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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启程
“你……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程晨本想询问洛芷的身份，但等到话说出口时，却换了一个问题，他总觉得既然洛芷不主动说起，那必然是有什么苦衷，他也不便过问了。
洛芷见程晨把九曜琉璃盏收了起来，心中的一块大石也算是落了底，很快便恢复了她原本俏皮活泼的样子。“到处玩咯，你呢？”
程晨也没有多想，很随意就说了出来，他认定洛芷不可能会害他。
“我要去伏羲门。”
“伏羲门？”
“嗯，我、叶羽、还有昨天那个上官瑶，我们都要去。”程晨回答，说到上官瑶的名字时还不自觉地露出了几分悦色。
“去伏羲门干嘛？好玩吗？”洛芷欣喜地问道，人多的地方就好玩，这是她总结出来的道理。
程晨看着洛芷那清澈的眼神，纯净无比，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对他不轨的企图，倏尔，他轻舒了口气，说道：“伏羲门每六年开山收一次徒，正好就是今年咯，我们当然是去修行了。”
“好像很好玩的样子。”洛芷的眼珠转了几圈，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忽而抬起头笑嘻嘻地看向程晨。“晨子，你把我带上吧，我也去修行。”
“什么？！”
似乎在洛芷面前，程晨总是一惊一乍的，这小妮子，总是弄出一些让他惊异的事情。他瞪大了圆圆的眼珠子，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洛芷，片刻之后猛地一声喝斥：
“不行！”
“为什么不行？”洛芷疑问道语气中似乎也有了一些怨气。
“总之不行就是不行！”程晨喝道。一来若是洛芷一路上总是黏着他，他怎么去和上官瑶搭讪？二来便是叶羽那边，叶羽肯定记得洛芷的样貌，现在程晨却和她结起了伴，那要怎么才说得清？
还有一点，也是程晨最为忧虑的地方。这洛芷身份神秘，若是出身名门正派还好，但从她昨晚那一身阴森鬼气来看，没有哪一个名门正派会修炼那种东西，按照最坏的打算，洛芷要是被伏羲门发现了她真实的身份，那还有活路？
“反正我是不会带你去的。”程晨不由得再次重复了一遍。
虽然洛芷和自己并非有多深厚的交情，但还算有些缘份，不管她出身何处，能帮助一分就帮助一分吧。
正坚定着，不料却是因为接下来洛芷的一句话彻底闭上了嘴。
“不带就不带呗，我自己会找路。”
没用得多久，程晨便吃过了早饭，和叶羽一起来到了京州城北前往通州的驿站。至于洛芷，在撂下那句话后就再次消失了踪影，程晨也懒得再去想她，反正只有别人在她那里吃亏，她是不可能让别人占了便宜的。
自己就算担心也是白费，再说了，马上就能见到上官瑶了，他还哪有心情去担心洛芷啊……
“程兄，我看你今日心情不错啊。”一旁的叶羽发现了程晨脸上的喜悦神色，不由得调侃了一句。
“尚佳，尚佳。”程晨摇着折扇，眼睛几乎咪成一条线。
“我听客栈掌柜说今天早上有一妙龄女子来找你，不知可否引见引见啊？”叶羽嬉笑道。程家少主喜欢上官瑶的事情中州人尽皆知，叶羽自然也不例外，而且最近还传闻上官瑶生生将程家的提亲队伍赶出府门，致使程家颜面扫地。
当然，叶羽无从得知这个传言的准确性，但从今天一早的情况看来，程少主似有移情别恋的迹象啊，那传言多半有些可靠了。咳，大清早便寻得貌美女子作陪，当真是悠哉悠哉啊。
他这个半吊子的叶家公子倒还有些羡慕了。
“呃……”程晨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是那天陷害他们的女孩来送九曜琉璃盏给他吧？这样说连他自己都不会信。
看到叶羽那玩味的眼神，程晨也顿时明白了叶羽在调侃什么，堂堂贵族公子，身边带着不少女人也是正常，可是他不一样，要是让上官瑶知道了那还得了？
想着，便对着叶羽喝道：“胡说什么呢，哪有什么妙龄女子！”
叶羽见得程晨这般，自然知道是好面子而做的掩饰，也不揭穿，一路嘻笑着。不多时，二人便购得了两辆马车，准备起行。
“怎么这么奢侈，你我二人同乘一辆就好了啊。”叶羽诧异道，心中忍不住一阵可惜，这程家少主，就是与众不同啊。
“又不是给你的。”程晨白了叶羽一眼，“我们等一个人，再一同起行。”
“等人？”叶羽满脸疑惑，“谁啊？”
程晨正欲回答时，恰好看到上官鹤带着上官瑶向着这里走来，便对着叶羽答道：“喏，来了。”
叶羽顺着程晨的眼神望去，却是看到一个美貌少女。
她一袭白衣胜雪，如出水芙蓉般清新洁净，皮肤如凝脂一般，一张俏脸冷艳无暇。小巧的瑶鼻，玲珑的嘴，合适而有当。双眸清澈透明，凌厉而有神，分明流露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这份冷峻，使得她眉宇间涔涔的细汗以及乌黑浓密的丝发所彰显出的娇柔之美似乎很是不合时宜。但，这却无法掩饰她的灵秀出尘，孤高淡雅。
任谁也不敢否定，这是位艳绝古今的绝世佳人。
“呃……”叶羽一时呆在了原地，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两眼自始至终都挂在那女孩身上，如何也不愿挪开。
“她就是上官瑶。”
程晨淡淡地说道，他知道不管任何男人见到上官瑶都会是这同一个表情，他曾经也一样。但他却知道在那冷峻的眼神之下，隐藏着一颗何等善良与坚强的心，从那次过后，他就如何也忘却不了。
“上……上官……瑶？”叶羽支支吾吾地自言自语道，脸上分明带着的是惊恐与懊悔。要是早知道上官瑶这样倾国倾城，他才不会答应程晨去上官府上做无赖。完了完了，现在自己在佳人心目的形象估计彻底被污蔑了。
程晨啊，你真是好心计啊……
“上官伯父，瑶瑶。”
程晨却没有管此时如怨妇一般的叶羽，而是朝着上官鹤和上官瑶迎了上去，一副谄媚的脸嘴。
“程世侄。”上官鹤对着程晨笑了笑，表示感谢，而上官瑶只是转过了头，看都懒得看程晨一眼。
程晨早已习惯了上官瑶的冷漠态度，也不多说什么，而是把二人带到自己租赁的马车旁。“我已经备好了车马，随时可以起行了。”
“哼。”上官瑶冷哼了一声，显然对程晨献的殷勤有些厌恶。
上官鹤则是打起了哈哈，同时给了上官瑶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得罪程家。既然程晨都备好车马而且正式邀请了他的女儿，他自然不好拒绝，随即答应了下来。谈话间，却是注意到了脸色不太好看的叶羽。
“这位公子是？”上官鹤看向了叶羽。
“呵呵……”叶羽强自挤出笑容，一脸尴尬地看向上官鹤和上官瑶，“我是叶羽，安阳叶家的二公子。”说着说着，音调渐渐低了下来。
“是你？！”
上官鹤和上官瑶几乎同时对着叶羽惊异道。
上官瑶冷冷地横了叶羽一眼，就是这个叶家小子，在自己家中最乱的时候打搅不说，还死皮赖脸地要见自己一面，若不是因为他，自己才不会心烦意乱地跑出府，更不会看到程晨和那个妖艳女子做的那般羞人行径。
“哼！”她又是冷哼了一声。
“见过上官伯父，上官小姐。”尽管尴尬，但叶羽还是很礼貌地行了礼，尽量让自己的形象变得好一些。
“好了，我们启程吧。”似是看到了众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程晨立即拉起了叶羽的手臂，硬是拖进了车内。
在与上官鹤这个唯一的长辈告别以后，两辆马车浩浩荡荡地驶上了前往通州的道路。程晨和叶羽共乘一辆马车，走在前面，上官瑶一人在后面。
一路向北，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出了京州，通州境就不是那么太平了，四周群山屹立，道路崎岖曲折，除了偶尔穿过一些人口聚居的城镇村落外，几乎一路上根本没遇到什么人。
但没有人不代表这条路就会平安，猛禽凶兽不且说，光是流寇盗贼们就喜欢在这一座座荒野山林中落户，虽说一般过路人只要留下一些买路钱财倒也能够平安通过，可是那些亡命徒的狮子大开口岂是谁都能承受得了的。
所以，这一路上人命血案俱不在少数。
尤其是那伏羲山脉，各种残暴猛兽、流亡贼寇数不胜数，普通百姓几乎无人敢步入其中。倒不是那伏羲门不管，恰恰他们是有意如此，一来顺应道家喜好，得个偏远幽静的居所；二来也算是对门中弟子和想要拜门的各家子弟的一种考验。
欲进伏羲门，必先过伏羲山！
于是这一路上，众人皆是眉头紧锁，没有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