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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钱耀中立刻冲唐玉刚低声道："唐局，来查封是李副局接到上面的命令，然后交代我们做的。这一片都是拆迁区，方案一直没谈妥，所以……"
唐玉刚又不是第一天上班，听了两句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眉头皱起："什么命令，我怎么不知道？"
"您昨天不是生病住院嘛，下午刚下的任务，就没跟您说。"钱耀中说。
唐玉刚的眉头紧皱，如果真是上面的命令，那还真不好办。可话已经说出来了，总不能出尔反尔吧。
钱耀中看出他的为难之处，在旁边道："其实就算真进去检查，我们只要从别的地方查点毛病，一样有理由查封他！这点事，唐局就放心吧。"
唐玉刚犹豫了片刻，最后才缓缓点头，不过念及周睿的救命之恩，他还是道："就算要查，也不能太张扬，给他点时间，把书店处理好再封。"
钱耀中讶然，不明白唐玉刚为什么对一个小书店老板这么好。但局长的命令，他只能遵从，不能质疑，便点头答应下来。
此时，周睿已经开了店门，几名执法人员在钱耀中的带领下，趾高气昂的进去查问题了。
唐玉刚迟疑片刻，总觉得这样面对周睿有点难为情，也只好借口亲自检查，去了书店里面。
吕雏凤知道丈夫的为难，便过来提醒周睿，道："小伙子，你也别怪。老唐说了，就算真查出问题，也会给你几天时间的。"
"我的店没有问题。"周睿依然坚持道。
吕雏凤明白年轻人火气旺，没有在意，只道："其实今天我和老唐来，是谢谢你昨天帮他打电话叫救护车的。还有那几本书的钱，也得还你。"
说着，吕雏凤从随身挎包里掏出一叠钱递过来，少说也有两三千。
"太多了，那几本书只要八十多块。"周睿连忙摇头。
"不多，毕竟是救命之恩，要没有你，可能老唐已经没命了。"吕雏凤说。
"那也太多了。"周睿还是不愿意要，最后好说歹说，才拿了一百块不找零。
但占了人家二十块的便宜，周睿还是挺不好意思的。那么大的局长，亲自跑来还钱。
想了想，他看看吕雏凤的脸，忽然问："您是不是一直有四肢发冷，偶尔心脏阵痛，最近还有干呕头晕等症状？"
吕雏凤一愣，面色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
周睿回答说："我平时没事就喜欢看医书，对这些稍微了解一点。如果没猜错的话，您小时候在冰水里泡过很长时间吧？"
吕雏凤更加惊奇，她五岁的时候跟着大人去冰河上玩，结果掉进冰窟窿，差点没救上来。后来侥幸被人救起，也落下了这些毛病。而现在，病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但是去几家医院检查，都只查出了风湿病和心绞痛。
从吕雏凤的表情，周睿能判断出自己说对了，便提出要帮吕雏凤诊脉。可能因为周睿把病情说的很正确，吕雏凤连忙伸出手来。
按在手腕上，手指轻重不一的动弹了几下，周睿的信心更足，开口道："应该没看错，您得了水鬼症。"
"水鬼症？"吕雏凤满脸愕然，隐隐带着一点惊惧："你是说我被鬼附身？"
"那倒不是。"周睿笑起来，道："水鬼症只是一种罕见病症的名称，引发这种病的原因除了冰水浸泡，寒气侵袭外，当时的水质肯定也不是很好，可能带有毒性。所以时间长了，毒入骨髓，慢慢侵蚀身体。您的四肢，应该都有黑色的条纹，好像枷锁一样吧？如果有的话，说明病症已经很严重，不及时治疗的话，随时可能导致心脏骤停，而且很难抢救回来。"
一听他这样说，吕雏凤立刻激动起来，一巴掌抓住周睿的胳膊："没错！没错！当年那条河没过两年就查出来有化工厂往里面非法排污，而且我的四肢都有你说的黑色条纹，最近越来越深。你竟然都说对了！那一定知道这种病怎么治对不对？"
最近她确实觉得身体越来越差，尤其头晕的时候，觉得心脏好像都要停止跳动一样。这种随时面对死亡的恐惧感，让她现在好似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来的时候她还想着，回头给那个书店小老板一点钱，这事就过去了。对于普通百姓，吕雏凤不觉得自己这样的家庭会和对方产生什么牵扯。
但是现在，她却主动扯着周睿不放手。
这时候，唐玉刚正好出来。
周睿的书店里，确实有一些小问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过去，上纲上线也可以，全看一张嘴怎么说。
他已经和钱耀中商量好了，给周睿开个行政处罚，给他几天时间然后停业整顿。
正准备出门后跟周睿说这事，却见妻子吕雏凤抓着人家的胳膊，好像还很激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