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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的话,让众人无不吃惊。
赵大牛说:“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钱二猪说:“这就是吃饱了撑得。”
孙三驴说:“这是活够了要找死。”
李四羊咩咩叫:“寿星佬喝砒霜,他是嫌自己的命太长。”
野狼一拍桌子:“你们四个哪来这么多屁话!”
小狗单等大哥嚷了四个多嘴怪后才说话,他忘了他自己也是个多嘴怪,并且平时话比谁都多。只不过这当儿有大哥宠着他,故而他有些小人得志,忘了自己是个怎样的货色。
“破老道要找倒霉,把老老道的临终之言当耳边风。他想的是,魏家的宅子反正一直空置着没人要,倒不如花几个小钱买过来,找工匠好歹修改一下就是一座新道观,远比他住着的地方敞亮气派的多,到时候他再多买几个童子给自己当徒弟,那样一来,他可就是方圆百里之内天字第一号的老道了。有了这个打算之后,他进城上下打点,有钱能使鬼推磨,本来魏家的宅子被贴了封条,不准任何人进入,理由是宅中闹鬼,凡是进去过的,哪怕有命活着出来,也没有一个能活过三五天的。为此,当地的官府派人贴了封条还有告示,并且安排了乡勇负责看守,凡是有擅自进入凶宅者,一概擒拿;凡抵抗者,打死也就白打死,官府绝不会为其鸣冤,更不会处罚那些乡勇。自封条与告示贴出去后,又有拿着大刀火枪的乡勇不分白天黑夜的在外看守,连专干打家劫舍营生的响马都不敢靠近,一来怕跟乡勇斗起来占不到便宜,二来更害怕即使进去了也没命出来,他们怕人,但更怕鬼。嘿嘿嘿……”
“不许笑,接着说。”
小狗赶紧收了笑声,吐了吐舌头,又说:“既然破老道舍得花钱,那自然也就好办事,反正死也是死他,那些拿了他钱的爷们儿才不会管他是死是活。于是乎,撕了告示,扯了封条,解散乡勇,魏家的宅子易了主,成了牛鼻子老道的了。破老道以为自己得了宝,要说他心里没有负担,一点儿也不怕,那是他说谎话。可他不是道士么,道士最会干啥?”
说着,在四小鬼的脸上扫了一遍,“问你们呢,道士最会干啥?”
“道士会干啥,俺哪知道呀,俺也不是道士。”赵大牛牛哄哄的回怼道。
“道士会打坐,会念经,还会……想不起来了。”钱二猪跟老猪似的直哼哼。
“道士、和尚,好玩意少,下三滥多。老话说得好,庙前庙后十八家,都是和尚丈人家。凡是和尚会干的营生,道士都会干。”孙三驴假装大明白,高兴起来扯着脖子学驴叫。
“不对。”李四羊哑声哑嗓,咩咩道:“让俺看道士会做法、会抓鬼、会驱邪,你们忘了呀,以前咱们庄上老吕头家的那个新死了爷儿们的小寡妇,不就是让邪祟给魅上了么,附近庄上会抓鬼的能耐人全都请来也弄不了那个邪祟,到头来还是去山里请了个老道,老道进门之后二话不说,揪住那个小寡妇的头发就是一通大耳光子,打得那个小寡妇哭爹喊妈,顺着俩大鼻子眼儿哗哗往外喷血汤子。打完之后,立马老实了。为啥老实了,邪祟给打跑了呗。你们好好想想,是不是有这么一档子事儿?”
大牛、二猪、三驴一起点头,表示自己记得那件事情。
小狗在四羊的肩头上拍了一下,呲牙笑道:“还是你小子脑子好使。没错了,破老道认为自己有抓鬼驱邪的本事,因此他打算先办一场法事,把困在魏家大宅的妖鬼邪祟统统打发干净之后,他就可以踏踏实实的进宅当主人了。”
“管用了吗?”李四羊问。
“不管用!要是管用了,他也就不会变成现如今这个德性了。他是这么跟俺说的。他说他进宅之后,摆下香案,设了法坛,让徒弟把院门紧闭,为得是不让外人进来打扰他做法。接着,他学诸葛亮借东风那样,披散着头发,光着俩大脚丫子,手持辟邪剑,迈开七星步,诵念天罡诀。徒弟们则是焚化符咒,敲打法器。折腾大半天,连个鬼影也没见着。
当时正值深夜,法器停下后,整个宅院寂静得瘆人,偶尔响起来几声,也是蟋蟀在叫。他认为当地人无不是自欺欺人,这座宅院压根没有邪鬼,不过是以讹传讹,骗得人们心里面有了鬼而已。要是这样的话,自己这通忙活就算是白忙活了,不过也好,起码心里面更踏实了,不必疑神疑鬼瞎琢磨了。
于是乎,他吩咐徒弟撤了法坛,收了法器,那把狗屁辟邪剑也交给了徒弟保管。而他则是一个人悠哉悠哉、乐哉乐哉,倒背着手,在这所死绝户了大宅院里面转悠了起来,他想的是挨屋瞧瞧,一来熟悉一下地形,二来找寻一下还剩没剩下什么值钱的物什,赶明儿找辆车弄出去全卖了,又能赚上一大笔。
在连续进了几间屋之后,他有些灰心丧气,为啥呢,因为啥值钱的物什也没发现,摆设倒是全都还在,但那些并不值钱,值钱的是文玩字画,可惜这些都没有,他认为一定是被人提前拿走了。
是谁拿走的呢?须知道,魏家人一夜之间,除了那个往水井里面下毒的小孽障之外,其余之人可是全都死光了的。由于小孽障当时隐瞒了这件事情,关上院门不准外人进入,故而外人一概不知宅中发生了什么事。再者,魏家那个宅子地处偏僻,是在一块空地上起来的宅子,离着他家最近的一户人家起码也有三四里地。平时来往魏家的,除了当地几位有头有脸的人物之外,也就只有破老道那个莫名其妙死掉的师父了。
他猛地想起来,魏家出事之后,他师父让他看家,带着他那两个师兄去魏家帮着收尸。他事后听师兄说,魏家的惨剧是小孽障自己说出来的,然后小孽障自己也寻了短见,地方官府派人看过后,也只是填了尸格,让地保负责处理尸体,并且设法联络跟魏家有关的亲眷。
一个小小的地保,能把死尸全都埋了就不错了,让他去联络跟魏家有关的亲眷,委实是难为他。那个地保胆子不大,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死人,而且死状一个赛过一个惨。当时就已经传出了魏家闹鬼的话,地保怕被鬼缠上,因此找到道观,请到师父帮着处理死尸。
于是乎,他师父就带着他那两个师兄去了魏家。这一去,可就是两天两夜。回来后,师兄告诉他,死尸全都埋了,法事也已经做了,应该不会再有事情发生了。可是,这些话说完还没过三天,他两个师兄就全都呜呼哀哉了。紧跟着,他的师父也莫名其妙的一命呜呼了。
他想起师父的咽气前的那些话,还有那一箱金子,越发觉着师父跟魏家这场祸事有干系,甚至他认为他师父从中捣鬼,其目的是得到魏家的财富,要不然一个苦巴巴修行的老道哪来的一箱金子。”
“有道理!”孙三驴说:“金子一定是魏家的。那些值钱的东西,也是那个老老道拿走换成了金子。是这样了,你们说,是不是?是不是呀?……”
没人理他,周小狗也不理他,只说:“破老道在俺面前一口咬定,那晚他师父出去过,回来后性情大变,人跟疯了似的不说,更是呈现中毒一般的模样。他认定师父去了魏家,一定是在魏家撞见了什么,以至于神志不清,但他却搞不懂师父为什么会中毒。就在他瞎琢磨的当儿,突然听到两个小徒弟的惨叫声,他吓了一跳,赶紧跑出屋。再找两个小徒弟,嘿!死活找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