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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轻的太医虽然有些惧怕梁骁,但是仍然乍着胆子凑了过来,“王妃娘娘,在下想请教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下等人按照气怒攻心的法子给三殿下施了针用了药,为何三殿下就是不醒?”
柳林波似笑非笑地抬眸瞥了他一眼,“因为你们没有内力!”
她淡淡地说着,突然一指点在了那三皇子的胸口大穴上,一股内力由指尖透出,逼入他的心口大穴中。
梁天猛地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然后脸色通红地翻了个身,梁骁眼疾手快拿出一条手帕捂到他的嘴边,梁天咳嗽了许久,终于恢复了平静。
那年轻的太医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奇迹般的一幕,不禁一脸崇拜地赞道:“九王妃,您真乃神医!”
“神医不敢当,只是行医之人当练气,尤其是针灸之时,若是能由医者本身的气机引动病人的气脉运行,一般情况下都会事半功倍。”
柳林波娓娓地说着,将手帕收回来,只见手帕上有一摊黑色的血迹,她攸地松了一口气开口道:“三皇子把郁结在心口的淤血吐出来就好了。”
就见梁天听到她的声音后,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猛地坐了起来,若非梁骁反应快,及时拉了柳林波一把,柳林波就被他撞到脸了。
只见梁天一把抓住柳林波的手,神色狂乱道:“压大还是压小?”
“三皇子”柳林波被他吓了一跳,只觉得手腕被他攥得生疼,腕骨仿佛要裂开一般,她想要把手抽出来,却怎么也甩不开他。
梁骁及时伸出援手,猛地点了梁天的腕脉,他的手一麻本能地将柳林波的手腕松开,梁骁伸手将柳林波扯到自己身后护住。
“三哥,你别激动,有话慢慢说,你吓到林波了。”梁骁直视着梁天的眼睛,慢吞吞地提醒他。
柳林波走到桌子旁边打开自己的药箱,从里边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碧绿色的丸药,走到梁天身边给他塞到嘴里。
然后又对服侍在一旁的崔九道:“这位公公,马上给三皇子弄些燕窝粥来,他身子有些虚弱,得好好补补才行。”
“哎哎”崔九答应着,指挥着小太监去御膳房拿燕窝粥。
柳林波又道:“我现在写一张药膳单子,回头你给三皇子照着单子搭配饮食,好调理一下子。”
“是是是”崔九答应着,将柳林波请到桌子旁边,吩咐人拿来笔墨纸砚。柳林波坐下,很快便写了一张方子交给崔九。
这厢,梁骁坐在床边,在同梁天耳语,至于说的什么谁都没听见,但是那三皇子的情绪却异样的平静。
柳林波静静地在一旁等着,崔九小心翼翼地给她端上来一盏热茶。
她冲崔九点点头,“公公有劳了。”
崔九受宠若惊,“这是奴才应该做的,当不得王妃的谢。”
柳林波莞尔一笑不再多言,正想伸手去端那碗茶时,那年轻的太医却动作敏捷地端起那杯茶水双手递到她眼前。
“呃”她别扭地接过来。“谢谢!”
那太医小心翼翼地开口:“九王妃娘娘,在下秦傲。明日有时间,不知是否可以上门拜访?”
“不行!”梁骁的声音冷冷地传来。“她没时间!”
说着,梁骁已经大步走了过来,用冰冷凶狠的眼神将秦傲瞪到了一边,然后冲柳林波伸出一只手,好似变脸一般换上笑脸,“走吧,咱们回家!”
柳林波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她还从来没有看过他吃醋的样子,突然间看到他竟然也会为她吃醋,心中不觉有一丝甜意。
秦傲在旁边期期艾艾地说:“九王爷请莫误会,在下对九王妃绝无觊觎之心,在下只是想拜王妃娘娘为师”
梁骁难得露出吃惊的表情,他蹬了秦傲半天才慢吞吞地开口道:“你似乎比本王的爱妃大了好几岁。”
秦傲苦笑道:“学无老少,达者为师。”
梁骁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柳林波问道:“你想收个徒弟吗?”
柳林波的唇角不着痕迹地抽搐了一下,说实话,她对收个这么大年纪的男人当徒弟真的没什么兴趣,但她刚想拒绝,却听梁骁已经开口道:“既然你这么想拜她为师,那她就收下你了。”
秦傲闻言大喜,赶忙趴到地上就给柳林波磕头。
柳林波被吓了一大跳,刚想起身去扶他,梁骁却按住她的肩膀,硬是让她领受了秦傲的三个响头,气得柳林波拼命地瞪着他,用眼神质问他为什么擅自帮她做主。
梁骁却仿佛没有看到她愤怒的眼神,而是笑吟吟说:“恭喜爱妃收了个徒弟!”
柳林波见那秦傲都已经给自己磕头了,知道此时若是再拒绝就太矫情了,只得无奈地开口道:“既然如此,秦傲,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开门大弟子。现在,我把三皇子交给你,你依照我开的方子,每日给他调理身体,我就不每日进宫了。”
秦傲赶忙一脸恭敬地道:“是!”
柳林波站起身子,“那我先走了,你留下来好好照顾三殿下吧。”
“徒儿送师父!”秦傲恭敬地将柳林波二人送出了门口。白贵妃感激涕零之余更是震惊不已,还是皇后姐姐算盘打得响,她要是能有这么个儿媳妇减寿二十年都成,唉,可惜自己儿子不争气。
“**,三哥病经你这么一诊治调理这回就没事了吧?”梁骁帮柳林波扛着药箱子两人肩并肩的走着,要知道梁天真的很少有倒下的时候,梁骁是战场上的战神,人家那就是赌场上的“战神”。
柳林波脚步缓慢了些,回头无奈的看了梁骁一眼,“这个不好说呢,暂时是没事了。不过身子太虚了,再加上长期通宵和精神紧张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不过这是在不再去赌的情况下而言”
“想让三哥不去赌还不如不救他”
“那么严重?”
梁骁看她无比吃惊的模样凝重的点点头,这还真不是闹着玩的。
“我就不相信你没有办法,直接封了不就了事了,三哥不就去不成了,管它是不是最大的赌庄”
“又不是没封过,六哥带人去封的,第二天脸就被三哥带人把封条撕了,三哥向来不去别家,只去那一家。”
“哦,我这倒是有个办法”柳林波忽闪着水灵会说话的大眼睛灵机一动,此刻两人已经上了马车,梁骁面对面而坐看见她这副小模样再次被晃了心神。
“哦?**快说说听听”
“才不要,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柳林波嘿嘿狡黠一笑,嗯哼,不能说的秘密。
七天后。京城最大的赌庄对面突然多了一幢占地面积极广的三层建筑物。这整个京城现在的建筑物都只有两层,而这间却多了一层,是三层。不但是多了一层,而且这楼台建筑非常独特,跟所有的建筑物都有所不同。
不同在哪里?这里的人不懂,这幢楼房的建筑是欧洲古堡式建筑,跟这的建筑物确是有着风格上的绝然不同。它在这千篇一律的建筑群中,显得鹤立鸡群,气势恢弘,霸气威武。而关键的是,这幢建筑物的名字让所有的人都感觉耳目一新,三个字——夜总会。
“夜总会”三个镂金的大字挂在正门的牌匾上,闪闪金光。旁边还有些小字说明,从一楼到三楼,这间夜总会将所有这个时空中的娱乐项目都襄括了。非但无一不缺,重要的是,多了一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新鲜玩意儿。
原来对面的赌庄里,连续这两天都是空空如也,一个赌客都没有。今天,甚至是他们的庄都想要跑到对面的“夜总会”去瞧热闹去。听说啊那“夜总会”里有很多他们见都没见过的新鲜玩法。
从鞭炮声开张之后,连续两天,这夜总会的客人就一直客似云来,爆满为患。
那个对面的赌庄也有两层,此刻在二楼的一间精致雅室内,“怦!”的一声巨响,是一只杯子落地开花的的声音。
赌庄的老板这是不知第几次摔杯子了!最近,他总是摔东西,摔东西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两手叉在腰上,他在房间里爆走。自从对面的古堡搭建开始,他就想搞破坏,但是对面的建筑物却被官兵保护得极之严密,日夜轮番守护,守得滴水不漏。直到此刻,他才如梦方醒,这对面的“夜总会”真的完全是冲着他的而开的,根本就是公开在抢他的生意。
这时候,一个玄衣人进来低头道:“回爷,查清楚了。对面的夜总会是一间集天下娱乐于一体的的大赌庄。幕后老板有很多,听说是股份制,而最大的股东是”这玄衣人说得极之拗口,显然也不太习惯说这样的新词。
还没等玄衣人说完,这个赌庄老板就被这人回报的新词搞得头晕脑涨道:“什么股份制?你说点人听得懂的!你说说清楚,这些是什么新名词?你只说,谁是幕后的老板?”
“是是是。这幕后的老板不止一个。那股份制的意思听闻就是不止一个老板,由很多个老板合资,一起办的的意思。但最大股东是战神九王爷的王妃,柳将军长女柳林波。”
“原来是她!难怪了!”这下真的明白了。
“不止是她,参股的还有皇后娘娘,十公主以及各位殿下,京城的什么大官员。甚至听说还有皇上也参股了。所以有个具体的新名词叫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夜总会’。属下还打听到了,最大的股东是九王妃,也就是总指挥官。别人只是出些本钱就能分红,整间夜总会由九王妃和九王爷在打理。王妃还扬言要在全国各地开设这样的夜总夜,开到一百零八间。”这个回报的玄衣人想来是打听得挺为详细的了。
“嘭!”的一声,这次是一个花樽被摔破了!玄衣人这才禁了声,不再多说了。他也只是去打听罢了,搞了半天才搞懂什么叫做指挥官的。
和他形影不离的挂名老板摆手让玄衣人先出去。这一次,他也坐在椅子上,良久无声。他也算是个足智多谋的,所以才能在梁颜的身边,被梁颜视为心腹谋士。可是,他也有些震惊于刚刚所听到的玄衣人的回报。只有短短的七天时间,那个九王妃是如何做到的?一连串的事实太过令人震惊了!
梁颜跌坐在椅子上,惨白着脸说道:“九王妃,那个女子真的不是人!本王第一次在宫里中见到她,就被她吸引了!那时,我真的她会读心术。才七天时间,她怎么联合了那么多人?她是什么意思?要联合大家一起来整跨本王么?她怕已经在怀疑我了,甚至有种感觉,她知道是本王做的。”
五皇子梁颜和梁天曾经有过很大的过节,听说是为了一个女人起的冲突。知道梁天好赌就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的盘下了这家赌庄,就是为了用各种出其不意的手段打击他。如果是正常的赌庄的话,三皇子怕是不会熬成这样了。
那名义上的老板说道:“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知道?也许只是猜测,她就行动了。这也象九王殿下的作为。但是,这次却是九王妃在出头。她联合了那么多人,个个都可以和殿下较量,甚至压着殿下。这个女子太高明,太不简单了!”
“她开这夜总会,那什么股东的,除了本王之外个个都有份了,显而易见是针对着本王而来。”梁颜生平第一次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心中隐隐觉得,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了。
“不如,我们过去瞧瞧,探一探。”身旁的男子提出。
“好!但本王还真怕控制不了想掐死她!”梁颜想到那女子,心中有种爱恨交加的感觉。那样的女子,如果能为他所用,那是爱;不能,那就是恨了。
新开张的夜总会三楼一间宽敞办公楼内,虽然没有现代的办公用品,陈设古色古香,优雅别致,但总归很有气派,派头十足。那窗明几净,飘渺着的窗帘还是极象现代的。
柳林波正坐于一张可以转动的椅子上,双手托腮,双眸骨碌碌地转着,环视着这间她自己设计出来的办公室,自己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嗯,要是有电脑办公和电脑监测那就完美了!”
正在自我陶醉和觉得有些遗憾之中,小翠丫头在门外敲门,然后进来。小翠今天穿着一身绿色的旗袍小洋装,虽然仍然是梳着两边分开的丫环鬓,但却瞧上去青春活泼得多了。
她一进门,那张清秀佳人般的小脸就兴奋地放着光,小声嚷嚷道:“小姐,今天生意又是一直都爆满啊!来玩的人好多啊!听说赚钱赚到爆了!”
“小丫头!瞧你兴奋的!这是意料中的事情。”柳林波风华绝代的脸上邪唇一笑,站起来,“唰!”的一声,收起一把纸扇,就用扇柄轻轻地敲了一下小翠的头道,“以后不许这么大呼小叫的。这么一点小小的刺激就受不了一样。以后,我还指望你管理整间的夜总会呢?你给我成熟冷酷一点。”
小翠丫头指着自己问道:“你说奴婢么?小姐,您就别拿奴婢开玩笑了!奴婢哪有这样的才能?”
柳林波笑道:“奴婢奴婢,你以为你天生就是奴婢啊?你有比别人少一只眼睛还是少一只鼻子了么?只要你别把自己当奴婢来看,你也可以不做奴婢,做个女强人的。”
“女强人么?”小翠跟着小姐学了很多新词。关键是小姐没有男尊女卑的思想。阶级观念也没有那么强烈。自从恢复了正常的小姐,实在让她太喜欢了!此刻,小姐更加让她崇拜了。但是,要她做女强人么?这个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小翠不知道的是,她已经在小姐的潜移默化之下,早就在改变了,只是自己不觉罢了。有时候,她甚至也敢在小姐的面前用“我”字了。面对别人,她也早就不象原来那么弱到只会跪下求情了。
“嗯,小翠,我希望你是我的左右手,而不仅仅只是我的奴婢丫环。你的脑袋也行的,只是一直不敢用罢了。”柳林波需要大量的管理人才,特别是忠心耿耿的。象小翠这样,只是缺少一种自我意识罢了,只要加以训练,她一定会是一个好的帮手,而不仅仅只是一个小丫环。
其实不打仗的时候经商赚点银子也不错。只要不让她闲着做什么都好,那日柳林波坐在马车上听着梁骁讲着梁天的一切事情,听说他跟五皇子不和气?
那个赌庄能够开到那么大,老板一定有靠山。柳姑娘敲定了想法,暗暗派暗影去查探了一番,果然不出所料,哼!怎么能有那么恶劣的兄弟。
小翠很感动,对小姐有着由衷的感激,正痴痴地瞧着她家小姐,象看仙子下凡一样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吧!”
进来的是锦衣玉面,少年英俊的,咳咳,梁默。他的头发馆在脑后,两额丝发如柳,看起来和梁骁有着两三分的相似,就是很喜欢穿着大红色绣花的锦衣,脸上稚气未脱。此刻,他才进来,脸上也有着和小翠一样的兴奋,神采飞扬,一进门就嚷道:“九弟妹,五哥来了!听闻,对面是一个客人都没有了。”
“噢?来了就来了,他要赌的话就招呼他啊。”柳林波当然早就知道他连续两天的都没有生意。这也是她要的结果。要是她的夜总会开张之后,他还有客人的话,那还有什么意思了?他那些玩意儿都太古董落后了,顶得住她这些新鲜刺激的玩法才怪。
梁默倒是觉得有些太过残忍似的说道:“对面的赌庄开了好几年了,一直生意兴隆,未曾有过这么惨淡,似乎有点可怜见儿呢。”虽然是表面这么说着有些可怜见儿的。但是么,他其实除了九弟梁骁之外,其他兄弟么,在他眼里可都不喜欢来着。因为,再怎么表面和睦相处,那勾心斗角的里子他能不懂么?也就只有九弟待他才是最真心的。所以,他除了九弟之外,其余的人都不买帐了。
柳林波却在想着。哼!他可怜么?他一边赚钱一边害自家兄弟的时候也可怜么?这才是刚刚开始呢,谁说他可怜了?可怜还在后面呢。
梁默道:“五哥不是来赌的,他说想见你呢。要让他进来么?他只带着他的心腹。”
“那就让他进来啊!”柳林波倒想瞧瞧,他现在有多狗急跳墙了?
“那好吧!”梁默说着下去了。九弟说过要她留在九弟妹的身边,别让那些狂蜂浪蝶儿的围着她转。他走出大门,瞧了大门外站着的一排门卫,一个个都是武功不错的,哪有人近得了九弟妹的身边啊?连他也是有话才来传的呢。当然,他不算是狂蜂浪蝶吧?
不一会儿之后,梁颜就被梁默带着,走进了这间总裁室内。
梁颜一边走进这间夜总会时,早就一边心凉了个透切,却也不能做些什么。刚刚在楼下,他就见到了小十妹,他们因为也有了这间夜总会的分成,居然也在下面玩得象疯子一样,不亦乐乎。
那些人为何愿意帮九王妃?这个其实不难猜测。自从他开了赌庄之后,赚钱赚得满堂红,哪个不是眼红得象着火一般了?咳咳,当然梁诗公主不是在乎钱的。
但那时候,人人都捧他将来的储君呢,谁又敢跟他争?可是,九弟长大了才能越来越好了,权势越来越大了。父王更是不待见他了。现在有个九王妃站出来振臂一呼,这些人个个响应,那也是不以想象得到的。只是,他五殿下也万万没有想到,会平空冒出一个这样的九王妃啊。
瞧了瞧站在门口的一排侍卫,梁颜脸上恢复了一个憨厚的笑容,这才走进室内。他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锦绣衣袍,身材特别高大,脸上永远带着一个憨厚的笑容,一眼的印象他绝对是一个忠厚老实的男子。
柳林波以前也见过他,那时对他没什么感觉,但此刻知道他就是背后害人之人之后,哪里还能给他好脸色?所以,她坐在一张椅子上也懒得给他假笑,就直接地用一个冷面孔对着他了。
梁颜进来,厚实的唇却仍然能弯起一个笑容,揖了一礼说道:“见过九弟妹!”说完,那目光就落在柳林波的脸上,有些难以移开了!
眼前的美人冷若冰霜,坐在椅子上超级大牌。按理说他是五哥,理应是她给他行礼才对。可是,此刻他进来后给她行礼了,她还在椅子上坐着纹丝不动,目光冰冷如霜雪落满一室。却,那高高的云鬓下更显得她绝色无双的容颜冷艳高贵,美得逼人而来,让他的的呼吸都为之一窒,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脸上了。
其实,柳林波的打扮极之简单。发鬓是小翠给她梳的一个流云鬓,头上只简单地插了一支玉钗。脸上脂粉不施,素净如玉。唇色是天生的艳丽如玫,不点而红,艳而不俗。她的美就美在那两弯烟眉下,长长的眼睫,一眨一眨之间,那一双亮如日月星辰一般,水汪汪的剪水秋瞳,睇人一眼,就能勾魂摄魄。
勾唇一笑,笑却不达眼底,手里拿起一支大豪毛笔,纤纤素手玩弄着,柳林波淡淡道:“五殿下怎么就如此安闲呢?自己开赌庄的,不会是想来我这夜总会也赌一把么?如果想赌,就至赌桌面上去啊,到本宫这里来,是有何指教么?”
听着柳林波的话梁颜微微一笑没有否认。真是个聪明的美人儿。梁颜也真是个能忍的主,都被人将生意抢得一个客都没有了,居然还能笑着道:“本王哪还敢说指教两字?本王此刻来此,才真的是想请教一下九王妃。不知本王哪里得罪了九王妃么?九王妃什么生意不做,哪个地方不开赌,偏在本王的对面开个夜总会。要是九王妃缺钱用,跟皇兄我说一声,皇兄包保九王妃要什么就给什么,又何必九王妃如此娇滴滴的美人儿一个,要如此的劳心劳力,抛头露面?”
柳林波冷冷一笑,悠然自得地淡淡回道:“五皇兄此言说得真是太没有道理了!皇兄哪里有得罪过本宫?这生意么哪有独家独市的?有时成行成市才更旺市呢。至今银钱嘛,本宫要是缺了,那也向我家夫君要去得了。我家夫君的银钱难道会比皇兄少么?皇兄有空到我这里来闲坐,倒不如回去想想办法如何招揽生意吧。不然的话,我这一家家地开下去,皇兄到时候缺钱用了,到我这里来借,我可不会要什么给什么。”
梁颜至此总算明白,九王妃确实是知道了那梁天的事情是他做的,只是拿不出什么证据来指证他罢了。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道不相同语不合。原来已经是敌人,坐在一起还有什么可以说的?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柳林波已经叫送客。她原来就不是善于虚与委蛇的人,要跟一个她深恶痛绝的人在一起喝茶聊天,这实在是一件难受的事情。
梁颜也已经充分地感受到柳林波的敌意了,这是一个不会虚伪的小女人。
梁颜从三楼走下二楼,又从二楼走下一楼,梁诗向他打招呼道:“五皇兄,你也来玩么?”
四皇子和八皇子也向他打招呼道:“五皇兄,难得啊!来来来!我们玩上一把!”
从夜总会走出来之后,梁颜已经气得几乎要七吼流血了!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候,他撩袍回头,望向那陌生的镂金字体——“夜总会”三个字,简直就想立即叫人拆了下来,狠狠地踩上几脚。
手下在等着梁颜,俩人回到自家赌庄时,梁颜再也忍不住了,一拍桌面道:“本王已经忍了两天,再也忍无可忍。”
那挂名的老板道:“爷,小不忍则乱大谋啊。这两天他们刚刚开张,把所有的顾客都吸引去了。但是,只要我们撑过一段时间,所有人的新鲜感过了之后,我们也有样学样,增加些新的项目,到时还是会有客人到我们这里玩的”
梁颜眸中却沁出毒似的,噬了血道:“今晚一定要给他们一点厉害,免得那小美人儿太过嚣张。”他想到柳林波那冷厉的眸子就火,想到她倾城绝色的容貌却是恨不得将她搂过来,让她属于他。
“爷想做什么?这风头火势上,我们也许在他们的眼线之内。”那个名义上的老板比较理智,想叫他稍安母燥。
但是,梁颜却急功近利,坚持要做点什么。
这时,太阳早就落山,却又还没到掌灯的时候。
梁颜带着七,八个人骑马到了附近的一片山林里。这七,八个人中,都是黑衣男子,其中却有一名红衣女子,身材曼妙,容貌妖冶,腰间别着一管竹箫。她是飘渺宫的人,被收买了来。
他们到了一处灌木丛生的地方,全部跃下马来,其中有五个男子手里都各自拿着一个大大的网兜,不知用来装什么东西。但那红衣女子跃下马来时,却拿出腰间的竹箫,开始吹奏起一首乐曲。
乐曲无比的优美动听,悠悠扬扬。但是,不一会儿之后,他们就都浑身地僵了僵,闻到了一些腥臭味。很快地那五个黑衣男子就将手里拿着的网兜儿放在地上张开了,在上面撤了一些药粉。
不多一会儿之后,只见草丛中游来了很多大大小小的长蛇,五色斑斓,有的有毒;有的没毒,都向那五个网兜里游进去。那五个人见那网兜里的蛇差不多满了,就拉起了一条网线,将那些蛇都网着了。
那红衣女子见都好了,就停止了箫声问道:“好了么?”
梁颜点了点头,显然他也是怕蛇的,但却说道:“金,木,火,水,土,这次可得小心些,不能让人抓住你们,更不能留下蛛丝马迹让人有迹可寻。”
那五个人中的其中一个说道:“放心!我们做事,何时要王爷操过心了?把这些蛇放进去,那夜总会今晚担保一个客人也不会有了,还不到王爷的赌庄去玩么?”
那名义上的老板双眸闪过一丝担忧,总觉得他这次太过鲁莽,都被怀疑了,还如此的冒险进犯,实非良策。正想劝一劝梁颜不要在这个时候轻举妄动时,突然,一阵非常悠扬动听的琴声破空传来,入耳即让人陶醉不已,情不自禁地就想侧耳倾听,沉溺其中。
“啊!”那红衣女子一听,脸色登时大变,惊呼道:“不好!”说着,她当即就从腰间取下刚才别回去的竹箫,立即也吹奏起一首乐曲来,隐然地想跟那琴声相抗衡。
梁颜和那老板都惊问道:“怎么了?蛇都捉好了,为何还继续吹奏乐曲?”
那红衣女子根本就没法回答问题,因为她在吹奏乐曲,想跟琴声相抗。但是,不一会儿之后梁颜和那老板就立即知道,红衣女子为何继续吹奏了!
因为这时候,“唧唧!唧唧!”的老鼠叫声传来,不知怎么的草丛灌木丛中突然就窜出许多的山老鼠出来跃跑着,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向他们窜来。
啊!这一下他们大惊失色,马上就跃身上马要骑马逃走时,没想到他们的马突然无缘无故地就倒了下去。七,八匹马,纷纷象中了什么毒一样,倒在地上躺着睡觉去了。那红衣少女也和七那八匹马一样倒下了。
紧跟着那琴声来得更为清淅悠扬,美妙动听了!刚才还明明是在很远的地主,此刻却似乎近在眼前了。
而随着琴声悠悠,无数的老鼠何其的壮观!都一齐扑向他们,跳上他们的身撕扯着他们的衣裳,咬着他们的脚,手,身体。
这几个人都是武功极高的,当即挥剑的挥剑,刀砍的刀砍,血肉模糊之中,合着老鼠的叫声,和着他们被咬时的惨叫,跟那悠悠扬扬的琴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一个凄迷的人鼠之战!血雨腥风让人觉得惨不忍睹。这些老鼠并没有毒,也咬不死人,只是咬得人血肉模糊,唉呀惨叫而已。
正在这时,他们在惨叫声中,瞧见最近的一棵树梢上,不知何时降落一个手里抱着一把精致的玉琴,十指正在不停地拔弄着琴弦的白衣女子。她,白衣裹着曼妙的身姿,脸上白纱蒙面,只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熠熠生辉,闪着复仇的寒芒。
那老板蓦然之间瞧见那树梢上的白衣美妙女子时,连忙叫道:“那位神仙姐姐,就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如果是我们有什么得罪了姐姐的地方,还请明示下,让我们磕头陪罪也成,别叫这些老鼠来咬我们啊!”
树梢上的柳林波见他们也被咬着差不多了,突然也不打话,就吹奏起另一道曲子。
这首曲子一起,那些老鼠停下来不再攻击他们,向四下里逃了去。然而,那五个手里各自拿着一网兜蛇的,这时候见老鼠都四下里逃走了,原本已经丢在旁边的蛇,这时候他们又想拿起来来。谁知道,那些蛇突然之间都疯狂地扭动起来,从网兜里冲了出来,向这原来抓它们的五个人进攻,立时便缠上了这五个人。
梁颜和那老板这下惊得面无人色,连忙狼狈地连滚带爬逃走。而那五个人却被蛇缠上了身,再也走不掉,挥刀剑砍之,血雨腥风之中,尽数被毒咬中。那蛇中有些是毒蛇,所以虽然武功极高却也当场毙命了。
金,木,火,水,土五个人被毒蛇咬倒于地,而梁颜却和那个赌庄的老板连滚带爬地逃走了,根本就不理他们的死活。
梁颜和那老板虽然没有被毒蛇缠身咬到,但浑身都被老鼠咬过,狼狈不堪,能逃之夭夭已经觉得万幸。那个红衣女郎倒在地上之后,被老鼠咬得也已经血肉模糊了,有没有死就没人知道了。
美妙的乐声就此嘎然而止,老鼠没有了,蛇也跟着四散了,这一片山林又恢复了原先的平静。
树梢上的柳林波抱着她的琴飘然转身,如一只燕子投林,行走如飞,那美妙的身姿在暮色四合之中很快地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
深邃神秘的苍穹下,夜幕来临的京城华灯初上,盏盏灯笼高高挂起,将整个京城的夜市映照得车水马龙,繁华如梦。
一辆华丽丽的马车在夜色中行走,赶车的居然是韩玉。韩玉一向不做马夫的,此刻却挥着马鞭,不但做了马夫,还似乎做得挺乐意的。
马车内只有一个白纱蒙面,穿着白色衣衫的女子。此时此刻,车内桔色的灯映下,她扯掉脸上的纱巾,脱掉身上白色的纱裙,慢腾腾地换上一身艳丽的宫装,赫然便是九王妃柳林波。她的旁边放着一张玉色的瑶琴,非常精致,是用紫檀木做背料的古琴,极之昂贵而古色。
梁骁从宫里处理完事情回到王府上,到处已经挂起了灯笼。梁骁沐浴更衣后,在寝室里由着小太监帮他整装衣裳。他在穿衣铜镜前照来照去的,系上了腰带,好象有些不满意似的挑剔着问道:“你说本王穿紫色好看还是白色好看?或者换换,穿穿多些绣花的红色?”
小太监听了愕然一惊道:“王爷,是小的为爷王搭配得不好么?王爷可是无论穿什么都好看的呢。王爷就算是什么都不穿也好看。咳咳,小的意思是,王爷是梁国的第一美男子呢,紫色,白色,锦色,哪一种色都好看。主要不是什么衣裳好看,是再不好看的衣裳穿到王爷的身上之后,也变成最好看的衣裳了。”
梁骁一听板着脸孔道:“你要是敢在本王的面前说些应酬话,滑溜着的话”
“王爷冤枉啊!这哪是应酬话?小的说的是实话啊。”王爷怎么了呢?王爷可从来就不会在意奴才们选什么衣裳伺候他穿上的。但王爷偏爱紫色和黑色,白色,这三种颜色,小的自然很是清楚。可王爷什么时候这么注重穿衣裳了?
正穿戴整齐时,府里的侍卫匆忙进来。
“有事?”梁骁仍然在铜镜前端详着自己。
“爷,五爷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五爷突然受了重伤,传了宫中的太医,说是被老鼠咬伤的,浑身都被老鼠咬得血肉模糊。”侍卫回禀着,嘴角已经挑起了一抹古怪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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