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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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灰蒙蒙的阴天。卡蒂亚打算早上去医院看望一下真央美的情况。她在淋浴下站了有一分钟,用滚烫的水冲浇,那是一种倾覆感,好像未来将她镜子上一片雾蒙蒙的,看不到自己的脸。

    卡蒂亚坐进车里独自思忖,前方的道路又黑又滑,滑溜得让她无法掌控,她甚至没有注意到一辆车正在尾随着她。开到弯道,那辆车突然加速从侧面直撞过来。世界瞬间颠倒旋转。她的车被撞得面目全非,翻滚着冲向路边的树木。她的头猛烈地撞在方向盘上,一时间,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一片黑暗。

    卡蒂亚挣扎着睁开眼睛,撞破头流出的鲜血模糊了她的视野,她发现自己被卡在车内,车体严重变形。她摇晃沉重的脑袋,想要保持清醒,眼前的事物变得重影。从撞她的那辆车上,走下两个笑容诡异的女人。凭着最后一点力气,卡蒂亚的两只手本能地抬了起来,想保护自己的头。

    昏暗中唯一一道刺眼的光芒也不会给她选择的余地,全身被不知名物体缠住。卡蒂亚试着呼吸,发现嘴被封上了。她费力地抬起一点头,看到自己的身体被绑住。这个地方又黑又潮湿的,她试着晃动身体让光绳变得松一些,她动得越厉害,光绳就会勒得她越紧,甚至灼伤她细嫩的皮肤。

    “你醒了?”马农星人发出尖锐的笑声。

    卡蒂亚摇晃着脑袋,不愿意看到他们那张丑陋的鬼脸。他们在肆意妄为地狂笑,“不过你也真是可怜,敌人这么多,能吃得消吗?”其中一个女人调侃道。

    女人说完后,马农星人按住了卡蒂亚的手臂,另一个人拿着微型针插进了她的血管,采集了她的血液样本。这种针刺进皮肤后就跟十指连心一样疼,她通过鼻孔呼吸,直到气流直抵喉咙,她只能勉强发出痛苦的嚎叫。

    马农星人用蓝色的电棍电击在她的皮肤上,电流又麻又痛。他们似乎还不够,她被电击了一次又一次,眼前的事物全变成了白茫茫一片,脑袋嗡嗡作响。

    更多宇宙人出现在这,其中尼古拉斯的另一个手下扎拉布星人,上前紧抓住卡蒂亚的胳膊。他的双手死死勒住她的脖子,使她无法动弹。帝国星人掏出一个注射器,上前给扎拉布星人使了个眼色,然后他把注射器扎在她的脖子上。轻轻推动了里面的绿色液体。

    液体注射进去的那一刻,卡蒂亚浑身开始发烫,她被击溃到想仰天长啸。原始的黑暗之力已经盯上她了,就像有人在敲门说:“开门,快让邪恶的魔鬼进去。”

    “你的孤高去哪儿了呢?”远处的尼古拉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被折磨的狼狈样。

    尼古拉斯站在离卡蒂亚几步远的地方,抱着双臂,好奇地看着她。他的脸上和姿态中没有敌意,一副悠然自得。

    “我的儿子尼克得多伤心啊……这么快,你就有了新的男朋友。我给他留几句话,你不会太介意吧?”

    他退后一步,碰了一下球状微型摄像机。一个红色的小灯亮了,表明已经在开始拍了。他调整了几次,把取景框放大了。卡蒂亚凶狠地盯着他。

    “不过,我认为那些光之战士看到这个之后,会忍不住来追杀我的,我不会让他们错过任何东西。当然,这一切全是因为你。”他笑着朝她靠近,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脖子、胸膛、腹部和其他敏感部位,他闭上眼陶醉在她躯体散发出的芳香中:“你跟你母亲一样美。我依然很遗憾没能在你母亲体内留个种……她的味道闻上去比你的味道还要好。尼克真是幸运,你把身躯交给他,他给你留下一个孩子,不幸的是,孩子跟爸爸一起走了呢。昨晚,你可否有一个美妙的梦?”

    尼古拉斯说这话的时候,卡蒂亚胸口感到了一阵恶心,她感受到了耻辱,眼泪簌簌往下淌。母亲曾经遭受的凌辱,她此时感同身受,她也理解为什么母亲会抑郁自杀。她内心增长的不止是屈辱,还有熊熊燃烧的火焰。

    尼古拉斯撩起她一缕头发,仔细地闻了闻,然后轻轻地拍了拍,让这缕头发还了原,她感觉到他凉丝丝的指尖顶住了她的喉咙。他弯下腰轻咬她的耳垂和颈部曲线,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在她的身体来回游荡,娇嫩的皮肤经过这番磨砺变得红润敏感。

    “不,”他一边停手一边喃喃自语道,“你的身体太脆弱了,”他叹息道,“嗯,我想我们应该快点儿,然后我给你的朋友们传讯息,告诉他们到哪儿找你,还有我的留言。”

    他后退了几步,开始漫不经心地转圈,仿佛是在想更好地欣赏艺术馆里的一尊雕塑似的。他在决定从什么地方下手。

    现实告诉她:有什么事情比所有这一切痛苦的折磨要重要得多。

    她感觉黑色的血液洒落了下来,她的面色发红。在她体内,有一种东西把她往相反的方向拉扯。

    一旁的扎拉布星人用升华器召唤出萨尔曼多拉、加麦雷王和噶兰。

    尼古拉斯入侵星云庄的报告管理系统,直接把上传视频过去。莱姆受到陌生信号源干扰,对视频的处理毫无保留,尼古拉斯在这端肆无忌惮地挑衅。他把镜头拉近,卡蒂亚的眼睛泛猩红,流着血泪,额头血迹斑斑,皮肤呈青色,看得让人毛骨悚然。视频中的卡蒂亚遭受了非人的待遇,让人感到十分震惊和愤怒。

    “他们对她做了什么啊!”佩嘉的语气直发抖。

    “真是一群混蛋!”来叶气得直咬牙。

    莱姆查出视频的位置定位是在一个隐藏的空中圆盘。这一次他们不得不做点什么了。翔闭上眼睛,他想把心中的怒火压下去,挣扎着保持身体镇定,愤怒地盯着自己的手。

    礼堂光拍了下翔的肩膀,告诉他:“我们得先去阻止那些怪兽继续破坏下去。”

    “前辈,这里放心交给我们,你去救卡蒂亚姐姐。”朝仓陆安慰道。

    他们变身赶过去的时候,迎接的是那些家伙狂傲的笑声,扎拉布星人和帝国星人现身时,产生了变数。天空裂开了一条大缝,破碎,瓦解。

    “别着急嘛,小美人还活着呢。”帝国星人勾了一下手指,对他们毫不在意。

    “把人交出来!”维克特利怒吼道。

    “别那么凶嘛。我们只是帮她完成一系列实验而已。”扎拉布星人仰天大笑,差点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

    战士们摆好佯攻姿势,一直等到怪兽们扑过来,他们迎上前,把各自的力量发散出去。各具威力的能量碰撞在一起,出现了意外的融合。附近磁场不断增强,光束慢慢汇聚在一起,升空,在蓝天中绽开出一朵彩色的依米花。

    依米花发散的光源修复了天空的裂洞。随后,整朵花就像油锅一样炸开。空中飞散着数不清的彩色光粒子,它们直中怪兽的要害使它们失去攻击能力。五个战士互相使眼色,发射出合体射线,三头怪兽爆体而亡。

    帝国星人下了最后通牒:“蝙蝠军团,给我上,给我宰了这些混蛋!”

    一群变异的蝙蝠从帝国星人的背后涌向战士们,蝙蝠的黑色身躯很快覆盖了整片天空,在附近上下打旋。粗犷的叫声,让人心生厌恶。

    在一片混乱中,他们找到了卡蒂亚被囚禁的地方。那是一个隐藏在空中的圆盘,被黑雾笼罩,难以察觉。

    这时,他们的能量指示灯开始闪烁红灯。

    “不好……数量太多,难以对付。能量快消耗完了,我们只能速战速决。翔,你去那个圆盘里救丹妮。别担心我们!”银河抵挡住其中一个蝙蝠的咬击,费劲地喊道。

    “你们多加小心,我先去了。”维克特利心领神会,不再犹豫,起身飞往空中圆盘。其余四位战士围成圈,准备共同抵抗蝙蝠军团的攻击。战士们彼此间的默契配合早已超越言语,眼神和动作都能心领神会。

    维克特利抵达圆盘时,里面安静空旷,空无一人。他仍然保持警惕。他看到卡蒂亚被绑在一个装置上,她的衣衫褴褛,奄奄一息。他心头一紧,眼睛变得湿润,视线变得模糊起来,但是他对圆盘里的声音无比敏锐。

    一道光束从装置中射出,直冲他的面门。他条件反射地向后一跃,手握骑士剑笛直冲装置,毁掉了它,斩断了勒在她身上的束缚。

    维克特利托着她的头,轻声叫喊她的名字,他毫不在意揪心的刺痛。力量、恼怒和热量——源源不断的热量涤荡他的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