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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关掉水泵的开关,丁晓东跟我走向那一排鸡笼。不想踩坏那些菜苗,绕过菜地走上甬路的时候丁晓东的电话响了。
隔着塑料网兜,看清了鸡笼下面的石块中间微鼓周围浑圆,看上去就像一块石饼。只是石饼靠边缘的部位很多大小不一的凹槽,那些凹槽形状各异,靠近网兜的几个我看得最清楚,居然是三角形的凹槽。丁晓东在我后面对着电话说道:“他和我在一起儿呢”。
我回头看看晓东,我估计这个电话是李立明打来的,这么早打电话过来会是什么事?转过头继续观察这石饼,丁晓东在我身后沉默了半天,然后就是一句:“你尽快过来吧!别在福州了,有什么事大家一起商量”。
说完晓东就俯身和我一起观察石饼,“你觉得这是什么东西?”。
“不是你的提醒,我还不会注意去找碑亭的遗迹,不过我看这么大的一块石饼,倒不像是碑亭的基座”我道。
“本来就不是”丁晓东笑笑说道:“这要是拿来当碑亭的基座,那就太小了点”。想想也对,这么小的基座,碑亭也大不到哪去。
石饼上相对比较干净,菜地里的土壤也和院子里地面土质不同,看来这是杨家人在山上弄回来的土。菜地里的菜苗整整齐齐一点杂草都没有,连同鸡笼一看,杨家人的勤劳一目了然。“你们起得这么早啊”身后传来杨老板的声音。
我和晓东赶忙回头,晓东说道:“是啊,我们习惯了早起,自己过来洗漱了”。
杨老板的表情大加赞赏,“是啊,我当......”话到一半我急忙改口,差点说出我当兵的时候来,我已经告诉过他我是大学生。如今这个时代当兵和上大学虽然不冲突,但那毕竟是少数。“我当学生的时候就是这个点起床,工作了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哈哈”杨老板被我们说的话逗笑了,接着说道:“我还以为打点水给你烧热了送去呢!看来你们两个不像大多数客人那样,不用凉水洗脸”。
“噢,对了老板”丁晓东道:“小鸡不能这么喂啊!鸡笼打扫得这么干净不行啊,鸡是要吃沙子的”。
“呵呵”杨老板笑道:“你们两个小伙子真不错,我打扫得干净不意味着我不喂沙子啊,每次喂食我都撒一点沙子”。
我和晓东正要说话,这时看到杨老板的目光定在井台上的假发和橡胶手套上。我和晓东对视一眼,会心的微笑一闪而过。我走过去开始洗漱,丁晓东重新又洗了起来,他这是故意拖延时间,假发和手套面具,那是故意给他看的,我俩就在等他开口。
杨老板一点点摊开假发拿起来,假发被晓东刚才的一顿洗溅到了水,杨老板的手上已经粘到了血。“这是你们的东西吗?”杨老板冷冷的问道。
“不是”晓东边扑着水边说道:“下楼的时候捡到的,还被这手套吓了一跳呢”。边刷牙我边偷瞄了他一眼,杨老板的脸色极其难看。
杨老板拿着面具看了一眼,将手套拿在手中转身欲走。丁晓东满嘴都是牙膏沫,边喷着沫沫边问:“老板,这个涌泉镇有没有一个姓周的大户老板”。
杨老板立刻停住身形,缓缓转过身来,用阴沉的脸孔对着我们,“你们是他的人?”杨老板道。
“我们谁的人都不是,我们只是游客,不过老板,我们来得这段时间也看出来了,你们一家都是好人,所以我们只能说一句,提防那些心里有鬼的人”丁晓东说道。
杨老板脸上闪过一丝忧伤,缓缓的说道:“不可能,周正言不是这种人”。话语之间我们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草率了,涌泉镇的大户之间肯定彼此熟悉,我们刚才的简短对话,无疑是告诉杨老板,一直以来叫人在他家装神弄鬼的是那个周正言。
“但是游客总能见到鬼,而且昨天夜里,那个鬼还开口说话了”我道。
杨老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似乎想要发火的样子,转过身去说道:“对不起两位,我没告诉你们我家最近一直深更半夜闹鬼,一是我自己也注意了很久,这半年来很多游客都在深夜把我们吵醒,说在阁楼里看到了鬼。这些我都不信,不信这个世界有鬼。二是我觉得我的这个家快保不住了”。语气和表情都带着忧伤,昨晚那个家伙说的不错,这么大一片家业,靠自己家的土地那点收入很难维持。
我们的如实相告引起杨老板的伤心,但是不说我们也打心里过意不去。原因只是因为我们都觉得这一家人都是好人,勤劳和对老人的孝敬都被我们看在眼里。可他说不可能是周正言叫人做的,‘莫非还有另外一伙人假借周正言的名义从中捣鬼’,我和晓东都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如果你们不想住,那就走吧”杨老板看着我们说道。
听到杨老板的逐客令,我心中立刻着急起来。急忙说道:“不行”。话一出口,随即感到语气不妥,马上改变口气说道:“我们只是游客,出来是度假的,况且昨夜我们看到了那个家伙,以后他也不会来了”。
“老板,说实话这事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是游客,撞到他也是无意中的,我们已经通知了同事,这两天就到”丁晓东道。
“那随便吧”杨老板冷冷道。转身朝甬路走去,“我老婆给你们准备了早餐”
看着远去的背影,丁晓东说道:“如果这是你家,你遇到这样的事会怎么办”。
“草”
“就是嘛”丁晓东接着说道:“换成谁都会直接找到这些人,就地办他。可你看他......”
“算了,人家自己都不愿解决,关咱们鸟事。该说的都说了,跟咱么没关系,吃饭去”我道。
走向杨老板家住的小楼前,我和晓东研究了半天那些房脊上的仙鹤,几分钟的时间走上楼去看看里面的格局,越发觉得这大宅里的阁楼古怪。早餐完毕,我和晓东告诉杨老板我们要到镇上去走走,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上涌泉除了杨家这套大宅,还有很多小宅院。这些小宅院彼此错落,夹出一条条曲折的小巷。高大的院墙中,那些小巷也成了不错的景致。数码相机不断的‘咔嚓’,晓东还趴在墙上摆了很多特写。
“你再说一遍你和明哥在福州翻译的那些东西”丁晓东道。在走向下涌泉的时候,晓东忽然问起了这事。
不知他这时候问起这个是怎么回事,我又把那些纸上的东西说了一遍。丁晓东听完,就变得沉默,走过最右边的一条石路,我看晓东还是默不作声,突然问道:“怎么了?明哥打电话来说什么?”
“他也没说清楚”丁晓东浓眉紧锁,接着道:“好像就是那些远山的东西,明哥找了好几个人给翻译,可能就是那些东西出事了”
我心中一惊,说道:“他们盯上明哥了吗?”
晓东摇摇头道:“不知道,明哥正在赶来,等他到了再说吧”
“远山要是追杀咱们的话,我也叫小来到这来,有什么事大家一起扛,现在不是落单的时候”我道。
丁晓东咬着牙,好像对我说的话也在考虑,半晌过后说道:“好吧,也把阿约叫来,也好让他们看看那套大宅”。
我只给张春来打了一个电话,至于阿约,只能让张春来叫他。离开广西之前我和阿约说得很清楚,和我们在一起,就要和以往不同,你在我们这几个人中可以是主将,但你不能过格,不让你做什么,你就必须不做。张春来是老大,我们只能听老大的,没有等级不行。听到电话里张春来的声音我很高兴,至少他现在说话正常了很多,有的语句说的虽然慢一点,看来我让他每天找刊物朗读的效果还是很明显。
电话里的张春来最后说了一句:“我马上过来,有事和你商量”。
丁晓东仍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对李立明很担心,我也把樊老的预计和他说了,可他仍然不放心。走在下涌泉的街道上,偶尔也有院墙夹出的小巷,很多宅院前的门楼看上去十分新颖,无论是颜色还是风格,都别具一格。
丁晓东说了很久,我才答应再去打一针,热伤风是很容易复发的。“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走,江家大院咱们还没研究明白,不走”丁晓东说完,半躺在我面前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我看咱们告诉杨老板是个错误,有人装神弄鬼对我们也有利,至少他能吓跑别的游客,给我们创造足够的空间”我道。
“如果连他也不来了,空间岂不是更大”丁晓东闭着眼睛说道。我呵呵苦笑一声,这倒也是。
中午时分,两人走进一条很深的小巷。因为这条小巷里往来的的人比较多,我俩决定进去看看,说不定能吃到地道的本地菜,杨老板的媳妇做的也不错,但个人家的饮食习惯不能代表当地特色。
交谈中我和晓东很容易融入市井,吃饭时和其他人的闲谈也很轻松,只不过很多人谈到杨家的那套大宅,眼神都是闪闪烁烁的。我和晓东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