他这两枪就放到了三只狼。

    “它奶奶的,这帮畜生又出來害人,看我不打死你们”‘轰‘又是一枪射向密林,只听见狼匹的惨叫声在密林里回荡。

    狼群丢下几只尸体溃逃,是谁救了我俩,我和景琳难道死里逃生了,这不科学啊?我摸着被黑沙灼伤的脸阵阵剧痛表示我还活着,今晚我和景琳明明会被狼群咬死然后被吃掉的,怎么就绝处逢生了呢,这太不科学,怎么跟演电影似的呢。

    “呸”有人在我头顶上吐了一口浓痰说,“小伙子别赖人家姑娘身上了,别把人家姑娘给压坏了”。

    我惊慌失措一下子从景琳身子上翻滚下來,我借着从鬼门关上拾回來的一股子力气从地上爬了起來,看见青石上坐着一位身子佝偻的老者,肩上扛着一把猎枪,手里捉弄着一只烟袋锅子,我走近两步更是看得清楚,黑夜仍月明下我能看见他头发花白却扎起辫子顺在后背,而他的胡须却是灰白的,他眼窝凹陷,一副未老先衰的模样,似老非老,却不显年轻。

    “是恩人救了我俩,恩人,犹如大仙降世救我俩于死地之中,恩人,大恩大德,小辈无以回报,我给你磕头了,”我扑通跪在青石前就给他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小伙子,你先别忙着给我磕头,你先看看人家姑娘怎么样了,一动不动的,一点动静也沒有”他用眼袋锅子敲打着我的头说。

    我都來不及站起來而是爬到景琳身边把她从地上拾起來抱在怀里,我手忙脚乱,却还能轻轻的撩开她的头发,她面色惨白昏迷,像是失去了活着的生息。

    “琳琳,琳琳”我怕轻轻的拍打她的脸颊,不知该怎样呼喊她。

    “小伙子,不用害怕,她死不了,哎呀,看你笨手笨脚的,你掐她人中穴试试,笨呐”

    “哦”我恍然大悟一只手臂紧紧的揽着她,另一只手却不敢使劲的掐她人中。

    “你们也真够不怕死的,月黑风高的敢走这沒有人烟的深山老林,下面是死人谷(婴儿坟的不同叫法)经常闹鬼,山里又有狼群寄居这里,就是放在白天也沒胆大的人敢走,你们却敢來这鬼门关找刺激……要不是我看这里有明火急忙赶來救火,你们俩这会恐怕早就葬身狼腹了,话说回來你们也真够作死的,这深山老林,漫山遍野,全被松柏覆盖,遍地的都是松针,你居然敢再这里,还是夜里燃起明火,这一旦发生火灾,这几座相连的大山都会烧得一干二净,你小子别说坐牢了,公安來了就地就把你给枪毙了,你以为是儿戏吗,”

    “敢问恩人是何许人,是山神还是土地公,如何能冒险及时的來救我俩性命”

    “啊哈哈”恩人听了哈哈大笑起來说:“要不刚才我骂你笨呢。我是个看山的(护林员),要不是今天山上的食物空了我下山买些酒水干粮啥的看见这里燃烧的明火,恐怕,这个时间点我早已鼾鼾入睡,那还有你俩活命的机会”

    “恩人,我懂了,原來是这样,如果不是恩人及时出现,我俩恐怕……”我说着,想起刚才的情形不禁心颤后怕大哭起來,我俩遭遇狼群,我俩只能活下一个,另一个是要被狼群吃掉,我挡着让景琳走,把生的希望留给景琳,而她却不忍离去与我生死相陪,我俩才认识一个下午零半夜就能结下这样的情丝,实在可歌可泣,我又怎能不动情落泪,我该唤她红颜知己,还是喊她生死之交,亦或天作之合。

    “小伙子,莫不是你把人家姑娘骗到这山里有非分之想”

    “是我要走这里的,我只是想早一点回家”景琳突然一下抓紧我的衣角,清咳几声,倒吸了几口气苏醒了过來。

    我双手捧起她的脸蛋把她的长发挽过她的耳际死而复生的欣喜若狂,“琳琳,你醒了,醒了就好”。

    “我们不是已经死了吗,你要我抓住你的手,黄泉路上不要走丢,不要迷路”

    “我们沒有死,是恩人救了我们,他用猎枪打跑了狼群,让我俩死里逃生,让这片山林免于火灾”我抱着景琳大哭不止,忘记了男女授受不亲,这泪不止是悲伤,这是劫后余生的欢笑。

    “谢谢,谢谢你”景琳轻轻的抬头向恩人致谢,即便她由于过度惊吓,体力透支,很是虚弱。

    “谢我啥,我就是看山的护林员,看见这里有明火我就赶來了,这是我的本职工作,谁知还救了两条人命,我何乐不为,善莫大焉”

    “姑娘,话说回來了,这小伙子倒是挺让我感动,只能说,你沒有看走眼,即便遭遇狼群他还能把你护在身下,这样的保护你,不容易呀”

    “都怪我,不该任性让他带我走这里”景琳说着说着便清泪成河,泛着无边的星光,我赶忙用手指遮住她的嘴,不让这女孩再说自责的话。

    “姑娘,你刚才说回家,你是哪里人啊,”恩人问。

    “她是景家寨,以为走这里会近些”我替她回答。

    “你们走错路了,你们在遇狼岭下面就要一直往东走,然后绕啊绕啊翻到山后才有小路,你们俩倒好直奔遇狼岭來了,走错了”

    “是,恩人,我们走错了差点酿成大祸”

    “哎,别说了,都过去了,你们吉人天相,逢凶化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老头子深深祝福你俩,日后办喜事,一定要请我喝上一杯喜酒”

    “好了,现在夜已深,时间也不早了,我赶紧把你俩送出这片山林,别走了狼群,再來了妖怪那就难办了”

    “小伙子,我看姑娘走是走不动了,你就背着她吧,咱们快走”我看着怀里虚弱无力的景琳,原本瘫软的自己不知哪里來了力量,三两下我就把景琳背在了后背上,有时绝境下做出的事情是不可解释的。

    “小伙子,你跟我走,我能找出一条能通往景家寨的路,也不能算是路,只有我走过很不好走,但咱们沒得选择了,将就着吧。

    他扛着猎枪大摇大摆走在前面,荆棘遍布的山林他却如履平地,我只好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他一边在前面走,一边说:“我啊,跟这群畜生狼崽子们在这山里面斗了快多半辈子,可惜它们从來沒赢过,有时想想也挺有意思的”。

    我闻听此言愤恨的接话,咬牙切齿的说,“恩人可否把猎枪借我,我今晚就把它们赶尽杀绝。”

    “哎,话不能这么说,为什么要把它们赶尽杀绝,它们存在也有它们存在的理由,再说,今天晚上是你犯着人家了”

    我气不过沒有在回话,他见我好久沒有回话,突然叹气一声,说:“假如,它们有一天不在了,真被人们赶尽杀绝,失去踪迹了,我该去和谁斗,谁和我相依为命,少了它们我一定会很寂寞的”我能听懂他的话,但不明白他的故事,有时候不懂得,也算是一种解读吧。

    恩人,也许是意识到了我的不解,他却与我开玩笑说,“今天,我救了你二人的性命,你下山之后一定买十斤烧酒就当谢我吧。

    “恩人,对我二人有再造之恩,别说十斤,就是百斤,千斤又如何”

    “啊,哈哈,小伙子,一言为定啊,我这辈子最不能缺的就是烧酒和斗狼,只要有这两样,今生便无憾了”

    绕过一树一桩,踩过一石一木,我跟着恩人走过不是路得路绕下了后山密林走上那条通往景家寨的小路。

    “你放我下來吧,路那么难走,你还能背我多久,”景琳轻轻的伏在我的耳边断断续续的耳语说,尽管她气息微弱,她嘴里哈出的热气吹得我心里一阵暖痒痒的,我感觉我浑身上下充满力量。

    “我还可以,只要你沒事就好”

    “你不是个胆小鬼”

    “嘿,嘿嘿”我听了景琳像是玩笑似的的话开心的笑了像个孩子,“我今天可不是像你证明这个事情的”

    “可,你无意之中还是做了这件事”

    “只要你开心就好”

    她把头又轻轻的伏回我的后背上,手指一下抓紧我的衣领,我读不懂少女的心思,就让彼此沉醉如迷,不系上,不解开,却相连一起。

    艰难的走过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在恩人的指引下终于翻下秋山的后山,又绕过几道岭便看到了大山中的平原地带景家寨,柳暗花明又一村,前面一定是景家寨的下庄,因为到处弥漫着樱花的残香,这时节樱花虽已萌发细微的果实,但仍有遗落的花瓣在这暗夜里随风到处飞扬,犹如冬季未下完的白雪,又好像三月纷飞的细雨,意境风华,至真至美,浪漫又妙不可言。

    “景琳,到家了,到景家寨了”我把景琳从我背上放下多情的凝望着她说,她凝望我,凝望眼前的景家寨,她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的,这半夜的起起落落,生生死死变化太快,快到让人难以置信,就像从來沒有发生过,沒发生过又像梦魔般挥之不去。

    “真好,我们还活着,真好”景琳的表现像是喜极而泣,她紧紧的拉着我的手不肯离去,看着她凌乱的长发仍遮不住的妩媚,白皙的脸蛋在月下发着剔透的光……今夜,我就是地上的牛郎,景琳就是天上为我陨落的织女星,她仿佛挣脱了一切的束缚和枷锁,只为來到我身旁,我是一凡人,根本不是什么牛郎,可当我被这织女星陨落砸到的时候,我便于无意中成了牛郎了。

    “我答应你今晚一定要送你到家的,我做到了”

    “我说过的我也一定会做到”她说得什么我似乎已经忘记了。

    “姑娘,你快点回家吧,你爹娘现在一定很着急的,我看你俩以后有得是时间在一起,不再这一时”恩人劝清玉是因为时间不早了,我俩还得折回去。

    是我让这个爱笑的女生流了太多的眼泪,真该死,有人却说,爱笑的女生一旦为某个男生流了眼泪,那就说明,女孩已经傻得爱上那个男孩了。就像景琳后來说,生活中总是充满突如其來的事,让你措手不及,毫无对策,但是,你却难以抗拒,甚至无从拒绝……这就是生活。

    “琳琳,你回家吧,明天,你去师娘那里学刺绣,我们就能又见面,去吧,叔婶会担心的,我和恩人还要回去,天已经很晚了”

    “好”景琳看了恩人一眼,羞怯的拿开了手,她开始向村子里走去,可三步一流连,直到被樱花环绕的流水小桥,她驻足向回凝望,月光渲染,碧波倩影,樱花飞舞如梦,她犹如从尘封前年的古画中悠然飘來,带着大山的灵气和风华。她美若樱花间的仙子,繁星月光皆失色,她眼泪,一滴,一滴,犹如上帝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遗落的珍珠,绝美,谁说尽是哀伤。

    景琳再次走远,直到消失在樱花间,无影无踪,像一场美梦,景琳安全了,今夜,我已了无牵挂,我终于还是失去任何一丝力气直接摔到在地上,恩人想扶我一把但终究沒有接住我,我躺在地上只觉得天旋地转,日月不分,人的内心有个支点,可以撑起一个世界,我的支点走了,我开始坍塌……

    狼群中逃生,这是上天给我的劫难,还是玩笑,我一时还真是说不清。

    “被狼咬伤的滋味不好受吧”我躺在地上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一旁的土丘上半躺着一个人。

    “二蛋”声音好熟悉。

    “老二河子大爷,你怎么在这里”

    “山里狼嚎的我心烦,我就下山來了”老二盒子大爷一下子跟起尸似的从小土丘上站了起來,三两步就走到了我身前,他的臭脚踢了我两下,说:“快点,坐起來,老子给你看看伤口,耽搁了,我保不齐你会得狂犬病”

    我闻此言慌忙从地上坐起來,扒开,裤腿,把伤口露出,老二河子大爷蹲下身把他那破烂不堪的药箱放到一边,摘下他那酒瓶地厚的眼睛放到衣角上擦了擦又重新带上,镜片生邪闪耀月光,他轻轻的用手托起我的那只被咬伤的腿说:

    “你这条腿咬得不轻快啊,你自己看都肿成什么样了”他说着把我的腿一下子丢掉了地上,我‘啊’了一声钻心的疼。

    “二河子大爷,应该沒事吧,我看明天能消肿”我问他说。

    他沒有搭话,从他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只烟包,卷上一支旱烟燃上才说:“你这腿不仅中了狂犬病毒,而且还有很重的尸毒”

    “什么,”我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來,“怎么会中尸毒呢”

    “哎,二蛋啊,你真是白跟邵兴泽了,哎,他整天把你当个乐子啊,”

    “哦,我想起了,这山里的狼崽子们都是吃死人长大的主。所以……”

    “对喽,你也别急,等你二河子大爷抽完这袋旱烟,我给你治治,保你药到病除,你自个先去那小桥下面用溪水清洗一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