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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理的构造使得本质的灵活性不足,自身重量的支撑太过于依赖经过魔力强化的双足;而五倍效能的抵抗性则是用五倍的穿透力解决。
这就是达利的解决方法。而倒在一边的石元素,也证实了他的解决方法是可行的。
但达利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这场战斗就已经结束了。魔法师的世界可是无穷无尽的,虽说暂时看来,这只石元素是失去了行动力,但是难说召唤者不会预先给他附加上一些奇怪的增益术式,例如身体受损后一定时间内会恢复之类的。
所以最稳妥的方法就是,趁着这段时间,将这该死的石元素拆成连召唤者本人都认不出来的零碎。
达利持枪迅速接近石元素,瞄准石元素的头部,即将扣动扳机。
忽然间,心生警示。达利瞬间闪过石元素挥动过来的手臂,他可不想挨上如同柱子般的一击。
轰隆一声,「柱子」甩过半圈,重重砸在坚硬的泥土地上,地上当即出现一个半米深的条状大坑。
达利松一口气。
这只该死的石元素,即使无法移动,但两只手臂依然拥有着惊人的破坏力,迅速解决它的想法落空了,仍是需要按原定的计划来进行。
达利退后两步,左脸上的堕落天使像再一次亮起红光。
「神说,有因就有果,无论在意或者不在意,有形或者无形,他出现,就有他出现的因,正是有出现的因,才有出现的果,我的双眼,就有观测的意味。」
霎时间,红光聚焦成点,投影在达利的双眼间。
「神言感知」全力发动,达利在神言感知之下,获悉了石元素每一个动作的可能性,同时知道他自己每次攻击的可能性。
在这一瞬间,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如脉搏跳动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红光将静止的空间染满。
在红光褪去的瞬间,五发铅弹带着诡异的角度在半空划过一个大圈,从内测向外击中石元素躯干跟右臂的连接处。
石元素的右臂根部响起几声爆炸音,擦着它的躯干断落在地上,碎成无数的失去魔力涌动的石块。
正常的铅弹是依靠动能穿透提供伤害效果的,本不会造成爆炸一样的效果。但达利在神言感知的状态下,推算出无数的可能性,得知石元素躯干跟手臂的连接处正正处于魔力缝隙处,糟糕的构造使得强度远不如其他地方。
而后他又在铅弹上刻上十字的凹痕。铅弹刻上凹痕,射出之后铅弹在半空中会产生不规则的形变,使单体本身强度降低,在接触目标时立即碎裂,产生如同爆裂霰弹的效果,增强杀伤力。
石元素嚎叫起来,挥动起仅余一只手臂,将右臂化成的碎石扫向达利的方向。
无数碎石组成无规则的弹幕袭向达利。
然而这一切毫无意义。
在「神言感知」发动之后,石元素一切行动的可能性都将被达利推算出来,他对石元素能造成最大伤害的攻击同样能被推算出来。在这种情况下,运用「时间静止」执行最有效的闪避以及攻击方式,这两者结合起来,已经是属于逆反因果律的战斗手法了。
敌人的攻击在出手之前已经被闪避,自己在攻击之前就已经命中敌人的要害。
这就是达利,蔷薇教廷所属,「诸神之刃」异端审判特勤小队,罪人的大脑,代号「犹大」所拥有的战斗方式。
石元素挥出的碎石弹幕全部打在空气上。当达利再一次出现在它视野中时,石元素仅余的手臂同时伴随着爆炸声轰然落地。
达利此时已经失去了继续进行这种无聊游戏的兴趣了。每当空间中红光消去一次,石元素的巨大躯干就会炸裂出一个巨大的空洞,空气中逐渐弥漫起令人感到喉咙不适的粉尘,整片空旷的泥质平地宛如作业中的采石场般碎石纷飞。
随着达利的「采石工作」越来越接近尾声,石元素的体积越来越小,行动也逐渐变得微弱。最终他将石元素正面一块片状的玄武岩掀开之后,终于发现了体内如心脏般脉动着的、散发着青白色光芒的魔力核心。
达利没有丝毫的犹豫,举枪就扣动扳机,一击将核心炸成粉碎。
但就在核心粉碎的同时,同样的位置突然跌出另一个半透明的核心。
「怎么回事?」
就在达利愣住的时间点,半透明的核心跌落地面,轰然炸开!
达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突如起来的冲击掀上半空,重重砸落地面,意识当即昏迷过去。
……
当达利再次醒来时,仍是深夜。
朦胧的夜色下,一座黑色的高塔屹立在平地之上,黑色的塔身上闪烁着点点青白色的光点,就像满是星光的澄青夜空一样迷人。
「澄空塔……」
达利屏住呼吸。
一个窈窕的身影自黑塔下悠然走近。
黑色的修身魔法师袍服上绣着鎏金色的花纹,映得她本来就颇为标致的脸孔更加精致,更富有几分学者一样的气质。眉目间饱含感情,她望着达利,像望着久别重逢的恋人。
「将术式核心投入时间以外的界限,抛离于因果律之外,就算你能穷举尽一切的因果,也无法推算出并在规则上不存在的东西吧。」
熟悉到无法再熟悉的声音进入达利的耳朵。
她停了下来,停在达利的眼前。
「我就知道,就算再过十年,你也躲不过我的算计。你说是吗,达利?还是说,我应该称呼你现在的名字?诸神之刃的犹大阁下。」
她嘴角上翘,浅浅的微笑间流露着深意。
达利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即使他早就知道,从接到黑函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但是,当他真真正正再一次遇上她,再一次面对她的时候,十年后的此时,他依然无法使自己平静下来。
他抬起头,用颤抖的声音回应:
「勒菲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