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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齐云天
“那你是什么意思？”洛芷停下了筷子，疑惑地望着程晨。
“你饿晕了吧？”叶羽也是一怔，很反常啊。他和程晨基本是一路品尝着美食过来的，至于见到这么点普通的肉就目瞪口呆成这个样子么。
“要不，”林傲不清楚怎么回事，只是看着程晨道，“程兄也坐下来一起吃？”
突然，程晨却是脸色一变，转而笑嘻嘻地拍了拍林傲的肩膀。
“甚好，甚好。”
“……”
众人一阵恶寒。
上官瑶微微偏过了头，不再看那程晨，太丢人了。
“我看厨房里只有青菜豆腐，你们哪里弄来的肉？”一边吃着，程晨一边抬起头来看着众人，他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肉丝汤比鱼翅汤好喝……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没有回答。
“晨子，我记得你吃过肉的啊。”洛芷一直盯着程晨，在京州的时候，她听说过程晨家很有名的啊，不会是很有名的穷吧？
看着程晨的模样，林傲更是相信，程晨真的就是安阳小户人家出身的。
程晨见得众人的异样，也是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自己现在这幅模样，倒还真像落魄小子了。也不解释，自己要的不就是这个效果么，这样更好。
“叶羽，回答我。”他再次说道。
“呃。”叶羽愕然，心下也是突然明白了什么，这程家公子，还真是会做戏。
这个想法要是被程晨知道了，恐怕会立即跳起来，指着叶羽说，你去看看那些青菜豆腐试试……
想到这里，叶羽也不再惊疑，淡淡地答道：“有钱，就有肉。”
不过在这里还有更了解程晨的人，上官瑶方才瞥见邻边桌上的碗碟，一下子就明白了缘由，突然轻笑了一下，两颊笑涡甚是迷人。
一阵吵闹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响起，引得大堂内众人频频侧目，原来是那许天扬带着几个人围住了齐云天，似是要动手的模样。
“这个许天扬，真会仗势欺人。”洛芷轻声说道，也不管，顾自夹了一块鱼肉，想了想，还是递到了程晨的碗里。
上官瑶看到这个举动，秀眉轻蹙了一下，不过没有别的反应。
“这是他的地盘嘛，要是在云湖……”林傲说着，忽而看得众人都在盯着他，也便不再说下去。相比于京州或者安阳，他老家云湖还真算不得什么大地方。
“林傲啊，敢不敢跟我打个赌。”叶羽却是笑嘻嘻地望着林傲。
“赌什么？”
“我赌齐云天今晚会负伤回去。”
“这……”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林傲想要反驳出来，但一想到那日叶羽的威势，声音便小了起来。“叶兄想赌什么？”他强笑着问道。
“没想到，程晨赌不赌？”叶羽转向了程晨，这个赌他也只是随便说说，不过是开个玩笑调节下气氛，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谁会赢。倒是没想到林傲居然答应了，一时间他也猜不透林傲是真的想和他们交好还是有别的什么企图了。
程晨一直在盯着碗里的那块鱼肉，时不时又看看身旁的上官瑶，竟然不知道要不要吃那块肉了。直到叶羽问他时他才有所反应，也是夹了一块鸡翅膀递到上官瑶碗里。
“你们看我有什么身家来赌么？”
上官瑶因为程晨这一举动怔了一下，随即瞪了程晨一眼，然后竟也纠结到要不要吃那块鸡翅膀的事情上去了……
而洛芷则愤愤地看着程晨，一句话也不说。
叶羽和林傲还未来得及回答，却是齐云天那个方向传来一句喝骂，来自于许天扬之口。
“有种就跟我们出去！”
这一声，震动了整个大堂内的人，顿时一片寂静。
突然，程晨猛地站了起来，直望着远处的许天扬，眼神中似有杀意。一时间，整桌人都感到有些不安起来。尤其是林傲，程晨的这个眼神，让他的心脏不由磕了一下。
“程晨，去咱们乾十三看看去。”
却是叶羽也站了起来，走到程晨旁边拉住了程晨的胳膊，笑嘻嘻地说。此时他们都不是许天扬的对手，更没必要因为一个不认识的齐云天去跟许天扬硬碰硬。
上官瑶也随即站了起来，他了解程晨的性格，就算不是对手，程晨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就因为刚才和齐云天说笑了几句。程晨的弱点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
“程晨，走吧，一会儿我有些事跟你说。”
她对程晨说着，语气有些微弱，这是这么多时间来她第一次在人前同程晨说话，难免会有些不习惯。但不习惯归不习惯，若是程晨过去了，那今晚负伤回去的就不只是齐云天一个人了。
她不希望这样的结局。
程晨看着上官瑶有些娇柔的脸颊，不知是因为吃辣还是别的什么缘故，有些微微的泛红，但整个脸颊看上去却是苍白无比，同时清澈的眼眸中还带着些许期冀。
突然间，他的心软了一下。
“走吧。”他淡淡地说。
“喂，晨子，你不是想要去帮齐云天打架吧？”洛芷叽叽喳喳地闹着，也是跟着众人出了大堂。
“喂，说话啊。”
太阳落山以后，整个九归山也迅即沉寂下来，夜幕渐渐降临，前山别院愈显幽静。
乾十三院果然比他那个坤七院好多了，院子里干净清洁，种着不少花草树木，小院中间还有一张石桌和四个石凳，看上去颇有雅致。
这才是人住的地方嘛。
自从看到上官瑶对他的那个神态后，程晨便已不再想齐云天的事了，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能比上官瑶更重要。如此，他一切都听从上官瑶的意思。
此时，除了林傲自告奋勇前去沏茶外，其余四人皆是坐到了石凳上，一时间，气氛颇有些沉闷。
许天扬今晚的作为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这一次是齐云天，下一次难免不会是他们中的其中一人。而在这前山别院中，似乎根本没有长者前辈来管理，完全任由众弟子们胡作非为。许天扬就是一个例子，穆痕则是另一个例子。
这与别的宗门截然不同，倒是和外面的世界一模一样。
强者为尊的世界！
大概，伏羲门的掌门，就是这么想的吧。
只要不触及门规，不弄出人命，爱如何便如何。强者生存，弱者不得不变强以求生存，如此，伏羲门才会这样鼎盛。
半晌后，洛芷率先开了口，却还是之前那个问题：“晨子，你不会是想要去帮齐云天打架吧？”
程晨看了看洛芷天真无邪的模样，心想你如何会懂这些。“坤七院里，就只有齐云天可以相交了。”
“错了，坤七院里，没有人值得相交。”
却是叶羽突然开口道。他自然已经从别人口中了解了坤七院中住的其他人，稍加分析了一下，恰恰是这个齐云天最为可疑。
二十年前，齐家惨遭灭门，震惊中原。之后也有不少好事者前去已成为一片废墟的齐家府宅查探过，包括门生护卫家丁奴婢在内，全家五百余人尽数身亡，无一生还，如何会遗留下一个子嗣？
而且齐家所藏奇珍异宝稀世古籍，冥教如何会舍得放弃，更莫说出现在这突然冒出的齐云天身上了。
而那许天扬不过是举止不良，有些横行霸道；穆痕也不过是脾气古怪而已，在伏羲门中也未有过可疑的行为。故此，这个齐云天才是最为神秘的人，最不值得相交。
洛芷看了叶羽一眼，表情中颇有些赞赏。以她的背景和经历来看，这个齐云天，也是极其古怪，那周身的气息，和她修炼的鬼术有些相似，甚至是相通。
齐云天身后，必然还有故事。
程晨没有答话，看了上官瑶一眼。
“你便留个心眼吧。”上官瑶说道，“叶羽所说有理。”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上官瑶也不像一开始那样冷漠了，对待叶羽、洛芷、甚至林傲也不像一开始时那样拒于千里之外了。也许是因为这伏羲门的环境的原因，也许是看到了这些人并无坏心眼的原因，虽然话也是不多，但却是能一起坐下来饮几盏茶，吃几顿饭了。
“晨子，要不你搬过来住吧，跟……”洛芷看了周遭一眼，又瞥了瞥厨房里正在烧水的林傲，最终还是把目光放到了叶羽身上，“跟叶羽住一起。”
叶羽一愣，但随即便露出了友善的笑容。其实他本来就不愿与洛芷有何矛盾，此番洛芷正视了他一眼，他倒有些释然了。
这洛芷，不过是小女孩脾气而已。
此时，林傲也端着一壶茶走了过来，对着众人笑了笑，见得已没座位，便尴尬地站在了叶羽的身后，不再言语。
突然，却是洛芷阴险地望了林傲一眼。
“要不，你和林傲换一换也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