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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幅《少年行》,李相言花了五十两文银所得,李相言似乎感到有些落寞。
李相言和南宫依依走出祥林雅舍,李相言心里有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味道。是没见到书写字画之人,还是没买到自己想要的字画,他也说不上来。
或者,两者皆有吧!
南宫依依买到自己喜爱的字画,他就显得很开心,回西京大学府的路上,脸上笑颜如花,明眸含春。
李相言和南宫依依离开祥林雅舍半盏时不到,苏谨言就出现在祥林雅舍的大门前。
“这是怎么了?”苏谨言老远就见王小虎傻坐在祥林雅舍的门槛上,眼望大街上的人群,眼神却恍惚。
苏谨言还未进门,苏林就朝他走来,笑意盈盈,苏谨言的问话他似乎没听见,朝苏谨言笑道:“公子呀!大喜,大喜呀!”
苏谨言被王小虎的神情和苏林的话语弄糊涂了。
“林伯,”苏谨言看向苏林,言道:“你先告诉我,小虎这是怎么了,再说喜从何来。”
苏林看向傻坐在门槛上的王小虎,笑道:“他没事,这年纪不小了,许是想婆娘了。”
王小虎比苏谨言大两岁,今年十八岁了,宋国人在他这个年纪有的人已是两个娃的爹了。去年夏日的一个晚上,苏谨言头次打坏裤衩,羞于启齿,就傻傻的呆坐了好几天,王小虎这个年龄了,想婆娘的话,实乃再也正常不过。
苏谨言摸了摸王小虎的额头,不再看他,抬脚往屋里行去。
“林伯,何事欢喜?”打从苏谨言的父母离去,苏谨言就没见过苏林如此欢喜过,这是遇到啥事了?他还真想听听。
“新年新气象,时来运转。”苏林跟在苏谨言的身后,兴奋道:“今日店中来了贵人。”
火炉燃着,今日客多,炉中有水。
苏谨言坐于茶桌前,摆弄起茶具来。
“林伯,坐着说。”
苏林刚坐下,苏谨言就为其斟上茶水。
这一时,苏林兴奋劲似乎少了许多,他也不急于开口,而是端起茶盏,用杯盖拨弄起杯中的茶叶来。
苏谨言同样不急,今天杨家湖一游,突遇官兵办案之事虽回来路上宽慰不少,可总有不安萦绕在心头。此时,喝喝茶压压惊。
一时无语,两人相对而饮。
苏谨言自从进祥林雅舍自认为表现得很好,可苏林从小看着他长大,苏谨言微小的变化都不逃不过他的眼睛,苏林此时感到苏谨言今天出门是不是遇到事了。
苏林呷了一口茶,他并未出口相问,苏谨言的性情他是再也清楚不过的,苏谨言不想说的话,谁也别想从他口中问出一个字来。
苏谨言浅酌了一下茶水,放下茶杯,笑言道:“怎么,林伯这是不想告诉我,是何贵人来书店吗?”
苏谨言问起,苏林连忙放下茶杯,把李相言和南宫依依来祥林雅舍买画的情形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
李相言和南宫依依临走时,留了一句话苏林,让他带给书写字画的先生。
改日他们会登门拜访先生,若先生有意,西京大学府的大门随时欢迎先生的到来。
西京大学府在宋国地位非同一般,即使如今在金人的统治下,那地位也是未动分毫,这要归功于金国皇帝完颜亮。
这一男一女来自西京大学府,还能说出随时欢迎苏谨言去西京大学府。这两人还真非一般人,贵人不为过。
苏谨言并未有结识西京大学府之人的心,这去西京大学府自当另说。苏林喜不自禁,认为苏谨言的字画受西京大学府的人喜欢,贵人相助,苏谨言的好日子来了。可于苏谨言而言,自当西京大学府的人今日并未光顾过祥林雅舍。
当然,苏林可不这么认为,柜台抽屉中已多了一百两白花花的银子。
城南萧府正厅中,萧知远坐于正堂之上,堂下坐着刘一守,两人面前茶雾缭绕。
萧知远吹了吹茶叶,深酌一口,咽下茶水,嘴里呷了几下,言道:“这一次,杨家守墓人似乎有些手狠,去杨家庙里的官兵若不是归元大师出手,只怕是一个也回不来。”眉心微锁,接着言道:“难道是南边发生了什么事?”
这话,刘一守不敢接,不知胡言乃是大忌。当然,萧知远这话并非在问刘一守,倒是像在自言自问。
沉默一时,萧知远看向刘一守,“那少年恰在那时出现在杨家庙难道真是巧合,可否查清楚了?”
这话当然是问刘一守的,刘一守立时毕恭毕敬回道:“大人,据武将柳无咎禀来,这少年的话应是真的,少年离去,他派人去了曹门大街,户部也作过调查,可以断定少年与杨家庙无关。”
萧知远眉心一抬,两眼精光闪闪,沉声道:“这都说明不了什么,继续派人盯着祥林雅舍。”
刘一守诚惶诚恐,微低首回道:“是。”。
萧知远再端茶杯,茶杯于眼前,目光灼灼,缓缓道:“杨家庙的事,别让官兵掺和了,让金陵阁的人出来吧。”
金陵阁!刘一守心下一惊,连声应是。
茶水入口,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不一时,管家萧理出现在门前。
“老爷,”萧理站于门前行礼道:“少爷到了,少爷有两年多没见老爷了,他想见老爷。”
刘一守见萧知远闻萧暮雨从金国而来,脸现喜色,事已谈妥,他已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刘一守不着痕迹顺势起身告退。
开封城西京大学府竹林轩内,南宫依依眉开眼笑的展开了字画。
“爹,”南宫依依看向南客文轩,笑问道:“您觉得这幅字画怎样?”
南客文轩一脸淡然,看着字画并未言语,似乎有些失神。
李相言看向南宫文轩,他不明白大师兄这是何意,这么好的字画,虽然于大师兄来说算不得什么,不说完全入眼,可大师兄见此字画应该不会是这副表情呀!
南宫依依见父亲表现如此平静,兴奋劲一下子焉了下来,她怯怯的问道:“不好吗?”这话,她像是在自问。
“好,当然好。”南宫文轩忽尔抬头温声言道:“只是见到此字画,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来。”
应该是吧!如若真体,根本难分真假,怎会不好呢,什么事情让大师兄失神呢?当然,李相言不会出口相问,南宫依依更不会相问,她知道父亲不讲,问了也是白问。
“是吧!”南宫依依见父亲夸她买的字画好,脸上又重新乐开了花,娇笑连连:“爹,您知道这幅字画我花多少银两所得吗?”
南宫依依未等南宫文轩开口,兴奋道:“您绝对猜不到,这幅画店家竟然只售五十两银子,小师叔还为此郁闷许久呢。嘻嘻。”
南宫文轩怜爱的看了一眼南宫依依,转而看向李相言,眼里意味未明,似乎有一丝戏耍之意,嘴角微勾,似笑非笑道:“是嘛,可有知这字画为何人所作?”
李相言还未开口答话,南宫依依抢着应道:“是祥林雅舍的店家,只可惜今日店家未在祥林雅舍,并未见到先生尊容。”
“如此有才之人,自是要见见。”南宫文轩这话一出,立时感觉到有双眼睛正盯着他看。
李相言知道南宫文轩这话是何意,大师兄这是自己想见见祥林雅舍的先生呀!
李相言虽知大师兄这话何意,可也感到震惊,祥林雅舍的先生再有才,就算大师兄爱惜人才,不至于大师兄动了见他之心吧!
“如此好字画,你们只买了一幅吗?”南宫文轩含笑看着李相言。
“哦,我这里也有一幅字画。”李相言闻大师兄之语,连忙从怀里拿出字画,“还请大师兄品鉴。”
当李相言拿出字画,南宫文轩心里是有所期待的,而随着李相言打开字画,南宫文轩的心里有些许小怦然,沉封已久的心再起涟漪。
两幅字画的字体虽为不同,风格各异,气势韵味成两种风格,可从字画中南宫文轩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狼毫如剑,剑走游龙。
书写出来的字如剑走游龙,剑气做不到隐而不发,丝丝剑气逼人。
当然,字画中只有一丁点微弱的剑气。
这一点,李相言自是有所察觉,若不然,他怎会买下一幅模仿的字画呢?
即使这幅字画只需五十两白银,那是银子的问题吗?
申时初,阳光依然高照,苏林和王小虎两人一人一椅在祥林雅舍门前晒着太阳。
苏谨言并未想过大年初一坐守祥林雅舍,可此时他却呆在屋子里写起字来。
用过午食,苏谨言就开始磨墨,快过去两个时辰了,却一幅字画未书写下来。
心不定,墨怎成!
苏谨言看了看未完成的字画,他放下了狼毫。
这幅字画肯定如先前的一样又作废了。
苏谨言抬起手揉了揉眉心,随而向里屋行去,接着苏谨言从里屋出来走向了内院。
这内院实为一后院,不过院后有三间低房,一间灶房,一间放杂物,一间是茅厕。
苏谨言行于内院,他练起剑来。
剑乃桃木所制的剑。桃木剑在他手上却舞得虎虎生风。
苏谨言今日练剑如往日不一样,往日舞剑在苏林的眼里,苏谨言是乱舞剑。
苏谨言知道,他今日才是乱舞剑。
苏谨言感觉身体里有用不完的劲力,体力气血充足,他狠狠出剑。
辟剑,砍剑皆是劲力拉足,用力挥出每一剑。
一盏茶时过,苏谨言感觉气血顺着经脉不停游走,越游越快。
苏谨言不管不顾,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
气血冲击着穴道,随着苏谨言大汗淋漓,头脑发胀,忽的,他的身体里发出一声轻响,“砰”,身上有穴道被冲开。
这一时,苏谨言似乎被吓着了,他停了下来,不再挥动手中的桃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