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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让你放出去的风都做到了么?”易流云穿着一袭紧身的黑色软甲,藏在夜色中,如同一抹轻淡的阴影。
“主人,昨天就已经都放出去了。”白骨剑恭敬的立在一旁,手中握着的幽蓝水剑暗沉无光,那是炼化后的征兆,唯有炼化了,法器才会随着使用者的心意而发生变化。
“那就好!”易流云淡淡的应了一声。
一旁的小青倒是有些不解,“老大,为啥俺们要在这里观摩,而且一观摩就是一夜?既然和洗天宗的人有过节,杀过去不就完了么?”
自从易流云收了白骨剑做仆人之后,小青一直想凌驾于其上,显出自己开山大仆的铁腕位置,于是,很自然的,他对于易流云的称呼从主子变成了老大,以显示关系非比寻常。
“淡定,小青,武力要用的恰到好处,才能解决问题,否则,被解决的就是你我。”易流云心情不错,丝毫看不出大战将至的紧张。
小青则甩了甩脖子,松了下筋骨,莫名的有些烦躁。
按照老大的说法,三十六洞天中的,洗天宗、紫气阁、长河剑派三足鼎力,其中尤以长河剑派和洗天宗实力略强一筹,长河剑派胜在剑主的实力雄浑,个人修为上实为三派第一,而洗天宗的两大高手金横以及孤老则比长河四剑强上一些,根据白骨剑的推测,桃花谷主得知道统被毁后,肯定会料想到长河剑主遭遇不测,只会向另外两大帮派求助,而洗天宗,无疑会优先。
只是,不知为何,往日有些胆怯的小青自从炼化了鲲鹏精血后竟然出奇的渴望战斗,仅仅是闻到一丝厮杀的味道都会让他从骨子里感到兴奋,与他生来懦弱的性子极度不符。
很快,对面的宫殿里有了动静,一片硕大的乌云席卷而出,急速的掠向千里之外。
白骨剑沉声说,“主子,洗天老祖出来了,跟在他身后的应该是桃花谷的魅花娘。”
易流云则眯起眼,笑了一声,“好,开工!”
……
洗天大殿内,金横正盘膝坐在空旷的大殿中修炼,洗天宗的山头占据了鱼龙城灵气最为旺盛的三条气脉之一,大殿正是对着气脉之眼而建,在其中修炼可谓是往日速度的数倍有余,如果不是洗天老祖出门,金横是没有机会在大殿气眼中心修炼的,这是属于帮主专有的好处。
而且这好处还需要和孤老平分。
一念及此,金横的修炼便加倍的用心,扫除一切杂念,近乎贪婪的享受着眼前充裕的灵气。
但就在下一刻,大殿的重金之门被轰然打开。
“混账,不知道本长老在修炼么,竟然如此莽撞。”金横蓦地睁开双眼,怒气上涌。
回应他的则是一个利物破空之声凄厉传来。
一杆乌金色的烟杆斜斜的插于地面,杆身如枪一般不住的摇晃。
“乌金烟枪?”金横吃了一惊,这烟枪乃是孤老的法器,向不离身,是一把下品法枪,品质极为上乘。
金横顿时长身而起,冷冷的低喝,“是谁?造访洗天宗,还请报上姓名。”
敞开的大殿门外一片深邃,只是遥遥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我的姓名不重要,只是金长老若不识趣,难免会成为下一个孤老,哦,忘记说了,这把下品法枪现在已是无主之物了。”
黑暗中缓缓步出一个少年的身影,背负着双手,一袭月白色的长衫,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金横顿时大喝一声,“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擅闯洗天宗,当真活腻味了不成!”金横眼光毒辣,一眼就看穿易流云的实力,不过是个区区的阳武之境。
“野小子?这个称呼可不好听。”易流云走入殿中,微笑着和金横对视,在对方蜇人的眼神下丝毫没有怯弱的意味。
金横心头一沉,他乃是洗天宗的第二长老,身经百战,又岂会不知事情有些不妙?姑且不论孤老的乌金烟枪上已然没有了熟悉的神念意识,光是眼前一个不知名姓的阳武境后辈敢轻易和自己对峙就已然有些不同寻常了。
“小子,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金横目光一冷,周身金色的软甲上符纹之光暴射,方圆十五米内虚空扭曲,如同震荡的涟漪。
他一步踏出,发出山岳震裂的声响,沉金的店面顿时如面粉般软绵,陷出一个深邃的脚印,如踩积雪。
迫人的气压逼面而来,易流云微微叹息一声,“唉,为什么开场白都是这样残暴了?非要暴力才能解决问题么?”
金横见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勃然大怒,一拳披风而来,呼啸之间,拳风沉如山峦。
只是此时的易流云头也未曾抬起,任凭呼啸的拳风即将临面,这才打了个响指。
一个粉嫩的白皙小掌撕裂虚空而出,轻盈的挡在金横的拳头之前,掌面甚至包裹不住拳头三分之一的体积,却发出一股足以能够让山峦崩塌的强横之力。
“不好!”金横脸色大变,来不及变招,一股拔山翻海的力量狂涌而出,瞬间将他击飞。
金横单膝跪立于地,血流如注,就连一身下品法甲也被人剥去,他所跪立的地方是一片巨大的深坑,足有方圆百米,其中尽是深邃的裂痕。
金横一双垂立在腰侧的胳膊禁不住的颤抖。这并非是他懦弱,而是和人竭力拼斗后虚托的一种现象,身为一个阴玄境的力士,竟然会双臂虚托颤抖,这无疑是一种耻辱,也能证明对手的强大。
“金长老,为什么如此顽固了?难道修玄者不该珍惜性命么?”易流云蹲下身来,笑着直视金横,他实在不用担心对方还有余力还击,阳傀早已将这个仅有阴玄第二层实力的对手揍到虚托,不仅是虚托,连一身法器以及空间袋、空间戒指都被抢走,此刻对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甘的聆听。
金横抬起头,冷冷的注视着易流云,“你就不怕洗天老祖回来么?得罪老祖,不会有好下场的。”
“洗天老祖是挺厉害的。”易流云撇了撇嘴,眯着眼睛说,“可惜我就是为了杀他而来的,所以,再厉害我也得和他做对。”
金横心头蓦地一惊,他发现对方由始至终挂在嘴边的那一抹笑意始终未曾变过,不知为何,这一抹看上去有些邪异的笑容此刻梗在心中,说不出的让他难受。一个仅仅阳武境的小家伙,为何会让他隐约产生惧意?这恐惧并非来自于力量,而纯粹是一种心灵上的直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