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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丹丹突然咬牙切齿地说：“那个男人……就是于子寒。”
我不觉一阵恶心：张丹丹要我的内裤，多少还让我有一些遐想的空间。现在他把我和王杰国、于子寒联系在一起，我不仅是恶心，而且还有些愤怒。
张丹丹如此狂放不羁，我更加确定我之前的猜想，她去爱爱医院做的手术，十之八九就是人流了。
做人流手术，最容易被不良医生“持刀勒索”了，趁着躺在手术台上晕乎乎的时候就把字给签了，清醒过来后想反悔都来不及了。
我就搞不清楚了，想张丹丹这样一个野性十足的男人婆，怎么会和乡下妇女一样吃这种哑巴亏呢？
“你和于子寒……很熟悉是吧？”
我试探着问。
张丹丹也不回避，直接回答：“见过一面，这小子就被吓跑了。”
什么意思？
“我来浴城上班的目的，一是为了给我姐姐超度，第二就是为了给我姐姐报仇。”
“报仇？难道丹妮真的是被人害死的？”
“你觉得呢？”
张丹丹真的喝高了，喝高了才像个女孩。
严格说来，是她要哭要哭的样子才像个女孩，不是那么冷静，那么野性了。
“丹丹……”
看着她偏偏倒倒的样子，我赶紧挪身到她身边。
“没事！”
张丹丹突然一巴掌拍在我的大腿上，我不由得一摇牙齿，暗自大惊：这丫头，手劲这么大？
“我没事，我告诉你啊大叔，虽然啊我姐姐……她叫你哥哥……那是她的事情……你在我面前……就是老者者一枚。”
“好好好，大叔。”
张丹丹红着眼睛说：“本来我不想提起我姐姐的，一提起……我就想哭……大叔……我给你说，我姐姐其实就不是什么大学生，我才是。我在师大读书，大学二年级……我姐姐读到高二……高二的时候就不读了……我家里穷得很，她就出来打工……找钱供我读书……”
我彻底蒙圈了。
难怪张丹丹给我按摩的时候指挥按摩头部，她本来就不是按摩女。
难怪张丹妮会给她妹妹说，爱上我没有结果。
难怪我送她到师大的时候，她不让我和她一起去宿舍。
难怪我和她上床的时候，她那么热烈……
她真的爱上我了。
一个二十岁的女孩，怎么会爱上我这个三十六岁的大叔呢？
明知没有结果。
“大叔，你不晓得，其实以前我暗中观察过你，所以我早就认识了你的。”
啊？
“我觉得我姐姐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虽然是个老腊肉，却比王杰国那块臭肉阳刚多了。”
张丹丹开始含混起来。
“可惜啊，我姐姐就是一个痴情种子，明知和你不可能，却偏要死犟着要去爱你原本。我姐说，这就是飞蛾的爱情，明知前面的光是假的，明知那一片光是火，扑上去就是粉骨碎身、烟飞灰灭，但是她就是要扑上去，她说，就算誓死，毕竟曾经拥有过瞬间的辉煌，爱过就是最美丽的。”
“丹丹，你别说了，飞蛾的爱情，飞蛾的爱情。你这样一说，我觉得你姐姐就是我害死的了……”
我泪眼朦胧。
“不是你，大叔你不必自责，我姐姐……是王杰国和于子寒害死的……说起来，王杰国已经快成了我的姐夫，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情的话……可惜他和我姐，都没有这个命……我可怜姐姐，要不是为了我……也不至于……居然就死了。”
张丹丹开始抽泣起来，慢慢的，慢慢的就倒在了我的双膝上。
她原本是想酒壮女人胆，给我借条内裤的，不料内裤没借着，却把自己先灌醉了。
一边的烧烤摊老板看着这一幕，顿时惊愕了。
这应该是他曾经熟悉的情景。
“老板，麻烦你结账，然后给我喊一辆车。”
“好嘞。”
老板突然兴奋起来。
我知道，他是想早点送走这两尊瘟神。
老板刚刚结完账，一辆出租车就徐徐开到我们的跟前。
副驾驶上的门一开就下来一个人，我抬头一看，居然是尹师傅。
“尹哥。”
“别说话，先上车。”
尹师傅小声叮嘱一句，赶紧搭手帮我扶起张丹丹，塞进出租车后座之后，他自己坐在副驾驶上，我坐在张丹丹身边。
出租车疾驰而去。
后面是一辆熟悉的越野车，跟了一段后自行离开。
尹师傅这才松了一口气。
“尹哥，你怎么在这里。”
尹师傅呼了一口气，才说：“说起来很复杂。老弟啊，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你撞鬼了，这个丫头，和那天晚上我看见的女鬼，可是一模一样啊……”
我知道了，尹师傅看见的女鬼果然是张丹妮，张丹妮果然是缠上了于子寒。
“我就不放心，就叫了一个师弟开车跟着你们。”
开车的小伙子回头朝我笑了一下。
尹师傅说：“我们就在烧烤摊旁边等着，观察这个女孩，看她什么时候原形毕露，会对你采取什么手段。不料一会儿就也来了一辆越野车，就停在我们的前面，车上的人也在观察你们。”
那车是于子寒的，车上的人肯定就是于子寒了。
“我突然发现越野车车顶上飘着那天我看见的女鬼，我才相信这个女孩不是鬼了。但是我还是不放心，这个女孩和那女鬼，怎么一模一样？”
我伤感地接过话说：“尹哥，你看见的那个女鬼……其实……是这个女孩的姐姐，就是我做你的车的那天晚上，她姐姐，从浴城的六楼跳下来，死了。”
“哦……”
尹师傅恍然大悟，却没有多少惊讶。
“老弟啊，你没有得罪什么人吧？那辆越野车，好像就是来盯你们的。”
“干记者这行，怎么会不得罪人呢，每播出一条曝光新闻，就会得罪很多人。尹哥，那车里的人，就是爱爱医院的小老板。”
“cao他ma的。”
尹师傅突然怒骂一声，咬牙切齿地说：“早知道打这狗日的。”
他在为赵颖的事情气愤。
我看着尹师傅轮廓分明的侧脸，原本干净的脸上，突然出现了茂密的胡茬。
突然说：“尹哥，这个人，你应该是见过的啊……”
尹师傅一愣：“哪个人？爱爱医院的老板？”
“对啊，二十多天前，我也是和一个女孩，也就是和现在这个女孩一模一样的女孩，还有爱爱医院的老板一起，就在今天的这个烧烤摊吃烧烤，后来喝醉了，据说是你报警来把我们送回那个什么宾馆的……”
“啊？”
尹师傅大吃一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