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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潭的岸边,明显已经经过清理了,之前的死士等尸体也不知道被掩埋在什么地方,草地似乎都因为溅起的鲜血,而染红成了暗红色。
一些石头上,甚至还有些许湿漉漉的水珠,如果仔细观察一下,就可以发现这些水珠不是自然形成的,也不是人为故意撒上去的。反而似乎像是,因为清洗什么污垢,以至于不经意间留下来的。
“这里经过一场战斗,而且是非常激烈的战斗。”内卫环顾四周,把一切看在眼里,在心中暗暗评价说道。
他可以说是夏家村里面,战斗经历最为丰富,技巧最为娴熟的一个,尽管在对周围环境的观察上,他不是第一,但是也在合格线之上,所以他非常轻而易举的发现周围的蛛丝马迹,也证明了苏家人和敌人,曾经在这里经历过一场,近乎一边倒屠杀的战斗。
因为所有的细节都在告诉他,这里没有经过太激烈的战斗,或者说打斗的痕迹并不明显,可是血液的容量却远远超过打斗留下的痕迹,而苏家人后期的清洗计划,也是以清洗为主,抹去战斗痕迹为辅,究其原因,无非就是,打斗痕迹太不明显了,甚至可以不用去在意。
至于苏家人为什么要对战斗的现场,进行一次清理呢?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苏家的小姐,也是要来的。
也因此内卫心里闪过,非常令人啼笑皆非的一个念头:“这下子小九算是要得偿心愿了吧,她不是心心念念那位苏家小姐身边的姑娘,浑身湿漉漉的出来吗?”
果不其然,正当他对周围的检查完成到将近百分之九十的时候,他就听到了夏九的声音,甚至听到了夏九对于那位鸢儿姑娘的意诽之音。
还没有等内卫为此感到好笑,他就听到了夏明朗说,自己身体难受的话,他的心神不由为此而牵动,并且他的注意力,也由此转向了夏明朗的身上。
但与此同时,他也在周围搜索着,一个能够让夏明朗站起,坐着休息的地方。
他从草丛里拔起了一些干草,这应该是之前那些敌人留下的,只不过,在和苏家人打斗过程中,并没有任何的鲜血或者战斗的痕迹,污染了这些干草,内卫非常敏觉得看到了这些干草,并且拿到了他们,然后将这些干草铺在了离夏明朗不远处的,一块干净的石头下方。
此时夏明朗三个人已经进度不同的,慢慢穿上了衣服,内卫走近夏明朗,说道:“明朗,你身体不舒服,先靠着休息一下。”
然后他带着夏明朗走到了已经准备好的干草上,并且夏明朗可以坐着干草的同时靠在石块上,这又让他的身子舒坦了几分。
“叔叔太会照顾人了。”,夏明朗笑着称赞道。
“你是我的侄子,你父亲是我的兄弟,我不照顾你们,还能照顾谁?我那可怜的兄弟英年早逝,我也只能多照顾你们几分,天长日久,慢慢也就习惯了。”内卫半真半假的如此说道。
“咳咳咳,”夏明朗竟然突然一阵的咳嗽。
“为了你的身子到底怎么了?你从小到大都是身子骨强健的很呀!突如其来的生病,这还是头一遭呢。”一旁扶着夏明朗的夏九,忍不住担心的说道。
在场的三个人当中,只有他对夏明朗是没有更多其他的要求的,而单纯的是因为,两个人的关系好,所以担忧他的身体健康。
夏明朗自然清楚夏九对自己的关怀,但是他也摸不清自己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总不可能是因为自己穿越了,然后身体和灵魂并不相容,因此产生了相互排斥的反应吧?就像是前世那些更换器官的手术一样,刚开始好好的一段时间之后,就产生了排异现象吗?
此刻夏明朗的脸色苍白至极,他看不到自己的模样,但是他能感受到自己,仿佛连灵魂都颤栗起来,他的心脏已经跳动的幅度,快要撑破了胸膛,他的两只手的二头肌,都开始散发着无力,仿佛细胞都在嫉妒的缺乏营养到了垂死的边缘。
这个状态绝不正常,但是他就算再聪明,也没有办法能够察觉到自己环境模型以外的外生变量的运转起因,过程和结果...不,起码结果自己是知道的吧。
——如果,自己死了的话。
结果总能随着残酷的真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他的心里虽然如此的悲哀,因为他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可是他的直觉却告诉自己,情况没有那么糟,甚至可能是一个好事。
...
苏家小姐和鸢儿姑娘,已经下了水,她们要去深潭的岸边。
苏信和苏健站在池子外围,看着她们两个人的身影,离着自己越来越远...
“等一会儿,如果那四个人,没有陪着小姐回到客栈...”苏信说着,却迟疑了,下半句话没有说出口。
苏健在心里默默的为他的下半句话,补上了:“那就杀掉他们四个人,一个不留。”
站在苏信的身边,苏健望着苏信沉默的表情,开口说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会办的妥妥帖帖的。”
他知道,苏信听话了一辈子,虽然现在对夏明朗几个人,产生了必杀之心,可是,这是他自己的个人意志,而非小姐的命令,甚至是和小姐的期待所相违背的,所以他过不了自己内心的那一关,所以他的那句话也没能说出口。
可是他苏健呢,却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顾忌,反正自己在意的也就只有一个苏信了,因为这是苏信想要办的事情,所以他会为他办的妥妥帖帖的。
因为这是自己对他的承诺,但凡涉及苏信的事情,他说坚决不手软——当然,硬朗了一辈子的苏健,也从未心软过,更不曾手软过。
苏信自然知道,苏健的办事效率,所以他并不担心,而且,自己的要求没有说出口,这让他的心里,仿佛为自己的行为得到了一个辩护——这不是我要求的,苏健自己要干的,我没有背叛小姐,所有的错都是苏健,而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