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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静去了京都云岚寺。就像很多年以前永定侯夫人一样,不同的是彭静是主动提出,她说想去这座着名的寺庙修心修行。
彭静走之前告诉孙雁南一个秘密。
彭静说:“我去云岚寺之后,如果越儿的父亲还要纳妾,拦是拦不住的,不过不用太担心,他不会再有孩子了。要纳妾,让祖母挑个品性好的。”
孙雁南惊愕的抬头看着自己的婆母。彭静道:“自从冰菊清竹去了之后,我就想找一个对你和越儿来说一劳永逸的法子。买的药粉说是人不知鬼不觉的,不影响行房,但就是无子嗣了。
怕不保险,我院里的小兔子…它服用半年药粉之后,小兔子夫妻不论再怎么闹的话也再没有孩子了……我加在了大厨房每日给他送的饭食里……
我去云岚寺修行,赎我自己的孽果。
……邓耀祖妻子俱亡的事只怕没那么巧合,师重文和锦书刚生下孩子几天,就有个非常合适的人选失妻失子,帮他俩带孩子……你比我有章程,你自个儿斟酌吧。
冷梅和凌兰我就不带着了,那地儿青灯古佛的耽误了她们,我放在我院子里,你若觉得她俩不错就用起来,若是婚配就帮我费点心思,挑两个好的。
她俩若是想嫁,我也就早办了,我这主子守了十八年空房,这俩丫头是见过后面那几年的日子的,大约是觉得我成婚后过得不好,她俩也不想嫁。
其实祖母和你都过得不错,只是她们跟错了主子。她们年轻,若是跟着你放到外面,没准儿有自己的缘分。
我剩下的嫁妆不多,有个一千多两我给冷梅和凌兰一人一半,我剩下的头面首饰除了一个小箱子是专门为沧澜留着的,剩下的也都给她俩和我院子里的丫头们分了吧。
慧心那丫头还小,我带去云岚寺,她聪明,若有机会学些五行之术的本事也是好的。
整个师家以后都是沧海的,我就不单留什么了,奶奶没什么大本事,只能为他们做这点事了。
按现在的规矩,婆母整治儿子的贱妾,关系是不大的,我身为正妻处置有问题的贱妾和庶子,不残虐加害的话,虽不至于像你祖母那样毫发无损,但多少也还是可的。但我对自己夫君下手,而且是断子嗣,若是被发现了这才是麻烦。
我这既算是明面上因邓昌荣一事领罚,也算是躲得远远的吧。所以别太难受了。
越儿就交给你了。”
孙雁南寻思婆母去了京都,什么样的消息都会听闻,而婆母把这样的秘密都对自己说了,便将自己和任嘉玉的过节说了。婆母听了拍拍她的手说道:“受委屈了,等有机会咱家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这是孙雁南第二次惊愕的看着婆母,彭静笑道:“我也是动手报复了辜负了我的男人之后,觉得心里无比的畅快,才觉得有仇报仇是件开心的事儿。”
婆母彭静离开后又发生了好多事儿,比如陛下下诏,全境失魂症都得到了救治,退还五行之后, 师越和陆姑爷都在七天之内逐渐恢复。
听闻梅家长媳也找回了亲生儿子。
而任嘉玉新寡之后又与五皇子不清不楚,最后五皇子妃被逼自尽,被皇后张茹救回来,由陛下批了和离。任嘉玉带子二嫁又成了五皇子妃。
婆母走后与孙雁南通信频繁,师越好了之后,远赴京都去看了母亲。
师越回来后,每次只看彭静收到的信封和信纸上表明“一切安好”的那两个暗记,然后就丢在一边,不管她们婆媳俩在信内的东拉西扯。
师越被商槐堂调到下面当县令,孙雁南刚来的时候在这边人生地不熟,如今倒是也和平昌郡的大姑娘小媳妇们混熟了。
武家严家的媳妇儿听到这个消息都对孙雁南笑称:“跟着一起去吧,若是不盯着,像你家师越这样年轻有为,状元之才,家世在平昌郡又是数一的大户,多少人盯着。
你家师越长得还好,玉树临风,你若不跟着去,少不得当县令的这几年又给你惹出什么风流债来,还得让你去还。”
孙雁南听了心里多少有点忐忑,可想来想去,她离不开,反正自己也总是全郡各处跑着的,不如以后就多去去夫君当县令的那里走走,也就是了。
守着夫君也是守不住的,还不如守着这家业,当家主母的权柄孙雁南全然在握之后深有体会。
但师越走的时候,孙雁南到底还是嘱咐了几句,为国为民多花心思。
恩恩爱爱的小夫妻总是不希望把日子过凉了,把人心过冷了。
孙雁南见商槐堂这样的,一天到晚的心思都在全郡各种事务上,每天忙得风风火火的。
若是自己夫君的心思都在自己管辖的县里,只怕也是忙得脚不沾地,未必有这样的闲心,于是多少带了点自己小心思的,便开始嘱咐夫君要为国为民。
师越听了便笑,人家是岳母刺字,而今我是有个媳妇,恨不得在自己夫君背上刻上为国为民。
师越这一走,倒好像真是一门心思的扎在了自己管辖的县里,孙雁南每次巡视田庄去他县内,见他也是忙得上头。
夫妻俩遇上了,一多半的时间在谈公事,因为县政涉及到家族大户,人和地,师越发现居然不少是自己家的,少不得要和孙雁南商量。
孙雁南自然是支持夫君的,或许是因为师越的心思都在自己县内,干得确实是好,或许因为有孙雁南的鼎力支持,不过几年,商槐堂交给师越管的县就从一个到了三个。
谈完公事,师越总揽着自己媳妇不撒手,就这么着,孙雁南又生下了虎头虎脑师沧浩,这小子一开始猛得很,但从小在哥哥姐姐不同意见的夹缝中求生,现实教育他少说话,多干活。
孙雁南也听茶楼酒肆有人议论,年轻有为的师越,三元及第状元才,在翰林院待过,是见过当今圣上的。
跟着商槐堂身边一两年,然后又放到一线去管了一到三个县,这样唾沫横飞的被人解说一趟下来,人人都说师越未来不可限量,任朝中大员,只是迟早。
而孙雁南也终于等到了自己心心念念想要的马队。
陆家自从和师家结为亲家之后,在生意场上确实方便了许多,各处各地,人人都多给三分薄面,遇上什么难处,孙雁南不吭不响的就替他们抹平了。
如此两次三番之后,陆家直接找了孙雁南,倒是开门见山:“咱陆家目前可有师家当家的看得上的?”
孙雁南笑道:“还真有一件事儿,想麻烦亲家帮帮手。
我想要一支马队,三支五支也行,筹措置办所需的银两,当然由师家全拿,只是要问亲家借人手,把这几支马队拉扯调教出来。”
陆家一听便有些踌躇,陆家能在商界不大不小,却稳稳当当的混着,全凭这十几二十支马队的独树一帜,那些边境边疆的线路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走,这也是陆家几代人积累下来的。
孙雁南一看陆家的踌躇,便道:“建马队是想和广怀王封地内做贸易,两边民间小打小闹的商事其实也是没断过,只是我想做大一点。
一开始并不好大张旗鼓,想用游商马队的方式,不显山不露水的进去再出来,以货易货。就算是五支马队,拆散了不同时间,以游商的方式入广怀王封地也是不打眼的。试试水,也看看上面究竟什么意思。”
陆家一听并不是要走传统的马队线路,那心情也就放松了,大包大揽下来,孙雁南的五支马队,就此悄悄地组建起来。
自己的马队进广怀王封地时,孙雁南倒底不放心,也坐马车去交界处看看,却遇上一对远迁的母子因着磨刀石和石磨吵架,孙雁南就都买了下来。
不成想引了麻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