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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文命给余楚霄与余小墨带了番邦的新鲜玩意——套娃,三人热火朝天地把玩着。
“不会倒耶!”
“大娃套小娃,小娃生娃娃,有意思!”
余楚霄手舞足蹈,兴奋异常,似全没刚刚飞上天,吓破胆的糗事。
余小墨小大人般,眉头微皱研究琢磨,认真又可爱。
姒文命脸上一直挂着笑,比往日轻松许多。
余小乔妆扮好,倚靠门框望着。眼前景、身边人、耳畔笑,只觉春风轻拂面,幸福在眼前。
“出发!”余楚霄喊道。
余小乔等人到时,李凌琰、李凌姬与凤紫苏已到两个时辰。
众人先于和硕公主的远香苑汇合,稍作休整后,来到紫蝶台。
时间不禁过,上次来紫蝶台还是一年前参加诗会。
故地重游,余小乔带着几分感慨,几分欢喜,更有上次没有的放松!
余楚霄与余小墨在河中摸鱼捉虾,姒文命与李凌琰到山上打猎,余小乔、余楚婉等几人串肉串、虾串、鱼串……
小厮丫鬟收拾野餐所用之物,还砖砌一口灶台。
几人正忙着,李凌琰与姒文命满载而归,射了几只兔子,还有不少麻雀,这是余小乔特意要的。
余小乔指挥着兰儿、远香苑两个厨娘,退毛、焯水、油炒……
转眼间,芬芳的青草香,很快就被肉香所覆。
凤紫苏烤肉进口,眼睛幸福地眯成一道线,大块朵颐,赞叹道:“哇,不要太美味!”
“何以解忧,唯有烤肉!”李凌姬吃起烤串来,似恢复些生气,不似前段那般无精打采,悠悠叹道。
老木伸着长舌,嚼着花生米,舔着碗中酒,暗道:何以解忧,花生就酒。
众人吃得津津有味,圆滚滚的刘婆子端着一锅清蒸螃蟹,晃悠悠走过来。
余小乔掀开盖子,闻着鲜蟹清香,口水直流。
下手抓过一只,去壳,掰开,蘸汁……毫无形象地狼吞虎咽起来,无意间瞥见李凌琰发呆,喊道:“李凌琰,快来!”
李凌琰缓缓抬头,淡淡一笑,走过来,只是步子略显沉重。
“穆青阳怎么没来?”余小乔边吃,边问道。
“听说穆老王爷身子不适,他在家侍疾。”李凌琰一副心不在焉,片刻后才幽幽道。
余小乔下意识瞧了李凌姬一眼,见她身子微怔,眸中闪过失落。
余小乔心中了然,抬眼见老木哈喇子四流,往它碗里放了一些螃蟹肉。
老木立刻埋进碗中,舌头卷着一块块螃蟹肉,送进狗嘴里。
一会儿功夫,几个人脑袋前都堆了好高一堆儿蟹壳、蟹腿。
余楚霄抓过一只,去壳,掰开,蘸汁,一块块进口,蟹香翻腾,恨不得将沾了蟹油的手指,都吮吸干净。
众人见状,纷纷拿起螃蟹,从小口试尝到风卷残云,场面甚是壮观。
半晌后,余小乔从堆得高高的“壳山”中抬起头,架着沾满蟹油的双臂,瞧着每人头前一座“壳山”,笑叹道:“真是吃出漫山遍野、翻山越岭的赶脚!”
接着,烤兔肉、炸麻雀、香辣蟹……
人间美味,回味无穷!
远远瞧见一人,甚是眼熟,定睛一看,竟是牧槿安。
李凌琰挥动臂膀,大声唤道:“牧先生!”
牧槿安在众人盛邀下,加入其中。
离开课堂,牧槿安风趣幽默、谈笑风生,未因他们公主皇子的身份而拘谨。
野炊完毕,个个超级饱,三三两两到附近散步消食。
留下丫鬟婆子,打扫一地狼藉。
余小乔见牧槿安总时不时看向凤紫苏,非常解风情地邀他为凤紫苏做向导,带她到附近看看。
牧槿安欣然答应,凤紫苏大方接受。
余小乔望着他们渐渐远去,唇角漾起一抹浅笑。
牧槿安与凤紫苏沿河畔悠悠走着,时而并肩同行,时而一前一后……二人虽为师生,年龄倒相差无几。
“真羡慕你们,诗酒年华,三五好友。”牧槿安深望了一眼凤紫苏,眸中闪着耀眼光芒,轻声感慨。
凤紫苏瞧着波光粼粼的河面,脸上漾起恬静笑容,“我也很羡慕自己,有这样的运气!”
“感觉你们不是认识几个月,倒像是相识许久的老朋友。”牧槿安叹道。
凤紫苏浅浅一笑,悠悠说,“嗯,缘分!有些人第一眼就能成很好的朋友,有的认识很久,依旧不亲近。”
凤紫苏望着远山落阳,突然想起昆雅那日传达的任务,神情不由一紧。
“公主,巫王令你接近余小乔、姒文命等人,最好能无话不说。”昆雅冷声传达指令,并未认出当日戴着帷帽的女子,就是柳州许宅的那名女子。
白纱织就的帷帽,遮挡住面容,更遮掩她微怔身子,愣住表情,微颤手指。
凤紫苏二人相反方向,是余楚婉拉着李凌姬,沿河散步。
这些时日,二人都隐约觉得对方装着心事,虽未详问,却都挂怀在心。
二人走着,看着,揣度着,异口同声道:“近来可好?”
瞬时,开怀大笑。
“给,糖!”余楚婉自怀中掏出梅子糖,递与李凌姬。
“姐姐说,吃甜食是可分泌多——巴胺,令人开心。”余楚婉也塞了块到口中,轻声道。
李凌姬将糖含在口中,“你真幸福,宫中勾心斗角、拜高踩低,不是等着看笑话,就是防着被笑话!”
“努力做自己!心中若有桃花源,何处不是水云间?”余楚婉眸中坚定,似有水光荡漾,阳光下甚是好看。
李凌姬看着她,仿佛光亮照进心中,浅笑着。
二人远远望着坐在树上的余小乔与姒文命,李凌姬不禁感叹:“真羡慕你姐,活得快意!”
余小乔手上捧着一本《财富论》。
姒文命悠哉哉望着斑驳河面、说笑的牧槿安与凤紫苏、谈心的余楚婉与李凌姬……
一下午,她看书、偶尔瞧瞧他,他看景、偶尔瞧瞧她,有时目光对上,相视一笑。
李凌琰安静地独坐于远处,神色凝重,脑海中尽是父皇盯着扳指的神情。
心中总觉得这扳指眼熟,似小时候在哪儿见过,只是怎样也想不起来,但一定是见过,还不止一次。
父皇初见扳指时难以抑制的情绪,递还时极力控制但仍无法遮掩的不舍,这扳指定非比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