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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晨曦孱弱,夏末的晨雾缭绕在大山深处散得很慢,我躺在床上抬眼轻瞥木窗外扔能看到沼沼雾气,随手抹了一把额头上被雾淋得湿漉漉的,山里的生活本是这样,我倒也不觉得奇怪,只是清玉偶尔清咳几声,像是受了凉,惹得我心里阵阵担心心疼。
清玉早已醒来,却紧紧的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胸膛里始终不露出来,我胸前就像长出了一缕长发,一只手轻轻细捻,另一只手轻轻的拍打着她娇弱的后背也不知该说什么,终于抱得美人归,还能说什么,这不正是我早已梦寐以求的吗?负责呗,这不仅是誓言也不是我曾经答应过,而是我必须让清玉幸福,这是恋人间该有的良心。
一分一秒,时间分分钟的流逝,我就这样的安安静静的搂着清玉任由她的身体缠绕在我身上,我们这辈子就不要分开了,省得麻烦,我俩一句话的言语也没有,只用两颗温热的心温暖彼此,谁也不要来吵我们,没有任何轻佻的举动,我俩早已恩爱交融在了一起,谁也不要来打扰我们,凡尘默默,此刻安好,请让我俩享受这世间最美好又最奢侈的时光。
良景不长,我打算就这样躺上一天的,谁知没出一会呢,我就被屋门外的吵闹声吵得心烦意乱。
“清玉,我们起来了好不好”清玉没有出声,而是离开的我的身子,我索性一下坐了起来,抱了一夜了实在太累了,我刚要起身下床时,暮得看见床单上几处血红的斑点,是那样红,那样刺眼……
“清玉,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伤着了,怎么会有血迹呢”我担心的问。
“傻瓜,那是女儿红”清玉两脚把我踹下来床,我从地上爬起来才想起,我怎么这么蠢呢,清玉把女人最宝贵的东西给予了我了,我还这么问,不是伤她心吗?这才真是转了便宜还卖乖呢,虽然此刻我不清楚清玉是什么心情,但是换位思考,如果我要是个女人,一个男人把我的贞操夺走了,还这么问,我一定把他的小鸡鸡给抓下来的,我从床下站起身来默默的注视着清玉,心里‘清玉,你这辈子是逃不掉了,就让我邵二蛋好好爱你吧,我愿倾尽所有,甚至是性命,只想让你幸福,谁也阻挡不了我!’。
起床后,我和清玉来到堂屋,我以为是谁在吵在闹,原来是我那大爷爷家的大儿媳我那倒霉的大娘,我早该想到的,这次不仅她来了,她还叫来了我大伯,唯恐天下不乱啊!
清玉坐到一旁的小木椅上,皙白的面容略显疲惫和憔悴,听见大娘大伯的吵闹声,清玉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幸好我娘早就煮好了鸡蛋熬了小米粥,侍候着清玉简单的吃了几口,看得出清玉对这两个张牙舞爪的家伙很是反感,完全没有要搭理的意思,我想清玉还真懂我的心思,我知道我也不能给这两个居心叵测的家伙介绍,他俩知道的越多对我和清玉会更不利,我更知道他们来得目的,他们最想的就是把我和清玉挑活黄了,我虽然年少,但我深知这两个人的心性脾气的,他俩通常是狗急跳墙什么缺德坏事都能做上来的主,我那几个叔叔深受其害,所以,我一直小心翼翼的对付着。
我那大娘张兰英脸拉得最长像个讨债鬼似的死死的盯着清玉看,我一下挡在中间,清玉已是我的人了,我邵二蛋是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别说谁想动清玉一下了,就是一个恶意的眼神也不行。
大伯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在他抽得堂屋里满屋都是烟气的时候,他终于对着我爹开火了,大伯的手指头都快敲打在我爹头上了,我爹还是窝窝囊囊唯唯诺诺的不敢退后。
“上次,我没有来,让你大嫂带话来的,怎么说得呢?你们一家子满口答应,绝不在我家大国成亲结婚前让二蛋找对象,现在呢?大国大二蛋好些岁没找到个老婆,二蛋屁大点的孩子却领回来了了,你们让我在这山根村老脸往那搁,你们存心恶心我们是不是”大伯坐在八仙椅上咬牙切齿的质问,听起来挺有条理,难怪了,谁让人家当过几年的村书记呢,现在下来了还经常打个官腔,挤眉弄眼的装出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不过听他话里透着一股酸味,全是羡慕嫉妒恨呢。
“老大,你给我解释解释,说不清我跟你没完,要么你把我踩在脚底下,要么你们全家滚出山根村”
“大哥,孩子的事,我们做大人的能怎么说……”我憨厚老实的爹傻站那里支支吾吾的确实说不清楚,再说了为什么要和他讲清楚了。
“清玉吃完没有,吃完了我们出去”我招呼清玉,不想让她看到我大娘大伯肮脏的一面。
“等等,没说清楚呢!往那走”大娘说。
“二蛋,快说,这是你从那里领回来的野孩子”大娘指着清玉完全没有礼貌的喝问道。
没等我们任何人回答,清玉一摔筷子冲到我大娘面前发怒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素质呢!我不是野孩子,我叫王清玉,我有名有姓”清玉‘哼’了一声接着回到了饭桌上,她实在受不了这两个霸道的家伙。
“你……”大娘一时语塞,憋得脸通红。
“闺女,听我一句劝,这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就往男方家跑,女孩子家的不懂自尊自爱,不给自己留点脸面,以后谁还敢要你”大伯又打起腔来。
“奇怪了,我和二蛋明明是在谈恋爱,碍着你们什么了,我就是喜欢二蛋,你们管得着吗”清玉的直率让在场的人除了我之外都吃了一惊。
“哎,新鲜了,日头西边出来了,姑娘家的能说出这话,害不害臊,不觉得丢人啊?”
“应该觉得丢人的是你们,一大早跑这里大吵大闹蛮不讲理,欺负伯伯大娘是老实人是吧!况且我早听出来了,你们儿子年龄很大了没有女朋友,你们觉得很丢脸是不是”
“清玉……”我叫了一声,不让清玉在和他们纠缠,免得吃了这俩人的阴亏,我这大娘我清楚除了撒泼爆粗口的,着实没什么心计,而我这大伯就不同了,当过几年的村书记,颇有城府,心地向来不善,却又隐藏的很深,我心里开始惶恐起来。
“姑娘,我们不是觉得丢人,而是为你感到不值,一个城里姑娘跑到这穷山沟里来受罪?他邵二蛋有什么好的……”大伯的话已经很明朗了,挑拨我和清玉的关系。
“再说了,你们俩才多大,十七八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你的父母能同意你俩在一起,能让你嫁到这山沟来”
“怎么不能,我和二蛋自由恋爱,我父母一定会同意的”
“姑娘,别傻了,你父母做什么的?他们能同意?除非你父母是傻子能同意你嫁到这穷山沟来”
“我父母,一个是老师,一个是校长,怎么会是傻子呢,他们很开明的”
“大娘,大伯,我知道你们今天来的目的,我二蛋是你们的堂侄,算是你们膝下半个儿子,我二蛋一向敬重你们,难道你们非要把我和清玉搅和黄了,我打了光棍子,你们才甘心吗?”我实在忍不住了开始温柔的反击,因为我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不停的在我心头上涌。
“对,我们就是要看着你二蛋打光棍子!不然我们家在山根村永远抬不起头来”大娘终于道出了她心里的实话。
我闻听此言,顿感五雷轰顶,我突然想起那句话,‘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大娘,大爷爷和我爷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到了我和大国哥这代也不过才到第三代,我们还是一家,为什么我找了对象你们会抬不起头来,天底下那有这样的道理?”
“到底是跟大柱子学了几天本事,虽然会说几句话了,看似比你傻爹强多了,但终究学得是不入流的东西”
“至于道理嘛,你大娘我只能说,你二蛋就应和你那几个傻叔叔是一样的贱命,谁家的闺女要是能看上你那定是瞎了眼了”大娘的话是何等的阴毒,我听了止不住浑身上下打哆嗦。
“出去,赶紧走,我不喜欢你们,我不想听你们在这里吵,门已经给你们”清玉指着大娘大伯的鼻子往外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清玉居然还把他俩唬住了。
“走,我们走,”大伯气哼哼的走到门口,停在了清玉身前。
“听村里人说,你和二蛋是同学?”
“是又怎么样?”
“我们当然不会把你们怎么样,你的父母就说不定了”大伯阴森的笑着出了门外,我爹傻不拉几的出去送被大伯踢了一脚还臭骂了一句:
“没出息的玩意,连自己儿子都管不了,打小就欠收拾”我爹毕竟那么大的人了,加上清玉也在场,他是憋得一肚子火无处发泄,觉得很丢脸,同时又很无奈,我不知道我爹到底忌讳什么,是太懦弱不敢反抗,还是被他们整天的欺负惯了。
“你也赶紧走”清玉回身指着还未走掉的大娘说道。
“今天请你记住,我王清玉和二蛋怎样,和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请你们也不要再来打扰我大娘和伯伯,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同意的”
大娘悻悻的走到门口,马上要走掉了,却没曾想她却掉过头来恶狠狠丢给了清玉一句话。
“不要脸的东西”
清玉倒退几步‘啊’的一声哭出声来,接着便是嚎啕大哭,这话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姑娘来说实在是太恶毒了。
“清玉,清玉,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把清玉抱回了东屋自己也忍不住委屈的哭了起来。
“蛋蛋,我做错什么了,我就是喜欢你,我就要和你在一起怎么了,为什么他们要这么说我呢”清玉抱着我哇哇大哭,委屈的哭声震得我的胸口阵阵发疼,
“清玉,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他们是坏人”
屋门外,我娘大声的训斥我爹“没用的东西,你就看着俺们娘几个这么受人欺负,你提上菜刀扛上锄头去给孩子出口气”
我只听见我爹唉声叹气,没有任何过激的举动,随后便听见了一句不疼不痒的话。
“我们不能把事做绝了,要留条后路”说实在我实在不能理解我爹口中的后路是什么。
“后路,他给咱们留后路了吗?他们是想把二蛋往绝路上逼,你要是不把他们的威风灭了,我们家就一天不得消停,咱们会被他们欺负到死的”
我抱着清玉一刻也没有分开,直到她哭累了躺到了床上,我坐在了床沿上,思绪一下沉了下去,大伯,大娘,今天是来探虚实的,是想摸清清玉的底细,然后在去清玉父母那里把我和清玉搅和黄了,幸好他们不知道清玉的父母是谁,可我还是不敢再想下去,越想安静下来越是不安,清玉来我家已经十多天了,并且是一直瞒着她的父母的,清玉再在这里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怎么办呢,不行,我得和清玉商量商量,想一下对策,不用脑子深想,王老师和王校长一定会反对我和清玉在一起的,但也不是没有希望,关键是看我怎么争取了,必要时还是要来一招欲擒故纵,越是抓着不放越是难得到的道理我还是懂得。
“清玉,你来我们家多少天了?”我想探探清玉的口风。
“得有十多天了吧”清玉抽噎着说道。
“你想不想家?”
“想,可是我不想离开你”
“我知道,我是担心,王老师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她会担心的,再过上几天,我送你回去呆几天好吗?
“怎么,蛋蛋,你要赶我走?”
“没有,没有,清玉公主,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我是怕一直隐瞒着王老师王校长的,会出大事情的”
“我不管,我不要走,那是你的事情”清玉又任性起来。
“好吧,清玉,既然你都是我的人了,我就去找师父商量商量,该怎么去找你父母提亲,那样我们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谁也说不着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