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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方对于自己儿子的正义感和对正义强烈的信心保持莫名其妙和嗤之以鼻的态度。
如果有机会,他真想把他的脑子泡在他敌人的血水里,让他好好看清楚世界的真相。
正因为这决然的不同,所以虽然他们流着一样的血,但是面对很多情况,他们都会出现完全不一样的抉择。
自从春节把内定亲家卓不凡送进去把老不修许建国送走以后,他沉迷了两天温柔乡,但是也因此被揪着耳朵吹足了耳边风,去尝试了下修复他们家与政府的关系。
按照袁艺想来,现在石小方最大的难,也只是难在官面上他们家的名声太臭了,只要石子方出面服软一下,这都不是问题。
石子方服软了,出了104.76元买了几份礼品送礼,是他工资的二十分之一左右了,还龇着老黄牙笑了两次。
但效果不大,上面只看到他手上的血。
石子方差点跳脚,要去把上访的事情做一做,被袁艺柔唇化解。
石子方便随便杀了两个人意思意思,带着老婆回家去了。
按照隔离流程,时间也快结束了,在路上再杀杀拦路虎,回去刚好收拾烂摊子。
作为一个合格的公民,他一向按照上面暗示的安排,安排着自己的行程,却不知道到底他们要不放心到什么时候。
“你这睚眦必报的家伙,他们那俩只是看过你恶心的笑脸而已,何必呢”袁艺大为烦恼。
“你们女人的见识还是短了,要知道,你男人能看见的东西比所有人都多,我不会做任何没有意义的事情的。”
袁艺以前可绝对不会管石子方决定的事情,最多是拌拌嘴,这次却十分好奇地追问了一句:“说来你这次可是把许建国的靠山都给杀了,我可不信你是真的对那老不修有仇必报,没了这个靠山,吴凌霄家那个小子可就撒欢了,他可老早就对许建国打输了却不认账这事着急上火了。你这一杀,许建国可就麻烦大了,他毕竟不是纯正的修真者。”
“你以前根本不关心我们这个修真世界的,你变了。”石子方看了看副驾上的妻子,却叹了口气说,“我真嫉妒那小子,居然能让你都改变。”
袁艺对于石子方的插科打诨很不满,执意要他解释。
“许建国不是真的好人,对于石小方来说,身边的女孩子们才是他最值得争取的,连吴凌霄这妞,我都得看看她过不过得了这一关。”石子方的话很冷漠,很生硬,“所以,所有人,都被我杀掉,或者被别人杀掉就好。”
袁艺骨子里只是个科研人员,一个小资,听多了打打杀杀不太耐烦,尝试转移换题,气鼓鼓地说道:“我不太懂你们的规则,按照你们的说法,自己守自己的家都不行的哦!”
“如果我在家,石小方根本不可能发挥得出来。”石子方对此事一向十分清醒,“而且大势上,大家都是为了培养孩子,只要来敌的上限在那只老鼠,不会超过石小方的潜能太多,我就不能在那。”
说着,他又伸手刮了下袁艺的鼻子,宠溺地埋怨道:“说起来,最适合留守那里的可是你,我原本也是这样打算的,你却硬让我改。”
袁艺跟只猫似的皱鼻子甩头,嘟嘴道:“一次两次,一天两天还好,天天面对着,我怎么可能一直保持得了恶毒后妈的形象。”
石子方摇摇头,觉得可能是年岁到了,最近越发不能算尽一切,可是自己所预想的课题还仿佛遥遥无期,不由得再也没有了和爱人拌嘴的兴趣。
袁艺知道自己是一个没什么能耐的科研人员,于石子方的课题却没有什么助益,反而因为自己羁绊过多,常常还需要石子方在她身上多算几下。
所以,在爱人沉默之后,袁艺也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两个人一旦沉默,就不由得同时想起了,那个同样选择了最可怕和最难的课题的那个人。
寇贼也在杀人,事实上,除了石小方,没有一个他接触过的,而且还现在还活着的强人,会抵触杀人的,哪怕是萱萱,也是不介意正当防卫时杀人的。
寇贼放下电话,朝着面前的大个子说:“你看看,连你表侄女都不介意防卫时杀人,你可别给我蹬鼻子上脸,欺负我一个老头子!”
在寇贼的对面,是一个仿佛一堵墙一般宽大雄壮的人。他站在那,身边就能自然地投下一片阴影,连窗外的阳光都不能改变,哪怕这大个子的眼睛里刻意得放射着很傻很天真的神色,也产生了极强大的压迫感,寇贼办公室里的花草甚至因为他的存在,仿佛都在瑟瑟发抖。
“我萱萱妹子的话有理,但是你到底是欺负过的家陈柔,我作为哥哥,既然出来了,就不得不帮她找找场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让我帮你松松骨就好。”大个子说话嗡嗡响,但是语气已经温和下来,绿植们仿佛被卸下了身上的担子,缓缓摇曳了下,安静下来。
寇贼烦恼得直挠头,吐槽道:“丽姨家的都是疯的,我是一个被限在这个小地方的孤苦老头,当时你陈柔妹妹都踩到我头上了,我出手训一顿也能错了不成你讲讲道理好伐”
他是真的苦恼了,要是再把这傻大个给打了,就得罪了丽姨两次了,偏偏陈柔又不接他电话,萱萱又压不住这傻大个。
他不是不能反,是真不敢击,要是一个不小心把这个小嫩鸡子捏死了,他这么个小基地能被丽姨给掀到天上去。
倚老卖老不行,人家只看到他寇贼的实力,以大欺小不行,人家仗着自己背后有大佬,为老不尊不行,这是个软硬不吃的憨货。左右想不到办法,这傻大个一腔子热血不洒落一些仿佛不舒坦,和他那好战分子的陈柔妹妹一个模子。
拧巴了半天的寇贼,突然从石小方那蔫了吧唧的样子里,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他使了个身法,把大个子的肩膀揽住,人却悬空在了大个子的身侧,就以这么诡异的姿势,好歹是硬拖到了窗边,指着窗外的阳光,给他指了条出血的路子。
“你看,那阳光照进河里,折射的是散漫的光。可惜,那一条不是东流的大河,所以,他不是真的东流水,真正的东流水,是一去不回的,是只讲规矩的,如果这阻挡他的是散漫,他就捋顺它,如果阻挡他的是家庭,那就抛下他。”
大个子浑身一绷紧,牙关咬得嘣一声响,,眼睛瞬间锐利起来。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孩子自己找到了父亲。寇贼贼溜溜地想,使了一场祸水东引,贼兮兮的期待一场弑父的好戏。
父慈子孝,真是我们这些可怜的家伙的习俗。
寇贼假惺惺的慨叹,喷出了一口烟圈,转眼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