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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玉接了顾武奎的电话,再也无心写作,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他不知道岳父大人为何那么大的火气,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廖韶涵见林文玉脸上满是愁容,不想自找晦气,她装作没有洞察到林文玉的异常,到了快做晚饭的时候,一头扎进厨房里,不再出来。
顾武奎夫妻没有跟顾洁玲一起回来,夫妻俩上楼后没有进他们居住的出租房,而是按了林文玉家里的门铃,廖韶涵在厨房忙碌着,林文玉听到门铃声,本能地开门,看见顾武奎一脸怒气,心里不由一惊,正要问岳父大人怎么回事,一个拳头朝着他面门直接飞过来。
“啊!”
林文玉惨叫一声,脑袋嗡嗡作响,视角模糊,吼叫声传进耳朵里:“林文玉!你没有工作,竟然还敢在外面沾花惹草,我女儿哪点配不上你?我非打死你不可!”
郑晓花见顾武奎要继续殴打林文玉,赶紧一把抱住他:“老奎,你别冲动!不要弄出人命来!”
廖韶涵听到吵闹声,跑出厨房,看着林文玉肿大的半边脸,不由惊叫出声:“啊!这,这是怎么了?”
“林文玉,你个狗娘养的!你可真有本事!自己不找工作却在外面找别的女人,竟然有人跑到公司去向我女儿告状!你简直就是一个畜生!敢欺负我女儿,看我不打死你!放开我……”
“我没有别的女人!你不问青红皂白……”
“你麻辣隔壁的,自己做了又不敢承认,你还想狡辩?人家都跑到公司去跟我女儿说了,你竟然还死不悔改,我看你就是找死!放开我!你个婆娘还不放开我,他欺负我们的女儿……”
“血口喷人……我,我外面没有女人……我……”
林文玉气得说不出话来,手脚发软呼吸不畅、气短、胸闷,各种症状又上来了,他没有想到竟然会被人冤枉!
“你麻辣隔壁的,我女儿人漂亮,能挣钱,养着你在家里,就是养着一条狗也会看家,你麻辣隔壁的连狗都不如,不看家,还跑出去偷腥……”
“冤枉……你们不能这样冤枉我……”
林文玉想辩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甚至都不知道顾武奎说的是谁去公司向顾洁玲告状,汪姐男人来家里闹了,他不会去公司再闹吧!
我怎么这么倒霉?接二连三地有人冤枉我?
“你麻辣隔壁的竟然还敢说是冤枉你?不打死你我看你都不会承认!”
顾武奎用力挣脱了妻子的环抱,廖韶涵见了吓得再次惊叫,林文玉还没有等顾武奎再次出拳,嘴里含糊着“冤枉啊”再也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脚一软,蹲了下去。
顾武奎一脚踢过来,林文玉倒在了地上,郑晓花再次抱住了顾武奎:“你不要冲动,真会打死人的,啊!他,他吐……”
“啊!文玉,你……”
廖韶涵吓得蹲了下去,她看到林文玉手脚颤抖,口吐白沫,赶紧闭上了眼睛。
“老奎,不要再打了,真会打死人的,我求你了!”
“放开我!装死,哼!想装死蒙混过关,没那么便宜!”
顾武奎继续想挣脱妻子。
“他,他是不是羊癫疯?老顾,他羊癫疯,你再打他,真会死人的!”
“羊癫疯?”顾武奎停止了挣脱,忽地又破口大骂,“林文玉!你麻辣隔壁的,你有羊癫疯,为什么隐瞒病情,骗我女儿跟你结婚!羊癫疯!你会害了我女儿一辈子!你放开,我直接打死他,我就是去坐牢,也不能让他害我女儿一辈子!”
顾武奎忽地又想挣脱妻子,但是,他没有开始那么用力。
林文玉说不出话,但是,顾武奎的话却句句能听明白,句句像一把把尖刀刺进他的胸腔,他更气,更难受了,尽管心里一再叮嘱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却毫无作用!
“爸!您这是干什么?文玉!文玉!你别吓我!”
顾洁玲回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冲进门来,到了林文玉的面前,抱着他的头:“文玉,你别吓我。”
说着,抬头盯着她的父亲:“爸!文玉身体不好!他,他有尿毒症!你这么对他,会出人命的!妈!先把爸爸拉到你们房间去!”
顾武奎不由愣怔了:羊癫疯?尿毒症?
郑晓花在顾武奎发愣的时候,把他拉出了门。
廖韶涵听到顾洁玲的声音,睁开眼睛,看见顾武奎被拉出门,她忙过去把门关上,打了小锁。
“文玉,对不起,我爸,他……文玉,你没事,是不是?”
“嫂子,要不要叫救护车?”
“不……不要……我……没事……扶我去小房间……”
林文玉心里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要生气,一定要坚强地忍让下去,他看着顾洁玲,突然想到了亲子鉴定!
林文玉,你要坚强,你要等着做亲子鉴定!林文玉心中有了亲子鉴定这个杀手锏,自我安慰着竟然没有昏过去。
“韶涵,过来搭把手,把他扶到小房间床上去。”
顾洁玲心里也是一团糟,父母还在房外没有吃晚饭,自己也不能像前两次那样趁人之危只顾自己快活,再说,廖韶涵在面前。
廖韶涵过来跟顾洁玲每人拿着林文玉的一只手,搀扶着他朝着小房间走去,其实,林文玉的双脚是在地上拖动着,他根本迈不开脚步。
“林文玉,不要生气,千万不要生气!亲子鉴定!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做亲子鉴定了。到时候,你尽可以报仇雪恨!亲子鉴定出来,看顾武奎的老脸往哪里搁!说我偷人,他没有想到,真正偷人的是他女儿!”
林文玉心里一直这样丫丫着安慰自己,怒气竟然慢慢消失,顾洁玲和廖韶涵把他放在床上的时候,他恢复了一些体力。
顾洁玲坐在床沿,帮他擦掉了嘴上的白沫,看着他不停地安慰着:“文玉,我爸爸是暴脾气,你不要生他的气……”
“啊!我的菜!”
廖韶涵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出门朝着厨房快步而去。
“水……”
林文玉吐出一个字。
“好,我给你倒温开水。”
顾洁玲说着,站起来出门。
顾洁玲刚出门,林文玉翻转下床,把门关了,打了小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