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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南庄的时候,这里的村民们还没有回来。这也不奇怪,深更半夜的,他们也不可能回来。
元无双冒充元婆,把南庄的十二户人家全部遣散,难道她早就知道北庄的唐府会发生爆炸吗?倘真如此,她也没必要陪葬啊。再说,就算唐府爆炸了,也不会殃及两公里之外的南庄,这里的人会有什么危险呢?
看来这起爆炸并不单纯,说不定有人从中作祟。唐谋的可能性很小,他不可能亲手毁掉自己的家园。但是他也应该有预感的,否则不会那么仓促地叫唐文礼带着家人离开。
作祟的人应该也不是那个自称三公主转世的大夫人文氏,也不可能是元无双,更不会是我的师父和元婆。毕竟他们在这这场灾难中无一幸免。
南庄就像瘟疫过后的一个死村,是北庄不同的另外一种劫难。不仅了无生气,似乎还弥漫着死神的臭味。
我渴望见到一个人,但她肯定不会出现在这里。
那个人就是刘艾。
我怀疑前几天的那个晚上,我和肥坨在石头寨遇到的邬璇儿,就是刘艾化妆的。三公说过,刘艾原本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但是我看见的刘艾,却是一个奇丑无比的鬼母子。
三公还说过,他是在穿山洞里把刘艾跟丢的。能让灵国**师转世的德轩法师跟丢的人,自然是不简单的……是不是人我还不好说。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着一种预感,三公或许早就预料到这场劫难,既然无法给宿魂神珠解封,倒不如慷慨赴死,来一个转世转世轮回。
但是这也太自私了吧,丢下三奶和两个小孃,孤儿寡母的,以后怎么办?
虽然三公抱定了必死之心,但我总觉得怪怪的。三公和我在刘艾家的地窖里走失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和刘艾去了哪里?又是怎么跟丢了刘艾的?
还有元无双的那颗珠子,倘若是假的的话,元无双怎么会珍藏了几十年。要说是真的,怎么又会爆炸了呢?三公在洞里的时候,又是怎么找到这颗珠子的?
这一系列的谜团,看找到刘艾之后能否解开。
刘艾这个巫妖,应该和宿魂神珠扯不上什么关系,但是她既然能养鬼,还能变化无穷,自然有着非凡的本事,要预测一个人的前世今生,应该是小儿科。
我必须找到刘艾,希望能从她哪里了解到一些三公在洞里的细节。或许三公在穿山洞里遇到了什么神仙鬼怪,所以才抱定了必死之心。按照他的能力,要逃脱这场劫难完全没有问题的。
我设计了一下下一步的计划,先去石头寨,然后去穿山洞,再去桃子坝,总有一个地方能寻到刘艾的踪迹。
但是乌驹不听使唤了,急急的嘶吼两声,竟然朝着北麓的北面跑去。
“乌驹!”
我和肥坨都有点紧张,这匹马不是普通的牲口,而是灵兽,它的异常反应,又让我们产生了不详的预感。
“哥,我们还是先跟着乌驹走吧……”
肥坨战战兢兢地说。
没有了师父,我等于就没有了主心骨,特别是在悲伤难抑、心力交瘁的现在。
我也只能跟着乌驹走,走一步看一步了。等缓过这一阵再来寻找刘艾。只要她不死,我不死,总有碰面的时候。
师父在唐府被炸死的这个谜团,我总要揭开!
“乌驹!”
雪夜里,乌青的马儿很快看消失在北麓的林子里,我看不见,也追不上,只得朝着前面大喊。
一声长嘶传来,紧接着就是马蹄声。乌驹朝我们跑了回来,在我们的面前转了一圈,又往北面走去。
这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乌驹要带我们从北麓下面的山洞里回去。
但是我很害怕那个天坑。据说我的师祖玄明法师,就是跳下那个天坑死的,而且还是为了追杀魔王而死的。说不定那里面还有魔王的幽灵呢。
但是除了这条近道,我还能从什么地方回家呢?
对了,黄元奎和谢八斤,他们又是从哪里来的?从哪里回去?
“哥!”
肥坨怯怯地靠近我,突然掏出一个牛皮信封,犹犹豫豫地说:“这是师父临终前交给那个黄师傅的,说是要转给你,黄师傅看你的样子,就不敢和你说话,这才给了我,叫我转给你的……”
信封,会不会是师父的临终遗言?
虽然黑夜里我看不见亮,但是我还是急急的打开了信封。
里面一张纸条也没有,却是十六张百元大钞。
我可以想象一下,三公在唐府里已经知道自己难逃一劫了,就把身上剩下的一千六百块钱交给黄元奎,然后冒死将两人推出那道金光……
但是也奇怪了,三公能将还可以和谢八斤推出那道金光逃生,他自己要逃出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我捏着这笔钱,顿时又泪如雨下。
这可是三公用命换来的利市钱啊。
对了,三奶那里有一万块钱,一个瞎眼妇女,加上两个年幼女儿,守着那一万块钱不一定是好事。虽说是藏在床底的,但要是被寨上的王毛狗那惯偷知道了,麻烦就大了。偷走钱还是小事,王毛狗还有一把自制的火药枪呢。
瞬间心急火燎,恨不得马上赶回家里。
家,当然是师父的家。
一百里路,骑上乌驹只需两个小时。但是现在多了一个肥坨,乌驹不可能驮着我们两个跃出那个天坑的。
真不该和黄元奎他们赌气,现在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要是从南庄那边的穿山洞回到桃子坝,然后再从桃子坝回去,起码得花上一整天的时间。
丢下肥坨一个人回家,这又很不人道,何况乌驹还是人家的。
怎么办呢?
乌驹发出一声嘶鸣,又转到我的面前。真是奇怪了,这马儿原本是肥坨的,现在搞得就像我家喂养的一样。
“大贵,你骑马吧。”
想着他也跟着累了大半晚上,而且身体笨拙,还是让他骑马吧,乌驹怎么走,我就怎么走。
肥坨满脸关切的说:“哥,还是你骑,我……挺得住!”
的确,我快挺不住了。
也懒得跟他客气,相比之下,肥坨比我好多了,毕竟死的人当中,没有一个是他的亲人。
乌驹驮着我,走得并不快,毕竟还得照顾跟在后面的肥坨。我一门心思想着三公和三奶,想着今后的日子,满腹的忧伤,就没有半点心情关心乌驹怎么走?走的是什么道?
随它去吧,早到早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