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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招未到,气已至,云霄被神威冲得发丝倒竖、袖袍翻飞。她低头斜睨,眉头一凛,双手张开,引得周身气流爆破。
云霄口中轻喝,只见头顶上方现出两个黑色漩涡,漩涡中各出一宝,正是金蛟剪和混元金斗!
此二宝乃是通天教主亲赠,皆有不世之威。
金蛟剪是两条太古阴阳蛟龙,采天地灵气,受日月精华所化。起在空中,往来上下,头并头如剪,尾交尾如股。一剪两段,无人可挡。
混元金斗更是玄妙,自开天辟地长成,内藏天地人三才之术,有装尽乾坤收纳四海之能。此宝祭出无物不收,无招不破!
云霄首出极招,只听一声轻喝,
“一剪断山河!
一斗装日月!”
只见金蛟剪迎头剪下,化作两条尾翼相交的太古蛟龙,撕破金仙极招冲击而下!混元金斗斗口放出金光万丈,装尽所有能元波动!
“嘭!”一声巨响,整个沙阵来回震荡,恐怖的能元冲击传到沙阵外,摧枯拉朽,地动山摇,西岐城楼围观的众人只觉脚底一晃,整个城楼都在不住地抖动。
“不是说阵法可以吸收能元波动,不会扩散到阵外吗?”土行孙稳了稳脚步,惊讶地问道。
“一般不会,可是,这股力量太过强悍,连阵法都不能尽数化去。”姜子牙答道。
大白猿躲在琉璃二姐身后,瑟瑟发抖。
连久未开口的老乌龟也道,“乖乖,好厉害,吓死我老人家了。”它自入秋后就极少言语,深秋之后更是天天睡觉,自称是要冬眠,叫众人没事不要打搅它。
棋盘上黑白两条大龙纠缠在一起,互不相让,形成不死不休之局面。
就在这时琉璃二姐灵光一闪,手持黑子下出妙手,拦腰一斩,将白龙逼至绝境。
燃灯若顾龙头顾不住龙尾,若顾龙尾顾不住龙头。他盯着棋盘一动不动,细看之下,只见他眯着双眼,长眉下垂遮住眼睑,旁人不知,以为是睡着了一样。
土行孙见燃灯半天不动,急道,“老师,你别是睡着了?”
姜子牙出声制止土行孙言语,道,“老师入定了。”
哪吒道,“入定?下棋还能入定?那要入多久?”
子牙道,“少则一个时辰多则一个月都有可能。”
土行孙惊道,“这么久?那还下什么棋,回家睡一会得了。”
黄飞虎道,“对弈原本就是极其消耗时间的事,前有古人名士在清河旁对弈七天七夜也未下完一局。”
土行孙、哪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起惊呼道,“什么?!”以他二人的耐性,一个时辰下不完一局早就要投子认输了。
哪吒问道,“那他们几天下完的?”
黄飞虎摇了摇头,叹息道,“没下完,有一位名士力竭吐血而死。”
周围人一听,都替二人担心起来,生怕他们殚精竭虑,呕尽心血而死。
沙阵内,恐怖的能元碰撞过后,云霄在空中倒飞出去,右脚一撑站稳脚步,胸口一热,吐了一口鲜血。
而十二金仙皆负难愈重伤,黄龙真人、普贤真人、道行天尊已经摔倒在地,其余众人也是垂头弯腰,力竭气尽,站立都困难。
“吾没有力气了……”玉鼎真人一天连发两招无式,已经再也没法出手。
“我也是,动不了了。”黄龙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这……这怎么打?”赤精子摸了摸口角的血,不甘心就这样落败。
“我们十三人合招,再打十次,应该有机会。可是……”太乙真人道。
“可是……只怕是一招也发不出了。”道行天尊哀叹道。
清虚、文殊等人皆是重伤在身,个个勉力支撑,气喘如牛。
众人中年龄最老的灵宝大法师更是爬伏在地难以起身,唯有惧留孙和杨戬挺着身板,对空中云霄怒目而视,二人虽站得稳,其实也是强弩之末。
慈航艰难地移动脚步,欲上前扶起灵宝,谁知刚一碰触。突然,灵宝大法师周身绿光大作,他的身体缓缓飘在在空中,双腿一盘,在半空端坐。
灵宝大法师把松枝木剑往一抛,木剑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剑梢朝上,剑柄朝下,直直落在他身后的黄沙地面。
在松枝木剑将要触碰到沙地的时候,剑穗陡然变长,似根须一般稳扎在沙地里。木剑落根后,飞速长达,眨眼变成一颗三丈高的绿松。
那松树湾湾延延,苍老坚固,灵宝大法师端坐树下,散发着一股端详圣神的气质。
他口诵道,“木人道心,取义成仁。愿奉万载,枯木回春!”吟罢,沙阵中微风皱起,风中传来有风铃之声,松树神光大作,莹莹地绿光照亮整个沙阵。生命之源自神树中传出,一阵又一阵披撒在众人身上。
众人只觉浑身为之一振,源源不断地生命能源冲击而来,伤势登时痊愈了!
“这种生命的力量,除非是燃烧自己的生命之源……”慈航看着灵宝大法师,震惊道合不拢嘴,“你个榆木脑袋……”说完这句话他的眼泪已经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灵宝大法师消耗万载修为,又燃烧了生命真元,一时力竭,口不能言,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杨戬和黄天化一个箭步冲上前,一左一右扶住,将他靠在背后的松树干。
文殊稽首道,“法师燃烧自己的生命真元和万载修为救我等于水火,实乃灵文殊敬佩之至!”
黄龙真人哽咽道,“灵宝……他,失了万载修为,不就变成凡人了?”
太乙道,“不止,还是个生命垂危的凡人。我等若在不破阵而出,恐怕他有生命危险。”
玉鼎等人修复仙体,皆上前查看,个个连声哀叹,无不垂泪。普贤真人拿出仙丹喂他服下,暂时护住心脉,不至在九曲黄河阵中立时死去。
慈航心道,“少了大法师,众人即便再度合招,也难以伤到先云霄根本,也罢,道友已经拼尽性命,我也该鞠躬尽瘁,一搏天命了。”
他一步踏前,朗声道,“你们不要再妄作牺牲,都传力与我!今天,赌上十二金仙的性命和荣耀,我慈航定要踏破九曲黄河!”
众人被他气势一振,个个抖擞精神,挺身而立,欲和云霄一比高低。
战到此时,人人愿意以性命相博,但谁都没有必胜把握,闻慈航之言,似有绝招未用。他掌太极令,站十二品仙阵阵眼之位,又最精通阵法,大家相视一眼,不再犹豫,伸手结印,将全身仙力打入站位。
文殊看着慈航,久久不愿出手,他知道慈航修为和机缘皆不到,即使强提修为使出那招,依然是性命堪忧。
慈航眼神坚定,与他对视,文殊终究选择抬手传力与他。
慈航又去看惧留,意思叫他不要传力,一会保护自己周全,惧留孙心领神会。
道行等人打出神力,只见源源不断地真元之气通过十二品仙阵加持,汹涌而出,全数没尽慈航体内。
片刻之后,黄龙脚下的金色的光圈消失了,他也力竭倒地,跟着众人纷纷力竭倒地。
慈航浑身金光大作,真元之气冲地袖袍翻飞,发丝倒竖,修为猛增几倍。他双眼紧闭,浑身撒发的神圣气息令人几欲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