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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瓮声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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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能许诺具体能给你们什么,但我可以保证,跟着我的日子会比眼下好十倍,百倍,甚至更多!”

    “不用担心跟着我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亦或者杀人越货这等不义之事,更不用担心我是拿假话在诓你们,因为,我没有那个闲功夫。”

    虞杳一脸严肃的说完后,又提起酒壶给自己倒满酒。

    “能说的我都说了,至于不能说的……”

    “抱歉,此时不方便告知!”

    说完,虞杳举杯干了手中的酒,接着又道;

    “要说的,能说的目前就这些,四位好好想想。”

    “明日辰时我在西城外等四位,时间为一炷香,到时四位裙没出现,我便自行离去,咱们后会无期!”

    说完,虞杳起身朝四位浅行一礼。

    从未被人这般礼遇相待过的四人,慌忙起身慌乱又别扭的还礼。

    “酒菜钱我已结了,这里包至明日,四位请慢用!”

    说完,虞杳淡笑着点点头,便提起一旁的包袱跨在肩上,而后一如来时,大方自信的转身离去。

    直到她出了院门,秦沐还站在檐下不动。

    “大哥,你说他到底何意?”

    怎么也想不通的王二石,又倒了一杯酒边吃边问跟座山一样站在门口发愣的秦沐。

    “我觉得这位公子极好,他一不让咱们杀人越货,二不让咱们干那不义之事,还说日子能比现在好过千百倍,这等好事自然是点头的,还有甚子可想的?”

    心思单纯,老实憨厚的木同歪着头认真说完,就又往嘴里塞了一筷子肉吃了起来。

    “你真是个木头!”

    王二石白了木同一眼,就看向一旁喝闷酒的刘蒙。

    “二哥,你倒是说句话,这事咋办才好哩?”

    王二石完这话后,站在门口的秦沐也转身盯着刘蒙。

    “大哥过来坐,咱们兄弟边吃边聊,莫要辜负这一桌好酒好肉!”

    刘蒙给旁边秦沐的酒杯边倒酒边开口如是说。

    秦沐愣了一会儿,抬脚过去坐在刚才的位置上,端起酒杯仰头就一口闷。

    “你们怎么看?”

    秦沐问完,也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来。

    好一段时间没有痛快吃过一顿好饭的他,此时也确实有些馋,不免大口吃了起来。

    “此人身份定不简单!”

    “或许有不得已的原因让他故意这般装扮,可不得不说,他智慧超群,几句话就轻松拿捏了咱们兄弟四人!”

    刘蒙端着酒杯说出自己的看法,而后低头看着手中的酒,心中却犹豫不决。

    “照我说,他娘的干就是了!”

    手里横着一只鸡腿儿正大口啃食的王二石,又往嘴里灌了一杯酒,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肚子,就又接着说;

    “这位公子看着不像坏人,又不让咱们兄弟做那等不义之事,还能比现在的日子好过许多,这等美事儿去哪里找?”

    “大哥,咱们兄弟左不过就四条贱命,他还能拿咱们怎地哩,这事啊,闭着眼睛干就成了!”

    王二石说着一个用劲儿,肥大鸡腿上的肉全部被他逮入口中,然后眯着眼大口享受起来。

    “对,咱们又不是大姑娘小媳妇儿,怕甚呀大哥?”

    木同抱着一根羊蹄子边啃边说。

    最小的两人发表完意见,就剩秦沐和刘蒙没有表态,只一个劲儿的吃菜喝酒。

    酒足饭饱后,四人也没离去,索性就歇在这酒馆了!

    “大哥,你想好了没?”

    迷迷糊糊一觉醒来,发现已经三更半夜,王二石打着哈欠坐起身,问还在瞪大双眼盯着屋顶的秦沐。

    “睡你的!”

    秦沐没好气的来了一句,然后翻身背对着他闭眼睡觉。

    另一边儿的刘蒙见他要睡觉了,心知已有决断,便也安心闭上眼睛!

    ……

    翌日

    早起的虞杳一番收拾后,退了客栈的房,背着她那不大的旧包袱,牵着马出去逛街市。

    别说,她这身自相矛盾的装扮,很是让人费解;

    说她有钱吧,一身旧袍又背着一个破包袱,属实和有钱人挂不上钩!

    说她没钱吧,又牵着一匹宝马良驹,昂首挺胸,自信优雅,不像没钱的样子!

    所以,许多人把她归为家族败落的‘穷公子’。

    虞杳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在街市采购了一些干粮和路上需要的东西,然后饱饱吃了一顿,又去东城的牲口市买了四匹健马,在众人异样的眼神下,骑着马出城而去。

    西城门外,秦沐兄弟四人或站或蹲,正伸着脖子往城门内张望;

    “大哥,公子不会走了吧?”

    “眼瞅着都辰时了,咋没看见他人影哩?”

    半夜收拾好一切,天还没亮就等在城门口的四人,清早城门一开就出来蹲在路边儿等候。

    虽说已经四月半了,可荒凉的西北早晚依旧冷风剌肉,心里焦急的王二石用力拢了拢身上的薄袄,就咋咋呼呼的问秦沐。

    甚至,他都觉得这是一场不真切的梦。

    梦醒了,什么也都没了!

    可转念一想,他们半夜可是从那酒馆儿后院儿醒来的!

    生怕被人诓着玩儿的王二石踮起脚尖儿,伸着脖子朝城门内张望一番后,双手用力搓了搓脸,而后闷头又蹲回路边儿。

    “大哥,他……公子不会已独自离去了吧?”

    “按我说,昨儿个就应该给他回话。”

    “不,昨个儿咱们兄弟吃饱喝足后,当场就该跟他走才是!”

    “哪像现在这般,等的人心里跟猫挠一般,还冷冷嗦嗦蹲在此处受罪!”

    心里越发焦躁不安的王二石越想越后悔,忍不住就一通抱怨输出。

    他旁边同样蹲着的木同,倒是什么话也没说,只眼巴巴盯着城门口出来的每一个人打量辨认。

    而被王二石不停唠叨的秦沐,一身粗布长袍,脚边儿放着一个旧包袱,他却板着那张络腮胡脸,跟座铁塔一样站在城门外路边儿,眼睛盯着城门口儿不语,惹得来往行人路过他们时加快脚步,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大哥……”

    蹲了一会儿腿脚发麻实在蹲不住的王二石,又起身朝萧沐叫唤,却被其一个冷厉的眼神儿吓得当场闭嘴。

    “不想等就回去。”

    “我绝不拦着!”

    被王二石吵的心烦意乱的秦沐,虎目一瞪,冷冷开口,耳边瞬间清净。

    “大哥这是哪里话……”

    “谁……谁想要回去了?”

    挨训的王二石瞬间缩着脖子蹲了回去,为了表示没有那样的想法,还底气不足的低声辩解。

    “我就是怕公子撇下咱们不要!”

    “你说,他撩拨的咱们动了心,转眼却拍拍屁股走人,这与负心汉有何区别……”

    “来了!”

    王二石正蹲在地上瓮声瓮气的倒苦水,身旁的木同突然跳起来惊叫一声,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