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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承云捞出来的东西大多是破烂。
丁无嗟拿着根木棍在里面戳戳戳,半个小时后终于找到一个看起来就很…眼熟的东西。
“啊,是这个啊。”钱汀道。
丁无嗟扒拉出来的东西赫然就是乐园的标记,与余笑从牌匾上抠下来的别无二致。
“你们乐园乐园的标记还不止一个?”丁无嗟把徽章扒拉来扒拉去。
“…每个关卡都有自主权,它想放几个放几个,反正至少放一个。”
钱汀已经处于摆烂阶段了,游戏的制度混乱她是知道的,这种可以被称为自主权的混乱在她看来其实是有点小惊喜在的。
一成不变的闯关模式总会让人疲劳,有了这些小惊喜就会好很多。
但在玩家中确实常被诟病,属于见一次骂一次傻逼的存在。
举个颇为夸张的例子:你辛辛苦苦按照提示闯关,在关卡里摸爬滚打弄得一身狼狈,突然得知一起闯关的某个玩家通关了,通关理由是——捡到了管理人员突发奇想扔在关卡里的幸运卡片。
或者,让玩家找解药的关卡,玩到最后得知解药就放在猫粮袋子里,没有原因,就三个字——自主权。
管理人员或者关卡缔造者在完成主系统,也就是长夜所要求的几个重点内容外,对关卡拥有自主管理权,可以依照自己的喜好进行设计。
比如让boSS穿小裙子什么的。
“boSS还挺听话………”
丁无嗟戳戳戳,钱汀也戳戳戳,不过她戳的是老板的断臂,问严承云:“这真的还能缝回去吗?”
严承云面无表情摇头,“不能了,真是对不起。”
一点对不起都没感觉到的钱汀尴尬抠抠眼角,也毫无诚意对老板说:“真是对不起。”
丁无嗟和严承云处理好老板,由丁无嗟提溜着一起回到旅馆。
钱汀则是找个理由提前回去通知岑林。
到旅馆附近丁无嗟放下老板,给他松绑搀着他往里走,保管别人看不出一点异样。
——也许吧。
胳膊都断了谁看不出来。
丁无嗟一进旅馆就朝里面大喊,“有没有人来帮忙,老板出事了!”
还真有不少客人探头出来帮忙。
丁无嗟张嘴就编,“我和我…弟去后山的时候看到老板躺在坑,还被毒蛇咬了,毒都蔓延到胳膊了,我们没办法………唉!好歹是救回一条命。”
众所周知,在《新婚》一关里丁无嗟的演技极其拙劣,现在我们就能看出来他不是不会演,是对扮演女生有着深刻的误会。
(具体请参考初中高中里犯贱的男同学模仿女生时的矫揉造作。)
比如嘤嘤嘤的哭。
这么哭如果不是故意犯贱,就属于钱汀看到了能上去给他两耳刮子的范畴。
虽然丁无嗟表演的情真意切,但众人该不信还是不信。
“那老板身上这些伤是哪来的?”一个男人率先发难。
丁无嗟理直气壮道:“野兽咬的吧,毕竟谁也不知道我们到之前老板在那儿躺了多久。”
流云在一旁默默无言,要不是我看到老板就是你绑走的,就相信你的鬼话了。
丁无嗟把老板往旁边人手里塞,那人懵逼扶住老板,就见丁无嗟朝钱汀方向走去。
钱汀眼睛都快挤抽筋了,丁无嗟小声问:“怎么了?”
钱汀用气声回答:“他俩把老板屋儿地板掀了……”
“还装得回去吗。”
钱汀深吸一口气,眼睛往别处瞟,“应该是不行了。”
丁无嗟扶额,快速道:“假装不关我们事,溜。”
岑林一把按住两人,“溜哪去?”
丁无嗟反手搂住他的肩膀,勾着他往角落走,“咋回事啊,这么莽?”
被松开的钱汀和严承云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无辜。
没一会丁无嗟走回来问:“怎么不跟我说他谋权篡位成功了。”
钱汀:“?????”
丁无嗟见她满脸问号,也很迷惑,“嗯?你不知道?”
“我看起来像是知道的样子吗?什么谋权篡位?”
岑林拎出一根绳,绳子上挂着一把钥匙,对服务员如臂使指。
“还能这么玩?”
岑林淡然一笑,坐在服务员搬来的椅子上,反问道:“为什么不能。”
“你这什么表情?”丁无嗟诧异问钱汀。
“我还有表情吗?我以为我已经死了呢。”
“气死的。”
“噗。”余笑捂住嘴,“你们继续。”
钱汀干脆坐在前台桌子上,摇摇头。
丁无嗟翻译道:“继续个嘚儿啊,那群人眼珠子里欻欻往外冒火花看着没?”
“哇,哥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丁无嗟伸出手用食指在两人之间比划一下道:“谁让咱们心有灵犀呢。”
他把尸坑里掏出来的徽章朝人群抛去,“想通关的尽管试试。”
“大方啊。”流云没参与抢夺徽章的游戏,来到丁无嗟身边戏谑道。
丁无嗟咧嘴露出一个恶劣的笑,那群玩家尽管去撞南墙,“撞死一个算一个。”
“这么不相信他们。”流云依旧笑眯眯。
“怎么不信?谁能有我相信他们,你看看,徽章说给就给。”
丁无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对流云说:“想不想通关?”
流云嘴角翘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你们通关我也沾光,还用说想不想吗。”
“我的意思是,你来通关,贡献度高的话奖励也多吧,我们把奖励让给你。”
还没等流云问条件,岑林斩截道:“我不同意。”
丁无嗟双眉一挑,似乎很诧异道:“你不是说让我考虑考虑这些拼命闯关的玩家吗,发扬风格的事怎么不同意了?”
岑林:……艹
余笑还嫌岑林受的伤不够重,挨个发瓜子,拉着人排排坐看他吃瘪。
“我说的是公平竞争,不要心软。”
“你又不缺这点奖励。”
“蚊子再小也是肉。”
这还真不是丁无嗟慷他人之慨,岑林现在完全不需要这些小奖励,长夜雇他做保镖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等此间事了,他就能拿到作为普通玩家最高的奖励。
见着丁无嗟往自己这边看,余笑连忙摇头,“我无所谓。”
“都可以。”被目光扫到的严承云也答。
丁无嗟觉得最没有问题的钱汀却道:“我想赢。”
语气淡淡,神色恹恹。
“啊呀,那就不好意思了,还是得听我家阿汀的。”丁无嗟朝流云摊摊手。
流云摆手道:“没关系。”
严承云、余笑早早关切凑上去,钱汀跳下桌子走远几步,“离我远一点。”
说罢她干脆离开大厅朝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