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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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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城地震造成的影响很大。

    三千人遇难,两万人受伤,至今还有一万多人失踪。

    这个数据是林瑶在宿舍刷着微博的时候看到的,她一改之前不怎么关注微博信息的态度,将学习的时间挤出一部分放到这上面。

    就如同她那天和傅琛说的一样,这次不同寻常的地震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

    或者说,恐慌。

    大部分网友都相信这次地震是超能力者所为。

    他们现在已经不争论到底超能力者到底存不存在,就像一夜之间接受了世界上就是有超能力者那般,开始往超能力者能够在一瞬之间取走他们性命的想法过渡。

    数量之庞大,夹在其中的一些“我们还不确定有没有超能力者”的声音全被淹没。

    所有人都认为,现在还纠结这个没有意义。

    毕竟就连之前平台那条@市A中高二14班的微博也还没得到任何答复,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网友们内心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于是,唯一一个曝出有超能力的对象,市A中高二14班的学生收到了更大的关注。

    在这过程中,也有人总算说出了:“有没有人发现,网上闹得时间这么久规模这么大,但这些学生竟然一个都没有站出来说什么。就算不澄清超能力的事,资料曝光呢?他们一点都不在意的吗?以及,刚曝出来那会儿还能看到他们学校的学生,现在那些学生也突然间都不见了。”

    这条微博最终的转发量上百万。

    理由非常多,连阴谋论都出来了。

    网上闹成这样,熊五明这个做班主任的又不在,老战士们也不知道到哪里去,留守在学校的只有傅琛的爷爷傅文建,以及熊五明的爸爸熊顶华。

    期间李校长回来了一趟,但他没有见14班的学生,而是见了傅文建和熊顶华。

    这还是林瑶再次敲响熊五明办公室,和傅文建谈话时知道的。

    “那校长有没有说怎么安排?”林瑶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现在我们去做课间操总是会遇到一些……事,不知道能不能调整一下课表时间,或者干脆不去课间操?”

    傅文建没有正面回答林瑶,而是反问:“你是怎么想的?”

    “去课间操,我们同学会继续被迫听有些学生阴阳怪气的说话。”林瑶停了下,咬住内唇犹豫了会儿,“但不去课间操,会加深其他学生对我们的疑问。”

    “不单只疑问。”傅文建微微挑眉。

    林瑶往后靠向椅背:“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这件事已经超出她处理能力的范围。

    现在情况还好,并没有人跑到他们面前来问“你们是不是真的有超能力?”这种问题,但以后呢?林瑶甚至不需要假设,因为只要他们继续出操,或者说继续待在学校,那就肯定会有人来问。

    到时候他们是撒谎,还是不撒谎?

    按照规定他们必须隐瞒身份,虽然这条规定的原文是“不允许在普通人面前使用超能力”,不允许使用,不代表不允许承认。

    但这样咬文嚼字没意思。

    而且最关键是,14班每个人想法不同,一个愿意暴露不代表另一个愿意。但如果一个人承认了,就意味着网络上的信息是真的。

    林瑶考虑来考虑去,头都大了。

    傅文建看出林瑶的纠结,最终还是轻轻摇头:“其实你不应该来问我。”

    林瑶一愣。

    傅文建看到林瑶的表情,叹了口气站起身,坐到她旁边,语气温和道:“我知道要你一下子从被动者身份转到主动者身份的过程很艰难,也明白你是因为顾虑硬性条约才拿不定主意。但你有没有想过,将这件事和你的同学们商量一下呢?”

    林瑶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我相信你刚开始找我,主要是想问五明或校长有没有回来。”傅文建伸手轻轻拍了两下林瑶的肩膀,“其实现在这种情形并不适合和你说这些,但瑶瑶啊,你要明白既然你已经做出选择,就算再怎么样,你也得咬牙做下去。”

    林瑶只觉得傅文建这番话给了她当头一棒。

    她看着傅文建,内心某种自与翁临面对面后产生的忧虑无所遁形。

    傅爷爷什么都知道,林瑶恍惚地意识到。

    什么超出她处理能力的范围、顾虑硬性条约统统都是骗人的,她就是在害怕,甚至说这种害怕在最开始、傅琛说出那句“我帮你”之后就耕种在她心里。

    她害怕自己走错一步会连累自己的同学,进而连累到他们的家庭。

    林瑶不敢去想这件事。

    本来和翁临面对面之前,林瑶就一直在可以忽略这种害怕。虽然柯宁在了解完前因后果后一瞬间看穿她的内心,并适时给予她压力——林瑶的确是压力型选手,超能组织模拟战争中,排名长居第一的指挥官宋植义,给林瑶取的外号也是“小强瑶”。

    就连林瑶也经常调侃自己,压力越大动力越大。

    但那是因为她清楚那些东西都是假的,他们就算再怎么变化,也无法动摇她半分。

    可自从见过翁临之后,林瑶比谁都直面一件事——

    她要对十几个人负责。

    不是说说,不是演练,是真的。

    真到不能再真那种。

    林瑶缩了回去,迷茫、害怕、不知道怎么办。

    本来从一开始,主导这一切的就不是她。林瑶很清楚,自从出事后,大部分时间她只是利用自己曾经的关系和经验,以及一点点小聪明。

    是傅琛,从一开始带着她往前走的一直都是傅琛。

    林瑶突然无法想象如果不是傅琛,她现在会是什么情况。

    寂静的办公室里,突然响起一阵“叮铃铃”的铃声。

    林瑶抬头看向傅文建,傅文建从口袋里掏出翻盖手机,翻起来眯着眼辨认了会儿才接起电话:“喂,这里是傅文建。”

    傅文建停了下来,林瑶看着他。片刻后,傅文建看向她。

    林瑶瞬间疑惑起来。

    “行,我让林瑶出去接你。”傅文建应道,挂断电话。

    “接谁?”林瑶下意识问,她本来以为是熊五明,但要接的话肯定就不是了。

    傅文建三个字就丢了出来:“宋植义。”

    林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