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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本让他放过他……这句话就好像是无数根针刺进皮肉一样,痛得都让他大脑泛白无法思考。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个结果,他以为这个人依旧是站在随手可及的范围,却从来没有站在对方的角度上思考过。
也是,被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真心被狠狠的踩在脚下,生命线被抓住而不能够自主……这种事情换做是他也受不了,那又为什么还是犯下和以前同样的错误呢?
对方那痛苦的表情还有虚弱的祈求都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让赤司无地自容的头压得低低的,不去看面前的这个人。
秋本看赤司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也仅是不好受而已。既然不适合的话也没必要在一起,他不是个会后悔的人,当初追求、分手,到现在的拒绝,他都没有后悔。
如果爱情只是凭借着一个人的妥协、努力和卑微,那不叫做ài情,而是伤害。最后赤司还是走了,不过步伐有些踉跄,秋本几次想要跟出去,但还是制止了自己的冲动,适当的温柔是维护对方的自尊心,但是多余的举动只会给对方不必要的希望。
赤司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经过了自己的房门口都不自知,最后在面向庭院的走廊停了下来,神情颓丧的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墙壁将自己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头埋在上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庭院的风光。
本是典雅的风光在他的眼里,全成了黑白色,眼睛蒙上一层迷雾,他甩了甩,视野清晰下来。
赤司的童年并非是一帆风顺的,相反的充满了各种曲折。温柔的母亲突然病逝,温和的父亲变了副面孔对自己严厉非常,他的生活渐渐的没有了亮眼的色彩,代替玩具和玩耍的是高叠如山的课业还有父亲的期待,像是学习机器一样的用各方面的高分来换得他人的支持和爱戴,面具戴久了也习惯了,他也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多的付出是白费的,他享受了别人享受不到的富贵,自然也要承担着相应的责任。
只是也还是有累的时候。秋本的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就是意外,在这个前辈面前他不用任何的伪装,他也不用有丝毫的顾虑,就像是将积压了十几年的压力一下子喷涌爆发出来一样,不理智的行为做过一件又一件,但是一味的发泄并不能够很好的纾解压力,相反的是另一种积蓄的错误方式。
他忘记了经营一段感情并不能单靠一方,感情是要双方共勉之下才能够成立的,否则那就是一种繁重的负担,而秋本也不是任劳任怨自甘下贱的人,这样的结果其实早就有了预兆。
被拒绝还是不敢置信呢,这也是一种傲慢吗?为了长久的胜利,而出现的现在的我,却是毁了一切。无论是那珍贵的友情,还是爱情,都是自己亲手毁灭的。那么,为了胜利而出现的自己还有存在的意义么?
“赤司…前辈?”惊讶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站在那里的是刚泡完澡的伊集院,伊集院显然很惊讶,他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看到……脆弱的赤司前辈。
赤司只是用眼角看他,没有说话。伊集院本来也想要直接这样过去的,他向来不擅长应付这种情况,而且像赤司这样高傲的人,被看到了脆弱的一面也会不高兴的吧。
但是当他要装作没看到离开的时候,赤司却问他:“伊集院你…认为我傲慢吗?”
伊集院的脚步顿住,他可一点都不想要搭理现在的赤司,就像是平时他也不会想要和赤司扯上关系,虽然世界观和对方很像的自己大概能和他相处得很好,可光是对方伤害秋本前辈这一点他就足够让他讨厌上对方了。
不过秋本前辈很讨厌别人干涉自己的私事,因此真正为他着想的人们也就尽力的克制着不露出丑陋的一面。他深吸了口气,让自己不要被情感所控制,而是用客观的角度说:“优秀的人,自然有资格傲慢。”
因为这个世界是被真正优秀的人所主宰的,优秀的人自然有傲慢的权力。赤司也认为这一点是没错的,但是他乱糟糟的心情还是没有平复下来。“那么,情感上的傲慢呢?也有资格吗?”
伊集院这才明白对方是因为什么才心情糟糕。想必是和秋本前辈有关的事情吧,说到这个他心里也有气,道:“那得看对方在你心中占什么份量了。如果也就只是那样程度的话,又有何不可。但如果是真正爱着对方的话,用爱当伤害的借口未免也太自私了吧!”
“那么,你也是爱着秋本的吧。”赤司道。
伊集院的表情有片刻的扭曲,他愤怒的盯着赤司,加重口吻道:“然后呢?秋本前辈爱着你这件事情,让你很自傲吧。像你这种不用努力就能够获得前辈的真心的家伙,又何必在我这个连机会都没有的失败者面前耀武扬威!”
他说完这话,又觉得还不解气,可是自身的教养让自己说不出更难听的话来,只能够气呼呼的作罢,甩袖快步走人,一边走心里还有发泄不掉的火气,这个夜晚简直就是糟糕透了。他是这么想的。
将伊集院气走了,赤司并没有觉得愧疚,他不会对别人的心情有顾虑,只要对方按着自己要的脚步走就行了,将周围的人当成棋子一样把持和舍弃,本来就是赤司的做法。
但是伊集院并没有给出他想要的答案,赤司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很有大吼一声的欲|望,然而却是做不出来,只能够任由心里的郁结在内心里沉淀成伤己的利器。
不过或许伊集院的回答还是有点用处的。那个耀眼的男人,有那么多人掏心掏肺的想要他多看自己一眼,却都没有成功,而他不用做出努力就能够让对方全心全意的看着自己,一眼都舍不得移开。
而或许就因为不用丝毫努力就能够得到,才不会珍惜吧。因为过去的所有的东西,都是因为自己有努力,才有了现在的声望和实力去和别人比较输赢。因为越容易得到,所以就越不在乎么?这或许就是他直到现在还是改不了自己观念的原因吧。
和秋本说的一样,这也是一种傲慢啊。傲慢到连自己都看不出来,可笑得都要让人绝望了。
合宿的时间是六天,而在最后一天是进行练习赛的日子。这回圣德也抽中了和洛山对赛的机会,两支最强队伍的赛事自然是有让人瞩目的资本,不过赤司在出场的时候状态就有些不自然,白金看得频繁皱眉,在第一节结束的时候就将赤司换下来。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白金对赤司很信任,第一个想到的还是这个问题。
赤司抿着唇,没有说话。白金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说:“那你就先休息一下吧,我会换人上场的。”
而圣德那边却是无论谁都盛气凌人,在怠慢了五天之后终于来了次像样的比赛,这是属于王者的傲慢,洛山这边的人也不遑多让,不过在少了赤司的队伍里总是输给对方一筹。
“让我上场吧,教练。”赤司对一边散发着低气压的教练道。教练也知道要是不让赤司上场,这场练习赛是输定了,场上没有个能够压制住秋本的人,果然是很危险的。
秋本见赤司终于上场了,对方阴沉的眉眼让他有些不安。昨天的话说得太过了么?他还以为那会是个好时机,总比今天说出来,反而影响到之后ih赛对方的状态要好,希望今天这场练习赛让对方能够振作起来,将注意力都放在社团活动上吧。不过赤司从来都不是放不开的人,秋本相信他也很快就能够看开的。
秋本拿到球的机会还是比较多的,他的队员有球就会率先传给他,再由他决定让谁入球,在传给队员好几次之后,这一次秋本决定自己来入球,他是灌篮的好手,而阻挡着他的是根武谷,根武谷自从上次被他撞飞出去后,就更加努力的练自己的肌肉,显然认为自己那次被撞飞的样子是个耻辱,而在根武谷后面设防的是赤司,秋本在几个假动作甩掉了根武谷后,直接跳上就准备灌篮。
赤司也在同时跳起身来,弹跳力惊人的赤司其实并不输给火神和秋本,不过意外发生了,赤司上跳的时候因为精神恍惚没有计算好距离,结果他和秋本离得太近,整个人被撞飞出去,而秋本讶异的时候却没有顾着入球,球被他抛掉而抱住了赤司的身体,在空中做了个高难度的转身,结果自己成了肉垫狠狠的摔在了地板上,后脑勺直接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