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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客户是奸细。
别的装修公司派来的奸细。
于是我偷拍了照片发给朴仁猛，让他辨认一下!
很快，朴仁猛的信息回复过来了。
“这两个人，认识啊！是东华隆耀公司的子品牌素雅装饰的两个销售。头发短的那娘儿们儿，叫懵蛋。头发长的那个黑胖娘儿们儿，叫蒯腚沟。握艹，这两贱人跑咱们公司来套话了？”
朴仁猛发送的是语音。
听完之后，给我吓了一跳。
妈呀，这二位女士的名字可真逗。
一个叫懵蛋，一个叫蒯腚沟。
真是让人尴尬到又想懵蛋，又想蒯腚沟。
又听了一遍，我才反应过来，原来她俩的名字是孟丹和蒯丁构。
短发姐姐是孟丹，长发妹妹是蒯丁构。
我给朴仁猛回复一句，知道了，看我怎么玩她俩的。
朴仁猛立即又发来一句，三批啊？你真猛。
我回复，没你猛，你才是嫖人猛。
此时，孟丹说，设计师，你刚才说，你们公司主推整装套餐。那，套餐里的东西，有些我想要，有些我不想要，该怎么办呢？
我谦和一笑，说，这样，咱们找个地方，我给您仔细聊聊。
于是，我们三个到凉亭里坐了。
我拿出公司的宣传单，照本宣科，把套餐含有的东西，捋了一遍。
孟丹听完，皱眉说，含的东西确实不少，但我想知道的是，不含的东西有哪些？
我故作惊讶道，都含了啊，没有不含的。
孟丹不说话，从我手里取过宣传单，仔细阅读，作沉思状。
嘴里还自言自语，含了吗？都含了吗？不会吧。
此时，我主动出击，转头问蒯丁构，说：“您有什么疑问吗？尽管问我！您家房子需要装修吗？如果您姐姐装修的好，您也可以考虑我们万重山的。”
蒯丁构说，我去年刚装修完，近期没需求的。
我说，您在哪家公司做的啊？凤展？世风？叶子？还是格美？亦或素雅？
我列举了几家大公司，故意没说东华隆耀，而说了素雅。
看蒯丁构有没有反应。
蒯丁构一听，立刻垂下了眼皮，假装不经意的说，哦，不是，都不是。我找的是我家小区楼下的夫妻店。便宜嘛！
哼！
这不就露出马脚了吗？
你要不是行里人，怎么会默认我提到的公司都是大公司，继而扯谎说贪便宜，找了一家夫妻店？
行外人，肯定问我一句，你提到的，都是装修公司啊？我不太清楚。
只字不提，那你蒯丁构不是奸细谁是奸细？
于是我呵呵笑了，说，夫妻店好啊，价格便宜，出了问题随叫随到。
蒯丁构说对对对，我要的就是这种服务。
此时，孟丹插嘴道：“设计师，大家都说，装修里最大的坑，是水电改造，你们这套餐里含了水电改造了吗？”
我说，含了啊！
说着，扯过宣传单指给孟丹看。
那是一段关于水电改造的说明，其实说的含糊其辞，套路很深。
总之，解释权在公司手里，客户没有说话的份。
宣传单嘛，该说的肯定会说，不该说的，肯定也要模糊处理。
要不，岂不是自己把自己的底牌到处宣扬？
孟丹的意图很明显了，她想从我嘴里套出万重山关于水电改造的计费规则。
我能告诉她吗？
能吗？
答案当然是能了！
告诉她一个胡说八道。
哈哈哈。
于是我摆出一副大明白的语气，对孟丹说：“水电嘛，其实贼简单！”
“公司规定，既包含了改造的长度，又包含改造的点位。而且，两者之间是可以相互转换的。”
孟丹听了，懵蛋了。
她在行业浸淫多年，从没听说过这种规则。
我继续说：“比如哈，您不想要鞋柜旁边的插座，又想在沙发旁边增加一个插座，怎么办呢？那我们乘以一个系数，将点位换算成米数。”
好了，我已经进入胡说八道，凭空捏造的状态了。
差点给自己说懵蛋了。
孟丹听后，眉头皱的像还未盛开的菊花，比我懵蛋一万倍。
她说，稍等，你说的系数是多少啊？
我说，系数就是自然底数，高等数学中求极限值是否可导时的非常规替代底数。很简单的，您应该听明白了吧？
孟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哦，原来是底数啊，明白了。
我心道，你明白个屁？
我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啥，你能明白？
我看孟丹你是彻底懵蛋了。
一旁的蒯丁构，擦了擦脸上的油，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姐，你真的明白了？我咋没听懂呢？啥叫底数，啥叫极限啊？
孟丹干咳几声，技术性喝水。
蒯丁构见此，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也咕嘟咕嘟的喝水。
嘿嘿，很显然，蒯丁构刚才认真了！
认真的听我胡说八道了。
我心道，蒯丁构赶紧去蒯你的腚沟子吧，问啥问呐？跟你真能搞懂似的。
好好的工作不干，非要跑过来套取我们公司的重要信息，你俩属实是想瞎了心了。
碰见我白刻苦，算你俩倒霉！
如果让你俩套走一丁点关键信息，我算你俩生的！
行业峰会之后，我们蹲守城南嘉园小区时，我跟阿贤和老玉康聊天，从他俩口中得知。
东华隆耀的光头老板，也十分看好整装套餐这一块市场，于是立即启动了整装套餐的研发工作。
据阿贤和老玉康了解到信息是，此项研发工作，光头老板分配给了子品牌素雅装饰的团队。
你研发，就研发你的呗！
非得派人过来套弄我们的信息，真没劲！
看来，光头老板，所托非人呐。
由眼前的孟丹和蒯丁构也可以推测出，素雅装饰的负责人，其格局和想法，都强不到哪里去！
不然，也不会贸然派这对“亲姐妹”来做奸细。
我越看孟丹和蒯丁构，越觉得恶心。
于是，我按响了自己的闹铃。
叮铃铃。
我说：“不好意思啊，二位亲爱的女士，我去接个电话！一会儿咱们再聊！”
说罢，起身走开了，直接回办公室。
哼！没空跟你们瞎扯淡。
请继续你们的懵蛋和蒯腚沟子吧。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忽然有人叫我。
一回头，发现是赵广义。
我说，你怎么过来了，有事啊？
3D设计部办公室，距离设计部办公室，还是挺远的。
赵广义说：“刻苦，你中午有空吗？我们蒋经理请大家吃饭，想把你也一起叫上。”
我打趣道：“咋啦，有好事啊？”
我只在3D设计部工作了十来天，跟老蒋的感情很一般。
在我印象里，老蒋总是不断的抽烟，总是紧锁着眉头，总是缺少活力。
我不喜欢跟这样的人待在一起，怕把那种丧丧的感觉，传染给我。
赵光义表情凝重的说：“没啥好事。哦不对，也不是啥坏事。老蒋要回老家了！家里出了事。临走前，跟兄弟们聚一聚！”
哦？
居然是老蒋要离职。
这是我没想到的。
就目前3D设计部的发展状况来讲，完全没问题，肯定是公司要重点打造的业务。
老蒋应该很有前途的。
只是，不知道他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非要离职。
哎，人之将散，其言也善。
我不应该拒绝的。
于是我说，行，我去。等地方定了，你通知我一下就行。
赵广义说，时间差不多了，现在就走吧！
我说啊？这么急啊？看来老蒋的事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