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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阳律正为一个案子出庭不顺生闷气,葛戈果来电话问:“阳律,忙啵?”
“不忙,正准备午休。”
“能马上开车来宪兵坝工地吗?,我有洪哥的信息向你通报。”葛戈果故意把洪哥两个字吐得很清楚。
“好,我马上来”阳律嗅出了不寻常。
自曝出洪海侠涉案以后,他们之间的通话就从未提到过洪海侠和案子。
“今天是怎么啦?葛总这么失态?难道真的情况紧急?”疑惑归疑惑,他也想知道怎么回事?
自从传出洪海侠涉案,他有一段时间没来宪兵坝工地了。到了工地他才发现变化很大,原来的临时办公点已拆除做成了环境。工地办公室搬到了裙楼里面。
由于已经很熟悉,阳律见到葛戈果也免了俗套直接就问:“什么情况这么急,连中午都不休息?”
“是这样,请你来是向你通报南岛公安已经发函,撤回了冻结债权的协执函,是不是代为执行就可以继续干了?”葛戈果说。
“哦”阳律显得很失望“如果就为这个,葛总就不用担心,我转诉吴局的原话:【速乃,我一开始就说不要随便怀疑洪海侠,我相信他有底线。他能把案子转过来交给我们办就证明了他的坦然。如果我们拖着不办,或者没办好,不仅是辜负了他的信任,而是让咱们陵江在国人面前丢了个大脸!】
你听听,就凭这格局,你还有必要担心吗?
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吴局对景阳案子很上心。尽管为了这个案子,每天都有不同级别的官员给他施压,有些还是大领导,他从没松口。
说真的,这次陵江市政法委给南疆省政法委发函,如果不是吴局缠着赵副院长一起去找杨书记,至少函件不一定能及时发出。”阳律有点愠怒地说。
葛戈果见阳律有点动气,知道他误会了,但他没作解释,而是直接说:“其实,我们也知道陵江高法的代为执行遇上了强大的阻力。毕竟景阳酒店是陵江直辖后招商引资成功的样板企业。
从开业以后给社会形成的印象看,的确是车水马龙,生意兴隆。虽然舆论对其经营方式褒贬不一,但是景阳酒店的名气很大,肯定算得上是陵江服务行业的第一品牌,当地政府自然会尽力维护。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最终因为陵江高法代为执行外省案子,曝出招商引资的黑幕和涉及到腐败问题、甚至是刑事案件,引发了闹工资、讨债潮等群体事情,造成社会不稳定影响,极大抹黑了陵江直辖以后的社会形象,那将是陵江政府绝不允许的。”
阳律即便是再沉稳也忍不住了。他感慨地说:“难怪吴局要说,【在政治与经济发生冲突的时候,洪海侠团队一定会选择顾全政治】。”
阳律的释怀让葛戈果很骄傲。“洪哥判断,但陵江政府知道景阳黑洞已经形,一定会选择用时间换空间。会寄希望于直辖效应引发房地产暴涨,借以填充景阳项目资不抵债的黑洞”。
葛戈果看见阳律的眼睛开始放光。这证明他们判断对了,一定是拖派占了上风。
他继续说:“既然大方向定了,代为执行优先就必然输给地方保护。中区政府和一中院的强硬态度,让陵江高法掌门人为难了,对吧?”
“这真的是洪董说的?”阳律盯着葛戈果的眼睛问。
“这样吧,回头你亲自问他。”
“回头,什么回头?阳律自言自语地说。
葛戈果没搭理他,而是说:“走吧,我搭你的车。咱们一起去高法晃一下。”
“去高法,去高法干什么?”阳律有点晕。
“一会你就知道了”。
到了车前,阳律看见有个小伙等在车前。见到他们就说:“葛总,柏哥安排我为你们开车。“
“好好的开车!柏排可是竭力推荐你的哟”。
小伙子坐上驾驶座调好位子。
“两位领导请系好安全带,放下车窗遮帘。”说完随后快速冲出工地,挤进了车流。
阳律正疑惑着就听见驾驶员说“葛总,有尾巴了!”
“好哇,先让他们跟上来,一定不给他们超车的机会!”
葛戈果对驾驶员说完才对阳律说:“我故意没有告诉你,是担心你有顾虑。现在你的车已经被盯梢了。”
“是南疆公安吗?他们干嘛连你也盯梢?”阳律问。
阳律这一问就暴露了,法律方面他是专家,常识方面他还得磨砺。
“嘿嘿,他们不是在盯我,是在盯你,好吗?”葛戈果纠正说。
“盯我?他们干嘛要盯我?”阳律还没醒。
“怎么就不能盯你啦?就因为你是律师?他们怀疑洪董藏在车上你想协助他出逃!”葛戈果说。
阳律懵了。“我协助洪董出逃?他们居然怀疑到我头上?”
“不信你看,一会就有第二辆、甚至第三辆出现。”葛戈果很肯定地说。
这下子把阳律搞得好紧张。
显然他没这经历。
但他毕竟也是见过风浪的人。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我懂了,你是想利用我的律师身份,敲打一下南疆警察?”
葛戈果说:“NoNoNo,只是热身而已”。
“热身?”阳律说。
“根本用不上你的律师身份。洪董安排这样做只是要割掉尾巴,谈不上利用啊!”
阳律恍然大悟地说:“洪董就在陵江?他想见我?难怪那天赵副院长还说:自清,交上洪海侠,你是遇到知音了。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勿需更多的话,一个小提示就有了。
“是的,他就在陵江,也很想见你。但他说了,由于他的身份敏感,现在还在被通缉,你作为律师,私下见他有风险,他希望预先征求你的意见,你愿意见他,才让我安排,如果有心理负担,他完全理解。”葛戈果说。
阳律也是条敢作敢为的陵江汉子,听葛戈果这样说,他就问了一句话:“你们有收到过协助抓捕洪海侠的通知吗?”
“没有哇?”葛戈果说。
“那不就结啦!”
葛戈果听明白了。阳律真的是不负洪海侠所望,既很专业,又很正直,他是真把洪海侠当朋友。
一路再无语言,车已到了陵江高法侧门。由于这条辅道车很少,跟踪的车一下就显了形。
现在果然已增加到三辆。见他们的车停下了,即一辆开去前面,一辆跟在后面,一辆慢慢靠了过来。
葛戈果和阳律装不知道。
阳律边下车边打电话
“吴局,我已到楼下了,委托人说南岛公安已发来公函撤销了协执干吗还不执行?我解释不清楚,带他们来院里!”
这条路本就僻静,他又故意把语音放得很响,明显是在配合演出,故意让警察听见。随后就同葛戈果一道进了法院的门。
这时候,按照葛戈果的吩咐,驾驶员不下车、不熄火、不开车上的帘子,只把音乐打开。只见那三辆车上的人围了上来。
一个古铜色脸、身材魁梧的汉子靠近车门,敲了敲车窗,做了个打开的手势。
驾驶员放下车窗问“有事吗?”
那汉子亮了一下警察证件,很客气的说:“我们奉命检查停靠在这里的车辆,请配合一下,好吗?”
驾驶员马上下车。很配合地打开车门。
一堆人全神贯注盯着他。
“要查什么?请自便。”驾驶员说。
“你能把后备箱打开看一下吗?”那为首的汉子说。
“没问题”驾驶员说着钻进车里拔下车钥匙,这个举动让围上来的几个便衣异常紧张。
驾驶员貌似视而不见,自言自语地说:“控制开关坏了,老板舍不得修,只能用钥匙。”
他插进钥匙捣鼓了老半天没有打开。
那汉子显然认定有事。阴阴地说:“怎么啦?有问题,不敢打开吗?”
“有什么问题?这锁有点紧,我是怕钥匙扭断了,一会开不了车。”
那大汉使了个眼色,上来一人挤开驾驶员“你让开,我来。”
不由分说就使蛮劲扭了一把。
这下坏了,钥匙扭断了。
驾驶员见状十分冲动地说:“告诉你别乱扭,你不听,你是成心要扭断吗?你说检查我配合,你也不能搞破坏呀!”
警察就是警察,火气本就比一般人大,正在办案的警察不但火气大,还遇到任何不顺都视为妨碍公务,现在这帮警察已经认定你有问题,除了立即拿下,别无二话。
那为首的大汉直接指挥说:“先把他控制起来,去车上拿工具来撬开。”
一堆警察二话没说,立即执行。
直接亮枪戒备。撬开后备箱检查,什么异物也没有。这下子把几个警察气得够呛,即刻松开了驾驶员。
突然有人喊“傅支队,是不是故意调开我们?”
这一喊,让那为首的壮汉慌了神,完全忘记了刚才的行为。一挥手,三辆车一溜烟消失了。
一路上傅支队都在想:“要是就这时间躲在某处的洪海侠已经逃了,那自己的过失就大了。”
从陵江高法出来后,阳律见刚才那三辆车全都开走了。笑笑地对葛戈果说:“他们醒过来啦!”
早在楼上就收到驾驶员短信的葛戈果说:“不好意思,回头你还得去修一下尾箱锁,刚才被这帮死脑筋警察给撬坏了。”
“怎么回事,他们真查车啦?”阳律问驾驶员说。
“查啦,出示了警察证件,我得配合呀!”驾驶员一副无辜的样子。
“那干嘛撬尾箱,打开给他看呀,我里面又没有违禁物品。”阳律说。
“不好意思,按指令我换了条钥匙去开尾箱肯定打不开。他们自己开,用力过猛就扭断了。因为认定里面有问题,就强行撬开,这不就整坏了”。
“别怨他,是我让他这样戏弄一下这帮家伙的。”葛戈果很得意地说。
阳律笑笑地说:“我怨他?我才不怨他。要不是有撬尾箱这个插曲,完全是警察护送我们来高法办事,见到我们安全抵达,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就赶回去交差,这待遇我还第一次享受!”
阳律的风趣把驾驶员逗得都笑岔了气。
上车后葛戈果很严肃地对阳律说:“阳律,你得通知一下家属要晚点才能回去”。
阳律说:“那不用,她本就在律所上班,知道我的时间自己说了不算。”
接下来驾驶员按指令把车开到朝阳宾馆大院内的停车场。
在进入大院时,又碰见了那三辆车的其中一辆停在院门外。
葛戈果同阳律上餐厅去用晚餐,驾驶员就自行回宪兵坝工地了。
葛戈果陪同阳律来到中餐厅。
今天正好有个会议,餐厅里坐满了人,现场不但增加了一些安保人员,还增加了好多服务员。
葛戈果一问,包间也都满了,由于葛戈果没有预订,即便是长期包房住客也一样没有优待。
接待散客的全是从东楼大餐厅临时抽调过来的,葛戈果一个都不认识。
喊主管过来问,得知熟手都调去主宾席和包房服务,是接待了一个全国性的市长交流会,如果他们不是长期包房的住店客人,今天餐厅还不接待。
真的是适逢其会,环境太给力了。连老天都在帮忙。不用说,既然是市长会议,安保的级别就会相应提高,那些南疆警察想掺和进来都没机会。
葛戈果和阳律就顺势找了一个视野开阔的楼道口位置,点了几个上得慢的菜,在那里边聊边等。因为他们已经看见,就这一会,已换了两副面孔来观察了。
这证明,这帮蹲守的探员已经接到指令要加强戒备,千万不能让洪海侠借势遛了。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洪海侠不可能遛走,他很清醒,怎么可能去撞枪口?
这段时间洪海侠虽然躲进小楼成一统,却没有管它春夏与秋冬。他不但对外面的世界了如指掌,每天都像一只蛰伏的野狼,睁着两个血球似的眼睛在思考。
这一仗他只能赢不能输。假如输了,他基本上就是菜市上的鱼,死的多活的少了。
他知道上案子的主角是个做事没有底线、视人命如蒿草的刽子手。但现目前掌握着合法暴力机构的实权,此人极度危险。
他洪海侠此刻就是在天堂和地狱之间颠狂。他每次对偷偷来见他的葛戈果说起未来,连他自己都感觉很虚假。
他知道,今天与阳律的约见非常重要,成了,柳暗花明;稍有不慎,那就是作死的节奏。
此刻,他死盯着天花板上反射进房间的那一丝光线。只要那丝光线闪动,就是有人进入了这条通道。这条通道里只有这唯一的房间。
晚上十点钟准时,他见到了那束光的闪动。闪了两下,他知道有两个人进来。
紧接着他就听见了非常熟悉的声音。连续【咳~咳~咳】三声。那是他同葛戈果约定的特殊信号。证明葛戈果已经把阳律带来了。按约定由洪海侠拉开房门。
阳律跨进房门见到洪海侠就来了一句:“哇塞!你这心脏好抗压,这么大的压力,你居然就住在这房间没挪窝?这真的有点红色幽默。”
洪海侠见阳律反应有点大,就不失幽默的说:“也就是灯下黑而已,自古以来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
阳律接过话头说:“话虽这么说,但真要这么做,那还是需要极大的勇气。我估计,换个人早跑得天远地远的了!”
冲着阳律的话,洪海侠显得很轻松地说:“那不一定,换我们在座的三个人,谁都做得到”。“
怎么可能?如果是我,还真不敢冒这个险!”阳律很认真地说。
洪海侠也不再理会阳律的感叹,直接说:“这样,今天冒昧的请你来,是我想明白了一个问题,我们换个思路就可以破局。”
见到阳律眼睛放光。他接着说:“现在代为执行的最大障碍就是景阳系列案已经资不抵债,如果我们优先执行走了5000万就更是雪上加霜,对吗?”
阳律说:“是啊!”
“那我们要是给他们增加5000万元可执行标的呢?”洪海侠说。
“什么意思,没听懂啊!”阳律说。
“你看啊,“陵江高法执行酒店经营权抵偿5000万元,不经营好就不能实现债权。这样执行不但使资不抵债的产权升值了5000万元,还绑定了个更好的经营者,完全有可能让资产继续升值。这既有利于景阳大厦系列案的执行,又为执行资不抵债的案件创出了一条新思路,对吧?”洪海侠说。
“你继续说”阳律若有所思。
“景阳置业与景阳酒店虽同在景阳大厦,但这是两家没有股权交集和投资关系的独立法人,对吧?”洪海侠说。
“是!”阳律应答。
“同德是景阳酒店的唯一债权人,高法代为执行的只是景阳酒店经营权,与一中院处置产权不但并不冲突,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法律关系!对吧?”洪海侠说。
“对啊!”阳律应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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