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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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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有人逃进了礼佛寺。”

    听到天罡地煞的禀告,石功眉头顿时一皱。

    礼佛寺是位于京都中间的一座寺庙,一直以来香火鼎盛,有不少达官贵人都曾在这里逗留,而且寺内武僧实力不俗,天罡地煞虽然精通武功,但是在不精通武功的石功眼里,还是身材魁梧的武僧战斗力更强。

    “把消息传给皇上,询问皇上的意见。”

    将手上这封信扔在地上,朱承德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以为逃进寺庙就可以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我就帮你们成佛!”

    “告诉他们,朕要看烟火!”

    朱承德起身,来到了高楼。

    “奴婢明白了。”石功行了一礼,目光闪烁。

    手一挥。

    “给我放火!”

    “主持,你可要给我们主持公道,那伙贼人,要不是我跑得快,现在都被他们给杀了。”

    “阿弥陀佛,施主放心吧,我等定会保护施主的安全。”

    留着一双白眉的主持双手合十道。

    在其身后,寺院里的武僧早已经聚集在一起,手持长棍,看起来武力不凡。

    看到这些武僧,来人顿时像看到了主心骨一般,心中慌乱顿时一空。

    “主持,可能让诸位师父前去伏魔?”官员恭敬的询问道。

    “阿弥陀佛,施主,诸位武僧平时皆吃斋念佛,若是沾染鲜血,怕是佛祖降罪啊。”主持摇了摇头,拒绝道。

    官员回想起天罡地煞的凶狠,发狠道:“还请主持出手降妖伏魔,信徒愿献五十万两为佛祖打造金身,相信佛祖也不会怪罪主持。”

    主持睁开眼睛,眉开眼笑道:“阿弥陀佛,佛亦有金刚怒目,施主诚心礼佛,当受我佛庇护。”

    “慈正,你带人去把外面那些贼人解决了。”

    “阿弥陀佛。”慈正轻念佛号,领着一群武僧正要出去将外面那些贼人解决。

    突然,一片火光降临。

    “烧!给我烧!把这些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人给我烧死!”

    石功骑在马上,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眼前的礼佛寺已经被团团包围,想要掏出来的武僧、官员纷纷被天罡地煞拦下解决。

    为了满足朱承德要看烟火的愿望,石功还特意准备了一批火油。

    整个礼佛寺在大火中化作废墟,里面没有逃出来的人,也不用逃出来了。

    “大人先别下手,下官愿献出钱财保命!”

    再一次轰开一位当朝大官的府邸大门,这一次,还没等天罡地煞出手,似乎知道先前那人的结局,身穿紫红官服的官员就直接举手投降,命令身后下人打开了地上的箱子。

    顿时,一片金光银光同时绽放,不少下人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艰难的将目光移动到另一边。

    “有意思。”石功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他可没有这些天罡地煞的轻功,在京都里一阵狂奔,都靠着马匹,可怜他一个半辈子身居宫中的老人还要受这种苦,现在两腿都还有点发麻,没有恢复过来,所以只能小步小步的移动。

    但是在其他人眼里,在这个时候,这样姿势走过来的肯定是个大人物。

    “下官拜见石公公。”

    见到石功,官员明显松了口气,恭敬的行了一礼。

    他自然是认得石功的,作为被朱承德挑选出来的这批人,既然是用来杀鸡儆猴的身份地位自然不低,自然认得石功这位司礼监掌印太监。

    石功扫了一眼两边的箱子,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箱子有十个,每个里面都有十万两,总共一百万两。

    说是对方的俸禄,那么打死石功都不会相信,毕竟先皇因为赋税问题已经减了不少官员俸禄,要想凑齐一百万两,恐怕要三代不吃不喝才有可能。

    但是这有可能吗?

    所以,只能是贪污。

    回想起先皇的简朴节约,在对比一下这些官员的贪得无厌,石功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不过很快,这杀意就被他隐藏下去,作为内侍,隐藏情绪已经是他的本能,哪怕对方也精通察言观色,也没有发现自己行礼的人对他起了杀心。

    “这些还不够。”

    听到石功的话,官员不仅没紧张,反而还彻底放下心来。

    在他看来,石功是为了钱来的,只要可以用钱把对方喂饱,那就不是问题。

    当即又让下人抬了十几箱出来,每一箱,都装满了金元宝,也有的装满了古董翡翠玉石,看起来价值不菲。

    看到这些,石功眼中杀意更甚。

    “好啊,好啊,三年前山东大旱,先皇号召众臣捐银,最后却只有区区五万两,先皇还说群臣廉洁,我看是一个个吃的肚皮油亮舍不得出钱!”

    石功大笑不止,笑出了泪水,笑的周围的下人双腿颤颤,屎尿齐流。

    “全杀了,给先皇陪葬!”

    石功转过身,不再理会后面的求饶声叫骂声,而是拿出了一张写满名字的白纸。

    “这就是皇上的意思吗?国有硕鼠,而我就是皇上选择的杀鼠刀,杀的群臣人头滚滚,杀的天下无人敢贪!”

    轰隆隆的雷声落下,将这一切罪恶掩盖在大雨之下。

    “皇上,下雨了,小心着凉。”穿着淡绿轻袍的雨萱捧着一件貂袍,走到了朱承德身边,亲手给他穿上。

    “朕念赤子,旰食宵衣,言之令长,抚养惠绥。

    政存三异,道在七丝,驱鸡为理,留犊为规。

    宽猛得所,风俗可移,无令侵削,无使疮痍。

    下民易虐,上天难欺,赋舆是切,军国是资。

    朕之爵赏,固不逾时,尔俸尔禄,民膏民脂。

    为民父母,莫不仁慈,勉尔为戒,体朕深思。”

    “皇上做的诗真好。”雨萱称赞道。

    “你呀。”朱承德伸出手掌,揉着雨萱的脑袋,拂过她轻柔的头发。

    目光望着紫禁城外,暴雨已经充塞了眼幕,他不知道石功已经做到了那一步,但是他相信,石功不会让他失望。

    就像他那个便宜老爹,虽然顽固,但最后不也还是听进去他的话了吗?

    悄悄握紧了手中的密卷,朱承德吐出一口气。

    “就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