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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余贝贝这个回答,秦瑶差点气了个半死,她要的是这么一个回答吗?她要的是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好吗?
外人才不会管她和余家内部到底是是个什么样的关系,他们只会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
至于别的东西,那都不重要了,说到底还是利益为先。
这一点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不论到来什么时候都是不会改变的,除非人们真的进入真正的均分年代。
也只有那种情况下,才不会产生任何的纷争,不过那些都是不可能的,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怎么安抚住眼前这个讨厌的熊孩子。
要是连他一个那啥都没有干的小屁孩都控制不住,那她也真的不用混了。
深呼吸好几下,秦瑶才把心头的怒火给压下去,满脸含笑的看着余贝贝。
“一笔写不出两个余字,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没什么是不可以说的,你要是不放心那些和我一起来的人也没有关系,我把人打发走就行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解决家里的问题。
要是我没有猜错家里一部分人的工作已经受到打击了吧?在事业方面,老人可以不在意,可年轻人呢?
总要为其他人考虑吧,不然百年之后,谁还会来看余悦琪?”
听到这里余贝贝终于有了反应,其他的事情他可以不在乎,但事关自己的姑姑,余贝贝还是要多上心的。
即便家里那些叔伯嘴里说的好听,不会忘记,他信也不信。
信是因为余悦琪比较是家里各位老人看着长大的,同时也是家里边最受宠的,短期内忘记那是绝对不会的。
不信则是因为,当他这个直系亲属离开以后,还有几个人会记得来看人呢?
想到这里,余贝贝的脸色变了又变,但他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秦瑶,等她继续说下去。
见状,秦瑶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些,会担心就好,要是真的什么都不担心,那她的麻烦可就大了。
不过这些东西就不用说出来了,免得本来就不算的关系再度雪上加霜。
默默思考了大概三分钟,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秦瑶这才继续说道:
“其实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方法,毕竟现在这个社会很多套路都变的差不多了,很多事情早就变的离谱,拙见倒是有一个,你可以听一下,然后回去争取一下老太太的意见。”说道这里,秦瑶略作停顿,等确定了余贝贝的态度后,才接着开口。
“他们不是不相信家里已经一穷二白了吗?那索性把事情弄的再透明一些,主动邀请一些家里实在困难,但人品还不错的人一起居住,等同居的时间长了,自然什么都瞒不住,上面也就不会怀疑了。
当然了,这样的作法也不是完全没有弊端的,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大家都是明白的,可眼下也没有更多的好法子了,你说是不是?”
对于秦瑶的这番言论,余贝贝只有两个简简单单的事情——呵呵。
并不是他不想再多说一些东西,只是此刻脑子里都是混沌的,就是想说也说不出来。
到最后,只能浓缩为最万能的嘲讽语:呵呵。
秦瑶却像是没有听到余贝贝的话一样,还是那么一副乐呵呵的模样,径直离开了。
那背影落在余贝贝眼中,是要刺眼就有多刺眼,最郁闷的是,他还完全不能往外说。
这种简直不是一般的憋屈,道理最后,千言万语都化作了少年在自己亲人墓前的碎碎念。
不过这些话里,并没有任何的负面消息,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充满希望,无论谁来听都是满满的正能量。
一如远游的孩子对家里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此刻的余贝贝哪里知道,秦瑶的心情压根没有余贝贝看到的那么坦然,几乎是刚转身,脸色就变得阴郁起来。
眉眼间都凭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忧愁,好在平日里她的表情就没有好到哪里去,不然就这一下,绝对是立马破功。
秦瑶之前说让和她一起出现的人都走远一些并不是哄小孩的,她是真的让那些人远远的离开了。
这回秦瑶都走出大概有五六百米了,这才有人迎上来,
“秦姐你来了,咱们现在就走吗?”
秦瑶“嗯”了一声,就上车离开了,说到这里不得不提的就是现在的车辆了。
和以往那些需要消耗燃料或者电的车辆不同,现在的车辆基本上都实现了自主捕获游离的清洁能源作为动能。
具体的原理是什么懂得的人并不多,秦瑶也就是偶然听说过这个玩意而已,至于其他的就不怎么关心了。
其实就是她想要关心也关心不起来,在重新建立起的系统当中,每个人的工作内容都是非常细碎的,基本上除了自己负责的区域外,对于其他人的部分是完全不懂的。
就算勉强摸清楚了,也不可能完全弄清楚。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是那句老话,她不懂。
上边的人也不允许她懂,想到这些十分让人郁闷的东西,秦瑶的眉头蹙的越发紧了。
不过她的郁闷并没有维持多久,车辆就一个急刹停了下来,秦瑶没有防备,一头撞上了前方的挡风玻璃。
在如此剧烈的撞击下,最应该出问题的玻璃半点问题都没有,反倒是额角肿起了两个大大的鼓包。
秦瑶虽然长的不算差,但也说不上多么美,充其量就是个耐看型,丢进人群里也不会分分钟被淹没就是了。
可被这么上了一下妆,顿时变成了很可爱的年画娃娃,这么看这么喜庆。
见状坐在驾驶位的男人一下子没有控制住,一下子笑了出来,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捂住自己的嘴。
这个场面虽然很逗,可碍于职场方面的一些隐形规则,就是想笑也得等到只有一个人的时候,至于八卦什么的,那就不要想了。
随意传八卦,那是只有小菜鸟才会干的事情,只要是有些追求的人都不会沾手这种事情,哪怕是最为腹黑的人也是如此。
秦瑶揉了揉肿痛的额头后,就拿起文件一言不发的下车了,然后小跑着敢向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等同行的人发觉时,人早就消失在街角。
见状,司机目瞪口呆,呐呐的指着前方。
“秦姐这么就跑了呢?还没有到地方呢。”
坐在后边的人闻言,嘴角抽搐了几下,情商低这样,他到底是这么活下来的啊?
这要是放在她的那座城市,恐怕那个啥上面的草都有几米高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想起了应该关于司机的传言,在传言中,这位家里可是人口全在,哪怕是一点损失都没有。
在今天之前,她是很不相信这种说法的,可今天她相信了。
不然没办法解释他现在的无脑行为。
看来她得找个机会去司机家里看看,说不定还能发现应该绝佳的人才呢。
到时候只要把人往上面一推介,只要吸纳了,那她救可以立马转正了,届时……
司机此时还在等待同事的回答,哪里想得到不过就这么短的功夫,人家的思绪已经飞到了天边。
与此同时,秦瑶已经赶到了目的地,这里是一片坑坑洼洼的沼泽地,到处都散发着让人难以忍受的臭味。
“呕!”
还没有踏入这片区域,秦瑶的胃已经开始造反了,不住产生不是很舒适的反应,在这一瞬间,秦瑶真的很想离开,但她做不到。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吃着人家的饭,哪怕前方铺着的是刀山火海也得认命的往前冲。
这里不臭,不臭,真的不臭。
死命给自己做着暗示,然后猛的吸了一大口气,紧接着就踏入了这片区域。
俗话说得好,万事开头难,秦瑶本以为她只要踏出了这一步等待她的就会是一马平川再也没有任何麻烦。
可就在脚踏地的那一瞬,所有的她以为都被无情的拍飞了。
说不出来的吸力从脚下传来,与此同时那软趴趴的东西覆盖到脚背上,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快到她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脚脖子消失在视线内,紧接着小腿也被淹没了。
在这一刻秦瑶心中白干交际,她甚至感觉到了来自死亡的呼唤。
这种感觉真的是既陌生又熟悉到让她喘不过气来。
*
红褐色的土地上,淡绿色的斑斑点点正在晃晃悠悠的飘荡着,转眼间就占领了泥土的缝隙,强行与地面进行融合。
秦瑶的大脑还是晕乎乎的,完全没有办法理解眼前出现的这一幕幕。
瞳孔微散,脸上全都是惊恐的表情,就连声音里都带了几分完全无法隐藏的颤抖。
“噩梦又要来了吗?为什么这么快,我们还没有准备好啊。”
看着眼前这如同浪潮一般一波又一波的朝着前方荡漾,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渺小。
颜谨蹙眉,头疼的不行,他要的明明是可以帮忙的人才啊,这么来了这么一个完全弄不清楚情况的?
这该不会是对他预算超支的惩罚吧?可那个事情又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做主的,明明是那些个专家的意思。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上边迁怒还是挺正常的,毕竟他才是节目的负责人,上面不找他还能找谁。
下边的小喽啰吗?人家上哪里去认识哟,圈子太高端根本接触不到这个情况。
旁边的助理提醒道:“那位好像是悦琪的姐姐。”
听到这话,颜谨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不过也就一点点而已,至于更多的东西,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毕竟那份感情已经是过去式了。
从那件事发生后,就被埋葬了。
可……
心中突然出现的那点悸动,让他的心跳的不是那么正常,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过去了,再想这些东西身体会受不住的。
缓了一会才对着助理说道:“你把她安排到最艰难的地方去,我不想看到她。”
助理漠然,给了颜谨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到底是不想见到她还是不想见到每一个和那位有关的人啊?欲盖弥彰不要太明显哟。
颜谨苦笑,人艰不拆。
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能言传啊。
想着,目光又不自觉的飘向远方,飘向那一处开满了曼珠沙华的地方,在那里,有着他求而不得的人儿,还有年少时最为珍视的女孩。
他曾经以为可以相依相伴,可到了最后却被他自己毁了个干干净净,午夜梦回间,他不知道后悔了多少次,可这一切都晚了。
和那个男人相比,他差的实在是太远了。
此刻阳光明媚,当那温润的阳光洒在身上,冰冷许久的心都开始融化了,在这一刻他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
目光微微偏移,在角落里,一个满身狼狈眼神却格外明亮的女孩正看着他,眼神中满是鼓励。
下意识朝着那边伸出手,下一刻满怀温香,他想,他的春天又回来了。
几天后,颜谨带着女孩和一听啤酒去到了那个地方。
路上,女孩叽叽喳喳的问他,到这个地方来做什么,他撩起女孩额前的乱发,淡淡说道:“我有一个很好的小伙伴,过去我答应过,会带心里的人儿,来看她。”
闻言,女孩的脸微微的红了,他说她是心里的人儿呢,这感觉真的好甜,甜到她都要溺水了,不过她愿意!
只要身边的人是他,她就愿意。
女孩抬头看着颜谨,而颜谨则是看向了花海。
悦琪,我们都很好,你在那边还好吗?如果可以,来见见我的她,可好?
沙沙~
下方的曼珠沙华突然开始摇摆,下一刻无数的花瓣瓢了上来,将两个人环绕其中,那模样就像是一个给好友送祝福的人儿,是那样的暖。
颜谨张了张嘴,无神的说了一句,“谢谢。”
渐渐的曼珠沙华飘远了,最后落在了余家老宅。
二楼最里边的一个房间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女声。
“宝儿,你终于回来了。”
十分钟后,门从里边打开,一个眼眶微红的青年走了出来,颤抖着说了一句:“奶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