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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淡了。”丁无嗟满脸忧愁的感慨,“那么大的事阿汀都不跟我们说的。”
“可能是怕我们担心。”严承云安慰他。
“怕我们担心就不怕长夜担心吗?说白了阿汀就是还没把我们当成可以依靠的人,不过也是,队友哪能跟爸爸比呢。”
在这的要是换一个人都能听出来丁无嗟语气里的酸,不过丁无嗟也没指望严承云能听出来,所以自己接着说:“我好歹是她哥啊,她就这么不信任哥哥的吗!”
“这种哥也算哥哥的吗?”严承云不解。
“为什么不算?”丁无嗟反问他。
“你们没有亲缘关系。”
“没有亲缘关系我就不能是她哥,她就不能是我妹了吗?”
“能。”感觉哪里不对又不知道怎么反驳的严承云只能认同丁无嗟的说法。
一扭头丁无嗟已经在搜索了,【妹妹不信任哥哥怎么办?】
【怎么才能不着痕迹的关心性格独特的妹妹?】
“为什么要搜索?”
“为什么不能搜?我亲爱的?”
“你不是有经验吗?”
丁无嗟抱住严承云的腰,做小鸟依人状,额,大鸟……嗯……老鹰?
他自己也感觉不是很舒服,于是转而靠上严承云的肩膀道:“不一样啊,长悦当时才六七岁,乖巧又听话,我也不是说阿汀不听话,就是阿汀这个年纪的小孩想法一堆一堆的,很容易叛逆你懂吧?”
抬眼看到严承云茫然眨眼的样子,丁无嗟就知道他不懂了,只能叹一句,“小孩儿真难养啊。”
“有长夜在。”潜台词是还有你什么事,当然这是丁无嗟自己琢磨的潜台词。
“长夜归长夜,长夜把阿汀当女儿养,我把她当妹妹哪里有可比性……”丁无嗟突然反应过来,“阿汀是长夜的女儿,我的妹妹,那我?”
突然降辈分??
严承云刚想说什么,就听丁无嗟说:“严承云你说我要是抱着长夜的腿喊爸爸,他能不能给我开后门?”
“开什么后门?”
“就给我也开个挂,我也想要点权限。”
“不清楚,你可以试试。”
“行,我一会儿就去试。接下来咱们谈正事。”丁无嗟一秒切换正经脸。
他起身坐到严承云对面,满脸严肃认真。
“关于长悦的那件事,你知道多少?”
严承云直视他答道:“你去查看情况,回来拉着我就跑,告诉我全都是怪物,别说话,快跑。”
“之后,你被带去清洗记忆,转学去了其他学校,程秋对我进行了四次盘问,尝试清洗我的记忆,但最后他往上汇报的是我对此事完全不知情,再加上我的能力对他很抵抗,强行清洗可能导致不可逆的损伤,所以经过综合考虑,放弃对我的清洗。”
丁无嗟喃喃念道:“全都是怪物,别出声,跑……我对你说别出声,快跑的情况……”
“什么都别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把关系撇清。”
还在一个学校的时候丁无嗟总是带着严承云闯祸,可严承云家里管的很严,发现他调皮闯祸后总是非打即骂。
他们对严承云要求很严格,好像把所有重任都压到了他身上,要喜怒不形于色,不能贪玩,要超脱世俗,仿佛不是在养孩子,而是有别的目的。
后来也证实了确实有别的目的,造神计划启动,严承云作为神眷者有超凡能力的同时,又外观出众,仪态品行都挑不出一丝错,毫不意外被选中,被强行赋予了一堆称号,什么人民的保护伞,现世的神明,我辈的楷模……连站姿都要经过严格训练。
跳出那个框架来看造神计划的目的也很明显,笼络人心,巩固统治,在合适的时候把他们自己推向神坛。
严承云被罚一次之后丁无嗟就知道了,他们两个可以一起玩但被抓到的只能有他。
严承云对调皮打闹其实没有兴趣,只是因为他叫了,就跟着去,哪怕之后会挨罚。
小时候丁无嗟一直觉得严承云是不会开心的,不管是上课,玩耍,参加活动,甚至是挨打,他都是一个表情,一个淡淡的,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
所以把严承云当成小弟的他就干什么都带着严承云,想看到他有其他表情。
这场旷日持久的闹剧结束于严承云小叔的一番话。
那时候严承云学会了笑,不是发自内心的笑,而是出于礼貌的微笑,同样也不是丁无嗟教会的,而是他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
觉得很挫败的丁无嗟趁他父母不在家,偷偷把他带去玩,在那里遇到了严家小叔——严镜。
严小叔当时很年轻,二十出头的年纪,带着自己女朋友出来玩,刚巧撞上了他那个可怜的小侄子。
他对丁无嗟说,叔叔知道你是出于好心,但你会害了他的,如果被我哥和嫂子发现,他会被关禁闭,会被要求和你断掉一切私下联系,你呢,他们会去你家告状,让你父母管住你,别影响他们优秀的儿子。
丁无嗟懂了但没完全懂,所以他把严承云送回去后求助了父母。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会闯祸的事最好不要带严承云,如果想带他出去玩记得避开他父母。
那天也是这样,他带着小自己八岁的堂妹出去玩,顺路也带上了严承云。
结果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只怪物,本来借助严承云的能力,他们只要躲好等管理局的人来解决就好。
可是妹妹太小了,她的父母又是管理局的工作人员,对怪物没有普通人那么唯恐避之不及,所以妹妹自然也没有被教导过要躲开怪物。
那可能是场噩梦吧,被自己再三拒绝的妹妹骗自己要上厕所偷偷溜去怪物附近,被急切要引开怪物的工作人员当做诱饵残忍杀害。
而这仅仅是因为在距离怪物行进方向不远的地方,是上级领导的休假山庄,多讽刺啊,一条人命比不上一栋无用的建筑。
丁无嗟很聪明,真的很聪明,又正是对国事政策充满质疑的年纪,甚至在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会被灭口。
其实他没有感觉错,如果他叫出声被那群人注意到了,那他也难逃一死,哪怕他的父亲在管理局任职多年,任劳任怨供人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