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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王天民,早已吓得不知所措。
只听到他的老板沉着嗓子说道:“你把这边工作交接了,先到塑料厂去呆段时间再说。”
江天海说得很是干脆,从这话里,王天民听出来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这期间他耷拉着脑袋,任由着江天海不停的责骂。
从老板的办公室出来后,王天民红着眼睛到自己的办公室难过去了,“自己千算万算,这次怎么就载了这么大一个跟斗呢?”他一直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那塑料厂是什么地方,一个要垮不垮的破厂!说白了如今天海集团下面的这个塑料厂,就如同古代的冷宫,凡是上面犯了错的人,江天海都一个劲的往里面赶。可惜头次柳士成没去塑料厂报道,要不然到现在他和王天民这对老冤家还能在里面打个照面。
第二天上午王天民就很是无奈地将办公室的钥匙,和保险柜的钥匙和密码全部交给了江雪艳,然后一步三回头的到塑料厂报道去了。
自从江天海让江雪艳把总经理位置交给卢宁后,这江雪艳一直就在集团坐冷板凳,管管后勤,一周五天的混日子。最近她心里很是憋屈,特别是看到卢宁同妹妹江雪娜卿卿我我的样子,那死的心都有了。
等到王天民到东三环的塑料厂去报道的时候,那里的蒋厂长从来就厌恶他,头次跑到江天海面前去告王天民乱盖章的人也就是他。
他见王天民过来报道,这人没有黄功勋那么多花花肠子,害怕以后王天民翻身后报复他,蒋厂长是个粗人,他才没有想到这么远咧!
只听到他冷嘲热讽的说道:“哎呀,王老师来了嗦,来来,以后你的工作室就在外面那架车上了啊!”
他一下子就将他的称呼改了,不过是想提醒提醒王天民,他自己现在已经不再是什么办公室的大主任了,而是他手下一个开车的司机。
一听他这话,王天民回头看了看那院子外面,看到一辆小货车停在那里,他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是问道:“蒋厂长,你说我以后的职位是?”
“哎呀王老师,我的意思是你以后就负责开这俩车了!”蒋厂长有些不耐烦,没好气的说道。
“什么,我开这俩车?”王天民一听这话,立马雷霆暴怒起来。他以为江天海把他下放到塑料厂来,最难堪嘛也是让他做个副厂长什么的先呆着,等过了这段风声再把他调回去。
哪知道这姓蒋的孙子竟然让他当司机,从集团一个堂堂的大主任把他弄来当小货车的司机!士可杀不可辱,这岂不是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堪。这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啊!
只见那姓蒋的厂长满脸讥讽的说道:“是撒,你以前不就是专门给董事长开车的嘛,听说你王老师手艺好得很,要不然咋个能混到今天嘛!……”
那蒋厂长也是个小人,嘴巴尖酸刻薄得很,今日见到王天民倒霉了,想到以前在他那里受到的白眼,于是不停的讥笑讽刺挖苦他。
“你……你这个杂种!”
见他讥讽自己以前是给老板开车的,这下踩到了他的痛脚,怒火攻心的王天民立马冲上去一拳打在蒋厂长的脸上。蒋厂长扭着个大屁股说得正开心,不提防他会偷袭,结果被他一拳打翻在地上。
那王天民打翻他后,又上去踢了他两脚,慌得那办公室正在看这场笑话的一个文员小妹连忙上前来拉他。
王天民一把推开那小妹,然后气冲冲的往外面走去。等他走出院子的时候,那蒋厂长已经爬了起来,正追到院子里面破口大骂:“王天民,你这个狗日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嗦,是董事长喊你来当司机的,你打老子做啥子?你就是个当司机的料,你个野杂种不得好死……”
这个时候,王天民心口如同在打鼓般的跳动,他气急败坏的上了车,然后哄的一踩油门将车开出了塑料厂,他出了门在三环路上跑了半圈后,那心头的怒气才稍微平息了下来。
这时候他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同头次和卢宁吃饭告诉他的话前后联系起来一想,最后他以为这是老板使的计策,是想让他走,然后给自己的儿女腾位置……
“怪不得要我把章交给江雪艳,原来这是他早有安排的!以前那姓卢的说的话我还半信半疑,还果真如此了……”王天民越想越是气,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自己还真是步入了柳士成的后尘。
“与其在这里做狗被人看不起,还不如甩手走人的干净!”王天民气得直哆嗦,他一咬牙,决定辞职算了。给江老板做了一辈子哈巴狗的王天民,今日不想再做癞皮狗,想要争一回骨气。
于是他一掉头,将车开回了天海集团,然后走到前台借了一支笔找了一张纸,三下五除二的写了一份辞职书,当他满是恨意的来到江天海的办公室是,才发现那老狐狸不在里面,听秘书说到省建设厅开会去了。
于是他将辞职信放到他的办公室卓上,转身便下楼往家里去了。他现在对江老板满是怨恨,恨他上屋抽梯,恨他翻脸不认人,完全不念及自己这二十多年的功劳和苦劳……
他发誓再也不会踏入这栋大楼,王天民哪里知道,他这个誓言很准,卢宁给他下的这个套打了个死结,如今就算他想要回来恐怕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等到江天海开会回来后,见到王天民放到他桌子上的辞职信,又见到塑料厂的蒋厂长乌着眼圈过来告状……江天海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猛的一拍桌子,吼道:“走了就算了,永远都不要回来了,什么东西!”
因为卢宁的处心积虑,让江天海的爪牙又少了一个。
王天民出了公司后便回到了家,两口子一商量,决定从今以后做点小生意,幸好头次做钢材生意吃了十多万的回扣,手头还有点本钱。他望着这十多万来得不正的票子,如今反而一点也不愧疚什么,总觉得这是江老板给他的补偿金……
第二天九点钟他还在床上来回寻思的时候,那安权打来电话,说是要喊他喝茶,问问他这事是怎么了。他也有一肚子的委屈想要找个人诉诉,于是和安权约定在他家不远的一个茶楼见面。
二人在茶楼见面后,安权先是安慰了他几句,然后说道:“老王啊,大家都是兄弟,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干这样的事情呢?老板是什么样的性格你还不清楚?你做这样的事情,他最是恼怒这个……算了,你在家里先休息几天,过几天等老板气消了,我再去给你说说,还是回公司来上班。”
王天民一听这话,他摇了摇头,瞟了安权一眼说道:“老安啊,你真的是幼稚,你以为老板还想让我回去?这次的事情,要不是他有预谋想赶我们走,我岂会铤而走险的去挣这几个养老钱?”
“此话怎讲?”见他话中有话,安权一脸的疑惑,不解的问道。
“哼,你还不知道吧!老板现在根基大了,手下有的是能人文化人,嫌我们这些老部下碍手碍脚呢!如今指望我们腾位置。”王天民没好气的说道。
“不会吧,老板不是这样的人,老王,你是不是听了别人的谣言,误会他了?”安权这人做事很沉稳,他还是不信,于是追问起来。
一听他这话,王天民一下子来气,说道:“误会?兄弟,柳士成是怎么走的难道你还不清楚?”
“老板对柳士成一向就有成见,早就有让他走的想法。”安权回答道。
“柳士成走了谁顶替他的?”王天民冷笑着追问起来。
“卢宁啊,这个公司谁不知道。”安权回答完后,还是满脸的疑惑,他不知道王天民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得到这个答案后,王天民笑着说道:“对了,卢宁是谁?他可是老板的女婿。你难道还不明白,老板让柳士成走人,最终目的是给他的儿子女婿腾位置。”
安权一听他这话,点了点头,说道:“道理也是这个道理,柳士成不走,卢宁回来恐怕就没位置了,那么江潮到涪山县去也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柳士成是柳士成,你是你,你现在的位置,没有挡别人的道吧?”
“没挡道?哈哈,你呀还是不明白!先不说你看我工作移交给谁的,你看看江潮那公子哥,你说他那样的人能做涪山县的总经理?我看他去工地上打杂,别人都会嫌弃他没力气,好吃懒做。就凭你们家小旺吧,做总经理也比他强上个十倍百倍的!结果呢,老板还不是让他过去做总经理了。”此时的王天民,满腹的怨恨,不停的抱怨着。
“唉,我们小旺可不能和别人比,别人命生得好。”安权笑着说道。
“我也只是说说,没拿小旺同江潮比。”王天民望了他一眼说道。他二人认识了二十多年,虽然有过间隙但之间的情义多少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