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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拿工具。”乔千柠起身上楼,脚步匆匆,满唇偷笑。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及她的工作,但是他明显是没有问题的,看着他因为她的问题而满脸憋气的模样,乔千柠觉得心里特别舒服、特别爽快。
进了房间反手关门,乔千柠踢掉鞋,脚尖着地往前冲了几步,快活地旋转了几圈,甚至哼起了歌。
能让她快乐的事其实不难。没人欺负她,她就高兴;毫无负担地吃到想吃的东西,她就高兴;她喜欢的人在她面前并且不欺负她,她就高兴。
这个晚上,君寒澈在眼前,饺子在碗里,她心情好得很,能飞起来。
转到第五个圈的时候,门推开了,她双臂正做飞鸟状,嘴里正唱着小星星,就像在电梯里一样,完全没机会缩回她的保护壳里去。她的高冷的胆小的漠然的人设,又毁了一次。
君寒澈环抱双臂,半眯着眼睛凝视着她。
乔千柠反应过来,赶紧抡了两下胳膊,嘀咕道:“累了,胳膊酸。中医有保健操,要不要我教你。”
君寒澈捏了捏下巴,走了进来。
乔千柠清了清嗓子,拉开抽屉,弯着腰拿药箱。里面有她最爱的一套银针,长长短短数百根,若他坚持要检查,她就把他那个扎成一只肿刺猬。
那画面想想都好笑呢!
不对啊,乔千柠你为什么总盯着他的那个呢?不应该盯的是脸吗?
算了,扎胸肌,扎腹肌……
“就拿这个检查?”
他的声音突然拂过了耳畔,她飞快地扭头,嘴唇直接印上他贴在耳边的脸颊。
静了几妙,他缓缓站直腰,点了点她的嘴唇,“我觉得用这个检查更好。”
“我刚吃过了饺子,里面有蒜,如果你能接受……我也能很敬业。”乔千柠眨了眨眼睛,声音软了几度。
惨了,人设彻底崩塌。他本来就觉得她放浪,这话说出来,他会更嫌弃她吧?
想想也没事,她和他早晚得分开,她爱怎么就怎么样!她在这段关系里付出了精力、时间、自由,她的尊严和感情被他一巴掌一巴掌地扇得肢离破碎的,所以这时候赚回本最重要。
吃喝拉撒睡,人之本能,她和他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有什么不可以的?可以的,乔千柠,这辈子你不会再遇上第二个君寒澈了!
乔千柠后来想过,她为什么突然就痴迷上君寒澈了。
她真是很认真、很认真地想的。从第一次见他,从和他的第一次,再到他那天冲进房间把她从刘春娇手中救出来,第二天看到那个死猪头当成被检查对象躺在面试房里,那些感觉确实是一点一点地滋生,再一团一团地疯胀。
他是个有魅力的男人,穿不穿衣服、有没有钱,都有魅力。
身体腾空,她被他抱起来丢到了床上。
“我说过不许去医院,不许打封闭,这也是敬业?”他覆下来,手指慢慢地解她的扣子。
乔千柠咬着唇不出声。
她确实越来越喜欢逆他的龙鳞了。这种心态,就像情窦初开的孩子拼命折腾,想要引来心上人的注意一样。
她的少女时期过得灰头土脸,没有暗恋、更没有欢喜,有的只是饥饿、恐惧、难过……她甚至有一种冲动,要在君寒澈这里全补回来。
好疯狂啊!
乔千柠这时才发现,爱情原来真是一件疯狂的事,它壮了你的胆,让你总是不自觉地去妄想那些不可能实现的事。它把人变成了一匹真正的狼!迎着清月,用一腔孤勇奋不顾身地冲向心爱的他。
“君寒澈……”她嘴唇发颤,嗓子发紧,双手情不自禁地攀住了他的肩。
她想说,我发现我爱上你了……
话到嘴边,她又死死地咬紧牙,把话吞回肚里。有些话一说出来,她就会输。
“嗯?”他已经把她的搭扣解开了,手掌握上去,眸子慢慢抬起看她。
“我要在上边。”乔千柠心一横,反正他已经给她下定义了,她就是浪里个浪,那又怎么样?
君寒澈的呼吸紧了紧,突然把她推得侧起身,挥起手掌就打。
“乔千柠少在我面前狂。”
“就狂!”
“行,让你狂,看你狂成什么样。”
君寒澈后面的话是近乎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恨不得把她撕碎吃掉的感觉。
乔千柠很识时务,没再和他顶嘴。什么时候能惹他、什么时候不能惹,她多少已经了解了。
最后停下来的时候,君寒澈扣着她的手指,死死地覆在她身上,差点没让她背过气去。他挺狠的,楞是把她整得跪地求饶,嗓子都哑了。
听着他沉沉的呼吸声,乔千柠轻声问道:“君寒澈,你还想和我离婚吗?”
“嗯?”君寒澈稍稍撑起了一点身子,盯住了她的眼睛。
乔千柠眨了眨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就在那答案即将从他的双唇里钻出来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君寒澈听到铃声,马上起身,抓起了手机,就在电话接通的瞬间,她听到了那一头传来的一声特别清脆的女声:哥哥。
“嗯,还没睡吗?乖一点,不要熬夜。”君寒澈的语气瞬间变得温柔至极。
乔千柠浑身坠入冰窖!
这叫什么?网上说的渣男拔什么不认人?
她躺着一动不动,眼泪突然就从眼角滑了下来,整个人缩紧,紧紧地贴住了床沿。
君寒澈接完电话回来时,她还维持着那个姿势,像中只了利箭的鸵鸟。
房间里太静了,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我回趟公司。”他走过来,握着她的肩膀轻摇。
乔千柠的脸埋在枕头里,不出声。
君寒澈抚着她的头发,慢慢地手往下伸进被子里,顺着她的背脊骨一直抚下去。乔千柠突然发脾气了,反手打开他的手,拉起被子把自己蒙了个结实。
君寒澈楞了几秒,抓着被角用力扯开。
乔千柠一头汗,一脸泪,冷冷地瞪着他。
“你和我发什么脾气?”君寒澈拧拧眉,扣住了她的脸颊,“嗯?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