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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风泊一域,位列关内第三阶层,以山峦森林居多,平原稀少。
翠微村,紧邻禄来城,是此域南部一座不起眼的村落。
这里人丁兴旺,大多以耕田、来往城中贸易为生。
当下正值秋收,村里高低错落的小屋前有大片的稻田。
暖阳下,微风荡过,成片的金黄在起伏,极富生机。
然而除了叶家之外,其它人家的地,却鲜少有人来收割。
“老叶子!”
金灿灿的海洋中,一道有些佝偻的身影直了起来。
这是一位年约五十的男子,已两鬓半白,凌乱的发丝下有着一副极其憨实的面孔,岁月在其身上留下了无尽的痕迹。
此人名为叶成林,翠微村排行老五,年轻人见了称呼一声叶伯,年长者会叫声老叶子。
叶成林眯起了眼,望向不远处正向自己打招呼的几人喊道:
“陈老二!这是带着你儿子们砍青树去啊!”
“那可不!这除了你家大伙儿都去了!”那几人中为首年迈的男子点头道。
“顾一下地里吧!再不收冬天要饿肚子啦!”叶成林抬起提着镰刀的手,指了指地里,皱着眉头道。
“没时间啦!再不砍今年要上缴的数都凑不足!”
陈老二撇着嘴道:“要是都像你们一样,家里养了个怪物,大伙儿老早就在这儿伺候地了!走啦走啦!”
“这年头啊...”
接着埋头劳作了许久后,叶成林扶着腰,无奈地感叹起来。
“爹爹,为啥每年非得砍那青树啊...”
叶成林一旁,有一道瘦弱的身形直了起来,嘟着嘴道:“又难烧,又难闻...”
这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生得很是可人,娇俏的小麦色面孔上有一双灵动的双眸。
她粗布麻衣,额前沁着汗珠,细长清丽的双手在围裙前正摆弄着稻子。
“你见咱们村谁家烧它...还不是为了攒着量,年底好去城里换百养丹嘛...”
叶成林抹了把脸,继续弯下腰在地里埋头苦干:
“那玩意儿要是没吃上,这身上的毛病就全来咯!”
“我听说去年隔壁的刘婶就是...”
少女继续干活,开始拉起了家常:
“硬是没吃百养丹,结果害了大病,到现在都没下床呢!”
“你刘婶那是不知道,这百养丹要么拿山里的黑晶石换;要么拿森林里的青树换。她不信,非一门心思照顾地...”叶成林皱着眉道:
“结果呢,人家不收银子,只收石头和树...现在是身体也垮了,地也不顾上了!”
“幸好爹爹给他们送了粮...”
“说来咱家也是走了运...”两人身后,一中年妇女跟着道:“要不是石头啊,咱家现在也得去砍青树!”
“是啊...唉,神明大人庇佑啊...”
不多时,叶成林直起腰,望了望天道:
“时候不早了...春禾,去森林里叫你石头哥回来吃饭。”
“好嘞!”
春禾顿时喜上眉梢,双眼一亮,当即提着裤子,头也不回地蹿出了田地,两只小脚在泥尘上飞快地摆动。
“这丫头...啥时候跟石头这么亲了...”
砍伐青树的森林离翠微村不远,也就一盏茶的脚程。
不多时,春禾便来到了林子的边缘。
此刻已至傍晚,天边霞光四溢,森林边缘已有熙熙攘攘的人走出。
大都进林砍伐的乡亲们,大伙儿各自背着一小捆深青色的古木柴禾。
望风泊的青树乃是出了名的坚硬、极难点燃,且散发着一股异常刺鼻的气味,故乡亲们面上都写满了疲惫。
这一小捆柴禾,已是他们当日的极限。
“哟!这不是春禾嘛!怎么?来找石头啊?”大伙一见春禾,立马招呼起来。
“嗯,叔叔哥哥们知道我石头哥在哪儿么?”春禾两眼一弯,笑答。
“里边呢,你往里边走,瞧着会儿应该出来了...”
“好嘞!”
森林深处,光线愈加地昏暗,春禾还能看见有些许人在奋力地挥斧。
这每年兑换百养丹所需砍伐的青树数量非常惊人,绝非三两日之功。
所以每到秋冬之际,都会有那么几户在赶进度。
不然万一凑不足数,拿不到百养丹,来年可就麻烦了...
春禾越过他们,正欲前行,却有三道身影挡在了面前。
“哎呦喂...”
其中一健壮的大汉一见春禾,顿时双眼一亮,,咧嘴笑道:
“嘿嘿嘿...苏少你快看,真没想到这穷乡僻壤的,还有这么水灵儿的姑娘啊...”
“你...你们是谁...”
春禾神色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升起。
“哎呀!可不是嘛!”
另一干瘦的男子,一双贼光在春禾身上左右流动:“瞧这身段儿...来,让小爷我感受一下!”
言罢,其伸手欲向前探去。
“你们要干什么!”
春禾见状,直接尖叫起来,俏脸已被吓得煞白。
“哎...你们两个别那么粗鲁!”
一个消瘦的身影自后面步上前来,朝两人摆了摆手。
那是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男子,身着华袍,气度不凡,生得很是白净,看上去俨然是三人中的头头。
苏雄,便是先前那大汉口中的苏少。
他眯起双眼,在春禾身上打量了片刻,嘴角微微上扬,上前和声道:“这位姑娘,没事儿好好的为何一人来此啊?”
“我...我来找人...找我家哥哥...”
春禾收到了惊吓,身子微微颤抖,不敢正视对方:
“麻...麻烦你们让我过去...”
“这么晚还来这里找人啊...太危险了...”
苏雄摇了摇头,再上前一步,脸上笑意更浓:“要不这样...我带姑娘离开此地,你哥哥...我差他们两人去找如何?”
“不...不用了,我自己去就...”
啪!
春禾言至一半,忽然被对方上前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你放手...”
春禾双眼含泪,拼命挣扎,迎来得确实对方其它二人的讥笑。
“小丫头...你可真不识抬举啊!”
苏雄见春禾不从,面色狰狞道:
“知道我是谁么!信不信少爷我就地把你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