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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赋予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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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制异能?”

    阳台上的陆薇颜、嘉兴路尽头的吴洋异口同声的出声。

    他们的猜测没错,红月赋予董剑鸣的能力就是复制。当他的红色眼瞳锁定某人的时候,那人的异能就会被他掌握。先前的冰雪是王大娘的异能,此时的五行掌控则是老红头的异能。

    老红头的惊讶一闪而过,很快镇定下来。复制异能不是夺取异能,在两人拥有相同能力的情况,只能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他收起马步,往前一掠,主动与董剑鸣缠斗在一起。

    俗话说:拳怕少壮,棍怕老郎。华夏拳法讲究“快、狠、准”三点,老红头如今快要七十岁,体力比之董剑鸣是大大不如,要他达成“拳术三要”,实在有些勉强。

    他敢冲上去肉搏,仰仗的还是经验。

    试想天下异能万万种,精通一种已是极难,怎么可能样样精通?老红头的掌握五行更是极为复杂,非但包含金木水火土、兑震巽坎离等等所有元素,又有创造和湮灭两用。其中种种繁琐,老红头最是知晓,他不认为董剑鸣能在短时间内能玩得转,所以他选择主动交战,争取在董剑鸣熟悉掌握五行之前击败他。

    他左掌一竖,掌心现出一个火球,推向董剑鸣面门,同时左脚后跟咬紧地面,震雷之力灌注在右腿之上,一记鞭腿蓄势待发。

    然而,董剑鸣的对应十分简单。

    什么元素他都不知道,一股脑的用湮灭技法破除老红头辛苦召唤的火焰雷电。老红头的面色慢慢的变得凝重,他带着火焰的被董剑鸣削去了火焰,变成掌与掌的对碰;他带着雷电的一腿又被抹除雷电,变成腿与腿的激撞。

    快七十岁的老人家啊,与十七岁的精壮小伙来了个肉体上的激斗,两招下来,老红头觉得手痛脚痛,觉得自己的骨头可能开裂了。

    他连连败退,堪堪摆脱了董剑鸣的追击,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服老真是不行了。”

    “好小子!”老蓝头面色更是阴沉,往前一步,加入了战斗。

    小红小蓝争吵了一辈子,别的没有,默契特别多。两人甚至连眼神交流也没做,老蓝头立刻朝董剑鸣奔去。在他的疾跑途中,老红头手诀一成,黄土立即在老蓝头的身体上蔓延覆盖,瞬息间变成一件盔甲;其后一长一短两柄石剑在老蓝头虚握的左右手中突兀出现,右手长剑浮现火焰,左手短剑缠绕冰霜。

    两人短兵相接,老蓝头以火焰长剑刺击,董剑鸣屈指一弹,湮灭能力发动,长剑崩成石粉。老蓝头轻蔑一笑,左手冰霜短剑直取心脏的同时,右手在夜幕中随意一抓,又一柄燃烧着火焰的长剑出现在他的掌心中。

    老红头就是老蓝头的武器库,只要老红头还在,老蓝头就有取之不尽的武器;而只要老蓝头保持连续进攻,招招攻向要害,董剑鸣不可能有时间抽出身去威胁老红头。

    董剑鸣自然知道目前的困境,他连出狠招,企图逼退老蓝头;老蓝头何等老辣,怎会让他轻易得逞。董剑鸣一招攻向他的脖颈,老蓝头非但不闪不避,反而一剑刺向他的咽喉;董剑鸣一招攻向他的心脏,老蓝头一剑则劈向他的肩胛,想要卸掉他的手臂。

    两人在电光火石间过了十招有余,夜幕中华光四溢,却并没有实质上的交锋,每一次交手都是以董剑鸣的主动避让告终。

    董剑鸣跨过不争坊之后,还要在不比坊下与吴洋战斗一场,而老蓝头只需要阻止他前行就可以。两人目的上的差异,使得董剑鸣不敢以伤换伤,从头至尾处于被动的一方。

    僵持之中,老红头突然出手。他手中法决连连变换,数十根锐利的木叉钻破青石砖,带起一阵烟尘,在董剑鸣的脚下刺出!

    这是老红头的五行之术——木之符,青木獠牙。

    董剑鸣见机极快,在木叉刺破他的风衣之时、刺穿他的身体之前高高跃起,堪堪避过了这招青木獠牙。

    但这仅仅只是个开始。他的脸庞被光亮照得通红,他的头顶突然出现了一个熔岩流动的小小太阳——火之符,人间烈日。

    董剑鸣人在半空,极难闪避这道火之符。他双眼看着微型太阳,手上结起空心印,意图用湮灭之法毁去太阳。老红头岂会让他得逞,他手上手诀一换,再次出招——风之符,扶摇青云。

    一阵强风拔地而起,汹涌的上升气流托着在半空无依无靠的董剑鸣,往人间烈日飞速撞去!

    “嘭”的一声巨响,如同灿烂的烟火一般,人间烈日在夜幕中炸裂,鲜红的熔岩四散而去。熔岩在飞行中褪去鲜艳的色彩,又重新变成灰色的石块,无数的石块拖曳着无数的白色烟雾轨迹在半空中纷纷扬扬的落下。

    董剑鸣正面承受了人间烈日的爆炸伤害,好在下落时启用风暴之力,安稳的落地,并未遭受二次伤害。

    但这已经足够致命,他还没从地上爬起来,老蓝头的火焰剑刃已在他头顶挥落!

    生死一瞬中,董剑鸣的目光依然平静如水,他额上的红月又开始闪动,随即,四个影子站了起来。他自己的影子、嘉兴路三位长老的影子人立而起。

    董剑鸣并不是单挑嘉兴路,也不是一个人前来,他带了很多伙伴——影子就是他的伙伴。他能赋予它们人类的外形,还能赋予它们,能力。

    那四个影子有着五指分明的手掌,它们一个结震雷印、一个结巽风印、一个结坎水印、一个结离火印,雷电、风暴、湍流、火焰四种元素在不争坊下出现,攻向红蓝两位长老!

    老蓝头的长剑来不及挥落,就被雷电麻痹了身体,随后袭来的风暴一下刮走了他;老红头以禅心印散去了火焰,却被紧随其后的湍流冲走。

    这变故突如其来,元素过后,不争坊下只剩下董剑鸣和老鼻头站立,红蓝两位长老被刮到了街边。他俩虽然没有受多大的伤,心里却知道这是董剑鸣没使全力,当然不好意思再战。

    “好!”老鼻头一声赞叹,语气与有荣焉,“好小子!厉害!”

    董剑鸣微微一笑,笑容中没有一贯的骄傲之色。他稍稍额首,说道:“您的教导我一直记在心里,这五年来,我一刻不曾懈怠。”

    “我知道你是个刻苦的孩子,你能有今天的实力,我不意外。”老鼻头从怀里掏出一把飞刀,“作为你半个师傅,就让我来看看你成长到哪个地步了吧!”

    董剑鸣伸出手掌:“请毕叔亮招。”

    老鼻头扬手一甩,闪着寒光的飞刀呼啸而去,掠过董剑鸣的耳边,随后变戏法一样,飞刀突然出现在老鼻头站立之处!

    与此同时,老鼻头的身影突兀的在董剑鸣耳边显现——老鼻头的异能是空间置换,他交换了他和飞刀的位置,达成“瞬间移动”。

    老鼻头在交换位置之前就一脚踢出,此刻闪现到董剑鸣的耳边,他的裤管已经接触到了董剑鸣的头发。

    要是换了别人,这一脚早就踢中。但董剑鸣年幼时和老鼻头对练多次,对老鼻头的异能是再熟悉不过。他在飞刀飞至眼前时就抬手格挡,恰好挡下这本应毫无轨迹可循的一脚。

    老鼻头自然没有例外,他的双脚还没落地,手掌先往空中一甩,一大把一毛钱的硬币在空中翻舞。

    然后,就是他的表演时间。

    通过置换硬币的位置,他矮胖的身影在空中忽左忽右、忽上忽下,不断闪现又消失!他肆无忌惮的伸拳踢腿,踪迹不可寻似那飞萤,身影不能触如那流沙。

    “我的天……”

    小木屋的阳台上,777局三人外加秦刚看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即便是陆薇颜眼里也露出羡慕的神色。

    更让他们吃惊的随后出现,董剑鸣也开始了舞蹈。

    一老一少两人在夜幕中忽隐忽现,一旦接触,当即分离。他们在一秒钟之内变换了三四个姿势,移动了七八个位置,好像快进的连环画一样,全无逻辑却美轮美奂的战斗着。

    五秒钟之内,一毛钱全部落地,董剑鸣和老鼻头在距离彼此一米之外的地方站着。老鼻头哈哈大笑,他一个扫堂腿,将地面上的硬币扫上高空,嘴里说道:“再来!”

    “好!”董剑鸣立即答应,这人显然也玩出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