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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景想起当年他落魄的样子,他就越来越气,再也装不出淡定的样子,他提起气就准备向苏染夏打去。
“等一下,当年西皇后身上的毒,是你下的吧!”千钧一发时刻,一直沉默的云玦,忽然开口。
听到这句话,云景的动作瞬间定格在半空中,头僵直不动,一双眼睛斜着看向他。
眼里平波无澜,而没有情绪却是最可怕的。
云玦心底也有些紧张,倒不是怕云景做出什么,而是怕云乾心底起什么嫌疑。
虽然,他心底可能已经有了怀疑。
云景顿了半刻,喉咙里挤出一声笑,将手收回来对云玦说道:“这件事可没有其他人知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西皇后乃先皇的发妻,也就是他的皇嫂。先皇出征打仗后,西皇后得了重病一卧不起,当时朝中已经有了动荡的迹象,毕竟几位皇子已经长大成人,随之而长大的,还有他们的野心。
为了催促这场暗波的发展,他命安排在西皇后身边的眼线,在她的药汤中下慢性的毒药。那毒药不易不察觉,加之西皇后本就已经重病,所以在她咽气之时,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病重身亡。
身在前线的先皇,也是因得知这个消息,在战场上晃神被流矢击中。
一场大战,瞬时爆发!
他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那个下药的眼线也已经被他除掉,这个世界上知道这件事的应当只有他一人才对。
这个病怏不受宠的皇子,怎么会知道?
云玦勇而无畏地直视着他的眼睛,缓缓地说道:“我的生母是西皇后身边的一个小丫鬟,而你和那下药丫鬟的对话,她恰好听见。”
西皇后的葬礼办的仓促,当时宫中乱成一团,根本就没有人打理,所以他生母才逃脱陪葬的命运,后来偶然间将这事说与他听。
云乾沉黑的眼眸睨视着他,眼里的情绪深不可见。
“桀桀,没想到是竟会有个漏网之鱼,不过纵然你知道当年的真相又如何,能追究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云玦心里叹了口气,方才的话他只是一时冲动说出口,根本就没有想过后续如何。
此时最重要的,俨然就是拖延时间,不然云景若是发起火来,可能等不到父皇来,就迫不及待地将他们都解决了。
“你之所以想要谋权篡位,恐怕也是因为萧贵妃吧,不然怎能平静几十年后,突然想起博夺皇位的事情。”
云玦话一说完,云景的脸色骤变,太久没被提及的人,突然被提起,就像是封尘多年的匣子忽然打开,里面装着的记忆一股脑地涌出。
“你一个小鬼,怎么会知道那么久远的事情,难道也是你那卑贱生母告诉你的!”云景声音里有不易察觉地颤抖,‘唰’地一声从身边的蒙面人腰间,抽出长刀,锋利的刀刃直指云玦的脖颈。
云玦看着那柄闪着寒光的刀刃,装作胆怯地瑟缩了一下,强装镇定地说道:“曾经的事情,我从母亲那里听闻了一些,所以……”
其实,曾经的事情,他也并不清楚,她母亲不是多言之人,何况生他之后没过几年就逝世了,哪里来得及告诉他这陈年往事。
他只是从那只言片语中,平凑出一个结果。
萧贵妃在未入宫前,还是皇子的云景曾爱慕她,却因为她喜欢自己的皇兄而放弃。
云景与先皇是孪生兄弟,感情一直非常好,甚至还协助先帝登上了皇位。可至萧贵妃枉死,云景与先帝的感情便开始恶化起来。
“哼!你生母不仅是个贱婢,还是个多嘴贱妇,有其母必有其子!”云景恼怒成羞,年轻时的事他好不容易遗忘,却被这人三言两语给勾了出来!
对方三番四次地辱骂他母亲,让他的忍耐度到了极限,但他知道他必须忍住,即使现在他抑制不住怒火反抗,他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说不定,还为连累到苏染夏。
他低垂着头,因愤怒颤抖的肩膀,就像是听见自己生母被辱骂,却因害怕对方不敢还嘴的懦怯。
“怎么,这就孬了!”云景伸出一直脚将云玦踹到在地。
可因他们几人被绑在一起,所以其他人也受到波及。
其中云乾的身上捆绑的线网最紧,线网已经勒进了他的皮肤中,一些血液浸湿了灰网上的线。
但他疼极的时候,忽然发现手腕上的束缚松动了一些,从方才的不敢动一分,变得可以自动活动一些。
而那些变得松动的地方,皆是被血液浸染的地方!
苏染夏被牵连倒下时,眼睛正对上云乾的背后,所以当云乾晃动手腕时,她看得一清二楚。
原来,这不知名的灰色大网,怕水!
她眼睛不易察觉地扫视房间,这房间里空落落的,哪里会有水。忽然她看见角落中摆放着的几个木桶。
木桶的底部开始流出一些液体,粘腻不似水一样的清爽,而是带着棕黄的颜色。
是放在殿堂灯笼中的油物!
这烧油有多容易燃烧,现在还让她记忆犹新,如果她能解开身上的束缚,将烧油点燃,那些四处寻找的士兵,还能不找到这里来吗?
只是如何找到水,揭开身上覆盖的大网,还是一个问题。
眼角瞥在了安宁公主身上,安宁公主哭的眼睛红肿,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忽然,她发现安宁身边放着一食物盘,上面装着一些点心,和一壶茶水。
点心纹风不动,显然她并没有进食,不知水壶中的水是否也是满的。
解决问题的方法已经找到,但如何顺利实施却还是个问题。
秋染已经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那云景方才连杀她的心都有了,想必要求他松开身上的绳索也不能如愿。
可这木屋中,这多只眼睛盯着,让她如何能示意安宁公主,将水喷洒在她的身上?
云景踢了云玦半天也不解气,可那病秧子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哪里经得住他的踹。
一旁戴面具的男人,拦住了他说道:“大人,这人怎么说也是六皇子,还是莫要这样轻易让他断命为好。”
云景冷哼了一声,狠狠瞪了云玦一眼后,转身向外面走去,他身边的三人也紧随其后。
顿时,木屋里只剩下两名面具男。
苏染夏见时机已到,唯恐云景掉头转回来而错失良机,便拼命地向安宁公主眨眼睛。
安宁公主正盯着苏染夏看,这陌生的地方,和那些人无礼的对待早就让她受够了。
苏染夏的到来给她带来一丝希望,虽然因对方也是被劫持进来,这希望有一些渺茫。
但她不知为何那样笃定,苏染夏一定会想办法,帮助她逃离出去!
果然,苏染夏那里有了动静,只是她不知道,那些挤眉弄眼代表着什么。
竟然现在还和她做鬼脸,难道她还在生今天的气吗!
“唔,唔!”安宁公主同样会以挤眉弄眼的动作,若是嘴巴没有被碎布堵住,她一定还会吐出舌头。
苏染夏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心里有些无奈,她转动的眼睛示意对方注意自己旁边的水壶,并称着两位面具男背对着自己,唇语告诉她将水壶拿起泼洒在自己身上。
安宁公主并不擅长看人唇语,苏染夏做到嘴都快要麻掉,对方才恍然大悟。
可她双手双脚被捆绑住,该怎么拿着水壶洒向她呢!
她斜眼望了一下两位面具男,他们正站在窗边正谈论什么,显然没有将被捆缚住的他们,放在眼里。
既然不能用手,那么就用嘴试试。
安宁公主用舌头顶着塞在嘴里的碎布,一点点地将它从口中推出。其实她早就发现嘴里的碎布有些松动,但她不敢轻易将布取出,因为她怕他们会塞一个更臭的布给她。
这个碎布的气味已经够让她苦闷了,带着陈年的酸臭,和腐朽的木头味道。
当碎布被她顶落在地时,那两位面具男也并未发现,她努力弯曲身子叼起水壶,向苏染夏扔去。
索性,那几人的距离,离她并不是很远,才叫她一扔一个准。
茶壶掉落在地的声音很响,很快便引起了那几人的注意,茶壶砸落在苏染夏身旁,迸溅气的水花浸染在她的身上,很快她便觉得身上的绳索松动了许多。
就像是连锁反应一般,当她这里的绳子松动时,其他几人便也觉得缓和许多,秋染脸上的表情也好上了许多。
面具人已经掉转过头,似是还没反应了什么事情,当他们看见苏染夏挣扎出灰网,站起来时,才明白对方知道了灰网的弱点。
可为时已晚,苏染夏刚站起来,便猛然像两人冲去,迅速从一人的腰间掏出长剑。在那两人还来不及反应时,就割断了他们的喉咙,让他们无法求救。
这期间的速度快得惊人,安宁公主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苏染夏就消失在原地,接着窗边就传来重物到底的身影。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苏染夏用瞬移闪动到那两人的身前,才让二人措手不及,不然免不了是一场恶战。
苏染夏解决掉那几人后,慌忙赶到安宁公主的身边,用刀剑将她身上的绳子砍断。大概也是知道她只是个普通人,便只用了麻绳作为捆绑,才让她没有费几分功夫。